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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苏慕白，我的心就微微地疼。那样清俊优秀的男子，很多个夜晚，我睁着眼睛做梦，最后的最后，他娶了灰姑娘的我，而不是白雪公主的楚楚。
一
我的手指温柔地抚过楚楚的脸。她很享受地闭着眼。最近你的皮肤好了许多。我措辞尽量一如平常，我不想让她感觉到我在窥探她的生活。
几个月前，楚楚还是个脸色暗淡、不再光鲜靓丽的怨妇，笑的时候也是心事重重的样子。不过27岁，眼角已经有了细细的纹路。彼时，她和苏慕白，结婚刚刚三年。
我一直觉得，楚楚应该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了。女人的幸福都是婚姻给的，她和苏慕白，是世人眼中的金童玉女。
一想到苏慕白，我的心就微微地疼。那样清俊优秀的男子，很多个夜晚，我睁着眼睛做梦，最后的最后，他娶了灰姑娘的我，而不是白雪公主的楚楚。
然而世事没有意外。白马王子和灰姑娘的故事终究只是童话。有人曾经对我说过，白马王子也会爱上灰姑娘的，但是今时今日，白马王子只会娶白雪公主，灰姑娘，是天生的情人命。
我冷笑，灰姑娘就非白马王子不爱吗？这世上可以嫁的男人千千万。可是我也知道我说的只是一句气话而已，灰姑娘能不爱王子吗？
但三年的婚姻，白雪公主已被糟践成了怨妇。
每个星期五下午，楚楚是我固定的客人。她说，她喜欢我的手指在她脸上舞蹈的感觉。微热的蒸汽扑面，暖暖的，让人想流泪，也让人想倾诉。
她说，苏慕白对她越来越冷淡了，不再关心她的饮食起居，每天忙忙碌碌当她是隐形人一样。
我温言相劝，谁让你嫁了个能干的老公呢，他那么有本事，又重事业，哪里是冷淡你啊，他是太忙了。
楚楚摇头，你不懂，我觉得他是在外面有人了。
不可能的。
有什么事情不可能啊？整整三个月他都没有碰我一下了。楚楚的眼泪缓缓倾泻，打湿了我的手指。
那天晚上，楚楚不想回家，说回去也是一个人形影相吊。
我们去了酒吧跳舞。楚楚疯狂地甩动着长发，腰肢如蛇一般扭动。那晚，我却像个淑女一样静静地坐着喝酒。然后，我就看到了乔西。乔西有一次陪他的母亲来洗面，我看他一直坐等很无聊，于是也给他洗了个面，和他聊了几句。后来，他成为我的固定客户，加班熬夜后就会来洗面，消除疲劳。
乔西是个好男人，只不过不是我喜欢的那种。那晚，我把乔西介绍给楚楚。只是，我没有告诉乔西，楚楚已婚。
短短几个月过去，楚楚变得面若桃花。我知道，那不是我的功劳。
果然，楚楚猛然睁开了眼睛，她说：玲珑，你要帮我，我爱上了乔西，我想和苏慕白离婚。
我怎么帮你？
勾引苏慕白。
我摇头。
楚楚说，玲珑，你爱苏慕白，不是吗？
二
是的，我爱苏慕白。但是，我没有必要去勾引他。因为，很早以前，我已经是他的情人。
我和楚楚，是一起长大的朋友。我们在同一个大学校园里生活，只不过，她和她的父母住在威严气派的专家楼里，而我和我的父母，住在低矮的校工宿舍。
楚楚来找我，理直气壮地把破旧的楼梯踩得地动山摇。我去找她，则像小偷一样蹑手蹑脚连大气也不敢出。我和她，从一开始就是灰姑娘和白雪公主。从小学到大学，她一路顺风，而我，高中毕业就得自谋生路。
她和苏慕白恋爱，兴冲冲地带了自己的新男友来给我看。而我，看到苏慕白的第一眼，就有种把他抢过来的冲动。老天就这样不公平，把所有的好东西都给了楚楚。我知道，每个人的出身不是自己能够左右的，但有些东西是可以偷可以抢的，比如说爱情，比如说男人。
我和苏慕白，不知道是谁勾引了谁。也许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吧，我们从彼此的眼睛里看到了暧昧。我们在深夜的街头旁若无人地热吻，我竟是抢在楚楚前面，做了苏慕白的女人。
我以为我定能打败楚楚。床上的苏慕白，是那么地温柔缠绵，一声声宝贝、心肝叫得我浑身酥软。
但我错了。苏慕白坚决地要娶楚楚。他说，鱼和熊掌皆他所愿。我怒极，第一个念头便是将这一切告知楚楚，但我已经深爱上苏慕白，像鸦片一样，无力自拔。我知道，如果苏慕白失去楚楚，那么我也一定会失去苏慕白。
我不想失去苏慕白，又想到让世人羡慕的楚楚的幸福已经被我打了折扣，我的心也日渐平静下来，于是，端着一脸虚假的祝福和温暖，做了楚楚的伴娘。
新婚的楚楚，絮叨着苏慕白的种种温柔。我听着，心仿佛被人用针刺着，借口躲到卫生间里，给苏慕白打电话：今天晚上过来吗？我想你了。
也曾想到，与苏慕白，到此为止。
可是，我做不到。男女之间的私情，一旦开始了，便难以遏制。苏慕白只用一个眼神，我的心就飞掉了，恨不能立即钻进他的怀里。
与苏慕白缠绵，想着在家等候的楚楚，心里，也会有歉疚。只是，在贪婪、自私的爱情面前，这点歉疚总是一闪而过。
我知道，是我让楚楚短暂的婚姻千疮百孔，但是，楚楚现在爱上了别人。
谁背叛了婚姻，谁就会一无所有。楚楚的父亲，去世的时候留给楚楚一大笔遗产，那是他多年来著书立说的收入。老人家非常满意自己的妙女佳婿，但有感于现今世风日下，老人家将财产留给女儿女婿时，留下遗嘱——楚楚和苏慕白，谁背叛了婚姻，谁就放弃了财产继承权。
楚楚背叛了婚姻，但她不想因此变得一无所有，所以，她要我勾引苏慕白。
然后，她以苏慕白背叛婚姻要求离婚。
她不知道，真正背叛了婚姻的其实是苏慕白。
我告诉楚楚，我接受她的建议，事成后，她得钱，我得人，我们各取所需。
三
法庭上的对白我已经在脑海里演练了好几次。楚楚向法官陈诉她要求离婚的理由，因为苏慕白背叛了她，而我是她的证人。
法官问：玲珑，你和苏慕白有不正当的男女关系吗？
我看向楚楚，她以信任的目光看着我。
我优雅地站起来，轻轻地吐出了一个字：不。
我想我会看见楚楚苍白至极的脸色。
苏慕白击掌而笑：玲珑，我们赢定了。桌上，一大叠照片，楚楚和乔西亲密地共进晚餐，楚楚和乔西在热吻……
从一开始，楚楚和乔西就在我们的视线之内，我几乎是亲眼目睹了他们由冷到热的全过程。
被苏慕白刻意冷淡的楚楚，在遭遇到另一个男人的温情时，她的理智迅速地降为零，当她完全陷进去以后，她才意识到她将用巨大的代价为这场热情买单。乔西，本是我早就物色好的一个男子。楚楚正是他喜欢的那种女子，婉约精致，而他，也是楚楚喜欢的那种男子，所以，他们俩相识，故事就会自然而然地向下发展，根本无需我去推波助澜。
楚楚诉苏慕白离婚一案如期开庭。法庭上，苏慕白打了楚楚一个措手不及，他向法院呈交了大量证据，证明是楚楚背叛了婚姻。突如其来的变化让楚楚惊呆了，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处心积虑掩饰的私情早已被苏慕白知道得一清二楚。
而我，站在证人席上，庆幸这一切终于结束了。苏慕白目光灼灼地看着我，他的眼里，是盛不下的志得意满。他不仅将要抱得美人归，也将要独得那一大笔遗产了。
迎着他的眼神，我平静地回答法官的质询：是的，我和苏慕白，的确有着不正当的男女关系，而且，已经四年了。
我看见，苏慕白，楚楚，都以极其震惊的神情看着我。
稍顷，苏慕白歇斯底里地叫：玲珑，你血口喷人！但我出示了大量的证据，甚至我们的性爱录像，他像一条被抽去了脊梁的狗萎顿下来。
楚楚父亲的遗嘱中还有一条：如果他们两个都背叛了婚姻，那笔遗产就捐赠给孤儿院。
我也曾奢望过，做苏慕白的妻，但我不明白，为什么他去了美国一趟回来，就开始浓墨重彩地策划离婚事宜，设计圈套给楚楚，密谋独吞财产。当然，我好像是能够跟他一起享受的那个女人。
但我，不能不怀疑。之前，他说过，灰姑娘只适宜做情人，特别是在将要继承岳父的大笔遗产后，他更几次三番地暗示我，若遇到合适的男子，不妨考虑一下。也许他这是为我好，但我同时也明白了其中的含义：爱与不爱都不重要，他不可能给我未来。很明显的，他不会为了我，和楚楚离婚，失去一切。
如此巨大的反差，让我怎敢相信，我会是与他共享未来的那个女人。
我请人24小时跟踪他，没有发觉他半点异常。后来，我的一个铁杆网友，也是个黑客，侵入了他的电脑，终于在他的信箱里发现缘由。
他在美国，意外邂逅大学时的初恋情人，对方已在美国定居，对他旧情难忘，此次重逢，流露出要与他重修旧好的意思。既是初恋，又有绿卡，难怪他怦然心动了。
他小心翼翼地隐藏着一切，但来不及删除信箱里那些往来的邮件。
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些谎言是来不及删除的。
我知道，我只是他的一步棋，但，我又岂能让这盘棋结束得太称他心意。
他如愿以偿离了婚，但拿不走他太想拿走的东西；楚楚也没有拿到一分钱，但她有乔西。
我呢，唯一能够安慰自己的是，我又有了未来。
责编/毕春晖
E-mail:[email protected]
一
我的手指温柔地抚过楚楚的脸。她很享受地闭着眼。最近你的皮肤好了许多。我措辞尽量一如平常，我不想让她感觉到我在窥探她的生活。
几个月前，楚楚还是个脸色暗淡、不再光鲜靓丽的怨妇，笑的时候也是心事重重的样子。不过27岁，眼角已经有了细细的纹路。彼时，她和苏慕白，结婚刚刚三年。
我一直觉得，楚楚应该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了。女人的幸福都是婚姻给的，她和苏慕白，是世人眼中的金童玉女。
一想到苏慕白，我的心就微微地疼。那样清俊优秀的男子，很多个夜晚，我睁着眼睛做梦，最后的最后，他娶了灰姑娘的我，而不是白雪公主的楚楚。
然而世事没有意外。白马王子和灰姑娘的故事终究只是童话。有人曾经对我说过，白马王子也会爱上灰姑娘的，但是今时今日，白马王子只会娶白雪公主，灰姑娘，是天生的情人命。
我冷笑，灰姑娘就非白马王子不爱吗？这世上可以嫁的男人千千万。可是我也知道我说的只是一句气话而已，灰姑娘能不爱王子吗？
但三年的婚姻，白雪公主已被糟践成了怨妇。
每个星期五下午，楚楚是我固定的客人。她说，她喜欢我的手指在她脸上舞蹈的感觉。微热的蒸汽扑面，暖暖的，让人想流泪，也让人想倾诉。
她说，苏慕白对她越来越冷淡了，不再关心她的饮食起居，每天忙忙碌碌当她是隐形人一样。
我温言相劝，谁让你嫁了个能干的老公呢，他那么有本事，又重事业，哪里是冷淡你啊，他是太忙了。
楚楚摇头，你不懂，我觉得他是在外面有人了。
不可能的。
有什么事情不可能啊？整整三个月他都没有碰我一下了。楚楚的眼泪缓缓倾泻，打湿了我的手指。
那天晚上，楚楚不想回家，说回去也是一个人形影相吊。
我们去了酒吧跳舞。楚楚疯狂地甩动着长发，腰肢如蛇一般扭动。那晚，我却像个淑女一样静静地坐着喝酒。然后，我就看到了乔西。乔西有一次陪他的母亲来洗面，我看他一直坐等很无聊，于是也给他洗了个面，和他聊了几句。后来，他成为我的固定客户，加班熬夜后就会来洗面，消除疲劳。
乔西是个好男人，只不过不是我喜欢的那种。那晚，我把乔西介绍给楚楚。只是，我没有告诉乔西，楚楚已婚。
短短几个月过去，楚楚变得面若桃花。我知道，那不是我的功劳。
果然，楚楚猛然睁开了眼睛，她说：玲珑，你要帮我，我爱上了乔西，我想和苏慕白离婚。
我怎么帮你？
勾引苏慕白。
我摇头。
楚楚说，玲珑，你爱苏慕白，不是吗？
二
是的，我爱苏慕白。但是，我没有必要去勾引他。因为，很早以前，我已经是他的情人。
我和楚楚，是一起长大的朋友。我们在同一个大学校园里生活，只不过，她和她的父母住在威严气派的专家楼里，而我和我的父母，住在低矮的校工宿舍。
楚楚来找我，理直气壮地把破旧的楼梯踩得地动山摇。我去找她，则像小偷一样蹑手蹑脚连大气也不敢出。我和她，从一开始就是灰姑娘和白雪公主。从小学到大学，她一路顺风，而我，高中毕业就得自谋生路。
她和苏慕白恋爱，兴冲冲地带了自己的新男友来给我看。而我，看到苏慕白的第一眼，就有种把他抢过来的冲动。老天就这样不公平，把所有的好东西都给了楚楚。我知道，每个人的出身不是自己能够左右的，但有些东西是可以偷可以抢的，比如说爱情，比如说男人。
我和苏慕白，不知道是谁勾引了谁。也许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吧，我们从彼此的眼睛里看到了暧昧。我们在深夜的街头旁若无人地热吻，我竟是抢在楚楚前面，做了苏慕白的女人。
我以为我定能打败楚楚。床上的苏慕白，是那么地温柔缠绵，一声声宝贝、心肝叫得我浑身酥软。
但我错了。苏慕白坚决地要娶楚楚。他说，鱼和熊掌皆他所愿。我怒极，第一个念头便是将这一切告知楚楚，但我已经深爱上苏慕白，像鸦片一样，无力自拔。我知道，如果苏慕白失去楚楚，那么我也一定会失去苏慕白。
我不想失去苏慕白，又想到让世人羡慕的楚楚的幸福已经被我打了折扣，我的心也日渐平静下来，于是，端着一脸虚假的祝福和温暖，做了楚楚的伴娘。
新婚的楚楚，絮叨着苏慕白的种种温柔。我听着，心仿佛被人用针刺着，借口躲到卫生间里，给苏慕白打电话：今天晚上过来吗？我想你了。
也曾想到，与苏慕白，到此为止。
可是，我做不到。男女之间的私情，一旦开始了，便难以遏制。苏慕白只用一个眼神，我的心就飞掉了，恨不能立即钻进他的怀里。
与苏慕白缠绵，想着在家等候的楚楚，心里，也会有歉疚。只是，在贪婪、自私的爱情面前，这点歉疚总是一闪而过。
我知道，是我让楚楚短暂的婚姻千疮百孔，但是，楚楚现在爱上了别人。
谁背叛了婚姻，谁就会一无所有。楚楚的父亲，去世的时候留给楚楚一大笔遗产，那是他多年来著书立说的收入。老人家非常满意自己的妙女佳婿，但有感于现今世风日下，老人家将财产留给女儿女婿时，留下遗嘱——楚楚和苏慕白，谁背叛了婚姻，谁就放弃了财产继承权。
楚楚背叛了婚姻，但她不想因此变得一无所有，所以，她要我勾引苏慕白。
然后，她以苏慕白背叛婚姻要求离婚。
她不知道，真正背叛了婚姻的其实是苏慕白。
我告诉楚楚，我接受她的建议，事成后，她得钱，我得人，我们各取所需。
三
法庭上的对白我已经在脑海里演练了好几次。楚楚向法官陈诉她要求离婚的理由，因为苏慕白背叛了她，而我是她的证人。
法官问：玲珑，你和苏慕白有不正当的男女关系吗？
我看向楚楚，她以信任的目光看着我。
我优雅地站起来，轻轻地吐出了一个字：不。
我想我会看见楚楚苍白至极的脸色。
苏慕白击掌而笑：玲珑，我们赢定了。桌上，一大叠照片，楚楚和乔西亲密地共进晚餐，楚楚和乔西在热吻……
从一开始，楚楚和乔西就在我们的视线之内，我几乎是亲眼目睹了他们由冷到热的全过程。
被苏慕白刻意冷淡的楚楚，在遭遇到另一个男人的温情时，她的理智迅速地降为零，当她完全陷进去以后，她才意识到她将用巨大的代价为这场热情买单。乔西，本是我早就物色好的一个男子。楚楚正是他喜欢的那种女子，婉约精致，而他，也是楚楚喜欢的那种男子，所以，他们俩相识，故事就会自然而然地向下发展，根本无需我去推波助澜。
楚楚诉苏慕白离婚一案如期开庭。法庭上，苏慕白打了楚楚一个措手不及，他向法院呈交了大量证据，证明是楚楚背叛了婚姻。突如其来的变化让楚楚惊呆了，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处心积虑掩饰的私情早已被苏慕白知道得一清二楚。
而我，站在证人席上，庆幸这一切终于结束了。苏慕白目光灼灼地看着我，他的眼里，是盛不下的志得意满。他不仅将要抱得美人归，也将要独得那一大笔遗产了。
迎着他的眼神，我平静地回答法官的质询：是的，我和苏慕白，的确有着不正当的男女关系，而且，已经四年了。
我看见，苏慕白，楚楚，都以极其震惊的神情看着我。
稍顷，苏慕白歇斯底里地叫：玲珑，你血口喷人！但我出示了大量的证据，甚至我们的性爱录像，他像一条被抽去了脊梁的狗萎顿下来。
楚楚父亲的遗嘱中还有一条：如果他们两个都背叛了婚姻，那笔遗产就捐赠给孤儿院。
我也曾奢望过，做苏慕白的妻，但我不明白，为什么他去了美国一趟回来，就开始浓墨重彩地策划离婚事宜，设计圈套给楚楚，密谋独吞财产。当然，我好像是能够跟他一起享受的那个女人。
但我，不能不怀疑。之前，他说过，灰姑娘只适宜做情人，特别是在将要继承岳父的大笔遗产后，他更几次三番地暗示我，若遇到合适的男子，不妨考虑一下。也许他这是为我好，但我同时也明白了其中的含义：爱与不爱都不重要，他不可能给我未来。很明显的，他不会为了我，和楚楚离婚，失去一切。
如此巨大的反差，让我怎敢相信，我会是与他共享未来的那个女人。
我请人24小时跟踪他，没有发觉他半点异常。后来，我的一个铁杆网友，也是个黑客，侵入了他的电脑，终于在他的信箱里发现缘由。
他在美国，意外邂逅大学时的初恋情人，对方已在美国定居，对他旧情难忘，此次重逢，流露出要与他重修旧好的意思。既是初恋，又有绿卡，难怪他怦然心动了。
他小心翼翼地隐藏着一切，但来不及删除信箱里那些往来的邮件。
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些谎言是来不及删除的。
我知道，我只是他的一步棋，但，我又岂能让这盘棋结束得太称他心意。
他如愿以偿离了婚，但拿不走他太想拿走的东西；楚楚也没有拿到一分钱，但她有乔西。
我呢，唯一能够安慰自己的是，我又有了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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