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邦彦,一手好词给了歌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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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北宋词人中,周邦彦因为与宋徽宗争抢名妓李师师的故事,在历史上最富传奇色彩。事实上,周邦彦并不只是一个风流文人,他极富才华,精通音乐,在继承南唐李煜、北宋柳永等词人婉约风格的基础上,开创了于写景抒情中融入叙事的新形式,因此被尊为“词家之冠”。
  一篇赋升了两次官
  周邦彦出生于一个诗书之家,父亲周原虽然终身未仕,却饱读诗书,据记载,他在家里藏了很多书,每天清晨一定要焚香拜书。有人因此嘲笑他,他回答说:“圣贤之道都在这些书里,你敢不拜吗?”
  周原给儿子取名邦彦,缘自《诗经·羔裘》里“彼其之子,邦之彦兮”,意思是希望他成为邦国之佳士。显然,生在这样一个对诗书典籍顶礼膜拜的家庭,使周邦彦如入芝兰之室,得到了充分的熏陶与浸染。他博览群书,成为才富学赡的青年才俊。
  周邦彦虽然好读书,但性格放荡不羁,年纪轻轻就喜欢涉猎风月场所,流连秦楼楚馆,这使他名声不太好。南宋王灼所著的《碧鸡漫志》中,就曾记载了他的一件艳事。
  周邦彦年轻时,曾与一位名叫岳楚云的苏州歌伎要好,楚云姑娘技艺出众,歌喉婉转,而周邦彦擅长填词,两个人琴瑟相和,你侬我侬,感情十分融洽。后来周邦彦离乡赴京,两人从此便断了音讯。多年以后,周邦彦因调职再次来到苏州,他多方打听楚云姑娘的下落,可得到的结果却是她已经从良嫁人了,这让他十分惆怅与落寞。过了几天,苏州知府举行酒会,周邦彦遇见一位歌伎神情极似楚云,细问之下,她竟然是楚云的妹妹。周邦彦又是惊喜,又是感伤,当即便填了一首《点绛唇》,托她转交给她的姐姐:“辽鹤归来,故乡多少伤心地。寸书不寄,鱼浪空千里。凭仗桃根,说与凄凉意。愁无际,旧时衣袂,犹有东门泪。”
  尽管在家乡人看来周邦彦有些不着调,但他并没有让自己埋没于烟柳巷中。1079年(宋神宗元丰二年),朝廷扩招太学,周邦彦顺利通过了入学考试,以平民布衣身份,到国家的最高学府开始了他的游学生涯。那一年,他24岁。
  即使在太学这样人才济济的地方,也不能掩盖周邦彦才华的锋芒,南宋时期的地方志《咸淳临安志·人物传》说他“游太学,有俊声”。看来在一众学子里属于佼佼者。不过真正让他名声鹊起的,是他的一次献赋行动。
  当时,大宋王朝正处在王安石改革大潮风起云涌之时,年轻的周邦彦热血沸腾,满怀激情地写下了一篇长达7000余字的《汴都赋》,并在1083年(元丰六年)进献给了宋神宗。
  宋神宗看到这篇颂扬盛世、讴歌改革的作品很是激动,然而捧在手里,读了半天却读不下来,原来文中有太多的古文奇字,自己不认识。宋神宗感慨之余,召来“七岁知读书,日诵数千言”的尚书左丞李清臣,让他在殿上大声诵读。李清臣读到那些冷僻字也是一头雾水,但在皇帝面前总不能说不认识吧,好在他脑子反应快,于是“多以边旁言之”——凡是读不出来的地方,就读偏旁谐音,舌头一打滚,就蒙混过去了。估计李清臣读完了,肯定是汗水湿透衣背,他虽然气得牙根痒痒,却不能不服周邦彦学力的深厚。宋神宗也对这篇赋十分欣赏,召周邦彦赴政事堂亲自接见,鼓励一番后,任命他为太学正,相当于大学里的训导主任,周邦彦由此从一名太学生,摇身一变成为管理太学的官员。
  《汴都赋》写得的确非常漂亮,近代国学大师王国维评价说:“《汴都赋》变《二京》《三都》之形貌,而得其意,无十年一纪之研炼,而有其工。壮采飞腾,奇文绮错。两刘博奥,乏此波澜;两苏汪洋,逊其典则。”或许正因如此,这篇赋在得到神宗的肯定后,迅速“传播士林”,周邦彦“声名一日震耀海内。”不过《汴都赋》影响之持久,恐怕周邦彦也没有想到。
  1087年(宋哲宗元祐二年),周邦彦因为改革派的倒台而被外放为官,经历了整整10年“浮沉州县”“漂零不偶”的生活。就在他感到郁郁不得志之时,1098年(元符元年),重举改革大旗的宋哲宗读到了《汴都赋》,深受震撼,下诏召见周邦彦,“使诵前赋”,于是周邦彦写下了《重进〈汴都赋〉表》,再次进献给皇帝,宋哲宗立刻将他提拔。
  因为一篇文章,两次得到晋升,周邦彦神奇经历的背后,蕴藏的是他过人的才华。
  宋徽宗与他争风吃醋
  与这种政治献赋被皇帝赏识相比,周邦彦在民间更为知名的,是他和李师师之间的故事。
  李师师是当时京城最为有名的歌伎,擅长“小唱”,即唱“长短句”。当时的许多文坛领袖如张先、秦少游、晏几道等,都是她的座上宾,而且多为她写过词。比如晏几道就曾写过一首《生查子》:“远山眉黛长,细柳腰肢袅。妆罢立春风,一笑千金少。归去凤城时,说与青楼道:遍看颖川花,不似师师好。”
  当然,在这些词人中,与她关系最为密切的非周邦彦莫属。
  初见李师师时,周邦彦便为她的美貌所倾倒,在一首《玉兰儿》中这样描述:“铅华淡伫新妆束,好风韵,天然异俗。彼此知名,虽然初见,情分先熟。炉烟淡淡云屏曲,睡半醒,生香透玉。赖得相逢,若还虚度、生世不足。”在另外一首《洛阳春》中,他写道:“眉共春山争秀,可怜长皱。莫将清泪湿花枝,恐花也如人瘦。清润玉箫闲久,知音稀有。欲知日日依栏愁,但问取亭前柳。”李师师也深为周邦彦的文采所折服,大有相见恨晚之意,宋人陈鹄在《耆旧续闻》中甚至说李师师“欲委身而未能也,与同起止”。
  在李师师庞大的“粉丝”群中,有个人最为特殊,他就是北宋皇帝宋徽宗。宋徽宗赵佶当皇帝不称职,但艺术品味绝对上乘,大约他从满大街的流行歌曲中,早听说了李师师的艳名,禁不住心痒,于是微服私访,经常乘上小轿,带几个贴身内侍,就溜出宫来。可他毕竟还有皇帝的工作,为了出行方便,还专门设立了“行幸局”,来为微行张罗忙碌和撒谎圆场,当天没上朝,就说宫中有宴会,第二天还没上班,就推脱说感冒了不能临朝。宋徽宗在这件事上如此下功夫,原因在于李师师色艺俱佳,实在让他着迷。有一天,韦妃曾私下里问他说:“这位李姑娘究竟有什么好,让陛下如此喜欢她?”宋徽宗回答说:“无他。但要是让你们几百个女子卸下艳妆,穿上素服,令她杂处其中,就迥然有别了。她那种幽姿逸韵的气质,超过了美貌。”   麻烦就此来了,皇帝喜欢的女人,谁还敢来蹚这浑水吗?当然有,这个人就是周邦彦。
  宋人张端义在《贵耳集》中,记载了如下故事。1111年(政和元年)的一天,周邦彦听说宋徽宗病了,抓住千载难逢的机会,登门来和李师师幽会。相谈正欢时,突然响起了敲门声,原来是徽宗前来“微行”了。周邦彦躲避不及,只好藏身床下。宋徽宗此来倒也不为别的,江南快马新贡了橙子,他特地拿来让李师师尝尝鲜。徽宗走后,周邦彦不免心生醋意,提笔将所见所闻写下了一首《少年游》:“并刀如水,吴盐胜雪,纤指破新橙。锦幄初温,兽香不断,相对坐调笙。低声问:向谁行宿?城上已三更。马滑霜浓,不如休去,直是少人行。”第二天,宋徽宗再来,问李师师可有新曲,李师师顺口便唱起了这首《少年游》,宋徽宗一听,他与李师师如此私密的事竟然为人所知,不由大怒,质问道:“这是何人所写?”李师师没敢隐瞒,只好如实说是周邦彦所作。皇帝很生气,后果很严重,转天宋徽宗就借口开封府监税周邦彦没有完成税收任务,让宰相蔡京将他贬出京城。
  然而,故事并没结束。过了两天,宋徽宗又去见李师师,结果扑了个空,等到半夜李师师才回来,愁眉泪眼,很是憔悴。宋徽宗问她干什么去了,她说去送周邦彦了,宋徽宗冷笑说:“今天莫不是又作了什么词?”李师师回答说:“有一首《兰陵王》。”宋徽宗让她唱来,李师师便轻敲檀板唱道:“柳阴直,烟里丝丝弄碧。隋堤上,曾见几番,拂水飘绵送行色。登临望故国,谁识京华倦客?……念月榭携手,露桥闻笛。沉思前事,似梦里、泪暗滴。”李师师的音色激越,周邦彦的词句雅丽,当真有双剑合璧之感。宋徽宗毕竟艺术天分极高,听完这首新作,禁不住赞叹道:“周邦彦真是才子!”于是下旨召他回来,安排到“大晟府”,当了个“大晟乐正”,也就是当时国家最高的音乐研究机构,让他专心研究音乐。
  这个故事因为它的传奇色彩,颇为脍炙人口,后人的小说戏曲之中,更是添油加醋地大加渲染,明末凌濛初在杂剧《宋公明闹元宵》里面,就将此事和水浒故事串联到一起,成为流传千年的喜剧。不过这些笔记、外传和小说毕竟当不得正史,王国维先生在《清真先生遗事》中,对这些传闻一一进行了考证,结论是子虚乌有,很不靠谱。理由有三:其一,1111年周邦彦已经56岁了,还和李师师打得火热,甚至在床底下躲一晚上,未免让人难以置信;其二,此时周邦彦官至列卿,绝无可能只是一个小小的开封府监税;其三,宋朝时,从来就没有“大晟乐正”这样的官职。
  不管真也好,假也罢,宋徽宗与周邦彦因为李师师争风吃醋的故事广为流传,虽然没有在正史中留下印迹,却在文学宝库中增添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不拍皇帝的马屁
  尽管有文人喜好风流的通病,但周邦彦在为人的骨气上还是颇受称道。
  有一阵子,宋徽宗接连收到大臣们看见了白鹿、赤兔、苍鸟等祥瑞的奏报,借此称颂太平盛世。这不过是某些人拍皇帝的马屁而已,可宋徽宗却很开心,他想这事不能只管自己偷着乐,而要让万民尽知,与民同乐,当然最好的方法就是写成歌曲,广为传唱,由此他想到了周邦彦。
  一天,徽宗召见宰相蔡京,对他说:“最近祥瑞沓至,可以把这件事让乐府广泛传播。”蔡京心领神会,立刻找来主管乐府的周邦彦,传达了皇帝的最新指示。
  照理说,皇帝交办了任务,应该欢欣鼓舞才是。拍马屁的机会送到了眼前,那自然是走过路过不能错过。不料,周邦彦脸上却没半点高兴的神情,反而叹了口气,回绝说:“某老矣,颇悔少作。”我岁数大了,现在已经很后悔年轻时写那些轻佻的作品。这样的回答,让宋徽宗和蔡京一脸乌云。这事引起了周邦彦一个同僚的注意,他素来与周邦彦不和,于是留心他的行踪,不久他就向蔡京打了个小报告,说某天周邦彦出席一位王爷的宴会,当场给一个歌伎赋了一首词。蔡京如获至宝,当即上奏,宋徽宗很是恼火,立刻把周邦彦贬出京城。
  做人行,做官不行,周邦彦终究为他的书生意气付出了代价。纵观周邦彦的《清真集》,不仅没有一篇颂圣贡谀之作,反过来倒是有不少讥讽朝政之词,例如在《黄鹂绕碧树》中,他就曾写道:“犹赖是、上苑风光渐好,芳容将煦。草荚兰芽渐吐。且寻芳、更休思虑。”说的是当时兴“花石纲”,造延福宫,作万岁山,身为皇帝的宋徽宗只知淫奢逸乐,荒于政事。又曾作《蝶恋花》五首,以“不待长亭倾别酒,一枝已入骚人手”,暗喻蔡京“怀奸植党,威福在其手”。因为不肯为皇帝溜须拍马,因为不愿依附权臣蔡京,周邦彦人生最后10年,先后经历了3次外放。
  王国维在《清真先生遗事》中说:“盖文人脱略,于权势无所趋避”“其赋汴都也,颇颂新法,然绍圣之中不因是以求进,晚年稍显达,亦循资格得之。”这说得很客观,当初周邦彦受到宋神宗的赏识,但在太学正的职位上一待5年,他也没想去跑跑皇帝的路子,只是越发埋头于文学创作,自得其乐。为宋哲宗再进《汴都赋》后,周邦彦也没有因此找捷径。后来稍微显达,也是“循资格得之”,基本上都是一步步熬资格熬出来的。
  南宋文学家楼钥曾感慨地说:“盖其学道退然,委顺知命,人望之如木鸡,自以为喜。”意思是说周邦彦连皇帝的马屁都不肯拍,在旁人看来真的有些呆若木鸡,但这就是他的处世准则。
  北宋原创音乐第一人
  后世对于周邦彦的评价,让人有天上地下之感。称誉者说他“集词学之大成,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批评他的则认为格调不高,“美成词信富艳精工,只是当不得一个贞字。”有意思的是,就是王国维,年轻时和年老时对周邦彦的看法竟也十分矛盾。他在《人间词话》中曾批评周邦彦没创意。然而到了晚年,王国维的态度大变,对周邦彦又推崇倍至:“词中老杜,非先生不可。读先生之词,于文字之外,须更味其音律……两宋之间,一人而已。”
  晚年的王国维悟出了周邦彦词的最大特点,那就是音律感。
  周邦彦对音乐非常痴迷,特别崇尚三国时期的音乐界前辈周瑜,依据“曲有误,周郎顾”的典故,给自己的府邸题名为“顾曲堂”,还在词中自称“周郎”。这种自信让他特别热衷于原创音乐创作,“能自度曲,制乐府长短句”,即不但能填一手好词,还能自己谱曲,曾自创了《关河令》《蕙兰芳引》《意难忘》等数十首词牌曲调。
  有一次,周邦彦创作了一曲《六丑·蔷薇谢后作》,歌中唱道:“正单衣试酒,怅客里、光阴虚掷。愿春暂留,春归如过翼,一去无迹。为问家何在?夜来风雨,葬楚宫倾国。钗钿堕处遗香泽,乱点桃蹊,轻翻柳陌。多情为谁追惜?但蜂媒蝶使,时叩窗槅。”宋徽宗在宫中听到后,大为赞赏,只是他对这首曲子取名《六丑》大惑不解,教坊使袁绹回奏道:“该词牌是周邦彦所创,问他便知。”周邦彦被召入宫后解释说:“这首词一共犯了6种不同宫调(音乐的变化称之为犯),都是音乐中极美的调子,但是特别难以歌唱。传说上古时期身为‘五帝’之一的颛顼(音同专需)高阳氏有6个儿子,品行高尚而相貌丑陋,所以用之来比拟这个词牌。”宋徽宗听了,很是感叹。
  周邦彦深厚的音乐修养,极大地影响了他的歌词创作。胡适说:“周邦彦是一个音乐家而兼是一个诗人,故他的词音调谐美,情旨浓厚,风趣细腻,为北宋一大家。”他的词格律严谨,语言典丽精雅,有着很强的音律美,他也因此被尊称为格律派词人之宗,宛如唐诗格律派的杜甫,这也是王国维称他为“词中老杜”的原因。
  1121年(宣和三年),周邦彦病逝于南京(今河南省商丘市)鸿庆宫,享年66岁。他曾著有《清真居士集》,可惜现已亡佚,今存《片玉集》,又名《清真集》。
  对于周邦彦,后世的毁与誉都不影响他成为一代大家。清初文集《词洁》中说:“美成词乍近之觉疏朴苦涩,不甚悦口,含咀之久,则舌本生津。”周邦彦的词,需要我们耐下心来,细细咀嚼,反复回味,才能体会出其精妙之所在。其实对于他的人生,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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