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琼在某师服役的日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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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提起“方琼”这个名字,大家可能一下子想不起是谁。但是如果说《全家总动员》里那个娃娃脸的漂亮女主持,很多人都会恍然大悟:哦,她就是方琼啊!而号称是“苦孩子出身”的她,平时不出镜时。就喜欢穿休闲装,原因是“正装太拘束”。直到今天,当过兵的方琼依然认为:“还是穿军装好。”她念念不忘的是在某师服役的日子里。
  
  最近,中央电视台《人物》栏目正在做一期关于方琼的专题。许多好友见到方琼后,都会为此和她开玩笑:“啊?方琼,你也成人物啦!”其实刚开始,得知《人物》的拍摄计划后,方琼自己也很惶恐。为此《人物》节目的编导还专门来给她做工作,“我们节目中的人物也分小人物和大人物!”听了这话后,方琼就有些释然了,马上对号入座:“我当然就是那小人物了。”
  
  参军记
  
  方琼从小就有两个梦想:一个是上大学,还有一个就是当兵。方琼的父亲在她14岁那年因心脏病去世了,在棉纺厂当普通会计的母亲一个人带着她和大她三岁的姐姐,一家人的日子过得紧巴巴的。年幼的方琼看着母亲为了全家的生计而奔波,心里很是心疼。她担心自己考上大学会增加家里的负担,于是方琼做出了一个决定:“幼师也是一技之长,学成就可以工作,也能给家里减轻点儿负担。”高三那年,方琼报考了幼师。“考幼师的时候,很多科目都是我平时就喜欢的。像舞蹈、声乐、表演之类,我都会那么一点儿。最重要的是,我不会陡场。”之后的一年,方琼是在幼儿园里度过的。她的娃娃脸和活泼的性格,使她在孩子中间格外受欢迎。“小孩子都喜欢和我玩,有时候我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大孩子。”方琼微笑着说。
  因为从小喜欢文艺,方琼又报考了河北省艺术学校话剧班。她和一个在石家庄某师当兵的男孩分在一组。在排练过程中,那个叫郭晨东(现在是河南卫视《武林风》主持人)的男生发现方琼在表演方面很有天赋,就告诉方琼他们部队正在招女兵,叫她去试试。这个看似普通的建议却激活了方琼心底的那个梦想,那就是穿上绿色的军装成为军中一兵。方琼抱着试试看的心情去报名了。基于方琼在幼师的基础和她对艺术的喜爱,她在面试过程中发挥得非常出色。考官当场就称赞道:“你表演得很出色。”就这样,方琼圆了她绿色的梦想。
  其实方琼可以毫无牵挂地投身军营,和母亲的支持与理解是分不开的。“那时如果我不去当兵,幼师一毕业我就可以工作补贴家用。当时我还很怕妈妈会反对,但是她却说,你要是想去部队当兵你就去,妈妈支持你。”新兵记
  当兵第一天,一切对方琼来说都是那么新鲜。整内务被子要叠成豆腐块;看见老兵无论认识与否都要叫班长。就连吃饭前还要点名、唱歌,方琼耐着性子等着一切程序进行完后,走进食堂一看就傻了眼。一盘馒头都是蔫的,后来方琼才知道,做馒头的和她一样是新兵,第一次下厨干活没经验,蒸了一锅馒头都没发起来。馒头是没得吃了,再看看菜——一大盆白菜豆腐。天生不爱吃豆腐的她,硬是在食堂里干坐着一口都没吃。“因为那时还不太饿,没想太多就回宿舍了。”方琼笑着说。那时住的还是平房,睡的还是大通铺。晚上一吹哨就熄灯了,大家没人说话都安静地睡觉,这可和方琼想象中的女兵宿舍有很大差别。但是她和谁都不熟。自己瞎想着就迷迷糊糊进入了梦乡。半夜两三点钟方琼被一阵冷风冻醒,再加上肚子空空,翻来覆去的她怎么也睡不着了。方琼睁着眼一直到部队吹起床号,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起床号吹了半天,周围的人都没动地方。她躺在床上还在纳闷:“怎么大家都没反应,可能还没到起床的时候吧!”一会儿,哨声又响起了,就见靠墙睡的女兵把灯拉开,然后又躺下了。大概过了五六分钟,哨声再一次响起,刚才那些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女兵,翻身下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套上军装蹬上鞋一溜烟冲到院子里排队去了。方琼还有点儿没回过神来,慌慌张张地就套衣服。等她手忙脚乱地穿好衣服时,外面的队伍都已经站好了。方琼一下子就冲到昨天她站的那个位置,被班长一下叫住了:“下回迟到站后面去,有的同志速度太慢。”这种种“打击”把新兵方琼彻底敲醒了,这身军装不是这么好穿的。从此,努力当出个“兵样”的方琼再也没有被班长批评过。
  
  种花记
  
  刚到部队没多久,领导要求各小队美化自己的小院,建一个小花园。副队长交代战士们“每人解决50块砖”。方琼和战友推着一辆借来的三轮车,满县城地找砖。马路边,工厂旁,凡是别人不要的砖头统统都捡回来了。当时班里有两个老兵回家探亲,她们一人50块砖头的任务也都加在方琼她们身上。有的战友想不通,去找队长评理:“我们去哪儿找这么多砖啊?”队长瞪了她一眼说:“在部队要多做事少说话,不要发牢骚。发了半天牢骚,这事还得你干。”方琼一边劝慰战友,一边又开始找砖。一天下来,出去时还崭新的军装变得泥斑点点,几个瘦弱的姑娘累得连说话的劲都没有了。但是方琼她们班最终完成了任务,把砖头一块不差地找了回来。旁边几个男兵看着她们这样在旁边打趣地说:“找个砖头这么认真干吗,又不是去打仗,差不多就行了。我们就到工地上用烟换了几块砖回来,一点也不费劲。”方琼瞪了男兵一眼:“你们就这点本事,上了战场能用烟换来胜利吗。”
  小花园砌起来了,下一步就是种花种草了。大家到营房科领草皮美化小院,每个队都想多领一点儿。这时宣传队就使出了杀手锏,女兵们死缠烂打,软磨硬泡,比别的连队多领了几块草皮。草皮种上了,方琼她们却更忙碌了。从铺上草坪的那天开始,每天早上起来每人十盆水,浇这块草地。“早上起来,脸顾不上洗,牙顾不上刷。出完操以后,我们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小院子看看,给它们浇点水。那时候就感觉大家都把草地当成小猫小狗一样宠爱。”方琼回忆说。原本只是一项任务,在方琼眼里却成了一种享受,生活里必不可少的一道程序。
  
  抢饭记
  
  方琼的部队生活有酸甜,也有苦辣。有一次为了给新兵留饭,她和老兵发生了争执。轮到方琼去帮厨:“当时全队有二三十个人,菜不是很多。打饭的时候,有很多老兵不排队。我怕排在后边的新兵没菜吃了,所以开始给前面的人都打一平勺菜,到后来菜剩的多了,就给排在后面的新兵多了。”结果有个新兵拿着饭和一个老兵一桌吃,老兵一看人家的菜比他多,那个老兵就找到方琼。“那是男兵,还是个四年老兵了。他气愤地质问我这个新兵蛋子为什么给他打这么少的菜,我说嫌少那你就再加点吧。当时的我年轻气盛,早就看不惯老兵插队打饭了,所以说话也不那么客气。”对方显然没有意料到,这个看上去文弱的女孩会当着大家的面顶撞他,当场就挂不住了和方琼吵了起来。后来也巧,有一次部队排练节目,方琼和那个老兵被分到一组跳双人舞。刚开始两个人心里都不痛快,绷着脸谁也不说话。跳着跳着,老兵不小心踩到方琼的脚,他脸一下子红了,连声向方琼道歉。“我看着他那副窘样,不由得笑了。”一支舞跳完后,两个人就和好如初了。
  
   演出记
  
  方琼是个多面手,演小品,跳舞,主持,唱歌样样都是她的拿手好戏。方琼在部队演的第一个小品叫《新兵爸爸》,演一个从河南来部队探亲的媳妇。也是从那以后,大家开始喜欢上了方琼的表演。给方琼印象特别深的是,部队有很多不一样的地方。礼堂里面没有座位,大家都要带着小马扎去。特别是在演出之前的拉歌,大家都唱的特起劲。那时团里条件很艰苦,人手也不够。在宣传队的时候,方琼不只是表演节目,例如搭舞台之类的活,都是全队几十个人一起上。男兵班挂幕布,女兵负责灯光。换灯、上螺丝、装灯、安灯,基本上方琼什么都干过。演出的时候,因为舞蹈演员穿的特别少,有些条件好的团里就弄个电炉子烤烤,更多的时候什么都没有,只靠着两盏灯取暖。那时候方琼身上冻得一块青一块紫的。尤其是有的时候转圈,转过去在笑,转回来就吸一下鼻涕,条件艰苦,也就是在这种艰苦条件下锻炼了战友们的毅力。方琼说在部队演出特别好的一点就是,大家不管你水平的高低,战士们都用热烈的掌声支持你。大家都说方琼特别敢演,其实这跟在部队那几年特有关系。方琼在部队的时候学演小品,那时候不觉得丢人什么的,无论演得好坏,台下的官兵们都会报以最热烈的掌声。离开部队后,常会有人问她当兵收获大吗,她肯定地说收获特别大,部队里的战友来自五湖四海,方琼和战友学会了很多方言,像河南话,是从郑州来的战友教的。还可以练胆量,上面军委领导来视察,方琼搞实战解说等等。有一次方琼所在的师搞成立周年庆典,开大型晚会。她一个人负责服装和道具,还要跳舞、演小品和主持。为了配合绿军装方琼把所有演员的白舞鞋都染成了绿色,把鞋子刷了晒,晒了再刷。方琼在身兼数职的情况下,一次错都没出过,这也让她立了一个三等功。
  在采访中方琼重复说了一句话:“当兵后悔三年,不当兵后悔一辈子。”她说,“当时我特不能理解,到后来回地方后,才发现在部队的经历不是每个人都有的,这种经历一辈子也体会不到的,都是战士们给了我今天。”
  
  责任编辑 毛毛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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