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升起来了(外两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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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拎包衣服,从商店里出来经过他的摊位,他眼睛一亮,想说,姑娘要点什么……又想说,小姐要点什么……想想,称呼都不妥,就对她笑了笑说,要点什么吗?她也对他笑笑,扫一眼他面前的东西,又一笑,对他摇摇头,走过他的摊位。
  他目送她走过一个一个摊位……
  眼前,有只手一晃,他才听到耳边有喂喂声。蝴蝶发卡几块钱一个?是下街那个常来的姑娘,他皱下眉:十元。姑娘说,昨天八元,今天咋十元?他的眉头又皱:知道还问?姑娘说,昨天八元今天还八元?要在往日,他会说,昨天八元今天就不兴十元……
  可是今天,他没心思和她闹。一边收摊一边不耐烦地说,八元你要不要……捏住包的四个角,一提往肩上一甩就走。姑娘跺跺脚喊,喂,你不做生意了?是不是魂讓她勾跑了?他停下来:你认识她?姑娘说,不告诉你。他迈开步子就走,心里说,你不告诉我,我就找不到她啦?索河就这么大点个地方,我一个村一个村地找,不信找不到。
  他挑起担子开始了串乡,他的魂,确实被那个女孩子勾跑了。被人勾跑了魂,是没有办法的事,肉身只有跟着走。他想,串完索河的几个垸子,找到了她,魂也就回来了。走着,他时而笑笑,时而自言自语:才一年不来乡下串,也不知是哪家的小囡,出落得如花似玉了。
  先到了东垸,东垸是最出美女的地方。他的担子上都是些女人们喜欢的东西,货郎鼓一响,大姑娘小媳妇彩蝶一样地飞来了。没有她,他更响地摇鼓,她们撑他,你招魂呀!除了魂,全垸子里的姐姐妹妹都来了。他失望了。
  第二天他到了南垸,又失望了。第三天在西垸,还是失望了。唯有北垸了。北垸像点样的姑娘都嫁到东垸南垸西垸去了,北垸的媳妇都是从北面的山里嫁过来的。没想到,希望在最没希望的地方出现了,他在夕阳里的河堤上看到了她,她穿着那天穿的那套浅蓝色的运动衫背对着他,望着河里一群白花花的鸭子。
  他朝她走过去,想在她的背后嘿一声吓她一下,然后和她开始。她突然转过了头,先把他吓了一跳——一张布满了皱纹的脸,脸上的眉头还打着结,两眼警惕地望着他说,你找谁?
  他无言以对,脸憋得通红地望着她身上的运动衫,上看下看。她说,你一定是找错人了是吧?我猜到你找谁了,你一定是把我当成她了……他一惊,忙说,你说的她是谁?她说,你是来找我妹妹的是吧?只可惜,你来晚了一步,她昨天就走了……他打断她的话说,她去了哪里?她说,她去了哪里你不知道,你找她,怎么能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他又无言以对,脸又红,扯了个由头说,三天前,她是不是去镇里买过衣服?她说,是呀!指指身上的衣服说,我说她这套衣服好看,她就去镇里买了一套,走时把这套留给了我……他说,这就对了,她出来在我的摊上买了一个发卡,给了我一百元钱,人多我忘了找钱,她就走了,你能告诉我她去了哪里,我去找她,好把钱还她。
  她用手捂起肚子笑,笑得弯了腰说,我的妈,你不会是看上她了吧?突然地,她叹口气,脸色一暗说,说真的,我要知道她在哪里,肯定会成全你。她有时在广州,有时在深圳,有时又在上海……她不来电话,谁都不知道她在哪,她有钱,有时还不拿钱当钱,你就别找她了……
  说完上面的话,她不再和他说啥,开始吆喝起她的鸭子来。
  天,渐渐地暗下来,他站在河堤上发呆,心也跟着暗下来。他望着她想,她这突然的一叹,脸色突然的一暗,是啥意思呢?她说她居无定所又在说明啥?
  她忙里偷闲地看他一眼,说,你怎么还不走,天都黑成这样了!真的,我真不知道她在哪,要知道,我真的会成全你的。她真的是有钱,有时候还不拿钱当钱,你还是快点走吧,一会真的看不清路了,你还挑着这一大担东西……
  他只好挑起担子,离开她和她的鸭子,高一脚低一脚地往回走。走得不情不愿,走得心里很不是滋味,广州、深圳、上海……他竟有些嫉恨起这些城市来。她的脸那么好看,笑那么好看,身段儿也那么好看……难道好看的脸、好看的笑、好看的身段,就非得属于广州、深圳、上海那些地方……他无可奈何地一叹,天,真的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了。
  ……好在走了一会,月亮升起来了。
  
  回家的路
  
  我到了什么地方?我迷路了。
  我到过许多地方,从来没有迷过路。
  我问坐在马路边树阴下喝茶的老者,老者说,你说什么?你声音大点,我耳聋。不远处有位姑娘接话了,你要找什么地方?
  我要找什么地方?我一下子被她问住了。我是头次来这里,是这里的朋友们请我来的。他们说他们所居住的城市美呀,我就带着手提电脑奔这里来了。他们领我进一居室说,你就把这里当家吧,吃的喝的都有人给你送,吃了喝了写你的东西,累了,出去走走,只是要记住回家的路,他们的城市是很容易迷失方向的……
  姑娘见我发怔,提醒我说,你要找的地方有什么特点?我赶忙说,那是一条不算太热闹的街道,街道口有红绿灯,旅店的门口有霓虹灯……姑娘一笑说,哪个街道口没有红绿灯,哪个旅店的门口没有霓虹灯……跟我走吧,我带你去找!
  我说,谢谢,谢谢。随她离开热闹的街道,往一条胡同里走去。边走她边问我,第一次来?我说,是。她说,你要找的地方是回住处?还是探访什么人?我把我的朋友们请我来的事讲给她听,讲完后说,也算是回家吧!她嗤地一笑说,既然是个路盲,就该在家呆着。
  我说,我才不是路盲,我在很多城市的街道上都随便走过,从来没有迷过路……她说,你到过很多城市,每到一个城市都喜欢随便走走……不是随便走走吧?是有目的的吧?她说着,看我的眼神多了一些别的。
  我的心突突起来。我确实是有目的的,我每到一个地方的随便走走,都是有目的的,包括今天的出来走走。男人嘛,好不容易离开了家的樊笼,有了自由身……可我确实又是一个有贼心没贼胆的男人。
  很快地,胡同走完了,出现了一条不算太热闹的街,两头是红绿灯,对街是霓虹灯,姑娘指着霓虹灯下的大门说,是那个地方吧?我看看,像,又不像。我犹豫的瞬间,她已朝斑马线上走去,我也跟上去,径直朝那霓虹灯下的门里走。里面没人,她对我说,几楼你总该记得吧?
  我抓脑袋,又是一个瞬间,她已走到了楼梯口,有只脚踏在了楼梯上。我跟她走到三楼,她推开一扇门走进去,我也往里进,我正想说,这里有点像我的住处,她一下子抱住了我,说,我喜欢你这样弯弯绕的男人,你这样的男人正是我做梦都想找的……
  稀里糊涂,我就和她做成了那种事,我们都平静了,我问她说,你刚才说什么我正是你要找的男人?姑娘说,是的,我还是第一次遇到像你这样的有些味道的男人,以前我遇到的那些臭男人,不是一上来就猴急猴急,就是为几个臭钱没完没了地讨价还价……见我不吱声,她在我的胸上蹭蹭说,你就不能说几句让我有点安慰的话?
  我也确实想夸她,她要不说,我是绝对不会把她往那种女人上挂的,我虽然没上过那种女人的贼船,听得多了,看得多了,在那些美容店的门口见怪不怪了。我说,你也是我梦里的女人,让我感觉很有味道的女人……她说,真的?要你说的是真心话,我这几天就陪你,你在这里住多久我陪你多久,你大既也听说过我们这座城市的美,景美人美,人美在心里,你就在这屋里呆着,我买菜回来给你做饭,租碟回来和你一起看……
  天亮了,她真像妻子一样,起来做饭,提着竹篮出门买菜,出门前还用手掖了掖我的被子,在我的脸上亲了一下,说早餐就在桌上,起来后别忘了吃……我起来吃了,像往常一样进我的电脑房,这是我每天必做的功课,早餐后的这段时间,我必须要敲出三千个字,然后才去干别的,每天要不敲出三千个字,我就有种白活了一天的感觉……今天我更是有种紧迫感。
  我的电脑呢?我没有看到与我相伴相随的电脑。没了电脑我用什么敲字?我的电脑明明是放在桌上的!肯定是她怕影响我跟她看碟藏起来了……一急,我就上火,一上火我就喜欢拍着桌子一遍一遍地吼:你藏我的电脑,不让我敲字,你做了再好吃的饭我也是不会吃的,你租回的碟再好看我也是不会和你看的……
  我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我的眼前一亮,我发现我的电脑就在我的面前摆放着,我就趴在它的屏幕前,原来我是做了个梦。
  醒了的我,一阵莫明其妙的欣慰。
  
  干嘛漏了自己
  
  新来的厂长在干部见面会上说,在这里我只有一个铁哥们——综合部的谢部长。
  同僚们开我的玩笑,厂长是你的铁哥们,你这个厂长的铁哥们以后起码是个副厂长。我表面上说哪里哪里,心里却早乐开了花,我这个综合部长是厂里最大的部长,离副厂长也就是一步之遥。
  可要上这个台阶,是件很难的事——要么有背景,有么有惊人的吹牛拍马的本事。我没有那种本事,却有了这个铁哥们,看来是老天开眼了。
  中层干部中,我是唯一列席厂办公会的,会后的决议由我起草,执行决议由我督办。铁哥们没来之前,凭良心说,我扮演的是独眼龙角色——睁只眼闭只眼。因为要办公会决议的事,全都是扯皮拉筋。敢在厂里扯皮拉筋的单位和个人,都是有人在背后撑着腰的,得罪不起。有铁哥们给我当靠山,我就不怕了。他当众说我铁哥们,不就是要我帮他?所以决议一形成,我就马不停蹄地督办。碰到难剃的头,我就冲着电话里拍桌子喊,你给我听好了,办公会的决议,理解不理解都得执行!
  许多问题迎刃而解,我感觉正良好,却要调我去销售部。铁哥们对我的解释是,换个地方吧,把人都得罪光了不好。我说,为了厂里的事我不怕得罪人。他是厂长,我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我是为他。他不让我说下去,拍拍我的肩,什么话都没留下,默默进了他的办公室。
  我还在办移交手续,就有很多对我不利的议论出来了,其中有一句话很致命——这下轮到他理解不理解都得执行了。这句话让我的情绪一落千丈,我这么说,是我本来对大部长变小部长就很不理解,很有情绪。
  在銷售部我干了还不到一年,又让我到车间去当主任,那些对我不利的议论就更多了,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谢部长跟水一样,水货……往后轮到别人来对他拍桌子了。因为我要去的车间,是个脏乱差有名的车间,问题最多的车间,很多人都不愿去的车间,很多到了那里的人都想出来的车间。那里人们看人的标准是成者英雄败者寇,我在他们的眼里,是一只脱了毛不如鸡的凤凰。
  这是我的修养水平不能承受的,我用调走发泄我的不满。铁哥们却和颜悦色地对我说,联系到什么好单位了?他这么一说,我要调走的决心真出来了,说,你放心,像我这样的人还是有单位要的。他笑笑说,两个要求,一是你联系到比这里好的单位,或是高升,我成全你,一是你走前帮我把这个车间治理得和其他车间一样的水平。
  说完打给我一支烟,并给我点燃说,就算帮哥们最后一个忙吧!
  我心里骂狗屁哥们,口里还是答应了他。
  我把我的遭遇说给朋友们听,还没有提调动的事,他们就说,到我们单位来吧!还为我抱不平:你为他两肋插刀,他不但不知道感恩,还让你落到今天这尴尬地步,啥哥们,你这哥们是存心耍你,跟他拉倒吧!有的还说,他最后的要求是欺负你,也是在看瘪你,进一步耍你,你长期呆科室没车间经验,他是在说你治理不好。你呀,就动点脑筋,走之前偏偏把这个车间搞得像模像样,你走了,让他去后悔失去了帮手和人才!
  我选择了让他后悔,半年后,我把车间治理成了先进单位,还争取到了部分自主经营权。职工的待遇提高了,和我的关系也变得很融洽了,我有了种独立国国王的感觉。
  这时候,传来铁哥们高升的消息。原来他是下来镀金的,他去工业局当局长。他来车间跟我告别,问我对他有什么要求。并问我,还想不想调走?我为这事犯难,我的要调走,是做给他看的,现在没有意义了。再说我折腾到个新单位,西出阳关无故人,哪敢在这里当独立国国王。我一犹豫,他说,要不这样,反正还在一个市里,一个系统,以后有什么要求我还是可以帮你的。
  铁哥们走了之后,厂里第一把手的位置一直空缺,小道消息满天飞,一时说这个位置是书记的,一时又说是生产副厂长的,后来又说要从车间里破格提一个上来……工业局人事部来人找人谈话,找我谈时,问在我的心目中谁担任这个角色最合适?我说了书记说了生产副厂长说了十个车间主任中的九个……
  他们笑着对我说,十个车间主任,你说了九个,干嘛漏了你自己?
  随后,我要当厂长成了厂里最大的小道消息,有些人还恍然大悟:他是厂长的铁哥们,我们怎么就没有想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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