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苦衷你知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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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人的日子好孤独,好寂寞。人生最大的痛苦莫过于失去亲人和朋友。想起自己走过的路,做过的事,感慨万分。人世间的冷漠无情,内心痛苦的摧残,比岁月的催促更使人老得快。夫妻本是同林鸟,何事分襟各自飞?渐行渐远渐无书,水阔鱼沉何处问?
  我生长在农村,度过了美好的童年时代、青年时代,整天无忧无虑,不知什么是痛,什么是烦恼。1992年,我认识了红。红是一位好姑娘,经过两年的相恋,我们结婚了。有她相伴,让我真正体会到了什么是幸福。然而,短暂的婚姻让我痛苦一辈子,早知如此,我情愿不结婚。第二年,女儿降生了,给家庭增添了无限的生机和欢乐。从心里来说,不管是儿子还是女儿,我都喜欢。
  女儿生下来一直体弱多病,对一位母亲来说,抚养一个孩子真的要付出许多心血和代价。妻子为了照料女儿日夜操劳,消瘦了许多。我看在眼里,疼在心上。
  为了生计,我到福建厦门搞建筑,每天50元,一个月就有1000多元,算起来,干一年也有一两万元,发财了。人算不如天算,因沿海地带的气温很高,炙热的太阳火辣辣地烤着大地,只要开工不到十分钟,衣服、裤子就能拧出水来。没到十天,我就受不了,并感觉四肢无力、胸口闷、说话就痛、小便黄、吃不下饭,当初没有在乎,只以为是感冒,继续开工,照常上班。直到有一天,真的不能去上班,我就到湖里区医院检查,结果是患急性黄胆肝炎,需要几千元的治疗费,如果不及时治疗,就会有生命危险。一两天时间,我周身全黄了,就连眼睛都黄了。
  外面昂贵的医疗费是不允许一个打工仔去享受的,因没钱,想到家中的娇妻和刚出生不久的女儿,我左右为难。回去也没钱,在这里更没钱,我该怎么办?求生的本能使我赶快回家。我向老乡借了2000元,乘坐厦门到重庆的班机,两个小时后,我回到了家中。大碗大碗的中药灌下肚,每天都打点滴,经过一个多月的治疗,病情基本上控制了,只需休息几个月就会康复。可是,欠了一屁股的债,为了治疗,家中该卖的都卖了,该借的也借了。没钱买油,就吃泡菜,更别说吃肉。红整天唉声叹气,紧锁眉头。看着她跟我受苦,我也难过。
  我们是食人间烟火的凡人,不是神仙,要生存,必须想办法挣钱。我决定让妻子外出打工,我在家中带小孩和做农活,闲时去做小工。就因这一决策,让我的家破碎了,妻子一去不返,两岁多的女儿从此失去了疼她、爱她的妈妈。没妈的孩子好可怜,我既当爸又当妈,再苦再累都承受下来,只盼红挣了钱回家,一家三口相聚。等待、企盼,一天、一月、一年,红音讯全无。没有红的消息,我坐立不安,白天盼,夜晚想,终于按捺不住寂寞和相思之苦,1998年,我丢下女儿,到广东汕尾寻找红。穿大街,走小巷,拿着红的照片,不管年纪大的还是年纪小的,都要问看见过这个人吗?回答都是没有。整整在汕尾两个多月,还是没有红的影踪,红好像消失了。钱用完了,人却没找着,那段日子,我不知道是怎样过来的,吃过人家扔掉的香蕉皮,吃过饭店门口的剩饭,晚上睡的是街道。
  好不容易进了一家厂,做杂活、搞卫生,为的是等待红的出现。三个月后,厂里发了150元给我,我立即打电话给红的娘家询问有没有红的消息,回答说没有,让我心如刀绞。很快,150元用完了,又得找工作。直到2002年8月23日,我收到县法院寄给我的一封信,拆开一看,是离婚判决书,理由是夫妻感情不合,名存实亡,签名是红。犹如晴天霹雳,我苦苦寻找、苦苦等待的却是如此结局,这是我万万没想到的。世界在变,人也在变。法院判决红每月交70元抚养费给女儿婷婷,直到女儿满十八周岁。可是,离婚都三年了,红仍然像在人间蒸发了。女儿的学习和生活需要红的支持和帮助,她却不闻不问。9月23日是女儿10周岁生日,女儿好想妈妈,多想妈妈能在她生日这天送她生日礼物,整整盼了七年多时间,可是,等待母女相聚的美梦皆成空。多年来,女儿的心情很沉重,一直快乐不起来。特别是有时候看到同龄玩伴躺在他们爸妈怀里撒娇时,懂事的女儿转过身去,悄悄地把眼泪擦掉,因为她不能拥有母爱,所以只能控制自己。从女儿的目光中可以看出,她好妒忌他们有爸疼,有妈爱。
  女儿做梦都叫喊:“妈妈,你在哪里?女儿好想你,女儿好爱你。”女儿在作文中写道:妈妈,我多想孝敬你,累了女儿帮妈妈洗衣服,帮妈妈捶背,饿了女儿帮妈妈做饭,渴了女儿端水给妈妈喝……妈妈,你能接受吗?女儿已经上小学四年级了,各科成绩都在90分以上,妈妈能为女儿打气吗?妈妈,我知道,在女儿生日之前,你就已回到外婆家,是真的吗?为什么不能与女儿相见?女儿也知道,妈妈已不属于这个家,也不属于爸爸。妈妈真的把女儿给忘了,是吗?也许妈妈有自己的天地,有自己的丈夫和儿子,要多给些母爱给弟弟,因为弟弟还小。妈妈,婷婷长大了,懂得母爱是最伟大的,最神圣的……冬天来临,气候变化,女儿最真诚的祝福及祈祷会永远伴随在妈妈身旁,愿快乐幸福伴随妈妈。
  我贫困潦倒,心力交瘁,惟有女儿才是我精神上的支柱,也许是上天对我的一种补偿吧。一生的痛苦难以愈合,我也在寻找那份属于我的爱,我的港湾。累了,多想找一个人叙说,你愿倾听吗?离异男人的苦衷你知多少?
  
  (516353 广东惠东县黄埠镇海滨大道前段第六栋广贸鞋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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