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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年11月18日上午10时许,辽宁省沈阳市警方接到冯国富报警,称其21岁的女儿冯娜娜从昨天开始,电话一直无法接通。宿舍同学说她一夜未归,疑遭到不测。两个多月前,冯娜娜曾在手机下载了一款叫“人人快递”的软件,并开始参与“人人快递”的业务。这是一个新兴快递业务,如其名字一样,普通人都可参与,利用出行之便,承揽快递业务。
警方调取了她的通话记录。通话显示,她的最后一个电话是打给一个机主叫陈刚良的男子,而“人人快递”的业务流程图显示,陈刚良就是她最后一个客户!
快递公司对每一名兼职的业务员的手机,都开通了GPS定位追踪功能。经查询,冯娜娜的手机最后关机地点,是沈阳市大东区一小区居民楼内,正是陈刚良住处。
警方对这间出租屋进行了侦查,在席梦思床垫下的储物箱里,发现了一具女尸,就是失踪的冯娜娜。法医鉴定,冯娜娜系窒息死亡,且死前遭遇性侵。该房屋的房东严勇提供了租客陈刚良的身份信息,随即,陈刚良被确定为犯罪嫌疑人。而陈刚良使用的身份证是一张假身份证,在警方户籍网上根本查无此人!
11月23日,陈刚良使用的手机号码突然开机后又关机,警方用技术追踪设备很快捕获到这一重要信息,经技术定位,警方迅速出动,在一个施工工地将其抓获。
经突审,陈刚良的真实名字叫范海桥,今年32岁,沈阳市法库县人,是沈阳市大东区景云小区的一名物业人员,负责对快递包裹进行登记是他日常工作的一部分。这一年来,他发现自由快递员越来越多,其中还有不少女性自由快递员。
范海桥生性木讷,妻子终日埋怨他没有出息,夫妻关系早就名存实亡。范海桥和这些自由快递员们打交道多了后,了解到客户下载手机客户端,就能发布寄件信息。如500米以内有快递员,就会有人‘抢单’并确认订单,在客户要求时间内上门收件,按时送达。
范海桥立刻在手机上下载了该软件,经过简单注册,即可发布寄件和求代购信息,点开“附近的快递员”,软件显示了手机周边500米之内的几十位“自由快递员”,信用等级普遍都有一颗星或三颗星,最高的已有五颗星。
一次,范海桥通过该软件,要求顺路的“自由快递员”将一瓶酒送到和平区一住宅小区,经系统自动生成的运费是30元,相当于打车走完这段路程的的士费。
发出信息后2分钟,一名钟姓男子回电表示约20分钟后上门取件。随后上门取件并拍照收了30元快递费。
全程无纸操作,GPS同步追踪,快件动向随时掌握,一对一直提直送,没有暴力分拣,保险公司全程投保,货物丢失赔偿有保障。范海桥不由感叹现在人真聪明。
一个小时后牌友收到了礼物,第二天又将上次打牌时,范海桥遗忘在他家的外套找自由快递员给送回来。
这一次,给范海桥服务的自由快递员是一名年轻女人。当晚,范海桥迟迟无法入眠,他想何不利用自由快递实施强奸,这些自由快递人大多还是本身有职业的人,只要拍下裸照,她们或许也不敢声张……
于是,范海桥开始既当寄件人又冒充收件人,还买了两张不记名手机卡,又办了一张名为陈刚良的假身份证,并在一老式住宅内租了这套60平米房子。而且,手机发出快递请求时,接单的如果是年轻女子就让对方来,拒绝男人上门取件,时间多选择在晚上。
第一名受害者是今年24岁的王婕,是一名前台文员,业余时间也做起了自由快递。她追求时尚,做自由快递纯粹是为了好玩。
7月下旬的一晚,范海桥在软件上发布寄件信息,立刻就有人“抢单”,有5个人称正好与寄快递的线路吻合,他没有立刻答应,通过对5个人信息了解,3个男人2个女人,范海桥同意王婕接单。刚进门,他便一把抱住王婕。王婕拼命反抗,但此时欲火攻心的范海桥掏出匕首威胁王婕:“你敢出声我就杀了你!”然后将惊恐颤抖的王婕进行了强奸,并对其拍摄了大量裸照……
范海桥不断地威胁王婕,说她要是不听话就将裸照传到网上。王婕连连恳求他不要把裸照传出去,她马上就要结婚了,并再三强调自己不会报警。
接下来几天,范海桥一直忐忑着,没想到十多天过去了,并没有任何动静,范海桥暗喜。
接下来的两个月内,范海桥又故伎重演实施了5次诱骗,再次强奸了两名女性。而这两名受害人,也和王婕一样,竟无一报警。
范海桥在越来越放心大胆的同时,被刺激的欲望也越来越强烈。终于,11月17日,他成功呼叫了冯娜娜来接单——
冯娜娜,是沈阳一所高校的大二学生,吉林省德惠市人,为减轻父母经济压力,冯娜娜总是利用寒暑假做兼职。大二暑假,冯娜娜听说“自由快递人职业”收入不错,而且时间自由。成为自由快递人几乎是零门槛,只要用带GPS功能的智能手机下载客户端,注册身份信息,绑定手机号、网银,然后将身份证、户口本复印件交到人人快递分公司总部就可以。在其上门取件时,系统自动冻结与客户声明价值等额的金额,快件签收后账户解冻。公司对送快件人员的手机进行GPS定位,全程投保,如果出现货物毁损,会从卡中扣除一定金额赔偿给寄件人。
当天,冯娜娜就用手机安装好了接单软件,下载了“人人快递”手机客户端并注册成会员,又去平台公司办理了个人信息验证。
一个月下来,她兼职送快递,一共接了50多单,赚了近千元。她觉得自行车太慢,影响接更多的单,还花了600元买了一台二手电动车。冯娜娜收入日渐增多,忙得不亦乐乎,好几个曾经一起做兼职的同事也都一起加入人人快递。
2013年11月17日,晚上七点多,冯娜娜接到一个送鲜花的单,寄件方是一个叫陈刚良的男性,愿意支付50元跑路费。冯娜娜高兴地接单了,她万万没有想到,这是一笔死亡之单!
当晚,冯父冯母没打通女儿的手机,考虑到时间太晚,第二天早晨打女儿电话,已经无法接通,室友也称冯娜娜一夜未归,四处找寻无果,冯父连忙报警。
警方在对范海桥进行审讯后,还原了那天冯娜娜遭遇的一切:
11月17日晚9点左右,冯娜娜抵达了范海桥的出租屋。敲开门后,戴着女人假发的范海桥让她进来拿鲜花,冯娜娜一进来,他就捂住其嘴巴,反锁上门,然后对其实施强奸……之后,范海桥又对冯娜娜拍裸照,冯娜娜大呼救命,并扑过去抢手机扬言说一定要报警。冯娜娜的尖叫,让范海桥非常害怕,他狠狠捂住冯娜娜的嘴,让她别喊了。但是冯娜娜却不停挣扎,断断续续地喊着一定要报警!丧心病狂的范海桥顺手拿起枕头,压住冯娜娜的口鼻,让她闭嘴!
几分钟后,房间里安静了,冯娜娜不再反抗。这时,范海桥才拿起枕头,发现冯娜娜已经死亡。惊慌的范海桥,将其尸体藏在席梦思下的储物箱内,打扫了现场。第二天早上,他向公司辞职说自己父母在老家病重要回家照顾,对妻子则谎称出差。自己则跑到四环路建筑工地,投靠做小工的旧同事,哪知很快就被警方抓获。
警方根据范海桥的供述,立即联系除冯娜娜以外的另三名受害的自由女快递员,其中有两名承认遭受性侵。而另一名拒不承认遭到性侵,最后经过警方多次做思想工作,愿意配合警方调查。
而这起因自由快递员引发的奸杀案值得我们思考:这种“路过打酱油,顺路送快递”的新型快递模式在全国各地悄然出现,是利大还是弊大?人人都可以成为兼职的快递员,其快递运行模式简单,对于快递员以及收寄件双方都存在着隐患,不少专家认为,其内在隐患远远大于市场需求量!在大家选择这种自由快递模式时,或充当临时快递员,需谨之慎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