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岳,九型人格 三不主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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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策划:栀 子
  
  和谬误斗,他永远其乐无穷;面对过往,他反思但不留恋;面对未来,他畅想奇多。袁岳希望自己是结晶体,在冲突中沉淀,吸收四方光芒,终至自我闪亮。这个“结晶体”,有超级多的表情,如同时下流行的九型人格,奇迹般融于一个身体。还是这个“结晶体”,对“熟男”的三不主义,竟有另类的职场表达。这些,都是袁岳。
  
  橘色系的皮绳,串起Victor这几个水钻字母。他把这个乐观主义的英文名字戴在右腕,也像是孩子气的炫耀。“女人通常两只手都戴东西,为什么不开发男人另一只手上的生意呢?戴表之外,男人的另一只手也可以装饰起来嘛。”据他所言,这不是一时兴起的自恋,而是打破谬误观的小动作罢了。
  在我们的谈话中,“谬误”一词出现频率极高。袁岳笑称自己有为人师的癖好,更正陈腐陋见,鼓励新鲜思维……已经成了他与人交往时的本能反应。
  于是,我们必须抛开有关年龄、社会、婚姻、未来的诸多陈见,再聆听这位好为人师者的铮铮良言。
  
  不要说——我不能!
  
  “一棵树上结了100个果子,我就是树干,有足够的营养,能够承载那么多果实。”用这句话来概括他的复杂身份,确是精辟。
  通晓法学、社会学和管理学的袁岳在老百姓眼中曾是《第一财经》口若悬河的主持人,也会在“舞林大会”或明星走秀场里一展身手;在大学生眼里是风趣的客座教授;在诸多客户面前是久经沙场、洞见锐利的资深顾问;在零点咨询公司的员工眼里,他是个拥有“90后”思维和行动方式的老板。曾有记者评说,他一天里干的事情,完全可以分摊给20个人去做。
  “人和所有动物一样,趋利避害是本能反应,但任何一种新成果都源于表面的‘害处’。有些企业主去“舞林大会”跳舞,10分钟就放弃了,觉得太累,太有损形象。但如果每次‘不适应’都放弃的话,你就只能在原地踏步,永远不会进步。”
  身份多变的他能在百忙中劳逸结合,尽管第一次学说英语、第一次上电视做节目都不自如,但他的信念在于:没练过的,都该练练。所以,哪怕钢管舞、肚皮舞……他都练。
  “没练过的事情对我吸引力一直很大。25岁之后敢练没练过的事的人,其实蛮少。我对所有新鲜的东西都愿意尝试。我看很多30岁的人故步自封,想法太老,安于现状,常觉得他们比我衰老;现在,80后也开始显老了,只会延续过去知道的东西。”
  对袁岳来说,工作内外是一致的。走秀也好,跳舞也好,都是富有娱乐精神的尝试,也是和新时代人类交流的必要因素。“我有非常多的年轻员工,这么做符合他们的价值观,他们就是这样叛逆父母、质问前辈的,他们会觉得有个跳钢管舞的老板蛮酷的。”
  他很欣赏朋友的一副对联,上联说,怀童心做大事,“童心的本质就是旺盛的好奇心,还要探索,还要不断反思,形成最佳的良性循环。”所以,他的旅行也相当频繁,与其说是浪漫地环游地球,真不如说是为了学习。他花了很久在博客上论述:非洲人看问题的角度和我们不同,印度人又是另一种截然不同。未来感不一定是时空上的前瞻创想,除了向度,还有广度需要我们去了解;也可以说是一种超越地域的国际观,为了和别国人的共处共商。
  “比我高的高人……还是很多。90年代的中国年轻人就是我的老师。他们比我懂很多,互联网上捣鼓出很多东西。其实处处都有老师。世界比你我想象的丰富多了。我希望能像晶体那样多面,每一面都能吸收大干世界的光芒,为自己借到光亮。”
  
  
  不要妄想要梦想——我计划我行动
  
  袁岳7岁时想当作家,最初的一批日记就是关于“如何当作家的长年计划”。真能证明他从小到大都善于孜孜不倦地计划。识字不久就开始读古典小说,从《封神榜》开始——那是地主坏分子小朋友家里的藏书,繁体直排。四五年级时,他就负责给亲戚写信,由父亲口授,写出来一半繁体、一半简体,有些家信至今还保留着。
  梦想和妄想仅一字之差,但结果却有天壤之别。“我小时候的理想由几部分构成:一是当游击队队长,总盼望早日去打仗,到高中时代就被淡忘了:二是当岛主,小时候总会在纸上画一个岛,如何管理水利、防御、经济,直到今天这个梦还在,也看过了二三十个岛。”细心的人会注意到,他的岛主梦里没啥贪图享受的部分,重点在于成为一岛之主,在于一手操控带来的成就感。“回想起来,那一定包含了某种独立的愿望,毕竟,想当企业主和岛主有异曲同工之妙。对未来的管理,可谓是一种模式,从小练习,逐渐就成了能力。”
  岛主之梦尚在计划中,但企业主早就炼成了。创业至今,他说并没有所谓艰难的时段。“因为我有目标,但得失心却不重。只要你朝目标投入精力和时间,一定会有结果。我的人生经验告诉我,这个结果通常比我预想的更好。我喜欢研究。凡事先找个谱儿。也愿意告诉别人,我要做什么。我是个很有计划的人,公司至今已有16年了,我最初的计划就做了18年,在两个九年计划中细分到三年计划。9年前我计划的事情,95%都完成了。也就是说,9年后会发生的状况我都想到了。”
  去哈佛读书之前,他就打算将零点从传统的民意调查公司转为策略性的研究咨询公司。到了肯尼迪政府学院,他的导师是戈尔副总统的顾问,其父又是克林顿总统的顾问,他们父子擅长策略性民调。这与他在国内所理解的很不一样,更强调实际应用和解决实际问题。他一回国就开始着手零点的转型。
  很多人误以为他是工作狂,“其实200页的报告,5分钟就看完了,那是基于我对项目、客户、下属的了解。包括管理也是,我的管理风格比较强硬,基本原则是不能轻易改变的,譬如说不拿回扣,不请客户吃饭,不找‘小姐’,不做假数据,这样的好处在于:把管理单纯化,先完成一刀切的东西。”所以,袁岳说自己是天真的人,因为把计划当梦想就是理性的天真,把事情单纯化就能让他轻松。管理模式和原则一旦确立,高瞻远瞩的人才能不被琐事束缚。
  他开玩笑说,“有个部门领导对我说,他的成就感在于下属都找他哭诉,而他可以单独向我哭诉。我们公司施行分级别哭诉。否则所有人来你面前哭诉,你就成坟场了,不利于管理。”
  
  不要谬误——有未来感的思维法
  
  1986年,袁岳的毕业论文主题是“信息社会化的法律管理”。当时还没有人提出信息化,恰好是有案可查的超前思维的例证。“未来是不确定的,人们无从谈起,但我恰恰认为,其中恰是存在可探索的原则,不确定才有更多可能性。”
  “我注重未来观。因为生意是未来的生意。很多人只懂历史,缺乏对未来的想象力,我认为他们就不适合做生意。大部分生意人现在流行去学国学,我想学完之后他们会更做不好生意吧。美国人在生意方面比我们强,因为美国没有历史学,中国没有未来学。”
  强调未来的人也会有挫折感,因为大部分人不懂未来,甚至根本不感兴趣。有员工向他抱 怨,如果完全按照他的标准,没人能胜任。“和缺失未来观的人在一起,你唯独能讲的是创新,而他们唯独没能力讲的也是创新。从某种角度来说,我必须放低身段,从A+到B+,有时候要弯下腰做事,趋近大家的标准。”
  但另一方面的好处就在于:他感觉到和其他人思维的差距,仿佛自己站在第一高楼的顶端。别人羡慕他的狂放构想,而对他来说,只是思维习惯罢了。
  “社会中,被洗脑的是大多数,圆滑了,缺乏争议性了。我从来都没有按部就班。我不喜欢假模假式地不说,不喜欢考虑点滴利益而缄口。世上假模假式的人太多了,不缺我一个。”
  在创业中,个性往往是终极魅力。他采访过、结交过无以计数的企业家,略有感慨地说,“成功的民营企业家中,性情中人很多,敢于表现自己。相比之下,三资企业、国有企业的领导就显得温吞,或是说:藏而不露。”
  他在司法部一呆就是四年半,做过部领导文秘,编辑部机关的信息简报,在部资料室学习,在河北省徐水县锻炼,直到1992年秋天辞职,开创零点调查,从一个国家机关干部,转型成为一个专业研究咨询行业的企业领导人。
  2008年,袁岳大学毕业20周年。他像孩提时代一样,憧憬着一地之主的未来,向往了解宇宙中所有未知的新鲜事,也始终在反思中追问谬误和真理的标准。
  他在博客里写下周年感言:“这20年的工作给我最重要的一些职业经验:一是有使命感很重要,那样才有人追随与成为长期的伙伴,有团队才能成事;二是有正直的理想就会受到祝福,时间越长我的这一感受越突出:三是用单纯的人做复杂的事,与不尽喜欢的人去实现喜爱的事业:四是永远不要困于自己的成功经验,要不断自我否定,以拥抱新的知识、能力、机会与成功。”
  
  Q&A
  
  Q:什么样的女性最吸引你?
  A:聪明单纯的女性最吸引我。虽然聪明的女性很难单纯。我遇到过这样的女友。
  Q:身为国内著名钻石王老五。对婚姻还有信心吗?
  A:信心一直有。但可以这样说,99%的婚姻我都不要,合法性生活、加个孩子、老去,我觉得没必要履行这样简单的社会义务。我也很惊讶,有些比我小十几岁的女孩思想衰老,有些时候聪明和傻只隔一层纸。
  Q:对婚姻的定义?
  A:要有足够的信心不离婚,恋爱是优选,结婚则是放弃——放弃选择别人的机会。这是个决断。
  Q:喜欢看什么电影?
  A:最喜欢恐怖电影,看完后睡得特别好。最爱的是灾难片。恐怖其实是指惊喜,超出你的想象或期待值。
  Q:做过什么疯狂的事?
  A:我基本上不做疯狂的事情。因为一向从很多方面看待问题,所以很少做超出界限的事。不同时期也会沉迷不同的事,但我的沉迷是很容易出来的,譬如天天写博客已有3年,不容易吧。
  Q:你擅长沟通,可以给商务女性一些这方面的建议吗?
  A:首先,找一两门学科专门学,譬如社会关系、心理学。沟通和交流是有技巧的,专业技巧能帮助你超越其他人。其次,要勇于认识陌生人。会管理陌生人,能力才能最大化。另外,优雅很重要,不要太执著太占有,学会放下,轻盈了才能优雅。最后,婚前充分选择,包括性、包括生活方式都可以开放,但不要碰有妇之夫——遇到不懂放弃的人,你会受到沾染,以后也难以放弃。
  
  编辑观点:
  这是一个害怕被定义的男人,所以才会在请他尝试给自己定义一个中文字时,纠结了半天,言语中与自己思辨着,唯恐在瞬间被编辑所概括。另个角度,正是这种害怕被定格的性格,才让他什么都敢试验,不管是在年会时跳钢管舞,还是粉墨登场玩一把电视。在没人探索过的境地投放自己的兴趣和资源,面对别人可能会有的非议,勇于接受负面的结果。他时刻展现着一种未来感,也呈现一种结晶态。这,都是袁岳。(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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