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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世纪是多样性写作纷繁汇聚的时代,其中风格的异彩、技术的多样、思想的兼容、观念的特行逐渐形成了一种开放式的艺术景观与时代风貌。在个性化音乐语汇大行其道的同时,商业性、民族性、传统性等创作特征也逐步向着国际化、世界化的大文化方向迈进,而这也正是美国作曲家约翰·科里利亚诺生活的历史背景。约翰·科里利亚诺以其独具个性的创作观念与技法,迅速地成为这个时代音乐方面的领军人物之一,并在国际乐坛享有盛誉。他的作品力求避免那种清晰明确的写作方式以及由此产生的特定的风格规范,因而其室内乐创作在体裁、类型、形式、技术、风格等方面都体现出多样与单一、异质与同构等对立统一的创作特征。有鉴于此,本文在审视其作品时并未运用较为单一的分析模式,而是立足于作曲家的创作,从多角度、多侧面以综合研究与个案分析相结合,技术探寻与观念阐释相辅佐的方式,对科里利亚诺横跨四十年的(1963—2003)十五部室内乐兼及其他重要作品进行梳理。本论文主体可分为五部分:第一、本着“知人论世”的研究态度,对科里利亚诺及其主要作品进行概述,简要分析其综合化的创作风格,并指出其室内乐的创作分期以及选择这一体裁进行研究的缘由。第二、通过对音高材料的结构方式进行技术分析和理论阐释,说明科里利亚诺作品中众多的技术手段是如何通过各种方式相互聚合、统一,并综合成一个新的结构型态,从而呈现出整体音乐形态上音高组织间相容有度、关系适中、不偏不倚的创作特色,并由此实现作曲家的创作理念和主旨要义。第三、在对《音乐号角》的个案分析中,立足技术本体与音乐学视角,从音阶形态、和声音响、节奏主题与自身组织性、相互转换性、整体统一性诸方面进行分析,探讨布鲁斯音级可动观念的技术实践与结构功能。由此,不仅使《音乐号角》中共性写作传统、黑人民间音乐精髓、近现代作曲技法三者交相辉映、相得益彰,而且,可动观念在回溯过去、指向未来的历时性过程中表现出传统与现代、过去与当下兼容并蓄综合化的实践特质。第四、通过研究主题性写作中的调式与幻想这两个特征,可以看出:一方面,科里利亚诺不会对引用的主题表现出完全的复制或是整体的嫁接,而是对主题进行一定程度的改造、内化和综合,从而达到变其形、存其真、扬其神的艺术性再生目的;另一方面,在某些室内乐作品中仍然表现出作曲家个体的、任意的、非直观化与抽象性相结合的传统幻想曲的风格与气质,以及对调式手法富于个性化的艺术创造特色。第五、立足科里利亚诺具有代表性的两部室内乐作品,通过对其中调式手法、和声手法与镜像结构三个技术层次的着力开掘,使得上述部分中所作的特征研究与之形成遥相呼应、互为补充的结构安排,从而为结语中科里利亚诺的综合化创作风格的总结奠定技术方面的有力保障。科里利亚诺的创作并不拒斥传统的形式与技法,而且在音乐之外,还对其他的艺术门类诸如戏剧、舞蹈、电影等进行了从古典到现代的历史性综合,因而在其室内乐作品中呈现出不同风格、艺术、技法三足鼎立的整体性结构方式,以及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纵横交织的综合化创作态势。科里利亚诺以其艺术家超乎常人的洞见,捕捉并把握住时代的特征与脉搏,时刻立足生活,关注现实,以最具敏锐的质疑与批判,运用独具个性的表述方式,传递出当下整个社会与人类的声音。故而,科里利亚诺能够突破传统的艺术樊篱,在商业与学院、大众与精英、传统与现代之间找到了一个恰当的平衡点,走出了一条成绩斐然却又独标高格的成功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