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主观是马克思主义的重要内容。在马克思主义发展史上,恩格斯对民主理论的阐释和创见不容忽视。尤其是在马克思逝世后的一段时间,作为马克思的亲密战友,恩格斯对马克思主义民主思想作出了较为系统的论述,提出了许多新观点新命题新论断,形成了较为系统的马克思主义民主理论体系,为发展马克思主义民主观做出了自己的原创性贡献。本文所定义的“恩格斯晚年”特指马克思逝世后,恩格斯承担起马克思主义的“第一小提琴手”的十二年时间。本文主要从两个方面对恩格斯晚年民主思想进行梳理和阐释:一是恩格斯晚年对早期民主思想的重新阐发;二是恩格斯晚年对民主思想的新发展和新贡献。19世纪下半叶,资本主义迎来了新的黄金发展期,资产阶级民主政治迅速发展。与此同时,无产阶级对民主的渴求也日益强烈,这些变化都迫切要求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在民主问题上作出新的理论回应。恩格斯立于时代潮头,对曾经与马克思共同论述过的一些民主思想予以重新阐发和重申,并根据变化了的实际丰富和发展了马克思主义民主观,开辟了马克思主义民主思想的新境界。本文以这两方面内容为核心论题,回到恩格斯晚年的文本,追溯恩格斯晚年的历史境遇,揭示恩格斯晚年民主思想的科学内涵,以为当代中国马克思主义民主理论的体系化构建提供学理支撑,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民主政治建设提供方法论指引。本文除绪论外共有七个章节。第一章着重论述了恩格斯晚年民主思想的历史语境。恩格斯晚年处在一个剧烈变动的时代,第二次科技革命带来了资本主义的飞速发展也凸显了资产阶级和无产阶级的矛盾;资产阶级对自身上层建筑的调整带来了资本主义短暂的稳定发展,但同时也为社会主义革命积蓄了更多的力量。正是在这样的历史背景下,恩格斯以古希腊城邦民主思想为源泉,以近代西方民主思想为沃土,以他与马克思并肩作战形成的民主理论为基石,创造性地发展了马克思主义民主理论。第二章重点论述了民主与民主的消亡。民主是一个十分复杂的概念。它内含的模糊性和不确定性使得千百年来人们对它产生了千百种不同的诠释。恩格斯晚年在马克思主义民主概念的基础上,从历史唯物主义出发,对民主的起源、民主的复兴、民主的消亡与“复活”进行了具体的论述。恩格斯指出,“自然生长的民主制”是人类民主的源头,雅典民主是国家形态民主的肇端;人类政治文明在历经“黑暗时代”微弱的民主之光后,资产阶级民主逐步兴起,民主政治得以复兴;社会主义民主是最高类型的民主,但也并非永恒地存在,它必将随着国家的消灭走向消亡;但同时,民主也是一种管理形式,在未来共产主义社会中,民主管理不仅不会消亡,其完善程度还将会空前提高。第三章论述了民主与专政。恩格斯晚年对民主与专政进行了深入的研究。在总结巴黎公社经验的基础上,恩格斯论述了无产阶级专政是真正民主的国家政权,指出阶级斗争必然导致无产阶级专政,巴黎公社就是无产阶级专政,无产阶级专政即无产阶级民主。在深刻把握资产阶级民主政治发展变化的基础上,恩格斯提出了民主共和国是无产阶级专政的特殊形式的观点,并且具体论述了民主共和国是资产阶级统治的最高形式、国家的最后形式和无产阶级统治的现成政治形式。此外,这一章还论述了恩格斯晚年在同机会主义的斗争中捍卫无产阶级专政;倡导建立、维护工农联盟,坚持无产阶级专政;主张改造旧的国家机器和经济关系,在新的政权中巩固无产阶级专政的观点和实践。第四章论述了民主与法治。恩格斯晚年对法的起源、本质、特征作了具体的论述,指出法是社会发展到一定历史阶段的产物,是统治阶级镇压和剥削被压迫阶级的血腥工具,法的发展要适应于总的经济状况并内部和谐一致。恩格斯的这些观点丰富和完善了马克思主义法律观。在此基础上,恩格斯对资产阶级的法治进行了批判,深刻地揭露了其虚伪性、狭隘性和自身存在的矛盾性;对社会主义法治进行了构想,阐述了无产阶级的法律观,指出无产阶级要用法权要求的形式来表述自己的要求,完善了权利与义务的平等关系论。恩格斯还从经济基础对民主、法治的决定作用,民主需要用法的形式赋予普遍效力,通过法律手段获得民主等方面探讨了民主与法治的关系。第五章论述了民主革命的方式与策略。十九世纪晚期,资本主义的政治、经济、科技等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与此同时,无产阶级的队伍也迅速壮大起来并成为政治舞台上一支重要力量。面对新的变化,恩格斯在暴力革命的基础上提出了合法性斗争的策略思想。这是马克思主义策略思想的重大发展。恩格斯指出,合法性斗争是最锐利的武器,同时又强调暴力革命是通往新社会的唯一大门。在恩格斯那里,无论是暴力革命还是合法性斗争都是无产阶级争取民主的策略,应该随着客观历史条件的变化而不断改变。第六章论述了党内民主思想。十九世纪晚期,无产阶级政党队伍的壮大在增强无产阶级力量的同时也带来了诸多的党内问题,党内民主成为一种必要。恩格斯顺应历史发展的需要创立了党内民主思想。他从历史的角度论述了无产阶级政党的组织本身是完全民主的,重申了党应该坚持代表大会制、坚持民主制的原则等,辩证地提出了维护党的纪律与权威的观点。从发展的角度阐述了无产阶级政党党内批评的思想,指出党内分歧比暮气沉沉要好得多,党内必须开展批评与自我批评,党的刊物可以开展批评和讨论。从党内外面临的现实困境的角度论述了党内斗争是符合一般辩证发展规律的,必须予以正确处理,以维护党内和谐。从理论和实践的角度诠释了反对个人崇拜的态度。恩格斯晚年对党内民主的论述连贯起来,形成了较为完整的无产阶级党内民主思想,丰富了马克思主义民主理论体系,为无产阶级政党的发展提供了理论指导。第七章对恩格斯晚年民主思想进行了评析。恩格斯晚年民主思想虽然遭遇过各种误读、曲解、甚至是打击,但历史是最好的见证,这些质疑和攻击无法掩盖恩格斯晚年民主思想的光辉,也无法阻止马克思主义的蓬勃发展。恩格斯晚年民主思想推进了马克思主义理论的发展,彰显了马克思主义与时俱进的理论品质,为马克思主义理论的发展作出了独特的理论贡献。恩格斯晚年民主思想是马克思主义理论的重要组成部分,是无产阶级民主革命的行动指南,是社会主义民主政治建设的重要遵循,是批判资产阶级民主的有力武器。在建设中国特色社会民主政治的过程中,恩格斯民主思想的借鉴意义主要在于:坚持走中国特色民主政治道路,循序渐进的推进民主政治建设;推进民主的制度化、法律化建设;不断加强党内民主建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