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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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 身 爱一个人的时候,遇见很多女人都觉得像她。 刚刚成为父亲,也喜欢上了世上每一个小孩子。 后来,失去过亲人,也在失去更多身边的人, 我慢慢找到了更多的替身。甚至每一个小动物, 都和我们分担着共同的灵魂。 所有的欢愉和困苦都是一样的, 是同源的,它们, 在不停地创造着我们。 这一生越来越短,这一生越来越宽, 原是我们在时光里不断分裂的过程。念 珠 当一个人读我的诗作,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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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 身
爱一个人的时候,遇见很多女人都觉得像她。
刚刚成为父亲,也喜欢上了世上每一个小孩子。
后来,失去过亲人,也在失去更多身边的人,
我慢慢找到了更多的替身。甚至每一个小动物,
都和我们分担着共同的灵魂。
所有的欢愉和困苦都是一样的,
是同源的,它们,
在不停地创造着我们。
这一生越来越短,这一生越来越宽,
原是我们在时光里不断分裂的过程。
念 珠
当一个人读我的诗作,
我愿正如他搓捻一排念珠。
我所串起的词语,每一个
都被反复摩挲,闪闪发亮。
那些散落的旧日,
也在一根线索中回旋。
而我想说的是,写作,
绝不仅仅是这样的一根线索。
当一圈念珠握在手中,
它通向的不仅仅是一个人的心灵,
也并非虚无。
而我这一生,
可能也是其中的一粒。
村 庄
在一座村庄里待久了,
常常会有一种恍惚之感。
比如经过或去到某一家的院落,
有时会想问一句:某某在忙什么呢?
忽又惊觉,这个人早已死去多年。
从出生就没远离过土地的人,
早已成为一个个土人。
时光仿佛是静止的。
几个劳作的人高出了田地,
高出田地的,
还有另外一些人的坟。
在爱情很静的时候
在爱情很静的时候,两个人只剩下一个人,
只剩下一个人的旷野。只有落叶的响动,
贴着大地的心跳——不,只有风的声音。
哪些是此刻,哪些又是过往;
哪个是你,哪个又是她……
一个人有着两个人
形成的宽度。空气里到处都是回声。
在爱情很静的时候,雪落下来……
你没有要去的远方。你是白中之白。
陪孩子看满天繁星
以后你会知道这些星星,
并非我们看到的这样。
它们有的小一些,有的则庞大无比;
有的会发光,有的其实是黯淡的;
有的,来自于消失的过去。
每一个和每一个之间,都隔着很远很远的漆黑……
这一切远远超出了我们的所见、所想。
你会发现它们,
不再那么美,但你仍然会爱它们。
你会想是怎样的一些轨道与秩序,
让这些星体在这空洞的时空中,
如此默契地运行。
孩子,這也是星空下我们的人世。
边 界
一条熟悉的街道究竟有着怎样的形状,
从楼顶的露台上我掌握了它。
而当我走向高山之巅,
打量这座小城,我没有找到这条街道,
但我知道它就在那里。
而我所看不见的,所不知道的也越来越多,
如同更高处,那更加苍茫的远方,
和空阔的天穹。
我常梦到的,那丰富的童年生活,
都出现在一个名叫太师庄的小村落里,
而在一张中国地图里找不到它,连河北
也只是占据一块方寸之地。当我
看一部关于宇宙的纪录片……我所知的一切,
在无限地缩小、缩小……
但我可以确定地指出,在这广袤时空中,
某一个点上,有一个我,
就行走在那一座城市,那些街道中。
仿佛在我们身体内部,也有无数条道路,
通向越来越宽的边界。一直走下去,
我们也给自己绘制出一份清晰的地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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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整整一年的疫情里,我闷在屋子里潜心创作,写诗和画画。今年创作的诗歌很多都与我的童年有关。现在回想起来,我的所有写作的出发地是我的童年。我的女友曾对我说记忆是不可靠的,但我恰恰相信记忆是最可靠的。我相信我所有的记忆,就像我相信南方这片潮湿阴暗的大地一样,正是因为它潮湿阴暗,所以南方的阳光才格外灿烂明亮,台风才会突然登陆和袭击。童年像一把大葵扇子,在我的书写活动中,它一开始就“呼呼呼”地扇动起来,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