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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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土之前 先生放一个风水罐下去 母亲的江山被圈在几尺见方的土坑里 风水罐如同一个打开的象征 承载着一个家族的期许 风水罐有风无水 与更薄的雪一起 饮萧索之源 母亲来历悠远 不只是这一生一世 母亲去向更辽远 我不知要炒熟多少次乡音 才能活得比那座山林还要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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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土之前 先生放一个风水罐下去
母亲的江山被圈在几尺见方的土坑里
风水罐如同一个打开的象征
承载着一个家族的期许
风水罐有风无水
与更薄的雪一起 饮萧索之源
母亲来历悠远
不只是这一生一世
母亲去向更辽远
我不知要炒熟多少次乡音
才能活得比那座山林还要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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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在城南。 溜出家门,拐出一条狭窄的小巷,就到大街了。街角有个废弃的院子,以前是客运站,四方四正的,北边盖着一排八十年代的青瓦房,房前整齐地队列着十几棵身形苍老的白杨树。树歪着头,斜着身,掷出一片斑驳的荫凉,里面有风,风里藏着我的童年。 有段时间县城改造说要动迁,很闹腾了一阵,结果客车被迁走了,可改造迟迟未动。客运站就被闲闲地空置在那里,成了一个日渐荒芜的废院。只有客运站铁门上那几个剥落
1 我妈坐在我对面,说起今年冬天的雪,滔滔不绝。哇,老天爷好久没有落这么大的雪了,雪花片扯棉絮似的丝丝缕缕往下掉,田地呼呼几下全白了,风刮在脸上那个疼啊,根本不能骑车,到处都是冰渣子,只好走着去,走走跌跌,总算到了那里,可他还说,谁让你来的,这么大的雪管我做什么?你听听,要是我都不管他了,他怕是要饿趴在雪地里起不来了。 …… 我妈在说爷爷的事。十五年前,我们把家搬到镇上,爷爷原地不动;前
1 这天早晨,莫莉躺在床上,听见有个声音在说,离开。莫莉下楼,出小区大门,在门口绿化带前站立片刻,习惯性地将手举过头顶,又无意识地将手指插入发丛之中——这是她每遇到不知所措之事时的惯有举止——可这天清晨,当她这么做的时候,却招来一辆出租车。那车子急遽减速后,在她面前骤然停下,十分钟后,她被带往火车站前广场下那座锈迹斑驳的铜马雕像前。 在莫莉目光所及的右前方,一匹铜马三足腾空,只足踏飞燕,足
“我二十六岁时,结婚四年,你两岁。”母亲还是老样子,每次化妆用半个小时,镜中因为松弛又割过的眼睑有些红肿。她一边说话一边往脸上拍化妆水,细嫩的手与她年龄不相称。 “你姥姥二十六岁时,我八岁,女人要早结婚、早生育,不然老得快。”化妆水拍好,接着拍精华素。那张脸打过美容针、画过妆后,有点僵硬,不自然,不真实。 “不要再想什么浪漫,是时候了,找个合适的男人嫁了!”母亲又对站在身后的苏安说了一句。
一 我常常坐在江畔的礁石上,侧耳倾听怒江的低语。在这冬天的夜晚,怒江一改往日的咆哮,似乎也累了,累得趴在河道上就可安然入睡,打上轻柔的鼾声似的。这时候的怒江并不愤怒,但也并不平静;我几次试图像年轻时那样泅渡过怒江的决心总是被胆怯一点点蚕食,我只有脱去厚重的棉衣和尼龙袜子将踝脚泡入江水中,用江水的刺骨之寒觉醒自己麻木已久的神经。尽管我知道,怒江已不是一条纯粹的、无污染的河流,除了干流外,它所有的支
如果城里不需要大树,村上大舅家的那棵大树就不会走进我的心里,大树仍然在山里心安理得自生自长,我的思想也就不会有大树的存在了。可偏偏在四年前的那个春天,非要是我带着县城房地产开发商到乡下和大舅商量,出高价买走百年皂角树。大舅听说要把老树连根带拔搬移进城,很少会发火的大舅,气得脸色发青,喝斥我的声音像惊雷般炸响:“你们有钱是吗?有钱把我也买走。”我吓得不敢吱声。县城房地产开发商心想给是付钱少惹大舅生气
低吟的风吹过石墙 这条羊肠山路,村人下山到县城赶集或是从县城返回山里,都要经过这里。当然,这不是唯一的路,也可以从这条路两侧的两个村子经过,不过那不是近路。 现在这条路已经遗弃,它变得让我陌生。路的两边依然是两条清澈见底的潺潺溪流。我左手方的这条溪水,它的源头在我故乡,我右手方的另外一条溪水的源头之一也在我故乡。所以两条溪水使我感到很熟悉又亲切,只不过,昔日的溪水不知流向了何方,使人产生逝者如
穿过一条细长狭窄的街道,阳光斑斓、井巷深深,这里曾经是新平老城的核心地带,至今还未曾改造,木棱椽瓦的老宅尽显昔日的繁华。在一巍峨厚重、石框木门处停住,推门而入,豁然开朗,一深院就像历史的画廊徐徐向着人心打开,花坛、石缸、台柱、青石地板和台阶,泛着青,二层楼的四合大院全是木板朱漆,雕梁画栋,金粉人家,更可爱之处是一株八月桂树上还停留了几只从天井降落的鸟,叽叽喳喳,扇动着翅膀,为岑寂的老宅平添了一抹生
腊日光 我的家乡团山位于丽江坝子的东北角,上了年纪的人会喊那地方叫“妥多”,因为前有青青龙山,背靠巍巍打鹰山,门前是团山水库里流出的绿水盈村,实乃风水宝地。在这块神奇的土地上,生生不息繁衍着 55户纳西族人,并走出了官员作家硕士博士等一批人才。连我那不识字的祖父祖母,除了渔樵耕作外还会讲上百个纳西族民间故事,我至今还记忆犹新祖母讲的故事:从前有座山叫打鹰山,山上有个老熊洞,有一年的冬天,有两个猎
1 娘第五次逃跑还是没有跑掉,回来后被爹打瘸了一条腿。 我再让你跑,再让你跑。爹喘着气,哆嗦着,手里的木棍断成了两截。娘躺在地上,披头散发,却一声也不肯哭出来。 这一次,娘躺在床上两个多月才下床。我和妹妹给她端屎端尿,送饭喂汤,爹就坐在八仙桌旁狠狠地抽他的旱烟。这两个多月,娘几乎一句话也没有说,从此之后,娘与爹几乎再没有说过一句话。 我为娘偷偷掉了好几回眼泪,但我不恨爹,我恨娘。我爹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