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基辅罗斯到克里米亚:“你们的仇”是“我的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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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处“边陲之地”,动荡不定国家状况
  身陷“强权掌控”,错综复杂外交关系
  在数百年的历史进程中,乌克兰以及克里米亚半岛都是俄国和波兰、立陶宛、土耳其、奥匈帝国、德国等大国强国争夺与瓜分的对象,其中俄国和波兰对乌克兰的争夺尤其激烈并且持续的时间最长。而克里米亚半岛,则因为位于黑海要冲的战略地位以及它与乌克兰和俄罗斯之间恩恩怨怨、分分合合的复杂关系,而成为俄土战争、苏德战争的血与火的战场。
  乌克兰地区因其置身于各国疆界之中的特殊位置而在古罗斯语中被称为“乌克兰”,意即“边陲之地”、“国界相接之处”,因此,其国名和民族名称实质渊源于这个地区的地理位置。从历史角度来看,这个来自于地理概念的名称有着多重的含义:一是民族的,它是个众多的斯拉夫民族与其他民族混居的地区;二是宗教信仰的,它是各种宗教集中并相互影响和对抗的地区,其中尤以东正教和天主教的抗衡为最;三是国家的,它在东西南北四个方向上都曾面对大国强权,曾不得不在密室运筹、幕后纵横中求得自身的生存和发展。
  这些争斗和战争的结果是:乌克兰成为沙皇俄国的臣属,而克里米亚半岛则从一个“汗国”演变成为一个与俄国和乌克兰在不同时期或争夺、或依附、或臣属的地区。也许可以这样说,无论是乌克兰,还是克里米亚,它们都:地处“边陲之地”,动荡不定国家状况;身陷“强权掌控”,错综复杂外交关系。
  基辅罗斯:
  乌克兰和俄罗斯难以分割的一页
  乌克兰和俄罗斯有着同一个国家起源,这就是“基辅罗斯”(公元882年)。尽管当时的基辅罗斯尚不是现代意义上的国家,但它是这块土地上斯拉夫的“民族大联盟”。在基辅罗斯的弗拉基米尔大公于988年从君士坦丁堡引进了基督教(后来在基辅罗斯被称为“东正教”,意思是“基督教东方正教”)并定为国教后,乌克兰和俄罗斯都舍弃了多神膜拜,单一的宗教信仰把它们更紧密地联合在一起。在东正教从基辅向北部和东北部传播的进程中,留在乌克兰地区的斯拉夫民族逐渐形成了“乌克兰民族”,而北部和东北部的斯拉夫民族则形成了“俄罗斯民族”。在莫斯科公国的强权下,俄罗斯民族被赋予“大俄罗斯民族”的称谓,白俄罗斯地区的民族称为“白俄罗斯民族”,而“乌克兰民族”则被划为“小俄罗斯民族”。
  13世纪初蒙古大军入侵基辅罗斯时,乌克兰也遭受重创,基辅曾被劫掠一空。在蒙古大汗占领期间,整个基辅罗斯经历了分解和重组的过程,乌克兰则归属于立陶宛大公国。后来,立陶宛归顺波兰并且接受了天主教。从此,乌克兰的执政者在三个世纪中(14至16世纪)不得不在两个强国之间求生存,也就是从这时起,罗斯的东正教和波兰的天主教之间不和与对抗的种子就埋到了这块“边陲之地”的土壤里。
  15世纪上半叶,奥斯曼帝国在与波兰争夺乌克兰西部边界地区的同时,影响着克里米亚。在其扶助下出现了克里米亚汗国。克里米亚汗国觊觎基辅罗斯,进军乌克兰南部的草原地区,不断北上“奔袭”。1571年和1572年,克里米亚汗国甚至两次打到了莫斯科城下。当时俄国的决策是,征服喀山汗国,进而南下消灭克里米亚汗国,以消除奥斯曼帝国在南部草原和克里米亚的势力。
  当时,基辅罗斯中部和北部土地上的公国林立,南部草原和克里米亚半岛上汗国的争夺也此起彼伏。于是,在罗斯的土地上(包括乌克兰和俄罗斯北部)为争夺“谁是基辅罗斯的继承国”的斗争中,东北罗斯的“莫斯科公国”日益强大,基辅罗斯西部地区的各公国逐渐转向莫斯科,所以从16世纪初始到17世纪初的整整一个世纪中,俄罗斯(莫斯科公国)就与波兰进行了更加激烈的边界之争。1569年,在争夺乌克兰西部领土的立沃尼亚战争中,立陶宛和波兰组成了一个新的国家——“大波兰王国”。于是,大波兰王国和莫斯科公国为争夺“边陲之地”不断开战,先是乌克兰地区的沃伦、波得拉谢、波多里埃、布拉茨拉夫和基辅地区归属波兰,后来,俄波又打了一仗,波兰不得不把斯摩棱斯克省、切尔尼戈夫省和北方省让给了俄国。乌克兰的西部地区再次在动荡和战争中摇摆不定。
  哥萨克人起义:
  开启乌克兰臣属莫斯科公国的历史
  1648年,乌克兰西部地区爆发了鲍格丹·赫梅利尼茨基为首的大规模哥萨克起义,起义的原因是不满和反抗波兰对自己土地的占领。赫梅利尼茨基建立了“盖特曼”权力机构,在与波兰人的抗争中,因力量悬殊,在胜利无望的情况下,只得向莫斯科的沙皇求助。这时的沙皇是罗曼诺夫王朝的第二代君主,他因自己也处于与波兰和瑞典人的争斗之中,同时又受此起彼伏的农民起义困扰,并未匆忙答应。直到1654年,赫梅利尼茨基派代表去向沙皇表示:只要沙皇肯伸出援手,它的“盖特曼”将臣属俄罗斯。沙皇终于接受了哥萨克臣属俄国的请求。俄国沙皇接受“盖特曼”的臣服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他要利用哥萨克的力量对付来自克里米亚汗国的“奔袭”。在土耳其人将主要注意力放在了欧洲之后,克里米亚汗国变成了孤军作战,因此也就没有力量向乌克兰南部草原“奔袭”,更不用说深入到莫斯科公国的后方了。而莫斯科公国因忙于和波兰、瑞典争夺乌克兰西部地区,因此也无暇顾及克里米亚汗国。于是,在乌克兰南部草原的边界地区,莫斯科公国和克里米亚汗国形成对峙之势。尽管如此,1654这一年后来在俄国和苏联的史书上还是被写成为“俄国与乌克兰统一日”。
  然而,此后频发的宗教纷争和农民起义表明,乌克兰、波兰对这一事实的否认和抗争,波兰和俄国对相互之间“边陲之地”的争夺更为激烈。于是,出现了自此持续至当代的“乌克兰第聂伯河左岸”,即“乌克兰西部边界”的政治问题。17世纪中期,乌克兰的西部边界地区被分割成了两部分,“乌克兰第聂伯河左岸”(西部乌克兰)土地归属大波兰王国,“乌克兰第聂伯河右岸”(东部乌克兰)土地归属俄国。大波兰王国和俄国成了恩怨不解的对头冤家,而乌克兰就不得不周旋于两个国家之间,在艰难维持的平衡中防止大国冲突、争斗甚至战争带来的伤害。从17世纪末到18世纪末的整整一个世纪中,乌克兰都处于大国的争斗之中。   17世纪至20世纪初期,欧洲国家对东方土地的争夺和俄罗斯帝国对西方土地的争夺达到了极为尖锐的地步,而这种争夺的中心地区就是波兰和乌克兰以及克里米亚半岛。土耳其、波斯、奥斯曼帝国想掌控波兰和乌克兰,俄国也想掌控波兰和乌克兰,而作为被争夺对象的波兰也觊觎东方,即向俄国,首先向“乌克兰第聂伯河左岸”扩展自己的疆土。于是,俄国和欧洲国家对波兰的多次瓜分以及随之而来的乌克兰“边陲之地”的反复更迭变化、俄国与波兰之间的分分合合成了这一时期欧洲局势的主要风向标。
  克里米亚——俄国的心头之痛
  克里米亚汗国一直是俄国的心头之痛,对于俄国来讲,征服克里米亚汗国,是巩固俄国南部边疆的必选之策。1687年和1689年,当时摄政的索非娅公主,即彼得一世的姐姐,下令两次远征克里米亚汗国,但都大败收兵。克里米亚成了俄国的心腹之患。彼得一世时,远征亚速的战争也没有能解决克里米亚汗国的问题。
  到了叶卡捷琳娜二世时(1762年~1796年),“乌克兰第聂伯河左岸”地区的归属问题发生了极大的变化。叶卡捷琳娜二世竭力要把俄国的疆土扩展到更远的地方、要有一个更大版图的帝国。在她执政的34年中,俄国进行了两次俄土战争,三次参与瓜分波兰,这使得俄国与乌克兰关系产生了颠覆性的变化。在1787年~1791年的第二次俄土战争中,不仅原来归属奥地利哈布斯堡王朝的“乌克兰第聂伯河右岸”地区归属俄国,而且乌克兰的南部地区——扎波罗热、黑海北岸等地区也成了俄国的领土,于是,乌克兰全境归属俄国。从此,俄国的西部边界线就向东移至第聂伯河,乌克兰西部和白俄罗斯西部就成了俄罗斯帝国与欧洲国家纷争不断的地区,一个双方和多方不顾死活也要争夺的地区。
  克里米亚归属问题也在俄国、普鲁士和奥地利三国对波兰的第二次瓜分中得到了解决。1791年12月29日,俄土签订了《雅西和约》,克里米亚归属俄国。第二次俄土战争胜利的决定性因素是俄国陆海军的强大,尤其是得益于黑海舰队的威力。自从克里米亚归属俄国之后,俄国的黑海舰队驻地就设在了克里米亚西南端的深水港塞瓦斯托波尔,而塞瓦斯托波尔就变成了俄国扼守黑海出海口须臾不可失去的生命咽喉。尽管此后俄国与欧洲国家仍旧有势力范围的争夺与瓜分,但乌克兰全境和克里米亚半岛归属俄国的大格局没有发生变化,并一直保留到1917年“十月革命”以后的国家建制。
  观察与思考
  综上所述,在俄罗斯与乌克兰及克里米亚的关系上,有下述几点是很值得关注的。
  首先,乌克兰和克里米亚一直是俄国与欧洲国家争夺和划分势力范围的焦点地区,它们的存在和归属的变迁、它们与俄国的恩怨情仇是分析和理解它们之间关系的关键所在。
  其次,自从有了乌克兰这个国家,它就与俄国有着“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在观察和处理乌克兰与世界的诸般关系中,乌俄关系是最主要的、决定性的因素。
  第三,在乌克兰(包括克里米亚)与俄罗斯的关系中,有两个主要方面和一个核心问题。两个主要方面是乌克兰西部边界地区和位于克里米亚半岛的塞瓦斯托波尔军港,而塞瓦斯托波尔军港的归属问题则是理解俄乌关系的核心问题。
  第四,克里米亚半岛在土地上与乌克兰紧密相连,但在历史的国家依附关系上却与乌克兰作为一个独立国家的存在没有关系。自15世纪上半期以来,克里米亚以汗国的形式处在土耳其、奥斯曼帝国的影响和扶助之下,时间长达300多年。自1791年至1917年“十月革命”,克里米亚(和乌克兰一样)归属俄国,时间也有100多年。只是到了1954年,“俄乌统一”300周年时,在当时的苏共中央第一书记赫鲁晓夫建议下,苏联才将克里米亚从俄罗斯联邦体制内划归乌克兰共和国,也是从这时起,克里米亚开始归属乌克兰的行政体制。
  进入20世纪,乌克兰成了各个国家、各种政治力量、各个民族和社会集团矛盾冲突聚集与爆发的地区。1917年“十月革命”后,乌克兰曾经以乌克兰共和国的名义宣布独立。1918年,苏俄与德国签订《布列斯特和约》,在“乌克兰第聂伯河左岸”地区建立起“西乌克兰人民共和国”。1920年~1921年间,波兰的皮尔苏茨基政权企图恢复“大波兰王国”,出兵乌克兰,攻占了基辅,为争夺乌克兰全境的土地和深入苏俄后方的广阔领土而战。于是,苏俄与波兰的战争爆发。其后,苏维埃政权在乌克兰的大部分土地上建立,但乌克兰西部,即“乌克兰第聂伯河左岸”的土地仍分别归属波兰、捷克斯洛伐克和罗马尼亚王国。1922年12月30日,俄罗斯、乌克兰(东部)、白俄罗斯和南高加索地区一起组成了苏联。此后,它的生存与发展都取决于苏联主体民族俄罗斯民族的利益与需求。
  纵观数百年的历史进程,无论是乌克兰国家的形成,还是乌克兰民族的成长,以及乌克兰社会的运转,一个不变而可悲的命运就是:地处“边陲之地”,动荡不定国家状况;身陷“强权掌控”,错综复杂外交关系。
  大国的争夺、强权的运作、宗教的纷争、利益的瓜分、社会的动荡、民心的摇摆、前进的徘徊、发展的观望……似乎都是乌克兰逃脱不了的宿命。它从属于、依附于,甚至不得不在某一时刻、某一历史阶段听命于他人他国的蹒跚命运养成了,或者严格地说,铸就了乌克兰人的识别风向、辨别目标、选择机遇、随时而动、或奋然而起,或蛰伏待机的性格和行动准则。
  由于乌克兰与俄罗斯有着“立国的渊源”、“信仰的共有”、“习俗的相通”,以及自1654年以来的错综复杂的关系,因此它所承受的来自俄罗斯的惯力、推力、阻力是决定性的。它与俄罗斯的关系及解决关系的途径和办法是决定乌克兰命运最主要的东西,历史已经证明了这一点。
  而在当今世界,乌克兰依然夹在西方国家和俄罗斯之间,这块“边陲之地”被争夺、被利用、被发展、被推向难以预料的未来的宿命依旧。
  (作者为中国社科院世界历史所研究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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