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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从人学的角度,对朱熹的理学思想重新进行了解读,认为朱熹理学思想之核心在于对人的认识,人不仅是血肉之躯,还是德性之身。儒家传统思想认为人之所以为人的基础是天,天是人存在的根据。由于魏晋、隋唐佛道思想刺激,唐宋求理思潮的兴起,现实道德楷模的神圣性在人们心中有所下降,天的至上性有了一定的动摇,什么是人,人之所以为人就成了一个时代的课题。如何规划人,如何成人就成了思想家们必须面对的问题。朱熹批判地继承了二程理学思想,并吸取了佛教中道思想的思维模式,汲取了湖湘学派心性论,对人的本质,人的存在及其意义进行了系统的研究,高扬理性,重新确立了人安身立命的根基。朱熹认为人之所以为人在于理,理是存在的根基。人生宇宙之间,无非一理。万物一理,万理一原。人与物各具一理,各个自足,禀气而成形。就宇宙与人生而言,相存而不悖,是为理一分殊。从天地人三者看,天地人都是有限的,人立于天地之间,与天地共同构成了一个生命系统。人是该系统的核心,是天地生命的代表。天地不能言,人代其言。因此,人因天地而生,理具气赋而为人,故人能明理体道。就人之自性而言,人有性有情,有体有用,性体情用;人生而静,未发为性,已发为情,心统性情。朱熹用理“在天为命,在人为性。无人言命不得,无天言性亦不得。但言命,则主于天。言性,则主于人耳。诚者,合内外之道,兼性命而为言者也”言明了以人的存在为系统的道体论;又以“论性不论气不备,论气不论性不明”沟通了理气论和心性论;朱熹继承了张载天命之性和气质之性的命题,善恶分开讨论,善为形而上之本体;而恶为形而下之气质,善不与恶对,终结了长期争论的性之善恶问题。人存在的外在根据是宇宙自然之理,人存在的内在根据则是人性,通过细密的理气、心性的分析,朱熹为人存在终极意义找到了根据,同时也规划了人生方向。从人生之根据到人终之归宿,人的历史使命就是成为圣人,成为圣人就须要人生实践,须要涵养持敬、格物致知及知行合一的工夫。由此,朱熹建立了以成人之道为宗旨的理学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