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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程设计是整个工程实践活动的系统结构和生命全周期过程的重要组成部分,是人工物“观念”转化为“知识”的重要节点,即是把工程决策所确定的“观念”形态人工物,经创造性的知识运作,构建为符号、知识形态人工物的工程知识生产过程。从知识论上看,工程设计是如何创造性地建构人工物本身的知识(Know what)?以及“怎样做”才能实施人工物建造操作知识(Know how)的知识生产和运行活动。工程设计作为工程知识生产的最主要方式,无疑是工程知识论研究的核心之所在。当代关于人工物的研究最具有影响的是荷兰学派,由于其出发点是分析哲学,一开始他们企图从逻辑上探讨人工物的结构与功能的关系,但是二者之间逻辑鸿沟的存在,以及心物二元论的困境,使得他们力图跳出理论思维,转向工程实践。由于始终带有分析哲学的烙印,其实践转向并不彻底,仍然是居于“现成的”人工物对其进行结构与功能的概念分析,因而难以把握人工物的结构与功能的“实际性”发生。笔者认为,要真正做到深入工程实践,就必须以马克思主义实践哲学的立场、观点、方法,结合人工物研究的当代成果,面向工程实践具体活动的情境中去开展研究。从实践形式的具体状况看,工程实践活动的系统结构和生命全周期过程包括工程决策、工程设计、工程实施、工程评价以及工程运行使用与退役等6个子系统,须深入此结构与过程中去展开工程设计的知识论研究。笔者发现国内外学界共同存在的一个问题是工程哲学、技术哲学研究与设计史研究的严重割裂。造成这种割裂的内在原因是,前者讨论人工物以“结构”和“功能”两个范畴进行,而后者讨论人工物则以“形式”范畴展开。为了保持各自研究的“纯粹性”,前者不惜将建筑、艺术品、文物等人工物切割出去,称自己研究的是技术人工物;而后者则把“结构”和“功能”当做既定的事实,不予讨论,只讨论人工物的“形式”在风格上、审美上、文化上的演变历史。事实上,并不存在纯粹的技术人工物,任何人工物总会以某种形态、形式与我们照面,被我们感知,为我们使用。因此,需要摆脱这种割裂的状态,把三者结合起来进行研究。本文立足马克思主义实践哲学的立场、观点、方法,批判地借鉴荷兰学派的人工物理论,在工程实践活动的系统结构和生命全周期过程中去研究工程设计,进而结合设计史,围绕功能、结构、形态三个维度的关系去展开人工物本身的知识建构(Know what),以及实施人工物建造“怎样做”操作知识的建构(Know how),从而实现工程决策所确定的“观念”形态人工物向“知识”形态人工物的转化,对工程设计实践活动如何在科学技术和人文社科知识上的综合集成和社会建构展开哲学反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