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我是一个矿工

来源 :做人与处世 | 被引量 : 0次 | 上传用户:vs1ji
下载到本地 , 更方便阅读
声明 : 本文档内容版权归属内容提供方 , 如果您对本文有版权争议 , 可与客服联系进行内容授权或下架
论文部分内容阅读
  张文龙的家在山西的一个小村子,偏远而又贫穷。小时候的张文龙就渴望走进大都市,他的理想是当老师。高考发挥失常,张文龙只考上了一所专科院校。毕业后,他在城里找了工作,专科生能找到的工作很普通,每个月的收入只有1000多元钱。每天忙于生计,张文龙觉得生活和理想相距甚远。工作几个月后,他越发迷茫,觉得一生不应该这么过,可是他又不知道自己能干什么。这时,张文龙最好的朋友考取了华东师范大学的研究生,他一下子看到了方向。他果断地做出决定,他也要考华东师范大学的研究生。
  可是家庭条件不好,他已经毕业了,不能再向父母要钱了。反复思考之后,张文龙决定回到家乡王家焉煤矿,一边打工,一边自学考研。他刚来到荒山野岭的煤矿时,引起了小小的轰动。在这里,他成为一个异类,一个大学生为什么要做矿工?很多人背后猜测,他是读书成绩太差或者人品有问题找不到工作,才来干又脏又累又有风险的苦力。面对冷言冷语,张文龙只当作耳边风。
  在做矿工的5年里,张文龙没有白天只有黑夜。无论春夏秋冬,都是清晨5点半起床,开始一天井下作业。在井下300米,每天步行超过1万米。高负荷的体力支出,开始的时候他有些不适应,晚上浑身酸痛,但是为了梦想他咬牙挺住了。他觉得年轻时吃点苦,不是坏事。晚上下班后,夜色降临,耳边传来工友沉沉的酣睡声,灯下是他一个人的世界。三更灯火五更鸡,正是男儿读书时,英语、哲学这些书成了他的精神支柱,他努力的吮吸着书中的营养,一点点地变成他的血液。
  张文龙只能在劳动之后学习,他每天的生活费只花7元钱,却省吃俭用买了大量的书籍,一本书就是几十元。他怕父母担心,告诉父母在城里工作,边工作边考研。他连考3次都失败了,父母很担心,劝他:“别再考了,找个对象结婚吧,我们都等着抱孙子呢。”周围的矿工看他考3次了,没有放弃学习。他始终坚持自己的梦想。
  当你拼命努力的时候,上帝看得见。在未来看不到光明的时候,影响张文龙一生的恩师出现了。在网上查资料时,张文龙看到华中师范大学高新民教授的资料,张文龙冒昧地给高教授写了一封书信。令他意外的是,一个寒冷的冬夜,从矿井里回来居然接到了高教授打來的电话。为了不打扰工友,张文龙穿着一条秋裤兴奋地跑出宿舍。电话里高教授说:“文龙,希望你继续坚持,华师有能力培养你,不要放弃,抽时间来武汉,在学习方法上我们可以交流一下。”在高教授的鼓舞下,张文龙信心倍增,拼命苦读。
  今年是张文龙第4次考研,苦心人天不负,他终如愿以偿地考上了华中师范大学的研究生。5年的矿工收入,让张文龙很“富裕”。在寝室里,张文龙最多的不是衣服鞋子,而是近百本书籍。对于未来,他的目标一如既往的坚定:读博。
  张文龙一时成了励志网红,成了典范。而他却说,除了要感谢良师益友,他最想说的就是,努力没有门槛,无论从何时何地都可以开始,哪怕你就是一个矿工。
  (编辑/张金余)
其他文献
年轻时,在陕西省建筑构件厂团委工作,读报读到“恽(yùn)代英”时,读成了“hún”。席政说:“小马, 那个字不读hún。”正音席政没有说,他是为我留点面子。读报结束,我赶紧拿出字典查起来,结果让我羞愧了很长时间。那会儿《中国青年报》每期都有一个火柴盒大的地方,登载“容易读错的字”。我便顺手剪下来,压在玻璃板底下,时间久了,玻璃板下满满当当的容易读错的字。  中国汉字量大,读不准或读错是难免的,也
躁急的心,嗅不到从容娴雅的花香;冒进的人,步步都踩响自布的地雷  地铁站入口处有一个早点摊,卖粥和鸡蛋灌饼。卖早点的是一对中年夫妻,黑而结实,有岁月风霜的痕迹。两个人忙着,配合默契,男人默默地做鸡蛋灌饼,女人盛粥打下手。清晨凉爽的风静静拂过,寂然无声。  地铁站人来人往,步履匆忙。卖早点的夫妻像地铁站入口处的木槿树,寒来暑往也好,雨霜风雪也罢,总是静静地守在那里。有趣的是早点摊就在两棵木槿树之间,
生活中,常有人嚷嚷着减肥,然后信誓旦旦地立下减肥计划,并广而告之给朋友,认为朋友的支持和陪伴会让自己更有动力和信心。然而,事实恰恰相反。据一项新研究表明,没有得到朋友支持的、默默减肥的人才更有可能减肥成功。  根据发表在《肥胖》杂志上的研究,超过75%的受访者说,当他们试图减肥时,朋友很少有支持他们的。为什么会这样呢?究其原因,它和友谊本身一样复杂。嫉妒、没有安全感、競争力,这3个原因都出自于不支
徐峥和陶虹从相识、相爱到结婚、生子,和和美美、甜甜蜜蜜的,其中也有幽默的一份功劳。幽默是什么?徐峥曾说:“幽默不是奢侈品。”言外之意人人都可享用,因为幽默是生活的调味品,感情的增稠剂。“爱你比掉头事大”  2003年冬,与陶虹秘密相恋5年的徐峥,去北京找陶虹,陶虹拉着他的手说:“走,我带你去看北京最早发芽的一棵树。”两人十指相扣,穿过长安街上的小巷,陶虹指着一棵歪脖子树说:“你看,就是它!”一转身
直到1979年夏天,69岁的数学家华罗庚被法国南錫大学授予荣誉博士学位,他才有了个象征性的高文凭。而此前,幼时因家贫只读到初中一年级,真正的学历是小学。1930年春,清华大学数学系主任熊庆来在一本名为《科学》的杂志看到一篇题为《苏家驹之代数的五次方程式解法不能成立之理由》的论文,不禁拍案叫绝,忙打听:“这个华罗庚是哪国留学生?”没人能回答他。“他至少应该是哪个大学的教授吧?” 熊庆来又问。最后还是
电影《无问东西》里,米雪扮演的妈妈不想让儿子沈光耀去参军,让他背家训,并告诉他:“当初你离家千里,来到这个地方读书,你父亲和我都没有反对过,因为,是我们想你能享受到人生的乐趣,比如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比如同你喜欢的女孩子结婚生子。注意不是给我增添子孙,而是你自己,能够享受为人父母的乐趣,你一生所要追求的功名利禄,没有什么是你的祖上没经历过的,那些只不过是人生的幻光。”这是一个大气的母亲,她动用自己的
在黄河、长江以南分布着一种黑翅土白蚁,它们的繁殖能力超强,令农林工作者十分头疼,因为它是危害农林业的主要杀手。农林工作者研究发现,这种栖居于地下2米处的白蚁攻击树根,进而导致树干长势衰退,甚至枯萎死亡;另外,白蚁对幼苗的杀伤力极大,一旦幼苗被这种白蚁侵入,等待它们的基本上只有死路一条。  为此,研究人员对白蚁的生活习性进行大量研究,以便达到大规模除害的效果。然而,通过研究,却让工作人员对黑翅土白蚁
我的父亲是位退伍多年的老兵。  “你可不知道边防兵有多苦,每天都要训练巡逻……”父亲边说边从衣柜里拿出他那套早已过时的军装,拍了拍上面的褶子,爱惜地抚摸了几下,又小心翼翼地放了回去。  “好了好了,你都退伍七八年了,這都是多久之前的事了?还拿出来说。”或许是听腻了,我不耐烦地说道。  父亲被我戗得涨红了脸,叹了口气,默默地转身走向阳台。看着他落寞的背影,我茫然了。  父亲那套军装,是他从部队带回来
1912年3月,中华民国教育总长蔡元培,无意中读到一个叫胡玉缙的人的文章《孔学商榷》,觉得此人很有思想,决定将其调至身边工作。一位下属奉命给对方写了封短信:“奉总长谕:派胡玉缙接收典礼院事务,此谕。”照理说,名不见经传的胡玉缙能被大名鼎鼎的总长青睐,又是去人所难求的教育部供职,当受宠若惊。  然而,胡玉缙并不买账,回信抗议,大意是说,用“谕”和“派”显然是个极大的错误,因为他还不是教育部的员工,所
1  有些救赎源于寂寥归途,却永远镌刻在心灵深处。那年冬天,我刚大学毕业半年,回家路上,怀揣着辛苦打工赚来的6000元钱,想着父母接过钱时的喜悦与慰藉,不禁笑出了声。  火车上拥挤不堪,各自的神色如冷空气一般凝重。窗玻璃时而倒映着城市流转的霓虹,时而折射着荒郊野岭的黯淡。在我腿边不远处的空隙里,蜷缩着一位衣衫褴褛的老妪,她枕着冰冷的水泥袋就地而眠,醒目的倦容里夹杂着少许安顿后的宁静,却不时捶打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