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言的头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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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如果没有那晚在歌厅亲眼看见丈夫抱着另一个女人,我现在仍是一个充满快乐,充满自信,幸福得飘飘然的小女人。可惜没有如果,所以今天的我憔悴不堪,痛苦万状。
  那天晚上,我的一个闺中好友求我陪她去歌厅唱歌解闷,她与丈夫吵架了,需要发泄。进了K房,她一抓住咪头就不放手,一首接一首地唱,唱的都是伤心的情歌,唱得泪水长流,声嘶力竭。我暗中偷笑,都一把年纪了,还为了一点小事伤肝伤肺,用得着这样伤害自己吗?
  我走出K房,准备去卫生间,当我看到狭长的走廊尽头那个熟悉的背影时,我几乎叫出了声。那不是丈夫吗?他进了最后的一间K房。奇怪,他今晚不是要加班吗?为什么会在这里?我决定看个究竟。当我轻轻推开那K房门时,我真的看到了丈夫,还有他怀里那个浓妆艳抹衣着暴露的年轻小姐。我还看到了丈夫的双唇正印在小姐的唇上,丈夫的一只手搂着小姐的腰,而另一只手正从小姐低胸裙的领口处伸入了她的胸部。我霎时觉得全身的血都直冲脑门,一下子天旋地转,头痛欲裂。我惨叫一声,抱头而逃。我撞上了一个服务员,再撞向了墙壁。在昏迷之前那一刻,我仿佛听到了丈夫撕心裂肺的叫唤声。
  人清醒了,但心却痛得无法形容,我咆哮着骂丈夫下流无耻。他自知理亏,低着头任我骂。我流着泪,把丈夫那天晚上穿过的衣服撕成了一条条布条。许多天了,我仍然气恨难消,无法入睡,我都快疯了。丈夫不停地对我解释说,那是应酬,是逢场作戏,是男人都避免不了的事情。他的心在我这里,他心里最爱我们的孩子最珍惜我们的家,求我原谅他。我心里虽然勉强接受这个解释,但却无法忘却那可耻的一幕。
  我拒绝丈夫碰我,他碰我一下,我脑海中立即闪现他怀抱小姐亲热的镜头,不由自主地浑身起疙瘩,心里一阵恶心直冲喉咙。丈夫无奈地长叹:“不就是那么一点无关痛痒的事情吗?你为什么就不能忘记!真是自寻烦恼。”我反唇相讥:“如果你亲眼看见你妻子搂住另一个男人亲热,你会视而不见吗?你会无动于衷毫不介怀吗?为什么你们男人做错了事,反而要女人去负责忘记,真是无耻之极。”
  时间长了,气消了,恨灭了。既然不想离婚,就要把日子过下去,那么总不能永远都拒绝丈夫吧。所以当他某一夜里激动地搂抱我,抚摸我时,我没有再推开他。只是无论他怎样努力,我都没有一点儿反应。奇怪,以前的我总会在他的爱抚下燃烧起来,可现在的我冷若冰霜,我这是怎么啦?我闭上双眼,抚摸丈夫的背脊,想着以往与他的痴情缠绵,灵肉相融的激动时刻。哎,这一招还真灵,我慢慢心动了,陶醉了,开始热烈地回应着丈夫,用力抱紧了他的腰。然而,就在这时,我的头开始痛起来,一阵紧过一阵,一阵强过一阵,两边太阳穴似有钢刀刮一样。我痛得浑身冒汗,再也忍无可忍,猛地掀开丈夫,双手抱头,连声呼痛。丈夫吓坏了,手忙脚乱地找止痛片喂我吃。止痛片很快止住了我的头痛。丈夫看我被折腾得面无血色,也没有心情继续了。
  我原以为那只是一次普通的不合时宜的头痛而已,可万万没有想到,第二次,第三次……结果都一样。每当我和丈夫亲热时,一到关键时刻,我的头就痛,痛得无法忍受。我痛苦不堪,丈夫则气急败坏。我们都莫名其妙,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无奈之下,我只好去求医,可左查右查也没有发现我有什么疾患。丈夫不相信,又带我去找一个著名的脑科医生检查,结果仍是一切正常。也是呀,我的头平常并不痛,只是到那个时候才会莫名其妙地痛,只要一停止,不用吃止痛药,头很快就不痛了。
  为了不受头痛欲裂的折磨,我开始逃避丈夫。实在拒绝不了时,就一动不动地躺着,瞪大眼睛,握紧双拳,屏气凝神,准备随时掀开他。看着丈夫一个人无精打采急匆匆地做着独角戏,我心里真不是滋味。没几次,丈夫忍无可忍了,苦恼地说那样还不如他自个儿解决问题呢,起码不用看我难受,他更加难受。
  丈夫这方面的要求日渐少了,经常躺在床上唉声叹气,辗转反侧。我心里清楚问题的根源所在,但又无可奈何。我帮不了他,更帮不了自己。我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日渐憔悴,消瘦。可我们还年轻,难道一辈子就这样了,就这样与性福无缘了?我不甘心呀!而且,我心里最害怕的是,丈夫正是虎狼之年,他会不会去追寻另一个女人,释放生命的激情?他会不会离我而去?我们的婚姻之船还能航行多久?这些问题日夜缠绕着我,令我心绪不宁,噩梦连天。我经常神经兮兮地缠着丈夫,要他发誓不会爱上别的女人,不会再去鬼混,不会抛妻弃子。丈夫的誓言只会令我平静几天,之后又重复纠缠他。他也厌烦了,我也控制不了自己。唉!我越来越恐惧,真怕我的婚姻还未完蛋,我就已经崩溃了,疯了。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如读者想给作者写信,本栏目主持可转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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