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春龙 尊重个体生命的“小爱”

来源 :南方人物周刊 | 被引量 : 0次 | 上传用户:dantezb
下载到本地 , 更方便阅读
声明 : 本文档内容版权归属内容提供方 , 如果您对本文有版权争议 , 可与客服联系进行内容授权或下架
论文部分内容阅读
  或许这个词已经过时,但孙春龙还是经常跟人谈到“理想”,“现在跟人谈理想可能很多人都会笑你,说,‘你才有理想,你们全家都有理想。’但我觉得这是不该放弃的东西。”他并不认为离开媒体是放弃了当初的理想,“其实这是一种坚持。因为在媒体已经没法实现理想,当然就要用别的方式来实现。”在他看来,近些年舆论大环境非常“那个”,媒体的影响力日渐式微。
  2011年6月底,孙春龙正式辞去《瞭望东方周刊》总编辑助理一职,全身心投入公益。目前,龙越基金会已经运转了半年多。他每月的时间大致这么分割:一周在家里,一周在深圳,两周在路上。
  做记者时,他是权力的监督者,希望以强硬手段改变现状,现在做公益,是尝试在接受现状的前提下用爱的方式去转变人心。“拆迁问题、上访问题,归根结底出自于对个体生命的漠视。我们真正要去改变的是这种漠视,形成尊重人性和个体生命的理念。”
  老兵回家,历史回家
  登上记者生涯巅峰时,孙春龙不满35岁。2008年8月1日,山西娄烦尖山铁矿发生事故,被当地媒体定性为自然灾害。经过调查,孙春龙与特约记者王晓报道事故死亡人数至少有41人,而非官方说的11人。之后,他在博客发表《致山西省代省长王君的一封举报信》(此前,因为山西黑砖窑事件,他写过另一封信《于幼军你为什么不辞职》),指出娄烦事故不是自然灾害,而是重大责任事故。温家宝总理对举报信作出了批示,国务院派出事故调查组赴山西调查,肯定了他们的判断。孙春龙一夜被公众所知。
  温家宝作批示前,孙春龙憋在家里,整天在阳台抽烟。警车就在楼下停着。“我就想着他们什么时候会上来,一敲门就很紧张,开门前先看下猫眼。我儿子那时才两岁,我抱着他去开门时,他都学会了先看下猫眼。那会儿,刚好三鹿出事,进口奶粉也每次限购三包。就想攒点奶粉,万一真进去了,最起码孩子有奶粉吃。”为了报道冒险他并不后悔,但危险传递给了家人和朋友令他不安。“我从来没有过那样的恐惧,不知道自己会面临什么结果。”
  一边是威逼,一边是陷阱。“我接过一个电话。‘哎呀,我在江苏,这边有个新闻,希望你能来采访。你把账号给我,我先给你打一些路费进去。’我说路费由我们单位承担,什么新闻?他直接就挂掉了。”一听就是山西口音。还有托儿找到他,“20万怎么样?不行的话我再跟他们多要点。”“你说你不能收钱,他可能会去公关可以灭稿子的人,我说我要考虑一下。等稿子印出来我说我们已经发表了。只能用这种方式。”
  “当时很幼稚,觉得这是职业生涯里的辉煌,一提大家都知道。”2010年回了趟娄烦后,他开始反思,“结果怎么样?你什么都没改变。瞒报,你教会了他怎么防范记者,他经验更丰富了;腐败,这事件很多官员渎职,但调查又产生更大的腐败,听说好多人为这事花了非常离谱的钱;惩处,受到处理的可能不是责任最重大的人,有被判刑官员的家属找到我说,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呢?我们的报道只有一点点作用,就是把人数纠正过来了,那些尸体也被挖出来了。但并没改变很多现状”
  离开的另一个原因,是做公益需要他投入更多精力。
  已经开展4年多的“老兵回家”(帮助因战争而流落异国他乡的老兵回家与亲人团聚),缘起于2005年那次“羞愧”。当时,孙春龙去缅甸采访,一位流落当地的国军老兵听说他是记者,指着他鼻子骂:“你们说我们不抗日,你去国殇墓园看一下,我们的弟兄是怎么死的!”
  1941年,中英两国签署《中英共同防御滇缅路协定》,中国组建远征军在滇缅支援英军抗击日本,投入兵力40万,伤亡近20万。始建于1945年的国殇墓园,长眠着远征军第20集团军近万英灵。
  “我当时对国军抗日还没有清晰认识,回来查资料才知道事实是怎么样。一个中央媒体的记者,快三十岁了,无知到这种地步,非常羞愧。”
  2008年初,孙春龙去了腾冲的国殇墓园。“门非常小,进去之后全是非常小的墓碑,漫山遍野。”他一下被震撼了,“每块墓碑都是一个人呀,因为战争就全没了。”几个月后,他专程赴缅甸采访远征军老兵,回来便发起“老兵回家”活动。
  第一位回家的老人李锡全随身带着中国地图册。那是他二十多年前在缅甸买的,想家时就会翻看,湖南那一页已经翻烂了。他平静地拿出地图册,指给孙春龙看:这是湖南,这是常德,这是桃源县,这是我的家。如果不是这个年轻人闯入他的生活,他的家只能安放在地图册里。
  河南老兵王之平回家时收到的礼物是一抔黄土、一瓶黄河水。他二话不说,抓起一把黄土就往嘴里塞,边嚼边嘟囔:“好东西呀,好东西呀。”边上的人连忙拿矿泉水给他漱口,不料他直接喝了一大口黄河水,把嘴里的土“咕咚”一声咽了下去。
  杨伯方为流落缅甸的远征军老兵回家一事奔走多年。他最大的心愿,就是和其他老兵一起,戴上军功勋章,在欢呼声中,列队走过天安门广场。在他的手写回忆录中,这个心愿写在最醒目的位置。但他最终客死异乡。
  山东老兵张富鳞接受采访时,特意穿上一件别着两枚纪念章的上衣。山东的媒体为他找到了家人,他却不愿意回家。沉默良久他说:“我怕自己死在路上。”他指指墙角,孙春龙才发现那里有块墓碑,上面写着:张富鳞先生墓。
  老兵们多半有一个心愿:得到国家的承认,“只要发一张证明,说我们打过鬼子,为国家做过贡献就行了。”湖南老兵吴远焯的儿子找到孙春龙,塞给他200块钱,希望他能帮父亲获得一枚“抗战胜利60周年纪念章”。这个愿望未能实现,老人抱憾而终。后来孙春龙和朋友在淘宝网上买了400块钱一枚的纪念章,寄给了老人的儿子,让他放在遗像前,“后来我一直在想,淘宝上买的纪念章,还能不能代表这个国家的荣誉?”
  4年时间里,近四十位老兵实现了回家的梦想。但在孙春龙看来,“要回家的,不仅仅是那些幸存的老兵,还有那数不清的、飘荡在异域的亡灵,以及这段用中国军人的生命铸就的历史”。
  “遗骸回家”(寻找牺牲在异国他乡的军人遗骸并接他们回家,修建和维护阵亡军人墓地、纪念碑)要护送的,正是这些亡灵。
  2011年2月,孙春龙等一行6人再赴缅甸。除访问幸存老兵,还对远征军墓地情况做了一次全面调查,为将来的重建及迎接遗骸回国做准备。
  在仰光郊外的盟军墓地,负责人奥斯卡询问他们:“你们是韩国人还是日本人?”得知来自中国时,又问:“中国台湾?”确认是来自大陆后他又问:“是来旅游,还是做石油、宝石或木材生意?”听说他们是去找老兵,他惊讶不已,“来这里找老兵的中国人,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当年9月,由云南省侨联、云南省黄埔同学会主办的“忠魂归国”活动启动,19具寻获于密支那原30师墓地和西保原50师墓地的远征军将士遗骸,分别从云南的瑞丽和腾冲口岸归国。
  孙春龙说,“我们现在要建一个墓地,会从缅甸接很多遗骸回来。这些遗骸你不知道是谁的,墓碑都毁了,但我们会给他们做DNA鉴定,留下他们生命的信息。或许我们现在没办法找到他们的家人,但我们会留下机会。我们还会为每个人立一块没有名字的墓碑。这些生命原本有名字,我们把它们搞丢了,有一天找到了还要刻上。”
  有一天不再有人专职做公益
  专注于公益之后,孙春龙经历了一个意料之中的转变。以前他是新华社旗下杂志的总编助理,总是别人求他帮忙,现在要转过身来求别人。“因此失去了很多旧朋友,也结识了很多在你无权无利时支持你的新朋友。有得有失,得到的更多。”
  另一个转变是以前做记者单打独斗,现在成了一个团队的管理者。他希望自己的名字慢慢淡化,基金会本身得到更多关注。“一是这样有利于长远发展。二是个人头上的光环越多心理压力也越大,有时出去跟人打个牌小赌一下都会觉得不自在,把自己搞得越来越累,依靠个人头上的光环,只能让公益的路越走越窄。”
  孙春龙觉得公益不应该成为某一些人的职业,而应该是公民社会的常态。“昨天我去香港做讲座,第一反应是香港人太冷淡。在大陆做这个讲座,全场鼓掌,讲完马上有人拿钱给你。香港人非常理性,他可能也支持你,但他更多看重的是你的运作模式和体系,也不会给你很多钱,但参与的人会很多。真正的公益就该是这样。现在大陆的很多公益人士成了‘公益事业狂’,我觉得这太极端了。你看台湾,最大的慈善组织慈济基金会,很多人是兼职的,有时间就去做,没时间不强求。我们现在还不行,我们是某个人不做就没人做,而长远目标应该是有一天不再有人专职去做公益,公益不要成为时尚,公益人也不要成为榜样。”
  孙春龙认为把老兵照顾好后,更具挑战性的任务是找到一种可持续的慈善模式。他设想把基金会做成公益界的淘宝,在捐助者和受捐者之间搭建传递爱的平台。现在基金会有5个人,以后可能也不会超过10个人。他要用这些人去撬动500个人5000个人。“我们以后可能更多的是传播理念,让更多认同者参与进来,成为行动者。如果单靠我们自己来做,不要说5个人,500个人也做不了多少事。””
  他还想成立捐助者大会,与股东大会类似。“以后凡是重大决策都交给大会表决。哪怕大会做出在我看来不合理的决定我也接受。其实有些担心是多余的。真正引进民主后,决策结果往往是对的。”此外基金会的理事长、秘书长职务“全国竞选、全球竞选”,“你来演讲,捐助者投票,一块钱一票,而且我们会有约束,你捐的钱再多投票权不能超过1/3,就像保护小股东的利益一样。”
  他觉得管理一个家庭、一个组织,和治理一个国家道理是相通的。所以基金会的民主模式可以成为一种试验,给国家的政改提供借鉴。而基金会本身走上这条路,“即便以后我不参与了,也会有一个良性循环。”
  他说,家人更认可他以前的状态,工作风光、收入稳定、生活无忧。他自己也一直在反思,觉得公益不应该成为职业,而应该是整个社会的一种生态。“为了公众利益把它当作职业是走了偏路,我感觉现在我有点走偏了。我会觉得对不起孩子,我没把他照顾好,作为父亲肯定是失职的。自己孩子都没照顾好就去照顾别人,这肯定行不通的。在一个成熟社会,公益应该是每个人照顾好自己,然后在别人需要帮助时,汇聚每个人很小的力量就行。所以我说公益不是大爱是小爱。”
  
  孙春龙答《南方人物周刊》问
  人物周刊:你对自己的现状满意吗?
  孙春龙:满意。以前做记者,更多的是牢骚、否定、对立,在饭桌上3句话后就谈到国家的问题,每个人都觉得很黯淡,背负了很大的心理包袱。现在做了公益,希望能用更积极的心态面对生活,阳光地去做一些事情,传递点正能量给别人。
  人物周刊:对你今天取得的成就,有什么样的心得可以与他人分享?
  孙春龙:算不上成就,但有心得:现实不管多残酷,理想永远要坚持;套用网上的一句话:再牛逼的梦想,也经不住傻逼似地坚持。
  人物周刊:对你父母和他们成长的年代,你怎么看?你理解他们吗?
  孙春龙:以前是一个强调集体的年代,现在则是一个个体意识觉醒的时代。我能理解他们。
  人物周刊:你对这个时代有什么话不吐不快?
  孙春龙:能爆粗口吗?
  人物周刊:你对你所从事领域的前景怎么看?
  孙春龙:我们目前关注的是抗战老兵,一群让人心生敬意但却即将谢幕的老人。不过,我们传播的理念却是永恒的,就是关注人性、尊重个体。在这个理念之下,我们深圳龙越慈善基金会肩负的是一份沉甸甸的责任,也将会有一个让人心仪的未来。
  人物周刊:你觉得你的同龄人最大的问题是什么?
  孙春龙:缺少行动。
  人物周刊:你认为什么样的人称得上有领袖气质?在当下的人中,你最钦佩的是谁?你的同龄人中堪称青年领袖的还有谁?
  孙春龙:有想法,又能把自己的想法忽悠成。我最钦佩的都是一些说出来你们也不知道的小人物,因为我非常了解他们。
  人物周刊:责任、权利、自由,你最看重哪个?
  孙春龙:自由。我们的责任和权利都是为了追求自由。
  人物周刊:对你影响最大的一本书,或者一部电影?
  孙春龙:美国电影《护送钱斯》。强大的好莱坞,不仅把美国的价值观输送到全世界,影响了无数的人,还赚得盆满钵满。我想,这其中的原因,不仅仅是因为好莱坞影片在技术手段上的成功,更重要的是,它所展现的这种尊重人性、尊重个体生命的价值适合于全人类。
  人物周刊:你幸福吗?有没有什么不安? 你现在最大的担忧是什么?
  孙春龙:不管现实如何,我都会说自己很幸福。不安的是,这个社会让人看到的是越来越退步。就拿拆迁来说,以前强拆的时候,拆迁户闹一闹就能引起关注,现在死个人都习以为常。最大的担忧是社会不稳定,很多东西就需要重新开始。
  
  他曾是闻名全国的调查记者。
  2008年,山西娄烦尖山铁矿发生事故,当地媒体定性为自然灾害,公布死亡人数为9人。他与合作者调查出事件是重大责任事故,且至少有41人死亡的真相,并在博客发表《致山西省代省长王君的一封举报信》。之后,温家宝总理作出批示要求调查,事件真相大白于天下。
  同年,他发起“老兵回家”这一公益活动,帮助因战争而流落异国他乡的老兵与亲人团聚。如今,这一项目已经帮助近四十位老兵实现回家愿望,并延伸出更多相关的公益活动。
  他于去年离开媒体,创建基金会,专职从事公益。在这位理想主义者看来,无论在什么位置,“尊重人性,关怀个体生命”才是永远不会终结的事业。
其他文献
外蒙北部,象征着永恒的这棵“母亲树”吸引着全世界的信徒们,而树上的蓝色哈达则代表着人们对天堂与和平的向往。树木在萨满眼中是天与地的连结,他们时常通过爬树来达到更高的境界  在蒙古、俄罗斯、吉尔吉斯斯坦等地,萨满文化的发展是迂回曲折的,既经历了繁盛,又遭受过沉重打压,但时至今日,这种古老的信仰依旧存在,牧民在生病时不去就医而指望萨满能为他消除孽障,脱离游牧生活的城市人也不时向萨满寻求心灵的指导。无神
6个小时的路程,终于抵达这座安静的山间小城。县城不大,几乎步行就能丈量。落日西垂,山谷之间披了一层淡淡的金黄,一副岁月静好的样子,全然不像刚刚发生过劫持县长这类轰动之事的地方。  先行的同行叮嘱说:村里有人把守,村民都不敢说话,小心被盯。我等着夜色降临,然后摸黑进村,想着公仆们再尽职也不至于夜不归宿。  车子沿着山路开出老长一段,完全不像县城的微小,却有着深邃的纵深。在一段狭窄的山谷中,星星点点亮
《饥饿游戏》是一部完全青少年逻辑的电影,但这部电影显然将詹妮弗?劳伦斯的名气迅速提升起来。加上2010年《冬天的骨头》让她成为奥斯卡历史上第二年轻获得提名的女主角,詹妮弗?劳伦斯已经算是在学院派与大众间获得了双重口碑。  这对于一个未经任何专业演艺训练、年仅23岁的女演员来说,已经有鲜花着锦的势头了。  9岁出演妓女  詹妮弗?劳伦斯是个吃牛肉汉堡长大的美国妞,身材高大、宽肩、长腿、瓷实、脸庞敦厚
实事举例  2010年,陕西省宝鸡市扶风县政府补贴近1000万为教师建设省级教师安心安居工程——祥云华府。2012年10月首批教师已经入住。此前,扶风县政府召开座谈会、发放征求意见表,广泛征求基层教职工意见建议,以团购的形式向开发商购买该项目整体产权,然后组织教师自行选房。该项目市场价位为2900元每平米。符合购房条件的基层教职工,享受政府补贴和经济适用房优惠政策后,房价可降至每平方米2300元。
约翰森在《二十世纪艺术史》中如此记述:战后欧洲的雕塑,从贾科梅蒂的存在主义空虚与幻想、个人与空间的压迫的形象,到英法艺术家的传承、 突破,到对金属、非具像的探索,直至意大利艺术家对传统与现代的方法在具像作品创作中的尝试都透射着现代主义的自觉的吸纳、改造与尽媒介之可能而不断向前推进的努力。我们看到的事实也的确如此,在整个20世纪的雕塑史中,企图通过媒介的变化来实现雕塑艺术自身的更新,这是雕塑家们的一
9月初的一个中午,我来到北京金港赛车场,打电话给韩寒,电话里他耐心地告诉我如何找到他所在的上海大众车队。  我穿过一个个由遮阳棚搭建的车队临时休息区,斯巴鲁、日产、福特……然后看到了上海大众的LOGO,几名技师进进出出,韩寒正坐在铺着红台布的桌子前吃一碗拉面,身边坐着一个安静的长发女孩。他一边撕下一瓶饮用水的商标一边对我说,可以随便拍他,但别让身边的女孩入镜。  我们走出休息区,来到空旷地带,白花
有“森林之国”称号的瑞典是一个布满森林和湖泊的国度,面积44.99万平方公里,跟中国一个大省差不多,而人口却才800多万,是欧洲人口密度最小的一个国家。借一次参加瑞典木雕创作营的机会,我和朋友们来到了自然风光优美、传统文化丰富的瑞典,重点参观了瑞典首都斯德哥尔摩(Stockholm)市区的公共雕塑艺术以及著名雕塑家卡尔-米勒斯(Carl Milles)的雕塑公园。    斯德哥尔摩市区的公共艺术 
灵魂出窍,也可以说是离魂,是准心理学上一种最怪异的现象之一。灵魂出窍现象最简单的解释是:“感觉到自己离开了自己的肉体,在自己的肉体之外活动。”灵魂的原因,则至今仍未清楚。经过多年研究,科学家初步揭示了其中部分奥秘。   诡异的灵魂出窍体验   一位有癫痫史的年轻人晕晕乎乎地醒了过来。他站起来,转过身,发现自己依然躺在床上。他朝自己熟睡的身体大叫,摇晃它,甚至跳起来压在自己的身体上面。接着,他感
表哥是远房姨妈家的孩子,比我大一岁,住在遥远的东北。高一那年,姨妈举家搬到我们这座城市生活,我第一次见到表哥。  他留着披肩长发,穿小黑背心,背一把半新不旧的吉他。那时满街都在放郑伊健和陈小春的《古惑仔》,他的扮相让我想起铜锣湾扛霸子陈浩南来,顿时肃然起敬。不过表哥告诉我,他不是古惑仔,这叫摇滚青年。  15岁的我还不能理解摇滚乐的含义。表哥搬出自己的理论:敲脸盆是金属,踩鸡脖子是朋克,半死不活是
首批“卓越班”学生在企业学习一年效果明显,大规模实施却面临企业接纳能力有限。  探索:企业深度参与培养  作为首批“卓越班”的学生,湖南工程学院电气工程及其自动化专业大四学生李春龙,刚刚结束了在温州德力西电气有限公司为期8个月的学习,并与企业签约成为华南大区的销售工程师。  “卓越计划”全称“卓越工程师教育培养计划”,核心在校企联合培养,旨在通过企业深度参与培养过程,学校按通用标准和行业标准培养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