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
:
我看到了一辆车的骨骼 在汽车制造厂的车间里 我看到了一辆车的骨骼 复杂 坚硬 耐力 让我羡慕不已 我非常认真地看着 那些默默无语的钢铁 相互支撑着 结构着美和力气 轻轻地抚摸一下 那一瞬间 竟然感觉到了 一种真实的体温 一辆车的骨骼 和一个人的身体会有什么区别? 当它穿上外衣 和我们一样光彩 可谁也不知道 骨骼正在承受着什么 看到了一辆车的骨骼 就像看到了自
论文部分内容阅读
我看到了一辆车的骨骼
在汽车制造厂的车间里
我看到了一辆车的骨骼
复杂 坚硬 耐力
让我羡慕不已
我非常认真地看着
那些默默无语的钢铁
相互支撑着
结构着美和力气
轻轻地抚摸一下
那一瞬间
竟然感觉到了
一种真实的体温
一辆车的骨骼
和一个人的身体会有什么区别?
当它穿上外衣
和我们一样光彩
可谁也不知道
骨骼正在承受着什么
看到了一辆车的骨骼
就像看到了自己的内部
从此 对自己更加信任和珍惜
那么多的车
一個一个的工件
被焊接被组合
形成了完整的生命体
那么多的车
移动在吊具上
闪闪发光
飘逸在宽阔的车间里
那么多的车
下了流水线
它们将在人间大地上
和我们一样
呼吸 奔跑
沿途经历所有的艰难和快乐
直至终点
那么多的车
从今天开始
和我们一起生活
无论流畅还是堵塞
我们都要共同去面对
去真实地度过
从流水线上下来的车
从流水线上下来的车
睁大了眼睛
看着车间的大门
它们将从这扇大门奔涌出去
已经把自己磨练成熟
一旦踏上征途
就不会在乎人间的任何疾苦
无论进与退 慢与快
它们都会乐观对待
它们不仅仅是改变世界的机器
它们又是一种特殊的命运
车的气息
谁说汽车只是零部件的组合?
我分明感到了扑面而来的肉体的气息
甚至捕捉到了它的脉动
感觉到了它心脏的起伏
它是活生生的
那激情四射的样子
让人羡慕又忌妒
车的气息正在车间里弥漫
稳健又有些急不可耐
汽车人
几个青年工人利用废弃的汽车零件
组装了一个高5.1米宽4.9米厚3.5米的变
形金刚
这个“巨人”以起跑的姿势
站立在车间里——
他浑身上下里里外外都是汽车的配件
这是一个钢铁神
高大的身躯里没有一丁点儿苟且的成分
正直 壮实 青春 大度
他用汽车的眼睛凝视着更远的地方
他像一个等待号令准备出发的长跑者
一个汽车人 他的身体装置了发动机
当然也装置了飞奔的轮子和宽大的胸怀
我甚至相信他有稳定的呼吸和健康的心脏
他不是雕塑 他就是一个真实的汽车人
完整的难以拆卸的活体
他站在车间里 我看到了他的眼神
他有其他钢铁所没有的独特表情
身边的流水线一辆又一辆汽车下线了
就像一个又一个兄弟踏上了陌生的征途
他在心里追赶着 他做好了起跑的准备
汽车人 工厂的图腾 车间的金刚
汽车的色彩
汽车的色彩
是那么夺目
哪怕你看到的只是局部的局部
这是时代的宠物
是人类沾沾自喜的产品
它因此傲气十足
汽车的色彩
是今天最广泛的景致
到处都是 到处都是
我坐在车里
坐在漆的心里
车是我最表层的颜色
虚拟造型中心
这是汽车制造厂的神秘地带
我终于看见了
那些神秘的年轻人
他们正悄无声息地
把想象设计成现实
从这里一走一过
就超前地美学了一回
每个人仿佛都被重新设计了
大家美得走路都变了样子
走到一辆车的面前
九月的这个上午
我从小众的诗歌行距里
走进汽车制造的车间
走进你全部的组装过程
走进一个健康的体系
一直走到你面前
一辆汽车
一张难以被锈蚀的面容
我被你的光色照耀
身体有了强度
我多么想透过你的面漆
更深入地了解
你铜板的双面镀锌
镀锌的磷化处理
阴极电泳防紫外线的中涂……
从你的局部开始
渐渐认识整体的你
一辆汽车 我走到你面前的时候
你风华正茂刚从一个庞大的群体里驶出
要独立去完成自己的路程
其他文献
小传 所有这些年我耗费一生 主要是 规划我的生活。 如今我孤独一人,没有子女,头发灰白, 甚至连这个贫民窟里的 一座房子都不拥有——— 它唯一的惬意之处 是傍晚时阳光照过来 正落在没破裂的玻璃方格上 ———一方令人愉悦的风景 从河对岸 你还能听到那里有刺耳的音乐 从廉价收音机里传出来。 我这一侧的河岸上 坐着一个“老袋子”, 她全部的财产在一个婴儿车里, 时不时我
欢乐颂 完美时间(1:09:44) 曾经的最爱——卡拉扬指挥贝多芬第九…… 现在 劳伦斯·艾尔贝克,法国指挥 年轻的心 不接受:老年,老去的是时间。想念 诗人——骑士!向前 向前…… 老单(2020.12.15)诗歌 现在 *叶芝诗句。和小外孙(乐乐)一起的下午 多么美好 今天 光辉 冬日 山色 水色 天色 万里 无云 这一刻 我单手托起我的外孙——小乐乐 在我家
雨和雪隔着一道清晰的界线 “这就是南方的大雨”, 他趴在方向盘上, 突然说。那时我们坐在车里避雨。车就停在 路边, 我们各自看向外面。大雨覆盖了视线所及的 一切, 街道,居民楼,摊铺,交通岗。路上的行人很 少, 却能听到嘈杂的脚步声,仿佛忙碌的生活还 在继续。 我想起北方家乡的雪。下雪时,城市会瞬间 变得安静, 一切都停止了,树木、楼宇、行人都会站在原 地,默默看着 那
自况 啼鹃倥偬又声声,知向青山接杳冥。 十二年來人冷落,三更鼓后字分明。 浮云不系名江保,大梦无缘号陇耕。 飘尽风蓬添减岁,此心多感亦多情。望月怀远 沉浮网海会文澜,两地平生如是观。 言语香魂常有意,文章丽质亦非凡。 青衫落拓声声慢,鸿雁传书处处安。 此后相思无可阻,婵娟与我望韩山。游子吟 南吹纤刺为棘薪,忽感亲恩已忘频。 黄鸟犹能音悦耳,凯风每自念离人。 有惭游子时争月,难
阴雨天 把这个阴雨天装进兜里 不安和恐惧的蜻蜓 我承认它们无可奈何 林子的尽头 被刈割过的野草 有灰鹊的聒噪比雷声紧迫 在燕子翻过的枝形吊灯之上 爱情被裹进玫瑰的花束 那失去的手套的尖叫栅栏的疤痕 有一种自由 在栅栏的疤痕之外 心灵的枝丫深处 骰子 一次又一次 词语被斩断的尾巴 绽放 仍要绽放 在锈迹斑斑的月光之上秋天的十四行 当秋天在你的手上抖动着蝴蝶的翅膀
我正走在去饭堂吃早餐的路上, 我的左脚被硌了一下,痒,疼。 我的身子配合脚掌微微一弓, 世界又回到原初模样,平静,安恬。 一整天我在想,它肯定不是来自撒哈拉, 也不是来自塔克拉玛干。 它也许来自我老家赣北一座被废弃的庭院, 它也许来自虚无,或者遗忘。 它一生的挚爱不是流浪,是舞蹈或飞翔, 有时被一双鞋接纳,有时被一只眸子虐杀。 在这个春天它无缘无故地找到了我, 又莫名其妙地消
五律·返乡村外 曲径青沙走,登坡近故乡。 树高莺语细,风定蝉鸣长。 池水傍林碧,茅檐映日黄。 学童才歇暑,早地捉青螳。 一九六五年七月五律·虎头吟 哨所风云度,虎头青嶂横。 汀沙寻鹤迹,柳陌听莺鸣。 芦花夹岸荡,水雾顺江生。 此乃仙居地,何多要塞名。 二〇〇一年九月五律·五国城遗址怀古 未雪靖康耻,王师帝望穿。 梦萦故国事,井仰片云天。 河洛腥膻烈,西湖歌舞连。 清明上
林 间 “及格及格及格及格”,一群小孩子的声音。 “爱,爱,爱……”,一个恋爱中的人, 或一个失恋者,一个痴情汉。 “啊,啊,啊”!一个歌剧演员, 咏叹调练习者或一个老派的抒情诗人。 “时间是,时间是,时间是”, 雷蒙德·卡佛迷,他的忠实粉丝读他的诗。 “哇,哇,哇”,一个人哭。大声哭。 “乌兹别克斯坦,哈萨克斯坦”, 不知道是谁,为什么说起这两个国家, 或许就是大卫·罗森伯
立春 抚盏和君酌,岭南春不寒。 凭风翻绿页,吟句祝平安。 庚子年一月十一暮春 梨花落尽雪香泥,风过枝头果叶迷。 檐下戲儿惊雀鸟,林间隔叶数声啼。 庚子年二月廿九路过秋收田边 云低风起鸟啼频,稻穗农夫两躹身。 物我同栖邦土上,超尘避谷有何人? 己亥年十月十九弦外韵 云凋雨散润诗襟,忽起松风指上吟。 一笑拈来无着墨,弦间花落月知音。 己亥年五月廿四午时暮秋散步偶得 高楼接栋指
冰 雕 那些雕塑非常寒冷。 活一个冬天,然后毁灭 为一摊污水。那些切出的 眼眶、眼球、脸庞,蝴蝶 透明而薄:呼入冰凉的 魂灵。它们不被摆于室内, 像那些尊贵的大理石, 它们的来处,就是它们的 所得:消融。我为着这冰晶 写下一首诗,我们都怀有 一种卑微的企图:拥抱 万物中的刹那永恒。 以一块消融之冰 对抗坚硬的大理石。婚 姻 不必时刻关注彼此不必。 又不是嗷嗷待哺的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