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以非裔美国文艺评论家小亨利。路易·盖茨的喻指理论为基础，论证托妮·莫里森成为当代美国文坛非裔文学的先锋的理由在于她对回归非裔美国文化传统的诉求和她同时显示的超越种族范畴的人文思考。 第一章主要论证喻指理论对分析非裔美国作家文艺创作实践活动的指导意义。本章分为三节。第一节具体分析了喻指理论的理论来源，第二节详细阐述和评价了喻指理论的主要内容。喻指的概念涵盖性极强，分为语言、意象的喻指和文本的喻指两大板块。非裔美国文学的语言意象的喻指在语言方面具有“言此意彼”的委婉性的特点和启示性等特点。意象方面主要指对文化喻指意象的使用。而文本的喻指作为尤为重要的喻指形式，是非裔作家对存在于传统中的同一主题的修订和更改，使传统的文学生发出新的生命力。第三节论证喻指理论能够提供解剖非裔美国作家创作小说的心理动机及其外在表现的论据，从而为客观准确地分析莫里森的小说提供了理论基础。通过盖茨的理论可以将莫里森的小说分解为语言和意象的喻指系统和文本喻指系统两个部分进行分析和讨论。 第二章分析和论证了莫里森小说语言和意象系统的喻指特征，指出莫里森小说中具有大量的语言和意象的喻指，包括莫里森小说语言的喻指及其表现，莫里森从非裔美国人民间传说中借用的喻指意象，以及从美国主流文学和西方文学传统中借用的喻指意象。本章分为三节。第一节主要论证莫里森小说主要特点和采用喻指的小说语言之间的关系。主要分析了莫里森小说语言的口头性、对圣经原文的引用和喻指的语言的政治诉求功能。第二节重点分析了莫里森小说中来自非裔美国人民间文化遗产的四个喻指意象：飞人，柏油娃娃，人物和地方的命名以及暴力禁忌的意象。莫里森把握了民间传说对非裔美国人的精神支持作用，在作为非裔美国女性的切身体验的基础上，结合自身在英语正规教育中的经验和大学时期学习经典作品时的研究技能，将小说创作和非裔美国人的民间文学传统所要揭示的民族智慧和生存经验有机地联系了起来，在反思历史中得到对未来的启迪。第三节主要以疯狂的女性意象为例，分析来源于美国主流文学和西方文化遗产的喻指意象。这些喻指意象的使用在莫里森的小说中被赋予了新的生命力，有着强大的召唤作用。 第三章通过研究莫里森和美国文学传统、英语文学传统的关系来检验她对文学的贡献，衡量莫里森在文学史上的地位。本章分为三节，分别就美国文学史上有着重要影响的三个文本与莫里森小说的喻指关系进行分析和论证。第一节选择对比拉尔夫·艾里森的小说《看不见的人》与莫里森的小说《所罗门之歌》。艾里森的这部小说是美国在二战后的一部里程碑式的小说，提出了现代美国人的身份归属问题。本节从叙事结构、民间文化的继承和身份问题入手分析了莫里森如何将艾里森提出的问题作了进一步的回答，指出美国人身份的建构不能回避种族身份，对非裔种族历史的认同是非裔美国人获取身份的基础。第二节将佐拉·尼尔·赫斯顿的小说《她们眼望着上苍》与莫里森的小说《秀拉》进行对比研究，探讨莫里森2中国社会科学院研究生院博士:学位论文在反映非裔美国女性的自我意识的成长方面做出的贡献。赫斯顿是首先展现非裔美国女性的自我意识觉醒的作家，为美国文学填补了一种重要的缺失。莫里森继承了这个主题，表现了二十世纪七十年代非裔美国女性探索建立自我身份的实践，是非裔美国女性积极形象的又一位重要塑造者。第三节通过研究莫里森的小说《乐园》与圣经《出埃及记》一章的喻指关系，揭示莫里森对非裔美国人在探索自我建构的过程中的某些过激做法和极端理想主义倾向的担忧，并且拷问了人类理想社会的建立与性别身份、种族意识的关系。 结论部分总结了莫里森小说运用喻指手段探讨当代非裔美国人生存问题的重要意义。非裔美国人的生存处境和身份问题是非裔美国文学中的一个尤为重要的主题。而莫里森能够从非裔美国文学中脱颖而出的原因，除了得利于她对本族文化的吸收和继承之外，还在关怀种族的基础上吸收了来自美国主流英语文学的影响。通过运用喻指理论对莫里森三十多年小说创作思路和创作主张进行分析，可以看到对美国文学优秀遗产的继承和发展使她的思考更为深邃，从而保持了清醒冷静的创作态度。她在回归种族文化传统的同时又以博大的兼收并蓄超越了种族关怀，使其小说充满了同情、希望、和向上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