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文部分内容阅读
辗转近十四个小时抵达挪威中部城市特隆赫姆（Trondheim）时，—轮低矮得有些诡异的硕大满月悬在半空，机场跑道一侧的山峦显出黑黢黢的影子。一月末，这里刚摆脱长达两个月的极夜，日光正逐渐回归。
我在特隆赫姆旅游局见到向导马兹，他的发丝银白：“‘黑色的黄金’改变了挪
威人的命运。在那之前，这儿可是欧洲最穷的国家。人们只能靠出海捕鱼或在寒冷贫瘠的土地上种土豆为生。”之后数日，我总结出一个真理：当你遇到挪威人，交谈的话题总是绕不开两件事，其中一件便是石油。即便这位在挪威生活了二十多年的瑞典人，说起1969年在北海探到石油气田的事，也像阿里巴巴发现宝藏一样双眼放光。这的确有些出乎意料，在这个温暖得近乎反常的冬天，我在挪威最先遇上的不是“世界尽头与冷酷仙境”，而是它的财富秘密。
“石油财富属于所有挪威人民，而不是掌握在少数富人手中。”我和向导凌静正走在通往巴克兰德（Bakklandet）老城的木桥（Gamle Bybro）上，延续着有关石油的话题。来自上海的她嫁给了一位当地人，如今有了12岁的女儿。拥有相似的一夜暴富的神奇命运，挪威人显然比中东王子们更懂得未雨绸缪。1990年，挪威议会评估后发现，未来十年石油利润会逐渐下降，加之对石油开采殆尽的担忧，决定不再将石油营收直接投入国民经济建设，而是成立了“政府石油基金”（Govemment PetrolFund.2006年改名为“政府养老基金”）。这笔基金至今已累积到一万亿美元。 站在桥上，多少能理解为什么挪威人一点儿也不稀罕中东国家用石油财富堆砌起来的摩天大楼和奢靡宫殿—一在这座挪威第三大城市，你会感受到温情。数十幢彩色尖顶木屋临水而立，倒映在尼德尔瓦河（River Nidelven）冷峻的水波中，异常宁静。这些木屋全部是1845年第—部砖石建筑条例颁布之前的“幸存者”。因为木屋火灾频发，城市规划者早在1708年就提出弃用木头、采用砖石建筑材料。可当地人仍固守传统，木屋的建造在19世纪上半叶达到顶峰，留下了这片壮观的木屋群。
如果说石油改变了国家的命运，挪威人最大的爱好至今也没跟老本行脱掉关系。钓鱼，是他们张嘴不离的另一件事。我们离开特隆赫姆，随即前往中部挪威西岸的著名岛屿希特拉岛（ Hitra）和弗尔岛（Frφya）。里是优良的天然渔港和夏季度假地，出产世界闻名的挪威三文鱼。
冬季的弗尔岛娴静安宁，大大小小的游艇泊在海港边。若是在七八月到来.却是热闹得很，人们在这里租船出海钓鱼，消磨整个夏季。我们躲进弗尔岛酒店（HotellFrOya），这儿像是温馨的避风港，你在房间就能看见整片海湾。北欧人善用光的天赋让人惊叹，也许是因为阳光在漫长的冬日如此稀缺，他们才想尽办法弥补。暖色调的人造光在漫长的冬季不眠不休，人们不会拉上窗帘，而是让自家窗口漫射出的温暖光线成为公共照明的—部分，令匆匆路人心头一暖。
酒店经理斯蒂格是个温文尔雅的人，但也禁不住跟我调侃起挪威人的德国邻居：“一到夏天，德国人就开着房车来这儿度假，车里的冰箱塞满从德国带来的各种食物和啤酒。整整一个假期，他们在这儿什么都不买，却钓走我们的鱼！”我们依偎着摇曳的烛光交谈，关于鱼的话题总是数之不尽。“就在你吃这道三文鱼的时候，全球正有超过五万盘产自弗尔岛的三文鱼被享用，这一数字会在2020年变成现在的三倍。”斯蒂格提醒我。我回想起白天时在SalMar三文鱼加工厂餐厅品尝到的三文鱼刺身，那是当天加工包装好的三文鱼背脊肉。据说那并不是享用的最佳时刻，“活鱼加工后要放置两三天，正好是到达中国餐桌的时间。那时，放松的肉质会令口感达到最佳，释放出更多美味。”在SalMar工作的乌拉夫告诉我。不过，我没有理由等待这些漂亮的橙色条纹鱼肉远涉重洋，就着芥末和酱油，当日三文鱼的口感比以往尝过的都更有弹性和嚼劲。在弗尔岛外海这片年产十万吨三文鱼的地区，类似SalMar的三文鱼人工养殖场正在大西洋中陆续建起。
在希特拉岛和弗尔岛地区，你总是很难辨清自己身在何处。即便明知刚在弗尔岛上用过早餐，在星罗棋布的岛屿之间几经迂回，没有经过一座桥梁，也没搭过轮渡，就莫名其妙地出现在另一座岛上享用着午餐。所以，当第二天中午马兹神秘兮兮地告诉我“一会儿有惊喜”时，我早已安然享受这份迷失。
冬季的严寒并没让希特拉周边的群岛失去色彩和活力。落尽叶片的树丛泛着褚红，薄雪轻覆在草地和五彩的木屋顶上，孩子们在封冻的湖面上溜冰、打冰球、摔倒、欢笑。突然，车停下来。一座有着邮筒般绿色的廊桥！咯吱作响的木制桥面下，湖水如一个光滑平展的容器，盛装着成片的松树林、柔如丝绒的云彩和微蓝清澈的天空。对岸那座据说只有28人居住的岛屿，此时看上去是神秘的世外之地。
下午一点的阳光已如北京夏季四五点的光景。农妇博迪尔站在一座红房子前向我们挥手。她灰白的头发镶了金边，冻红的双颊和因笑容而生的皱纹都那么迷人。“欢迎来到‘快乐奶牛农场’！”——这是马兹准备的惊喜。“快乐奶牛农场”所在的这座名为海伊布塔德（Helgbustadφya）的小岛不过3.5公里长，65公里宽。三十多年前，五个年轻的理想主义者和他们的家庭在这座荒芜冷清的小岛上生根。那时，博迪尔的丈夫因瓦带着四头小母牛、划着橡皮艇登岸。直到1983年那座由特隆赫姆机械车间的老吊车拆解成的绿色廊桥建起，这座岛才与南端的希特拉相通。
博迪尔早已备好一桌丰盛的农场菜肴。肉丸是自家产的小牛肉和胡萝卜碎做成的，得配上番茄酱。此外，还有土豆泥、猪肉肠、野外新采的朝鲜蓟、野生小黄莓做的甜品……“有一天食品监督局来检查，说我平时都是养牛的，不可以养猪。不过，我拿出这些猪肉肠招待他们吃，他们可什么也没说。”这间屋子四处铺挂着驯鹿皮毯，让人感觉暖烘烘的。不过，没有来过博迪尔的地窖，就不会了解这位维京女人真正的疯狂和热忱。我们拾阶而下，一片漆黑中只有微弱的烛光闪动。突然，一间晶莹通透的奶酪窖像被魔法点亮，一排排木架上堆满不同年份的奶酪。所有人被这场景怔得目瞪口呆，博迪尔却乐呵呵地讲起为了做出好奶酪，她可怜的孩子“不得不吃下很多愚蠢的奶酪”的事。她特地切开整块从未开动的、窖藏了两年半的奶酪，一口浓香、一口白葡萄酒、一耳朵故事，是绝妙的搭配。 这十多年来，开朗幽默的柏迪尔和内敛羞涩的丈夫悉心照顾着30头牛，所有心思全花在了做奶酪上，每周清洗奶酪窖的费用就将近一万元。“我们所有的决定都是愚蠢的，当你考虑到赚钱。”她又爽朗地笑起来。博迪尔总是开心地做着“愚蠢”的决定，比如“我的家庭里全是歌唱家、作家、医生、牧师之类的职业，可我不喜欢，一心想做个农民”。
我偷溜到屋外去探望那些“快乐”的奶牛。2003年，博迪尔的农庄因为善待动物而获得Dagros奖，理由是“做出了巨大的努力让牲畜更加快乐”。博迪尔的丈夫因瓦正要去为牛圈垫上暖和的干草。他鼻头微红，戴一顶毛线尖帽，外套朴实得让我想起我务农的大伯父，又像童话里走出来的可爱老头。因瓦养的边境牧羊犬正围着他撒欢。“去找你的玩具。”因瓦说道。那家伙噌地钻进树丛跟干树枝较起劲来。奶牛在山坡上吃草，越发低斜的夕阳在岛屿投下明艳柔和的金黄色调，树留下长长的影子。除了风，四下寂静无声。
告别了希特拉岛上可爱的博迪尔，我们继续沿海北上，前往弗拉唐厄尔（Flatanger）地区。那里也满布群岛，更以出海拍摄白尾海雕（White TailedEagle）的活动闻名。在海边的Zanzibar Inn旅馆，老头奥格维克走过来跟我打招呼，秃顶却留着稀稀拉拉的长发。这位曾经漂泊海上的水手与他美丽得如海伦（Helen）一般的女儿经营着这间度假旅馆。在他的后院，几十艘游艇披着帆布等侯来年夏季乘风破浪。“有一年，两个俄罗斯人开车4，000公里，来我这儿钓了两天鱼后离开了。太疯狂了！”还有更神乎其神的故事。某位俄罗斯黑帮大佬曾来这里钓鱼，“他们喝光了酒吧里所有的酒，我瞄到他的保镖配着枪”，奥格维克凑过来轻声说。我没告诉他，其实，我心里暗自觉得没人比他看上去更疯狂。
我们来得不是时候，这个季节北风呼啸。在Zanzibar Inn的一夜，狂风差点儿掀翻了屋顶！第二天一早，大家惊魂未定地分享昨夜的大风。“这个季节的风一刮就是好几个星期。”奥格维克说。不过，如约出现的欧里.马丁，达勒（Ole Martin Dahle）让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因为我们约定好今天出海“猎”鹰，狂风则会让计划泡汤。马丁是位极出色的动物摄影向导，他还有一个更响亮的名号——“鹰人”（Eagle Man）。“今天风浪有些大，我们会换乘—艘更大的游艇，不过这样可能没法和老鹰靠得够近。”
黄色厚重的橡胶防水服和救生衣把我们包裹了个严实，裸露的巨大岩石、海岸小房子逐渐远去，大批海鸥却追随而来。不过，我们此行的目标是寻找白尾海雕。突然，马丁那双坚毅深邃的维京式蓝眼睛闪过一道光。“出现了！”他叫道。然后示意驾驶员将船熄火。两只白尾海雕盘旋在附近的上空，舒展着宽阔的翅膀，像在巡视领地。与它们沉着冷静的君王气度相比，在船尾疯抢面包的海鸥简直是唯利是图的市侩小民。“这两只海雕是非常恩爱的一对，就住在那儿。”马丁指向悬崖上一处隐秘的巢穴，他对这对海雕的了解甚于朋友，能洞悉它们的一举一动。挪威海岸是欧洲白尾海雕族群最大的栖息地。待到成年，白尾海雕的嘴和脚会逐渐由深色转黄，尾部则变成带黑色条纹的白色。马丁看准时机，向海面抛出—条备好的冻鱼。其中一只盘旋得越来越低，突然俯冲而下又腾空而起，那条鱼已在它的利爪之下。这一次.我们离海雕不过二十米的距离。
领教了海岸的闲适和惊心动魄之后，马丁建议我试试在梅罗克（Meraker）山区的另—项刺激体验。刺激来得过早，二十多条哈士奇犬一见到我们便发出响彻雪原的狂吠。“你们好，我是博迪尔。”这是一位年轻了二十岁的博迪尔——在挪威，“博迪尔”是个常见的名字。她有一双像盛满了湖水的漂亮眼睛，“不用害怕，这些家伙只是因为知道要出去兜风，太兴奋了”。这些雪橇犬是我见过最渴望奔跑的动物，只要从雪地中拔起用作固定的钩子，六只雪橇犬便头也不回地狂奔起来，像一台永动机。每当它们拉着我从树丛之间的狭窄小路穿过，我的心脏也仿佛要卡在树缝之间了。直至半小时过去，我才逐渐习惯这份雪地“Fl”的风驰电掣，欣赏起远处开阔的山峦雪景。阳光下，沾在雪橇犬皮毛上的碎雪晶莹闪亮，这些卖力的家伙喘着白汽，吐着长舌头，却乐此不疲。
梅罗克是领教雪国世界的开始，当我来到更北面的内陆山区博尔格菲尔（Bgφrgefjell），才发现真正的“冷酷仙境”和“世界尽头”藏在这里。车盘过山的尽头，星星点点的木屋散落在一片冰封天地，我猜自己钻进了圣诞水晶球里。那是一座几乎与世隔绝的五百多人的村庄，再往前就是挪威与瑞典的边界线。“这儿与特隆赫姆不同，是真正属于冬天的地盘！”我们在北极狐保护中心（Araic Fox Center）见到向导皮特和肯特。皮特是位经验丰富的极地向导。四十多岁的肯特是当地人，年轻时外出在北海油田工作，有了孩子之后他和妻子回到了村里。现在他是博尔格菲尔国家公园的向导，这间保护中心竟是他自己与政府共同出资经营的。“我们有可能遇上北极狐吗？”我问。“挪威大约只有一百只北极狐。夏天比较容易见到，但在冬天很难，因为雪地与它们皮毛的颜色混为了一体。你得很有耐心并且了解它们，甚至等待几天才能看到它们出来活动。”肯特解释道。
幸运的是，在前往萨米帐篷的途中，我发现了北极狐的踪迹———排留在雪地上的爪印。“哦，是啊！我昨晚睡觉时听见它们的叫声了呢。”萨米老人艾格特听完我的报告后证实道。艾格特来自村子里的十个萨米家庭之一，厚重的羽绒服把他包裹得像只圆滚滚的皮球。如今这里的萨米人不再真正生活在帐篷里，他们拥有现代化的暖和屋子，在林间骑着雪上摩托飞驰。不过，艾格特仍然穿着传统的驯鹿皮靴。这种靴子暖和实用，前端尖尖翘起的部分在过去可以方便地嵌入滑雪板。我们热络地围坐在驯鹿皮毯上，老人随手从腰间掏出—把驯鹿角制成的小刀，用它来为我们切分烟熏的驯鹿肉和杂碎，篝火旁的铁锅里还炖着香浓的驯鹿肉。几口辛辣的土豆酒（Aquavit）下肚，每个人都面泛红晕，嗓门也大起来，北欧人的冷漠名声与此地毫不相干。
驯鹿是萨米人生活的一切。这个时节，鹿场里的驯鹿只有二三十头，大部分已在圣诞节前后被赶至海岸地带，因为那儿有充足的食物。待到夏季，6，000头驯鹿将重新回归。皮特17岁的儿子乌拉夫敏捷地拉起缰绳与这些精灵角力，只为靠近它们，摸摸雪白的皮毛。忽然间，鹿像被驯服了一般，定定地看着，直到突然又挣脱缰绳而去。 第二天一早，肯特驾驶着一辆雪地摩托现身。他驾着雪地摩托带我们穿越树林来到Namsvamet湖边，一整块幽蓝光泽的“水晶”嵌在粉色山峦的环抱中。“在这里生活这么多年，我也是第一次看到整片冰封的湖面。”肯特与我们一样惊讶。好动的乌拉夫已经趴在冰面上思索—会儿的收获，我学他一样趴在冰面上，一点儿也不冷。一串串细密的气泡被封冻在冰层中，透过冰层，我清楚地看见湖底的水草和石头。
远处，皮特和肯特已经在覆有薄雪的湖的边缘地带钻好窟窿，升起了火，又帮我们布置好钓竿。先将鱼线沉入湖底，再向上抬起50厘米，那是鱼儿容易上钩的地方。皮特时不时过来帮忙用网子滤去冰洞表面新凝结的薄冰。晨光下每个人信誓旦旦守着一个冰窟窿的样子天真如孩童。突然，鱼儿上钩的叫声此起彼伏，我也连拉带扯地收获了人生中的第一条鱼，它的肚皮泛着红色光泽。静默的守候、收获的狂喜，和着皮特递来的那杯暖烘烘的格洛格（Glog）一同饮下，都是这片冰封天地给我的礼物。
离开博尔格菲尔前，我们在Limingen Gjestagard餐厅吃早餐，窗外的皑皑山峦和木屋松林缠绕着千变万化的粉纱。我想起蒙克《呐喊》中的那抹夕阳，他说：“那些像真的血一样的云，那些色彩在尖叫。”在挪威的冬季，总是没来得急趁日光做完一件事，夕阳就已匆匆消逝。相比之下，朝霞耐心十足。从懒觉中醒来，天空才恰巧将最神秘莫测的色彩送上。此时，在这儿生活了二三十年的肯特一手捏着碎面包，怔怔地望着窗外。“你会看惯了这样的朝霞吗？”我问。“啊，不会，永远不会。”他的眼睛澄净如那片冰封的湖水。
挪威中部旅行须知 抵达
从北京出发，搭乘北欧航空经丹麦哥本哈根转机，可抵达挪威特隆赫姆，选用最紧凑的航班衔接可12小时40分钟内到达，也可搭荷兰航空经阿姆斯特丹转机，约17小时55分钟。从特隆赫姆出发，周边的峡湾、山地和乡村都可在—两个小时车程内抵达。
特隆赫姆
特隆赫姆市内的Clarion Hotel& Congress Trondheim（Brattorkaia l. Trondheim：47-7-3925500；双人间约 I，200；clarionhotel.com/hotel-trondheim-norway-N0121）有强烈个性的北欧风格，大胆的设计从大堂凹凸拼接的立体几何墙面就可见—斑，公共空间内散布着创始人从世界各地收藏来的艺术品o喊公主也曾经下榻于此。别错过顶楼的酒吧，透落地窗会看见海港全景以及不远处的监狱岛。酒店旁边的国家摇滚博物馆（Rockheim）值得顺道拜访，常有劲爆的现场演出。据说搏物馆外立面的镭射光非常炫酷，但后来因为影响上空的飞行安全而被禁止。位于城中主街尽头的尼德罗斯大教堂（Nidarosdomen；Bispegata 11，Trondheim；47-73890800；nidarosdomen.no）是斯堪的纳维亚半岛最宏伟的哥特式教堂。在通往巴克兰德老城的木桥上，你会见到壮观的彩色木屋群。
希特拉岛&弗尔岛
弗尔岛上的Hotell Fraya（Postboks 113，Sistranda；47-72464500；hotellfroyano）是一间非常精致温馨的家庭酒店，一定要尝尝最新鲜的三文鱼菜肴。如果是夏季到来，酒店可以安排前往附近的小岛旅行以及出海钓鱼。若想了解你在中国享用的三文鱼的源头，不妨来SaIMar三文鱼加工厂（Gnr 53 Bnr 32， Kjorsvikbugen；圆47-72447900）参观，这间工厂供应了中国市场所有的挪威三文鱼。农妇博迪尔的快乐奶牛农庄Hitra Gardsmat（47-93036863；hitragardsmat.no）是体验原汁原味的挪威农家生活的好地方。博迪尔在家中提供新鲜的农家菜，你还能在她的奶酪窖中品尝到各式奶酪。
弗拉唐厄尔
海边的Zanzibarlnn（Gnr13 Bnr8 Lauvsnes， Flatanger；47-74288300；zanzibarinnno）虽然设施普通，但出海非常方便。在充满美国20世纪6。年代怀旧感的酒吧里，可能遇上乐队演出。野生动物摄影向导马丁·达勒（47-90696473；norway-nature.com）不仅能提供出海拍摄白尾海雕的行程，在其他季节也可安排各种山地和海岸野生动物拍摄活动。
梅罗克
狗拉雪橇的行程可通过NorwayHusky Adventure（47-47370558；huskyadventure.no）预订。若有兴趣，还可预订北极野外训练课程，可通过ArcticTraining& Expeditions的北极专业向导Petter Thorsen（47-96441153；arctic-机aining.com）预订。位于山间的Kirkebyfjellet MoUtain Lodge（Kirkebyfjellet Konferan-sesenter，7530 Meraker；47-95451245；krkebyljellet.no）是附近最佳的下榻之选。在餐厅，你可以品尝到各式驯鹿肉大餐，冰天雪地里的木桶浴也值得尝试。
博尔格菲尔
Limingen Gjestegard（47-74335224；visitborgefell.com/turist/GjestegarcVlimingengjestegard；双人间约 850）拥有温馨的木屋和餐厅。冰钓、参观萨米人帐篷和驯鹿场的行程都可通过国家公园向导KentMikkelsen（47-93260776；visitborgefjell.com）预订。
我在特隆赫姆旅游局见到向导马兹，他的发丝银白：“‘黑色的黄金’改变了挪
威人的命运。在那之前，这儿可是欧洲最穷的国家。人们只能靠出海捕鱼或在寒冷贫瘠的土地上种土豆为生。”之后数日，我总结出一个真理：当你遇到挪威人，交谈的话题总是绕不开两件事，其中一件便是石油。即便这位在挪威生活了二十多年的瑞典人，说起1969年在北海探到石油气田的事，也像阿里巴巴发现宝藏一样双眼放光。这的确有些出乎意料，在这个温暖得近乎反常的冬天，我在挪威最先遇上的不是“世界尽头与冷酷仙境”，而是它的财富秘密。
“石油财富属于所有挪威人民，而不是掌握在少数富人手中。”我和向导凌静正走在通往巴克兰德（Bakklandet）老城的木桥（Gamle Bybro）上，延续着有关石油的话题。来自上海的她嫁给了一位当地人，如今有了12岁的女儿。拥有相似的一夜暴富的神奇命运，挪威人显然比中东王子们更懂得未雨绸缪。1990年，挪威议会评估后发现，未来十年石油利润会逐渐下降，加之对石油开采殆尽的担忧，决定不再将石油营收直接投入国民经济建设，而是成立了“政府石油基金”（Govemment PetrolFund.2006年改名为“政府养老基金”）。这笔基金至今已累积到一万亿美元。 站在桥上，多少能理解为什么挪威人一点儿也不稀罕中东国家用石油财富堆砌起来的摩天大楼和奢靡宫殿—一在这座挪威第三大城市，你会感受到温情。数十幢彩色尖顶木屋临水而立，倒映在尼德尔瓦河（River Nidelven）冷峻的水波中，异常宁静。这些木屋全部是1845年第—部砖石建筑条例颁布之前的“幸存者”。因为木屋火灾频发，城市规划者早在1708年就提出弃用木头、采用砖石建筑材料。可当地人仍固守传统，木屋的建造在19世纪上半叶达到顶峰，留下了这片壮观的木屋群。
如果说石油改变了国家的命运，挪威人最大的爱好至今也没跟老本行脱掉关系。钓鱼，是他们张嘴不离的另一件事。我们离开特隆赫姆，随即前往中部挪威西岸的著名岛屿希特拉岛（ Hitra）和弗尔岛（Frφya）。里是优良的天然渔港和夏季度假地，出产世界闻名的挪威三文鱼。
冬季的弗尔岛娴静安宁，大大小小的游艇泊在海港边。若是在七八月到来.却是热闹得很，人们在这里租船出海钓鱼，消磨整个夏季。我们躲进弗尔岛酒店（HotellFrOya），这儿像是温馨的避风港，你在房间就能看见整片海湾。北欧人善用光的天赋让人惊叹，也许是因为阳光在漫长的冬日如此稀缺，他们才想尽办法弥补。暖色调的人造光在漫长的冬季不眠不休，人们不会拉上窗帘，而是让自家窗口漫射出的温暖光线成为公共照明的—部分，令匆匆路人心头一暖。
酒店经理斯蒂格是个温文尔雅的人，但也禁不住跟我调侃起挪威人的德国邻居：“一到夏天，德国人就开着房车来这儿度假，车里的冰箱塞满从德国带来的各种食物和啤酒。整整一个假期，他们在这儿什么都不买，却钓走我们的鱼！”我们依偎着摇曳的烛光交谈，关于鱼的话题总是数之不尽。“就在你吃这道三文鱼的时候，全球正有超过五万盘产自弗尔岛的三文鱼被享用，这一数字会在2020年变成现在的三倍。”斯蒂格提醒我。我回想起白天时在SalMar三文鱼加工厂餐厅品尝到的三文鱼刺身，那是当天加工包装好的三文鱼背脊肉。据说那并不是享用的最佳时刻，“活鱼加工后要放置两三天，正好是到达中国餐桌的时间。那时，放松的肉质会令口感达到最佳，释放出更多美味。”在SalMar工作的乌拉夫告诉我。不过，我没有理由等待这些漂亮的橙色条纹鱼肉远涉重洋，就着芥末和酱油，当日三文鱼的口感比以往尝过的都更有弹性和嚼劲。在弗尔岛外海这片年产十万吨三文鱼的地区，类似SalMar的三文鱼人工养殖场正在大西洋中陆续建起。
在希特拉岛和弗尔岛地区，你总是很难辨清自己身在何处。即便明知刚在弗尔岛上用过早餐，在星罗棋布的岛屿之间几经迂回，没有经过一座桥梁，也没搭过轮渡，就莫名其妙地出现在另一座岛上享用着午餐。所以，当第二天中午马兹神秘兮兮地告诉我“一会儿有惊喜”时，我早已安然享受这份迷失。
冬季的严寒并没让希特拉周边的群岛失去色彩和活力。落尽叶片的树丛泛着褚红，薄雪轻覆在草地和五彩的木屋顶上，孩子们在封冻的湖面上溜冰、打冰球、摔倒、欢笑。突然，车停下来。一座有着邮筒般绿色的廊桥！咯吱作响的木制桥面下，湖水如一个光滑平展的容器，盛装着成片的松树林、柔如丝绒的云彩和微蓝清澈的天空。对岸那座据说只有28人居住的岛屿，此时看上去是神秘的世外之地。
下午一点的阳光已如北京夏季四五点的光景。农妇博迪尔站在一座红房子前向我们挥手。她灰白的头发镶了金边，冻红的双颊和因笑容而生的皱纹都那么迷人。“欢迎来到‘快乐奶牛农场’！”——这是马兹准备的惊喜。“快乐奶牛农场”所在的这座名为海伊布塔德（Helgbustadφya）的小岛不过3.5公里长，65公里宽。三十多年前，五个年轻的理想主义者和他们的家庭在这座荒芜冷清的小岛上生根。那时，博迪尔的丈夫因瓦带着四头小母牛、划着橡皮艇登岸。直到1983年那座由特隆赫姆机械车间的老吊车拆解成的绿色廊桥建起，这座岛才与南端的希特拉相通。
博迪尔早已备好一桌丰盛的农场菜肴。肉丸是自家产的小牛肉和胡萝卜碎做成的，得配上番茄酱。此外，还有土豆泥、猪肉肠、野外新采的朝鲜蓟、野生小黄莓做的甜品……“有一天食品监督局来检查，说我平时都是养牛的，不可以养猪。不过，我拿出这些猪肉肠招待他们吃，他们可什么也没说。”这间屋子四处铺挂着驯鹿皮毯，让人感觉暖烘烘的。不过，没有来过博迪尔的地窖，就不会了解这位维京女人真正的疯狂和热忱。我们拾阶而下，一片漆黑中只有微弱的烛光闪动。突然，一间晶莹通透的奶酪窖像被魔法点亮，一排排木架上堆满不同年份的奶酪。所有人被这场景怔得目瞪口呆，博迪尔却乐呵呵地讲起为了做出好奶酪，她可怜的孩子“不得不吃下很多愚蠢的奶酪”的事。她特地切开整块从未开动的、窖藏了两年半的奶酪，一口浓香、一口白葡萄酒、一耳朵故事，是绝妙的搭配。 这十多年来，开朗幽默的柏迪尔和内敛羞涩的丈夫悉心照顾着30头牛，所有心思全花在了做奶酪上，每周清洗奶酪窖的费用就将近一万元。“我们所有的决定都是愚蠢的，当你考虑到赚钱。”她又爽朗地笑起来。博迪尔总是开心地做着“愚蠢”的决定，比如“我的家庭里全是歌唱家、作家、医生、牧师之类的职业，可我不喜欢，一心想做个农民”。
我偷溜到屋外去探望那些“快乐”的奶牛。2003年，博迪尔的农庄因为善待动物而获得Dagros奖，理由是“做出了巨大的努力让牲畜更加快乐”。博迪尔的丈夫因瓦正要去为牛圈垫上暖和的干草。他鼻头微红，戴一顶毛线尖帽，外套朴实得让我想起我务农的大伯父，又像童话里走出来的可爱老头。因瓦养的边境牧羊犬正围着他撒欢。“去找你的玩具。”因瓦说道。那家伙噌地钻进树丛跟干树枝较起劲来。奶牛在山坡上吃草，越发低斜的夕阳在岛屿投下明艳柔和的金黄色调，树留下长长的影子。除了风，四下寂静无声。
告别了希特拉岛上可爱的博迪尔，我们继续沿海北上，前往弗拉唐厄尔（Flatanger）地区。那里也满布群岛，更以出海拍摄白尾海雕（White TailedEagle）的活动闻名。在海边的Zanzibar Inn旅馆，老头奥格维克走过来跟我打招呼，秃顶却留着稀稀拉拉的长发。这位曾经漂泊海上的水手与他美丽得如海伦（Helen）一般的女儿经营着这间度假旅馆。在他的后院，几十艘游艇披着帆布等侯来年夏季乘风破浪。“有一年，两个俄罗斯人开车4，000公里，来我这儿钓了两天鱼后离开了。太疯狂了！”还有更神乎其神的故事。某位俄罗斯黑帮大佬曾来这里钓鱼，“他们喝光了酒吧里所有的酒，我瞄到他的保镖配着枪”，奥格维克凑过来轻声说。我没告诉他，其实，我心里暗自觉得没人比他看上去更疯狂。
我们来得不是时候，这个季节北风呼啸。在Zanzibar Inn的一夜，狂风差点儿掀翻了屋顶！第二天一早，大家惊魂未定地分享昨夜的大风。“这个季节的风一刮就是好几个星期。”奥格维克说。不过，如约出现的欧里.马丁，达勒（Ole Martin Dahle）让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因为我们约定好今天出海“猎”鹰，狂风则会让计划泡汤。马丁是位极出色的动物摄影向导，他还有一个更响亮的名号——“鹰人”（Eagle Man）。“今天风浪有些大，我们会换乘—艘更大的游艇，不过这样可能没法和老鹰靠得够近。”
黄色厚重的橡胶防水服和救生衣把我们包裹了个严实，裸露的巨大岩石、海岸小房子逐渐远去，大批海鸥却追随而来。不过，我们此行的目标是寻找白尾海雕。突然，马丁那双坚毅深邃的维京式蓝眼睛闪过一道光。“出现了！”他叫道。然后示意驾驶员将船熄火。两只白尾海雕盘旋在附近的上空，舒展着宽阔的翅膀，像在巡视领地。与它们沉着冷静的君王气度相比，在船尾疯抢面包的海鸥简直是唯利是图的市侩小民。“这两只海雕是非常恩爱的一对，就住在那儿。”马丁指向悬崖上一处隐秘的巢穴，他对这对海雕的了解甚于朋友，能洞悉它们的一举一动。挪威海岸是欧洲白尾海雕族群最大的栖息地。待到成年，白尾海雕的嘴和脚会逐渐由深色转黄，尾部则变成带黑色条纹的白色。马丁看准时机，向海面抛出—条备好的冻鱼。其中一只盘旋得越来越低，突然俯冲而下又腾空而起，那条鱼已在它的利爪之下。这一次.我们离海雕不过二十米的距离。
领教了海岸的闲适和惊心动魄之后，马丁建议我试试在梅罗克（Meraker）山区的另—项刺激体验。刺激来得过早，二十多条哈士奇犬一见到我们便发出响彻雪原的狂吠。“你们好，我是博迪尔。”这是一位年轻了二十岁的博迪尔——在挪威，“博迪尔”是个常见的名字。她有一双像盛满了湖水的漂亮眼睛，“不用害怕，这些家伙只是因为知道要出去兜风，太兴奋了”。这些雪橇犬是我见过最渴望奔跑的动物，只要从雪地中拔起用作固定的钩子，六只雪橇犬便头也不回地狂奔起来，像一台永动机。每当它们拉着我从树丛之间的狭窄小路穿过，我的心脏也仿佛要卡在树缝之间了。直至半小时过去，我才逐渐习惯这份雪地“Fl”的风驰电掣，欣赏起远处开阔的山峦雪景。阳光下，沾在雪橇犬皮毛上的碎雪晶莹闪亮，这些卖力的家伙喘着白汽，吐着长舌头，却乐此不疲。
梅罗克是领教雪国世界的开始，当我来到更北面的内陆山区博尔格菲尔（Bgφrgefjell），才发现真正的“冷酷仙境”和“世界尽头”藏在这里。车盘过山的尽头，星星点点的木屋散落在一片冰封天地，我猜自己钻进了圣诞水晶球里。那是一座几乎与世隔绝的五百多人的村庄，再往前就是挪威与瑞典的边界线。“这儿与特隆赫姆不同，是真正属于冬天的地盘！”我们在北极狐保护中心（Araic Fox Center）见到向导皮特和肯特。皮特是位经验丰富的极地向导。四十多岁的肯特是当地人，年轻时外出在北海油田工作，有了孩子之后他和妻子回到了村里。现在他是博尔格菲尔国家公园的向导，这间保护中心竟是他自己与政府共同出资经营的。“我们有可能遇上北极狐吗？”我问。“挪威大约只有一百只北极狐。夏天比较容易见到，但在冬天很难，因为雪地与它们皮毛的颜色混为了一体。你得很有耐心并且了解它们，甚至等待几天才能看到它们出来活动。”肯特解释道。
幸运的是，在前往萨米帐篷的途中，我发现了北极狐的踪迹———排留在雪地上的爪印。“哦，是啊！我昨晚睡觉时听见它们的叫声了呢。”萨米老人艾格特听完我的报告后证实道。艾格特来自村子里的十个萨米家庭之一，厚重的羽绒服把他包裹得像只圆滚滚的皮球。如今这里的萨米人不再真正生活在帐篷里，他们拥有现代化的暖和屋子，在林间骑着雪上摩托飞驰。不过，艾格特仍然穿着传统的驯鹿皮靴。这种靴子暖和实用，前端尖尖翘起的部分在过去可以方便地嵌入滑雪板。我们热络地围坐在驯鹿皮毯上，老人随手从腰间掏出—把驯鹿角制成的小刀，用它来为我们切分烟熏的驯鹿肉和杂碎，篝火旁的铁锅里还炖着香浓的驯鹿肉。几口辛辣的土豆酒（Aquavit）下肚，每个人都面泛红晕，嗓门也大起来，北欧人的冷漠名声与此地毫不相干。
驯鹿是萨米人生活的一切。这个时节，鹿场里的驯鹿只有二三十头，大部分已在圣诞节前后被赶至海岸地带，因为那儿有充足的食物。待到夏季，6，000头驯鹿将重新回归。皮特17岁的儿子乌拉夫敏捷地拉起缰绳与这些精灵角力，只为靠近它们，摸摸雪白的皮毛。忽然间，鹿像被驯服了一般，定定地看着，直到突然又挣脱缰绳而去。 第二天一早，肯特驾驶着一辆雪地摩托现身。他驾着雪地摩托带我们穿越树林来到Namsvamet湖边，一整块幽蓝光泽的“水晶”嵌在粉色山峦的环抱中。“在这里生活这么多年，我也是第一次看到整片冰封的湖面。”肯特与我们一样惊讶。好动的乌拉夫已经趴在冰面上思索—会儿的收获，我学他一样趴在冰面上，一点儿也不冷。一串串细密的气泡被封冻在冰层中，透过冰层，我清楚地看见湖底的水草和石头。
远处，皮特和肯特已经在覆有薄雪的湖的边缘地带钻好窟窿，升起了火，又帮我们布置好钓竿。先将鱼线沉入湖底，再向上抬起50厘米，那是鱼儿容易上钩的地方。皮特时不时过来帮忙用网子滤去冰洞表面新凝结的薄冰。晨光下每个人信誓旦旦守着一个冰窟窿的样子天真如孩童。突然，鱼儿上钩的叫声此起彼伏，我也连拉带扯地收获了人生中的第一条鱼，它的肚皮泛着红色光泽。静默的守候、收获的狂喜，和着皮特递来的那杯暖烘烘的格洛格（Glog）一同饮下，都是这片冰封天地给我的礼物。
离开博尔格菲尔前，我们在Limingen Gjestagard餐厅吃早餐，窗外的皑皑山峦和木屋松林缠绕着千变万化的粉纱。我想起蒙克《呐喊》中的那抹夕阳，他说：“那些像真的血一样的云，那些色彩在尖叫。”在挪威的冬季，总是没来得急趁日光做完一件事，夕阳就已匆匆消逝。相比之下，朝霞耐心十足。从懒觉中醒来，天空才恰巧将最神秘莫测的色彩送上。此时，在这儿生活了二三十年的肯特一手捏着碎面包，怔怔地望着窗外。“你会看惯了这样的朝霞吗？”我问。“啊，不会，永远不会。”他的眼睛澄净如那片冰封的湖水。
挪威中部旅行须知 抵达
从北京出发，搭乘北欧航空经丹麦哥本哈根转机，可抵达挪威特隆赫姆，选用最紧凑的航班衔接可12小时40分钟内到达，也可搭荷兰航空经阿姆斯特丹转机，约17小时55分钟。从特隆赫姆出发，周边的峡湾、山地和乡村都可在—两个小时车程内抵达。
特隆赫姆
特隆赫姆市内的Clarion Hotel& Congress Trondheim（Brattorkaia l. Trondheim：47-7-3925500；双人间约 I，200；clarionhotel.com/hotel-trondheim-norway-N0121）有强烈个性的北欧风格，大胆的设计从大堂凹凸拼接的立体几何墙面就可见—斑，公共空间内散布着创始人从世界各地收藏来的艺术品o喊公主也曾经下榻于此。别错过顶楼的酒吧，透落地窗会看见海港全景以及不远处的监狱岛。酒店旁边的国家摇滚博物馆（Rockheim）值得顺道拜访，常有劲爆的现场演出。据说搏物馆外立面的镭射光非常炫酷，但后来因为影响上空的飞行安全而被禁止。位于城中主街尽头的尼德罗斯大教堂（Nidarosdomen；Bispegata 11，Trondheim；47-73890800；nidarosdomen.no）是斯堪的纳维亚半岛最宏伟的哥特式教堂。在通往巴克兰德老城的木桥上，你会见到壮观的彩色木屋群。
希特拉岛&弗尔岛
弗尔岛上的Hotell Fraya（Postboks 113，Sistranda；47-72464500；hotellfroyano）是一间非常精致温馨的家庭酒店，一定要尝尝最新鲜的三文鱼菜肴。如果是夏季到来，酒店可以安排前往附近的小岛旅行以及出海钓鱼。若想了解你在中国享用的三文鱼的源头，不妨来SaIMar三文鱼加工厂（Gnr 53 Bnr 32， Kjorsvikbugen；圆47-72447900）参观，这间工厂供应了中国市场所有的挪威三文鱼。农妇博迪尔的快乐奶牛农庄Hitra Gardsmat（47-93036863；hitragardsmat.no）是体验原汁原味的挪威农家生活的好地方。博迪尔在家中提供新鲜的农家菜，你还能在她的奶酪窖中品尝到各式奶酪。
弗拉唐厄尔
海边的Zanzibarlnn（Gnr13 Bnr8 Lauvsnes， Flatanger；47-74288300；zanzibarinnno）虽然设施普通，但出海非常方便。在充满美国20世纪6。年代怀旧感的酒吧里，可能遇上乐队演出。野生动物摄影向导马丁·达勒（47-90696473；norway-nature.com）不仅能提供出海拍摄白尾海雕的行程，在其他季节也可安排各种山地和海岸野生动物拍摄活动。
梅罗克
狗拉雪橇的行程可通过NorwayHusky Adventure（47-47370558；huskyadventure.no）预订。若有兴趣，还可预订北极野外训练课程，可通过ArcticTraining& Expeditions的北极专业向导Petter Thorsen（47-96441153；arctic-机aining.com）预订。位于山间的Kirkebyfjellet MoUtain Lodge（Kirkebyfjellet Konferan-sesenter，7530 Meraker；47-95451245；krkebyljellet.no）是附近最佳的下榻之选。在餐厅，你可以品尝到各式驯鹿肉大餐，冰天雪地里的木桶浴也值得尝试。
博尔格菲尔
Limingen Gjestegard（47-74335224；visitborgefell.com/turist/GjestegarcVlimingengjestegard；双人间约 850）拥有温馨的木屋和餐厅。冰钓、参观萨米人帐篷和驯鹿场的行程都可通过国家公园向导KentMikkelsen（47-93260776；visitborgefjell.com）预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