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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世纪90年代以来软预算约束(softbudgetconstraint)的经济学研究运用各种新近的经济学理论建立了许多富有解释力的数理模型,这些成就使得软预算约束研究在经济科学中具有基础性的意义。但经济学的研究没有充分注意到软预算约束过程本身不仪仪是一种经济过程,而且还是一种社会过程。社会学角度的研究是对软预算约束全面认识的必备要素。
该文论证了企业软预算约束社会学研究的目的在于揭示企业存续或者退出市场背后的社会机制,进而提出了软预算约束社会学研究的基本观点:社会的制度化结构特点是软预算约束现象产生的重要制度背景,并在一定程度上决定了软预算约束现象的产生。这种制度化社会结构主要就是指社会的资源、权力分配状况以及紧密相关的社会意识或者认知结构。结合当今社会学家对中国社会分层以及单位制的探讨,该论文认为转型时期中国社会继承了传统社会主义制度化结构的基本特征,同时又由于资源分配市场化的兴起而出现了行政权力控制方式的转变以及民间资源的广泛兴起。这些结构特征的转变与软预算约束的作用机制紧密联系在一起。
该论文并以股票市场和劳动力市场对企业构成的软预算约束为例证来论证上述观点。由于国家和政府在经济资源上的绝对支配地位,强有力的行政性力量(权力),以及对社会意识状态的强有力影响,连同社会中不同影响力的利益主体的相互作用,形成了一个极度软化的股票市场机制。这个机制满足了政府的最初设计(向国有企业输送了大量的资本金),同时也造成了股票市场的重重危机。中国的劳动力市场化水平已经达到了一定的程度,但自由市场模型顶多是一个理想型。劳动力市场既是由互动中的行动者建构的,同时也是由社会的制度性结构决定的一个场域。软约束的劳动力市场以此为基础而形成。不论是股票市场还是劳动力市场,软预算约束都已经成为一种社会再生产的重要机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