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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本文对伊斯兰教苏菲门宦当中至关重要的要素—拱北，进行文化研究与探讨，就传统穆斯林自己对于拱北的认识和传统穆斯林在拱北内进行的宗教活动来分析拱北在穆斯林生活当中所起的影响和地位，以补充当前国内对传统穆斯林在拱北内进行的宗教活动方面研讨和认识的不足。
关键词：拱北;传统穆斯林;苏菲门宦
拱北
拱北， 是阿拉伯语Gubba的音译， 原意是圆拱形建筑物或圆形墓亭。”[1]原为一种阿拉伯建筑风格的穹庐房屋，现已成为伊斯兰苏菲门宦先贤陵墓的通称。通常在西北，传统穆斯林会在门宦创始人陵墓之上修建有八角或六角形的圆形建筑即为拱北。很多门宦的始祖、道祖隐光（去世的意思，穆斯林认为圣人、贤人、圣徒以及得道的人是不会死的，他们去世就如活着一般，只是世人看不见而已）后，他们的门徒和追随者给他们建造一个陵墓，后在陵墓上加盖一个圆顶亭状建筑物，即为拱北，以供后人瞻仰和缅怀。也有部分拱北只是一个在清真寺或者是在公墓地的陵墓。拱北旁边还修建了始祖后裔们的陵墓。
卧里
要弄清为何有拱北这一建筑，就必须先对“卧里”有所了解。卧里是阿拉伯语对先贤、贤哲的称谓，“卧里”为单数，“奥里雅”为复数，都是古兰经和圣训里多次提到的真主密友。没有卧里就不会有拱北，拱北是传统穆斯林为“隐光”（卧里去世的特殊用词）的卧里修建的圆顶房屋，即墓庐。
传统穆斯林
本文使用赛义德·侯赛因·纳塞尔教授的“神圣与传统”中的传统一词来表达一部分探望拱北并相信拱北是神圣的穆斯林群体。教授所提出的传统不是现代西方世界所提倡的恢复历史传统意义上的传统。而是相信天启或者神授知识、智慧的传统。由于有了人类学这门课程的专业训练，认识到拱北有着深远的象征意义，而从门宦追随者的角度来阐释和分析拱北对于传统穆斯林的象征意义无疑是人类学所要探寻的主要目的之一。
精神世界的象征
“我在田野调查中观察到的象征符号，从经验的意义上说，指的是仪式语境中的物体、行动、关系、事件、体态和空间单位。”[2]而拱北作为一个象征符号，不仅承载着传统穆斯林门宦思想的观念，而且门宦思想也在传统穆斯林在拱北内举行宗教活动而延续和沟通。“我逐渐将仪式表演看作社会过程中特别的阶段，藉此团体得以调整以适应内部的变化和外部的环境。从这个观点来看，仪式象征符号成了社会行动的一个因素，行动领域的一股积极力量。象征符号和人们的利益、意向、目标和手段相关······。”[3]
拱北因为精神领袖的存在而对于传统穆斯林来说是一个神圣的场所，它蕴涵了崇高的传统穆斯林的价值观。拱北的这种象征意义给了传统穆斯林一种神圣意义上的秩序，秩序当中又蕴涵了传统穆斯林所恪守的道德和价值。“这里我仅指出支配性象征符号不仅仅被当作实现某个特定仪式所指向目标的手段，更重要的是，这些支配性象征符号代表着价值，而这些价值本身又被认为是仪式的目标，也就是说，它代表着自显的价值。”[4]传统穆斯林以拱北为中心的居住模式和定期探望结构使得拱北成为传统穆斯林在宗教上和归属感上的中心点。伊斯兰苏菲派认为门宦的始祖是他们的精神导师，只有通过精神导师才能通达圣人进而通达至高无上的真主。而只有通过认识、喜爱和接近圣人才有可能认识并通达真主的秘密境界。这些苏菲派精神导师们所引导的道路是通达圣人的道路，并从圣人那里传承下来的。被誉为伊斯兰的权威、第一位千年的复兴家的伊玛目安萨里认为：有真传实授谱系的苏菲导师，其绳索一直上溯到穆圣上。这一权威的论述有力地辩驳了苏菲来源于外教的主观说法。而普通穆斯林所实践的是伊斯兰教的“教乘”（意即對于教法基本上的一般功修实践），而“道乘”（意即特殊的修炼及道德范畴的功课）是苏菲派的始祖、精神导师和所有先贤能够认识和完成的教门实践。拱北能够给传统穆斯林提供一个接近真主的捷径和中介——苏菲门宦的始祖、道祖和他们的接班者，他们也都是一代一代追随者的精神导师。
拱北的精神导师、管理层以及守望拱北的人是一直在拱北内修行，参加各种宗教礼仪活动，包括一般追随者定期不定期参加的活动，而且还要熟悉和深度理解本门宦的思想和经文念诵、方式等。门宦的精神导师除了自己修行之外，还要传经布道，主持诵经祈祷等等宗教功课。并且调养和指导华寺门宦的所有追随者，包括拱北内的满拉（学生）和其他人。一般追随者前去拱北会请拱北内的筛黑（精神导师）们诵经祈祷、赞主赞圣，也有个别的追随者常去探望拱北，自己会念经，就会自己拿起拱北内的《古兰经》念诵，最后撑起双手向真主祈祷，希望凭借卧里的情面，他的功修、忏悔及祈愿能够别接受。一般追随者除了去看望道祖陵墓之外还要看望道祖的传人的墓以及道祖后代的墓，因此，追随者们对于门宦道祖的思想、高尚品德以及拱北的意义理解得比较透彻。而一般追随者，特别是远方的追随者，除了在门宦道祖的纪念日去拱北参加集体宗教活动，平时很少探望。
探望拱北有一定的程序，也就是探望者在探望过程中必须履行的礼仪和礼节。首先是探望的举念，穆斯林叫做举“乜提”。探望者前往拱北探望先贤，其意愿或者说动机有的是思念先贤而到先贤陵墓去诵经祈祷，以示敬慕和思念之情，通过对真主的密友表达敬慕之情来提升自己的信仰。因为穆圣说过：“喜爱辅士是信仰的标志。”辅士指的是圣门弟子中的麦地那当地人，他们都是卧里，是真主的密友。有的人违背教条犯了错误，前往拱北向真主忏悔，期望凭借先贤的情面，获得真主的饶恕。依据《古兰经》中说：“他们自欺的时候，假若他们来见你，而且向真主求饶，使者也替他们向真主求饶，那么他们必发现真主是至宥的，是至慈的。”[5]而作为一个华寺门宦的门徒，每逢节日、婚丧嫁娶以及喜庆、灾祸、疾病等之事时，追随者举意前往拱北祈祷，祈求真主赐予平安、幸福和健康。其次，探望拱北须要按教规沐浴带上大净，并且保持衣冠整洁。第三，进入拱北须要毕恭毕敬，进门时口中诵念“太斯米（真主的尊名）”，同时右脚先迈入;进入院内到了先贤墓庐前撑开双手道“色兰”（祝安）、做“都哇（礼拜辞）”，同时还要点香。第四，进入墓庐后，央请拱北内的筛黑或者阿訇诵经祈祷，这无疑是探望拱北的至关重要的环节和内容。第五，祈祷结束后，最后的一个礼仪或者说礼节是触摸或者亲吻先贤的陵墓，也就是墓庐内中心的长方形先贤墓室，以示对先贤的尊敬与亲近。因为传统穆斯林笃信卧里是活着的，他们虽然离开了尘世，但他们的遗体不会腐朽，他们的灵魂能感知活人的行为，因此亲近了先贤墓室就等于亲近了先贤，触摸先贤墓室就是与先贤“拿手（握手）”。传统穆斯林将这一切礼节称为“沾吉”（触摸并亲吻而得到福泽的行为），根据个人的意愿和资财情况，探望者还要自愿向拱北内相关管理人员施舍“海迪牙”（有意愿地出给某处的财物），数额不限，以示对拱北的资助。 传统穆斯林认为普通穆斯林信士与真主之间的媒介是存在的，这就是除了真主差遣的钦差圣人之外，还有众多的达到卧里（贤哲、真人）品级的人，他们是真主的密友，追随者们的精神导师。因为真主在《古兰经》中启示说：“你们寻找亲近真主的媒介。”[6]而这个媒介必然是完全超越自我、臻于完美的、完善的、深得真主喜悦的人。以甘肃省临夏市华寺门宦始传人穆罕默德·艾布里福图黑·马来迟（中国穆斯林尊称“华寺太爷”）为典范，无论在西北地区，还是在全国穆斯林当中，他们的高尚品德和为中国伊斯兰教做出的丰功伟绩都是口碑载道、彪炳史册的，深得广大穆斯林特别是传统穆斯林的敬仰与爱戴。因此，传统穆斯林之所以探望拱北、在拱北做功课、诵经祈祷，并非像有些误解者所说的那样，上拱北是舍真主而向人祈祷，是崇拜人的行为，而是以拱北内的先贤作为媒介向真主祈祷。因此，在传统穆斯林心目中，拱北，不仅仅是先贤及其后辈传人的墓葬之地，更重要的是，它是传统穆斯林缅怀先贤、举行宗教仪式及祈求和平与平安的精神家园，也是随着门宦及拱北的发展而成为本门宦传承宗教的文化中心。它是传统穆斯林这种对门宦及拱北的虔诚体认与深厚感情，长期积淀下来的以拱北为中心为纽带的宗教文化底蕴，成为传统穆斯林具有相对凝聚力的重要因素，成为精神世界与物质世界的联结点。
综上所述，拱北作为苏菲门宦的标志性建筑，对于传统穆斯林的精神象征意义是显而易见的，在中国伊斯兰教传播与发展的一千多年历史中，作为门宦文化内涵载体与符号的拱北，其影响之深远，地位之特异，作用之重大，值得我们进行深层地文化探究与探讨。
参考文献
[1] 马通.中国伊斯兰教派与门环制度史略[M].宁夏：宁夏人民出版社，2000.
[2] 金宜久.伊斯蘭教概论[M]青海：青海人民出版社，1987.
[3] 马效佩.圣训与苏菲行知的关系研究[J].北方民族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9，（1）.
[4] 马桂芬.胡门门宦的历史沿革[J].世界宗教研究，2005，（4）.
[5] 马翰龚.青海伊斯兰教拱北述略[J].青海民族研究，1997，（3）.
基金项目：本文系西北民族大学2013年度研究生创新项目资助，项目批准号：ycx14078;特别鸣谢：香港中华回教博爱社研究生奖学金支持。
①马强.灵名堂拱北的崛起〔J 〕.当代宗教文化， 2 0 0 1 ， （1 2 ）
②维克多·特纳 《象征之林——恩登布人仪式散论》 赵玉燕等译 商务印书馆 2006年 第19页
③维克多·特纳 《象征之林——恩登布人仪式散论》 赵玉燕等译 商务印书馆 2006年 第20页
④维克多·特纳 《象征之林——恩登布人仪式散论》 赵玉燕等译 商务印书馆 2006年 第20页
⑤《古兰经》第4章第64节，马坚译，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81年4月
⑥《古兰经》第4章第64节，马坚译，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81年4月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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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词：拱北;传统穆斯林;苏菲门宦
拱北
拱北， 是阿拉伯语Gubba的音译， 原意是圆拱形建筑物或圆形墓亭。”[1]原为一种阿拉伯建筑风格的穹庐房屋，现已成为伊斯兰苏菲门宦先贤陵墓的通称。通常在西北，传统穆斯林会在门宦创始人陵墓之上修建有八角或六角形的圆形建筑即为拱北。很多门宦的始祖、道祖隐光（去世的意思，穆斯林认为圣人、贤人、圣徒以及得道的人是不会死的，他们去世就如活着一般，只是世人看不见而已）后，他们的门徒和追随者给他们建造一个陵墓，后在陵墓上加盖一个圆顶亭状建筑物，即为拱北，以供后人瞻仰和缅怀。也有部分拱北只是一个在清真寺或者是在公墓地的陵墓。拱北旁边还修建了始祖后裔们的陵墓。
卧里
要弄清为何有拱北这一建筑，就必须先对“卧里”有所了解。卧里是阿拉伯语对先贤、贤哲的称谓，“卧里”为单数，“奥里雅”为复数，都是古兰经和圣训里多次提到的真主密友。没有卧里就不会有拱北，拱北是传统穆斯林为“隐光”（卧里去世的特殊用词）的卧里修建的圆顶房屋，即墓庐。
传统穆斯林
本文使用赛义德·侯赛因·纳塞尔教授的“神圣与传统”中的传统一词来表达一部分探望拱北并相信拱北是神圣的穆斯林群体。教授所提出的传统不是现代西方世界所提倡的恢复历史传统意义上的传统。而是相信天启或者神授知识、智慧的传统。由于有了人类学这门课程的专业训练，认识到拱北有着深远的象征意义，而从门宦追随者的角度来阐释和分析拱北对于传统穆斯林的象征意义无疑是人类学所要探寻的主要目的之一。
精神世界的象征
“我在田野调查中观察到的象征符号，从经验的意义上说，指的是仪式语境中的物体、行动、关系、事件、体态和空间单位。”[2]而拱北作为一个象征符号，不仅承载着传统穆斯林门宦思想的观念，而且门宦思想也在传统穆斯林在拱北内举行宗教活动而延续和沟通。“我逐渐将仪式表演看作社会过程中特别的阶段，藉此团体得以调整以适应内部的变化和外部的环境。从这个观点来看，仪式象征符号成了社会行动的一个因素，行动领域的一股积极力量。象征符号和人们的利益、意向、目标和手段相关······。”[3]
拱北因为精神领袖的存在而对于传统穆斯林来说是一个神圣的场所，它蕴涵了崇高的传统穆斯林的价值观。拱北的这种象征意义给了传统穆斯林一种神圣意义上的秩序，秩序当中又蕴涵了传统穆斯林所恪守的道德和价值。“这里我仅指出支配性象征符号不仅仅被当作实现某个特定仪式所指向目标的手段，更重要的是，这些支配性象征符号代表着价值，而这些价值本身又被认为是仪式的目标，也就是说，它代表着自显的价值。”[4]传统穆斯林以拱北为中心的居住模式和定期探望结构使得拱北成为传统穆斯林在宗教上和归属感上的中心点。伊斯兰苏菲派认为门宦的始祖是他们的精神导师，只有通过精神导师才能通达圣人进而通达至高无上的真主。而只有通过认识、喜爱和接近圣人才有可能认识并通达真主的秘密境界。这些苏菲派精神导师们所引导的道路是通达圣人的道路，并从圣人那里传承下来的。被誉为伊斯兰的权威、第一位千年的复兴家的伊玛目安萨里认为：有真传实授谱系的苏菲导师，其绳索一直上溯到穆圣上。这一权威的论述有力地辩驳了苏菲来源于外教的主观说法。而普通穆斯林所实践的是伊斯兰教的“教乘”（意即對于教法基本上的一般功修实践），而“道乘”（意即特殊的修炼及道德范畴的功课）是苏菲派的始祖、精神导师和所有先贤能够认识和完成的教门实践。拱北能够给传统穆斯林提供一个接近真主的捷径和中介——苏菲门宦的始祖、道祖和他们的接班者，他们也都是一代一代追随者的精神导师。
拱北的精神导师、管理层以及守望拱北的人是一直在拱北内修行，参加各种宗教礼仪活动，包括一般追随者定期不定期参加的活动，而且还要熟悉和深度理解本门宦的思想和经文念诵、方式等。门宦的精神导师除了自己修行之外，还要传经布道，主持诵经祈祷等等宗教功课。并且调养和指导华寺门宦的所有追随者，包括拱北内的满拉（学生）和其他人。一般追随者前去拱北会请拱北内的筛黑（精神导师）们诵经祈祷、赞主赞圣，也有个别的追随者常去探望拱北，自己会念经，就会自己拿起拱北内的《古兰经》念诵，最后撑起双手向真主祈祷，希望凭借卧里的情面，他的功修、忏悔及祈愿能够别接受。一般追随者除了去看望道祖陵墓之外还要看望道祖的传人的墓以及道祖后代的墓，因此，追随者们对于门宦道祖的思想、高尚品德以及拱北的意义理解得比较透彻。而一般追随者，特别是远方的追随者，除了在门宦道祖的纪念日去拱北参加集体宗教活动，平时很少探望。
探望拱北有一定的程序，也就是探望者在探望过程中必须履行的礼仪和礼节。首先是探望的举念，穆斯林叫做举“乜提”。探望者前往拱北探望先贤，其意愿或者说动机有的是思念先贤而到先贤陵墓去诵经祈祷，以示敬慕和思念之情，通过对真主的密友表达敬慕之情来提升自己的信仰。因为穆圣说过：“喜爱辅士是信仰的标志。”辅士指的是圣门弟子中的麦地那当地人，他们都是卧里，是真主的密友。有的人违背教条犯了错误，前往拱北向真主忏悔，期望凭借先贤的情面，获得真主的饶恕。依据《古兰经》中说：“他们自欺的时候，假若他们来见你，而且向真主求饶，使者也替他们向真主求饶，那么他们必发现真主是至宥的，是至慈的。”[5]而作为一个华寺门宦的门徒，每逢节日、婚丧嫁娶以及喜庆、灾祸、疾病等之事时，追随者举意前往拱北祈祷，祈求真主赐予平安、幸福和健康。其次，探望拱北须要按教规沐浴带上大净，并且保持衣冠整洁。第三，进入拱北须要毕恭毕敬，进门时口中诵念“太斯米（真主的尊名）”，同时右脚先迈入;进入院内到了先贤墓庐前撑开双手道“色兰”（祝安）、做“都哇（礼拜辞）”，同时还要点香。第四，进入墓庐后，央请拱北内的筛黑或者阿訇诵经祈祷，这无疑是探望拱北的至关重要的环节和内容。第五，祈祷结束后，最后的一个礼仪或者说礼节是触摸或者亲吻先贤的陵墓，也就是墓庐内中心的长方形先贤墓室，以示对先贤的尊敬与亲近。因为传统穆斯林笃信卧里是活着的，他们虽然离开了尘世，但他们的遗体不会腐朽，他们的灵魂能感知活人的行为，因此亲近了先贤墓室就等于亲近了先贤，触摸先贤墓室就是与先贤“拿手（握手）”。传统穆斯林将这一切礼节称为“沾吉”（触摸并亲吻而得到福泽的行为），根据个人的意愿和资财情况，探望者还要自愿向拱北内相关管理人员施舍“海迪牙”（有意愿地出给某处的财物），数额不限，以示对拱北的资助。 传统穆斯林认为普通穆斯林信士与真主之间的媒介是存在的，这就是除了真主差遣的钦差圣人之外，还有众多的达到卧里（贤哲、真人）品级的人，他们是真主的密友，追随者们的精神导师。因为真主在《古兰经》中启示说：“你们寻找亲近真主的媒介。”[6]而这个媒介必然是完全超越自我、臻于完美的、完善的、深得真主喜悦的人。以甘肃省临夏市华寺门宦始传人穆罕默德·艾布里福图黑·马来迟（中国穆斯林尊称“华寺太爷”）为典范，无论在西北地区，还是在全国穆斯林当中，他们的高尚品德和为中国伊斯兰教做出的丰功伟绩都是口碑载道、彪炳史册的，深得广大穆斯林特别是传统穆斯林的敬仰与爱戴。因此，传统穆斯林之所以探望拱北、在拱北做功课、诵经祈祷，并非像有些误解者所说的那样，上拱北是舍真主而向人祈祷，是崇拜人的行为，而是以拱北内的先贤作为媒介向真主祈祷。因此，在传统穆斯林心目中，拱北，不仅仅是先贤及其后辈传人的墓葬之地，更重要的是，它是传统穆斯林缅怀先贤、举行宗教仪式及祈求和平与平安的精神家园，也是随着门宦及拱北的发展而成为本门宦传承宗教的文化中心。它是传统穆斯林这种对门宦及拱北的虔诚体认与深厚感情，长期积淀下来的以拱北为中心为纽带的宗教文化底蕴，成为传统穆斯林具有相对凝聚力的重要因素，成为精神世界与物质世界的联结点。
综上所述，拱北作为苏菲门宦的标志性建筑，对于传统穆斯林的精神象征意义是显而易见的，在中国伊斯兰教传播与发展的一千多年历史中，作为门宦文化内涵载体与符号的拱北，其影响之深远，地位之特异，作用之重大，值得我们进行深层地文化探究与探讨。
参考文献
[1] 马通.中国伊斯兰教派与门环制度史略[M].宁夏：宁夏人民出版社，2000.
[2] 金宜久.伊斯蘭教概论[M]青海：青海人民出版社，1987.
[3] 马效佩.圣训与苏菲行知的关系研究[J].北方民族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9，（1）.
[4] 马桂芬.胡门门宦的历史沿革[J].世界宗教研究，2005，（4）.
[5] 马翰龚.青海伊斯兰教拱北述略[J].青海民族研究，1997，（3）.
基金项目：本文系西北民族大学2013年度研究生创新项目资助，项目批准号：ycx14078;特别鸣谢：香港中华回教博爱社研究生奖学金支持。
①马强.灵名堂拱北的崛起〔J 〕.当代宗教文化， 2 0 0 1 ， （1 2 ）
②维克多·特纳 《象征之林——恩登布人仪式散论》 赵玉燕等译 商务印书馆 2006年 第19页
③维克多·特纳 《象征之林——恩登布人仪式散论》 赵玉燕等译 商务印书馆 2006年 第20页
④维克多·特纳 《象征之林——恩登布人仪式散论》 赵玉燕等译 商务印书馆 2006年 第20页
⑤《古兰经》第4章第64节，马坚译，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81年4月
⑥《古兰经》第4章第64节，马坚译，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81年4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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