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风的少年(外两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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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忍不住化身一条固执的鱼,逆着洋流独自游到底……然后乘风破浪跃龙门!
  ——题记
  独自信步在校园的卵石小路,静静地聆听,聆听着松林的风语、周遭万物倾吐的衷情。仿佛踏云端入寰宇,一份久违的闲适与宁静渐渐地从心头爬起。徐徐微风飘过,吹落了一地的松针,吹散了天空那抹淡云,唯留我一人……
  犹记得踏进大学第一天父亲讲过的那句话:或许你出身平凡,渺小,但没人能否认你的潜力,你也可以造就自己的不凡,没谁可以剥夺你追逐梦想的权利,趁着年轻追梦吧!做你自己!
  现在想起时还是心存感激,我究竟是获得了怎样的一种“幸运”,让一个严厉的父亲变得如慈母一般。生养在农村,棍棒教育对我来讲不过是家常便饭,“恨铁不成钢”“望子成龙”这也是老生常谈的话题。而吊儿郎当的我,以前不是很喜欢父母的打骂,也不明白其中深深的寄托。逃学、打架,戏水、上网这些无师自通的行为让我那读过几年书向来对我严厉的父亲心力交瘁。作为家里最小的孩子,自小我受到的宠爱较于两个姐姐而言还是有差别的。或许,从小便觉得自己是家里的心头肉才这般地有恃无恐吧,可现今想来莫名的有种负罪感。
  高三那年,我还是没心没肺地挥霍着大好的青春年华。或许是自觉大学无望,当身边的同学朋友谈论着各自的理想大学和未来时,我却依旧沉迷于颓废的生活。“爸,等高考完了,我就出去打工挣钱,去追逐年轻的梦想,去写书……”當时我竟然不知哪来的勇气跟这个被我弄得满身伤痕的男人说出了这样的话。“不行!你一定要去读书,我年轻的时候想读书因为家里穷才不得已回家种田的,你倒好,有条件不好好珍惜……”父亲颤抖的鬓白告诉了我他是有多失望多生气。
  正如七月的恬燥,高考出成绩的那段时间家里也充斥着“火星子”,说实话,那时候自己心里也很不是滋味。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我也做好了被打骂的准备,然而并没有,那个暑假我竟被温柔对待,父亲是真的无奈失望吧。“你也这么大了,以后都不打你了,以后的路都是你自己走,不管你是去打工、读专科,还是去复读我都不阻止你,如果哪天累了记得回家……”
  母亲为了生我落下病根,家里的重活累活全压在父亲的肩上。跟着父亲下地干农活的决定改变了我对父母的看法,以及对自己的审视。父亲是独生子,可他没有其他独生子本该有的幸运!本该读书的年纪却不得已迫于生计离开学校。也是那年,奶奶再也给不了父亲本应享有的母爱。在那炙热的空气中,我竟心甘一天扛八十多包稻谷,彻彻底底地湿透全身,那浸透内心深处的汗水让我尝到了爱与责任的味道。“累了就休息下,留着我来。”这是那时候父亲为数不多的话,却显得格外有力量。
  八月,我再次回到那个本该奋斗的地方!
  重回高三,一段痛与快乐的时光,我开始担惊受怕,开始斤斤计较自己的分数有没有达到预期的目标,现在想来,我竟也会心生好奇我是如何说服那个吊儿郎当的自己在高考的路上重整行装。多少个迷茫的日夜,学习路上遍布荆棘,可哪怕遍体鳞伤,我的脑海浮现起暑假的夜幕下,我瞥见一个摇曳的身影归来时偷偷拭泪却还要强颜欢笑来安慰我……前行才是最好的方向。我已记不清物理从二十到九十多分的日子里自己是多么“疯狂”,怀念着有那几盏残灯陪我征战的时光。
  当拿到录取通知书的时候,我才明白,父亲对大学是有多深的执念与向往,也真正体会到父母的那份期待与爱。
  在大学每天除了努力地学习,我开始找兼职、送外卖、写稿子……尽量自己解决生活费,帮家里分担一些,也甚是幸运,一年多来没让家里寄生活费,努力没有白费。可父亲是真的老了,他的双鬓已被风霜浸染。“生活费够不?”“爸,够了,够了。最近我自己兼职,写稿子还能挣点零花钱。今年还申请了国家助学金,你就放心吧。”父亲一再告诫:“你要什么,你要怎么做?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梦想,有梦要追,不要怕前路的荆棘,要想想来路的不易。”
  2018年暑假我在景德镇教书的时候,再次泪落。不是因为教高中物理有难度的缘故,而是蓦然回首间发现自己在不断蜕变。我这样一个吊儿郎当的人,责任和成长的滋味开始在我的脉搏中跳动,是那样的鲜活。当我自豪地跟别人说起自己依旧爱文学,不曾后悔,不曾放弃,不曾孤独……诗酒天涯趁年华,筑梦无悔有今生!这些都在向这个世界证明我来过。
  你可以生而平凡,但正因渺小而伟大,追逐梦想的路上,你也可以造就你的不凡。我希望,自己想要的来自奋斗的手中。我追逐着风,倔强地振翅,从断崖跳进天空,淡定从容!哪怕粉身碎骨也毫无畏惧了……
  唤醒文学之心
  你相信吗?每个人梦里都住着一颗文学心!是人生百态、清泉饮雪;是云雷奋发、雪月空明;是诗中山水、笔下乾坤……平凡而神秘。
  同大多数人一样,从小我便喜爱徜徉在文字的海洋,与主人公忧喜悲欢,和作者推杯换盏,在书中凌乱,也坦然于书外。早已记不起从何时开始寄心文学,在这方广阔的天地默默耕耘着自己小小的田园。经历过高考残酷,应试教育带来的不知所措,我站在“浅尝辄止与学以致用”的中间左右徘徊,我不知道哪里是自己生命的归宿。“凡是不考的没必要看!”我也忘却,不知谁在我心中种下这丛荆棘,鞭策刺痛着我对诗词文章仅有的一丝纯粹的执着。时至今日,我仍旧会下意识地告诉自己:“这书对我没用,不必读。”可,当我真正走上追逐文学的路,我明白这条路总归是寂寞的,狭隘的,终将干枯的。
  追寻文学赋予文字的鲜活,探索人生藏在文学中的奥秘,或许才更是我们难能可贵的。
  一百个人一百部哈姆雷特,而谁又是对的呢?真的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能从中找到属于自己最真实最有趣的灵魂。少年时读三国,看到的是打打杀杀,英雄煮酒;青年时读三国,品出的是义薄云天,兄弟豪情;老来时读三国,呈现的是尔虞我诈,人心不可测;再以后呢,谁又知道呢?
  不同的时空,不同的维度,文学带来了奇妙的感悟,而你还要纠结什么,用最真实的心追逐便是了。   文字是有温度的,文字是有灵魂的。
  就像千百年来我们苦苦追问过苍天,可所有的决定与努力没有标准答案,因为你自己就是答案。尽管挥洒青春的汗水与欢笑,生活会给你一根向上的藤蔓,请努力汲取养分,不断茁壮生长,把越努力越幸运烙印进你的每一寸肌肤,激情而温热的心也请别停止跳动,因为人们都说生活不易,你才更需要强劲有力的脉搏,理想需要努力而专注,生活也会为你种下温暖的幸福,愿你能发现文字温润的脉络,一直滚烫寒夜里你我所有的美梦……
  唤醒文学之心,是每一个调皮入梦的夜,温婉朦胧的晨曦,柔凤呢喃的暮晚,还有那个迷途又豁然在书海的你我。
  做一颗温暖的太阳
  天边的霞光可爱,西山的凉意多了几分温暖。
  生命这个话题有时候显得异常的沉重,在现实面前又显得那般无力。时间回溯到2020年5月份,好朋友篱落给我发了几张照片。她轻描淡写地跟我说,其实那是她的身体检报告,情况并不乐观。“你说,如果人的愿望实现了还会有遗憾吗?”她问我。沉默了许久,我告诉她,其实人的愿望本身就是一种遗憾,而人总是会有许许多多的想法,一生很长,我们希望去见那些想见的人免不了会遇到讨厌的人;一生很短,我们希望去做些不留遗憾的事难免还是会有些许遗憾。可是不管世界如何沉浮,我们终究是要和自己相处,学会释怀。
  那天过后,她的言语变得少了,以前我嫌弃她是个话痨,此时我想为我的嫌弃道歉,虽然我知道那或许已经没有意义了。
  “寒霜,我可能随时就不在了,我很痛,每晚被疼醒……”今年开学的第一天,我已经熄灯准备睡觉了,却被屏幕上这简短的文字吓了一身冷汗,就这样盯着手机,发了一晚上呆,我不敢让那微弱的光亮消逝在黑夜,仿佛篱落就像这微弱的光,我真的害怕,无法用语言来描述,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回复。我明白这个世界上没有感同身受,可总还是沾染了寒夜的悲伤,像一把匕首慢慢地扎在心脏。“篱落,很抱歉我不能给你带来什么,我只希望你一定要好好的,我们还约定好了要去武汉赏樱花。”当天空的第一抹温度打在窗台,灰色头像是否收到了我的愿望呢。
  直到今天,騰讯提示好友纪念日,我迫不及待地点开对话框,却意料之中的看到灰色的头像审视着我。我划看着聊天记录:
  “很高兴与你相遇,叫我寒霜就行。”
  “篱落。”
  ……
  “就让这人间的诗意栖居在你的眸子里好了,太幸运认识你了,寒霜,你可以一直做一颗暖阳吗,写温暖的文字,然后……然后被我欺负。”
  “江西人不都吃辣吗?寒霜你是假的江西老表吧!”
  ……
  枯黄的大地肃杀寂静,是谁?堆砌满地的凄清,大雁划破青烟的肚白,风吹动孤独的暮晚,我化身一颗太阳,找寻四季的想象,霜冻折不弯寒梅的傲骨,我想给她一个拥抱;春风酝酿了万物的复苏,我想迫不及待地消融冰雪;鱼儿游过泛滥的雨季,我同知了歌唱夏季的热烈。我想做一颗温暖的太阳,在每个黎明撒下晨曦;我想做一颗温暖的太阳,在每个雨天播种明媚;我想做一颗温暖的太阳,照耀每个阴冷的冬日……
  晚上,点了一份爆辣的麻辣香锅,一个人坐在角落;其实我真的不吃辣,只是从今天开始吃辣的时候,可以认真地流泪。
  作者简介:刘子超(1997-),笔名思君赋寒霜,江西吉安人。江西省诗词学会、河南省青少年作家协会、四川省散文诗学会、北京市写作学会、南昌市作家协会、渌水诗社会员。诗文偶有获奖,散见于《中国文艺家》《中国青年作家报》《中国大学生就业》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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