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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走出去是文化传播的迫切命题,但电影需要在本土良好发展趋向中确立正确观念,需要破除陈俗,改变急切“走出去”的一窝蜂的偏狭,纠偏电影类型片倡导的不恰当单一性,改变自我创作不足的搪塞和缺乏自信力的表现误差。
中国电影要跃升到世界文化前沿,就需要考量其创造性艺术的呈现能否实现。创意是电影艺术长足发展的法宝。在突破以往、创造新类型上,在突破视觉技术障碍、创造奇观艺术上,在吻合世界潮流的技术发展上,都应当大踏步前行。只有把握本土文化特色并发扬光大,才能让文化强壮而走出去,文化中国梦的精神才能传播久远。
一、现实背景分析
中国电影的迅猛发展有目共睹,2014年中国电影市场票房接近300亿人民币,成为全球第二大电影市场,但和全球第一市场的好莱坞在世界市场上的份额相比,却又有相当大距离。根据国家发布数据,2014年中国电影的全国电影总票房296.39亿元,同比增长36.15%,其中国产片票房161.55亿元,占总票房的54.51%,相比上半年好莱坞大片走进来而超越半壁江山,年终扭转被动局面的意义无疑重大。但要承认,在世界电影的文化影响力上,中国电影还显然有限,中国市场越来越吸引着好莱坞为主的域外占领欲望,近年越来越显见的外来影像的“走进来”、或者抢进来的汹汹势头,从扩大限额到中外高度合拍等,都可见试图抢占更大中国市场份额的显见意图。
人们早知道好莱坞六大公司在中国开办了办事处,而我们自己的走出去却困难重重。从国内票房增长来看,中国电影快速发展,2010年超越百亿后,很快在2013年全国电影总票房就攀升到217.69亿元,随之1年后就接近了300亿。从数据看,2013年已经比起前一年同比增长27.51%,而2013年国产影片市场份额高达58.65%。在2013年新增的近47亿元票房中,国产影片贡献率也高达96%。可以说,在本土,国产影片获得了与好莱坞抗衡的竞争实力。2014年,票房收入虽然较2013年增长了78.7亿元,但国产片票房占总票房的比例比2013年却有所下降,仅占据2014年第一位的《变形金刚4》就接近20亿票房收入。相比而言,而国产片第一票房的《心花路放》是11亿,似乎折射着其间的差距。至于走出去的步伐则令人堪忧。2013年,国产影片海外票房和销售总收入14.14亿元,同比增长33.02%。2014年微微上升到18.7亿元,增长32.25%。2014年美国电影海外市场收益146亿美元,中国则仅有3亿美元,这正是走出去的巨大差距。
这是必须正视的文化传播和文化建设问题。伴随着中国经济的迅猛发展,中国文化也日渐凸显要求相匹配的“走出去”欲求,于是,无论是对文化还是作为包容其中的电影“走出去”的议论越来越高扬。从根本上看,认同文化最大限度的“走出去”——走出国门扩大影响,对于泱泱大国而言,是必要之举。而文化的传播是一个极具有诱惑力的话题。但如何才能具有走出的影响力,却需要认真思考,文化走出去非简单口号而是坚实的行动。强大的文化理应具有强大的影响力和传播力,而强化与坚守本土文化传统与精神,是最为基本的立足点。增强文化自信力和多样性呈现,是文化传播的气度所在,强悍的文化需要精神气度的感染和传播,而创新自身的文化现代性,也创造国家文化的强大感染力,是文化强壮的真实基础。就电影而言,更为凸显了上述认识的意义。显然,只有注重这些,文化走出去才有可靠的依托。于是,强调文化是一个国家形象最为根本的构成,在积弱积贫的时候依然有文化的形态,而经济昌盛国富民强的时候,文化的相貌更为耀眼,也更具有传播强力。我们说,中国已到了需要和发展强势状态相匹配的文化强化传播的关口。但显然,文化的呈现与传播,还需要从审视和凸显上开始人手。
电影走出去是一种文化认知,实际上即如何确认文化或者电影的内在精神和内涵,使之具有传播扩展的坚实力量。但首先必须正视的是和走出去相对应的自身内涵,即不能忽略和走出去相关的走进来——走进人心的意义。对电影的主体观众年轻人而言,如何看待本土创作的影响就可以窥测问题的所在。每当听到年轻人谈及因为看了某部好莱坞电影、或者韩国电影后津津乐道,往往脱口而出的一句习惯语是:看看人家电影,把中国电影甩出几条街,此时难免心痛,但冷静下来却不能不有所认同,因为我们的电影文化究竟在多大程度上具有世界影响力依然是一个问题。在这里,大众直观话语所针对的,正是同一个时间段他们所对比的中外电影,而且也都是在内地市场收益几个亿的片子。当评价口碑和市场反差时,思考就必须深入:即我们市场和舆论是不是呈现“高票房”、“低评价”的反向异态,人家则多是高票房高评价正态。这一个损毁传统的内容和表现性之间应当同一性法则,却在这两年电影业突兀呈现。近年中国电影的口碑评价和票房反比的现象日渐增多,必然促发和警醒我们反思:是不是在当下电影的观众、市场、创作这三方面都出现了一些问题?观众为什么要拥戴一些他们评价明显不好,或者评价不高的作品,一定存在文化上不尽如人意的状态。而市场为什么就容纳着明显得不到好评的创作,也显示市场的走向中需要调整引导。而作品不能实现正向评价却如何可以得到出人意外的收获,更是需要严肃思考的问题,因为这在观念上触及了文化价值和事实存在之间的矛盾。问题的胶着点,显然是自己的文化生态的不如人意。当文化的自然性呈现不高,和文化的优良性状态不佳而令人吃惊时,文化的气性就需要审视了,只有如此,建设和发展才有可能。
显然,遑论是否走得出去,首先还是要解决走进人心、走向文化前沿、走到时代发展的现实中问题。电影原本是青年的最为喜欢的对象,他们的心理需求也是一代人的心理期望首先应满足。而处在世界一体的背景下,青年的喜好往往具有相同性。比如对于魔幻电影的爱好似乎全世界青少年都一样,而对于喜剧和青春题材创作的接近也可以得到一样的热情。在高科技造就的电影目前,正是全球青少年的拥戴一样而推动了成批创作的风行。所以,电影文化的传播需要有清晰的观念,当下的文化传播如何判断,需要更为阔达的视野。在上述良好愿望的实现过程中,我们的文化判断和文化传播目标是否可以实现?需要从现实状态梳理开始。 二、现实问题破解
电影的文化含量至关重要,而文化看待的角度必然修正。当中国成为世界经济重要的引擎和发展最为迅速的经济体,世界的眼光都投注到这一个复苏的国家,而复兴中国梦的呼声越来越响亮的时候,文化中国的影响力的要求必然也日益兴旺,于是文化传播的自信力也逐渐增强。但显然,相比起经济的令人瞩目,文化的传播还多少是一厢情愿的热望;而相比起西方世界的文化传播而言,中国文化的传播劣势更为明显。承认这一点并非自我气馁,恰恰是不甘心而不能认可。但仅仅从人们对于西方世界对于媒介占据控制力而言,我们就可以确认世界文化传播力的有限,而在这后面则是显然的中国文化的世界认知局限。需要强调,从这一个统见透视点来看待的人不多,因为时常从意识形态的角度看待,自以为是的拔高却不见虚心分析的郑重,没有意识到其实正是如此本身就是文化话语权受限的所在。从传媒掌控高低看文化传播将越来越凸显其价值。
电影文化走出去的难题在哪里?急切的改变现状从政府到文化期望和学者理论界的反应来看,都有一些显然人云亦云的未必合理处。何以得见?几个命题的破解可以看出端倪:A.急切“走出去”的一窝蜂的合理与偏狭;B.针对好莱坞的应当和过分的命题;C.类型片倡导的必要和不恰当的文化单一性;D.自我创作不足的搪塞和缺乏自信力的表现误差。概略分析可以发现,没有从根本上认识清楚,肤浅和被动在所难免。
急切“走出去”的一窝蜂的合理与偏狭,是指在政策的指导下,人们有了文化走出去的愿望,这是文化发展的需要,更多走出去的实践,显然应该是文化自信的体现。但一窝蜂而不是分类实践则需要辨析,而走出去的是不是文化自觉却值得思考。为了完成任务的口号倡导时常夸夸其谈而不顾现实,如果不是建立在坚实的文化基础上,急迫谈论和急促行动就可能适得其反。对于文化本土坚守而言,有些东西是无须走出去的,有些自然就有走出去的可能,但关键是走出去如果是硬性的外闯,但缺乏内在含量则影响力有限,走着却出不去也是必然结果。文化的国度环境差别很大,适宜生存的环境具有某种决定性。让一些地方剧种走出去除了猎奇恐怕也走不远。换言之,不是一切文化都要走出去,一窝蜂的走出去,失去生存土壤不说,为了一种功利目标的走,跑丢的根脉也未可知。
中国文化需要走出去是因为自信和辐射力,但前提是自己能够走进来——走进大众情感心里则更为迫切。对于现代大众而言,急切需要自己本土亲近感而富有感召力的作品是刚性需要,但能不能提供并满足这种需要却很现实。走进人们心底的艺术创作的文化产品,才是我们要下大力气创作的对象,有了本土站稳脚跟的可能,才会有生存发展的坚实基础,是不是走出去才可以提上议事日程。注重走出去口号的同时,更要加强自身的实力和感染力——有价值的文化甩人家几条街才是本事。随着国家强盛,不必一切都急着走出去的思路是必须把握的——让好莱坞急着走进来才是得意所在。近年的景观的确是好莱坞急切占领内地这一巨大市场而加快步伐,因为这块市场自身就具有魅力,无论是《变形金刚4》在中国创造近20亿元票房而超过北美,还是许多好莱坞创作急切的让中国演员加入角色队伍——似乎多数是打酱油,到开始承担有故事的角色,都预示出急切希望走进来赢得内地市场票房的热望,近年来好莱坞毫不犹豫地按照内地审查要求修改剧情和走向等事实,都在提醒我们:人家在走进来,我们更有理由自身走进中国大众心里,才能守土抗击。立足本土,完善自身,借鉴他人是真实的电影发展路径,走出去的前提显然也必须先走进中国大众,确立本体市场的威信。
于是需要强调相关的一个问题,电影创作未必只能针对好莱坞,将其放大到应当却过分的命题,把一切都预想成与好莱坞为死敌与追随对象的心理多少有些矛盾。实际上,作为世界上最大的强国,美国的文化的确具有强盛的影响力,将其作为比照对象的确合理。但只是以此作为为何创作的背景,就显得单调而机械了。艺术创作自身的强盛需要顾及本土传统的发扬,借鉴也需要有度而不是死缠烂打。把好莱坞电影作为强敌来研究,是十分必要的借鉴,目的是增加丰富性,但世界并非只有美国电影。看看印度电影的自身立足和文化个性,依然可以保持服务本土和传承自我的目的。忽略了文化上的更多传统和优长,只是盯住单一目标,容易形成简单的模仿和机械的对阵。
艺术文化以我为主的意识,越是在发展的进程中越需要强化。我们理应抓住本土受众的心理,满足大众情感需要去进行创作。这时借鉴域外的成熟经验——无论是电影的创作类型的法则,还是购买人家电视产品的宝典或者舞台演出的版本来完善我们的文化广场,都是十分必要的举措。但多方借鉴、广采博取应该是我们的策略。盯着好莱坞自有理由,但跟在后面亦步亦趋显然不是上策。好莱坞的成效需要借鉴,但其实超越更需要自己有特色。依然是前所述及的:学好莱坞惟妙惟肖又如何?但肯定打不到好莱坞去!需要下功夫的是自身文化潜能和优长的发挥,才是独立向前的方向。
而一个容易被误解的难题在电影上需要科学认知,即对于类型片倡导的必要和不恰当的文化单一性。一段时间依赖类型操作的潮流,源自于为了走出去的功利目的,派生出如好莱坞一般的打遍天下无敌手的羡慕追求,于是一些研究者找到了似乎是问题的关键——需要类型化。电影的类型学习的确必要,但其精髓是商业获取而不是文化根本。将创作按照类型的研究法则如法炮制的企图,是不是可以仿造出匹敌的法宝令人怀疑,将类型的跨越作为文化的万应灵丹的效能,也值得怀疑。但类型的确是西方电影成功的圭臬,其一定有不少值得研究、仿造的规律,在无论是公路片、警匪片、西部片、喜剧片等等类型的规律上,西方电影的摸索有值得学习的因素。但对于类型的过分崇拜实际上可能就失去了电影不仅为了商业而存在的理由,更丢弃了本土形成的良好传统,我们已经失去曾经独树一帜的散文诗电影的受众市场,失去了水墨动画的欣赏创造环境,人文情境电影的难寻生存之道,是一种偏狭造就的结果。而类型的确是为了获得大众需要的批量化的生产指南。是不是类型对路就必然获利且需要思辨,电影无视类型之外的独特个性创造从而不断带来新鲜感受,就显然和遵循类型法则未必合拍。而电影艺术需要打破陈规不断创造的精神,与对类型的顶礼膜拜绝对不相融合。一味的类型仿造制造,越来越失去自身的创造性,从电视到电影的曲解都值得担忧。关键是电影不拘一格的文化留存和创造,不能依赖所谓的类型拘束,而一代一代的青年导演的创造被贬低,比如对于《心花路放》是不是符合公路片的判断就是例证。正是其未必合乎所谓的西方公路片类型,却反而获得最为信赖类型的青年电影观众欢迎,票房大卖成为目前2014年的国产片第一票房之作。无论就借鉴类型是为创造,还是本土探索打破类型,按图索骥绝对不是中国电影文化所要走的路。所以千万不要被类型所吓倒,也不能被类型片所绑架。借鉴学习类型就是为了符合一般规律而不断创造超越类型的作品。 我们强调问题的深入处,在于观念上的误区。显然,急于求成和只会追随口号的创作不可能实现愿望。由于自我创作不足的搪塞和缺乏自信力的表现误差,都造就了敷衍政策和随波逐流的风行。而创作的独立性却无从谈起。文化原本是这块土地上的自得自然的产物,不去发掘自然没有原生态的创造力。只以前人尤其是人家商业成功来复制,自然只能亦步亦趋,何来领先的原创?自信心的自我摧残和内耗贬低,显然是文化不自信的加速力。文化自信力的物质基础和精神提升的要素,文化传播建立在文化内涵的饱满丰盛上,我们有理由发问是不是做好自身的文化世界性对话的基础?最近看一个中国记者拍摄的美国惠灵顿国家公墓的记录微视频《插旗》,感动不已。对于战死士兵的每一年度都要插旗的自然仪式的庄重后面,就是文化的支撑。你不得不佩服人家文化精神的自觉性和感染力,于是就好理解如何为《拯救大兵瑞恩》和战争电影《巴顿将军》的内涵自豪所在。我们绝对没有要自萎的意思,而是反思如何在自身文化精神的提振上来强化力量。口号的文化和仪式的文化之间有巨大的区别,虚浮的夸夸其谈与作为记忆文化的建设,对于培植文化内涵差距巨大。
一再强调文化需要传播,但无需把硬性的文化走出去作为功利目标,关键还在建设自足的文化品性。我们看看自身文化的精神坚守就问题颇多,主观性的遵守一种政策,而事实表现逻辑却完全没有文化情味和国家精神的坚守,无法让作品的内涵辐射力打动人。何以论证不是宣传而是自然植入国家文化意识?看看近来颇为诱惑人的《星际穿越》,一个具有国际思维的外太空寻找人类避难所的行为,和不断出现的美国星条旗的星际基地的场景,就已经在提醒人们:美国无处不在。自觉自愿的文化感染正是好莱坞打遍世界无敌手的秘密。在第五维度的地方都是美国精神的传递如何诱人?不是宣传的宣传,借助科学高端命题和人性寻求的故事,自然植入到人心深处。学习的根本是观念上的自觉。
而我们还在不断仿造所谓类型、技术在亦步亦趋,却忽略了核心创造的意识。本土的独特性已经被忘却脑后,急切的心理导致把所谓被甩出几条街的自己,放到试图凭空飞到人家街区去抢饭碗的虚拟对象,其实好莱坞即便作为对手,也已经是在样式上引领而行为上闯入,我们却一边让几个冰冰在人家那不迭的穿梭中扮演着打酱油的角色,另一边却追随着力不从心的3D虚荣心的2D赶制。
回到文化传播的根本之路上来看,依存本土意识才是根本。文化传播的强势与否既和政治经济的发展水平相关,更和文化内涵的丰满特色相连,也与文化本土坚实厚度密不可分,而依据在心理强大与否。关于文化传播力的命题,我们该有立足本土而让传播如虎添翼的意识,而不是主观推出却内涵都不自信,却要硬着头皮去实施。该有些行动来打破一味看着人家优势去东施效颦而永远落伍,不把对着好莱坞为目标当成本事的文化建设了,需要自信的创意才是包括电影艺术在内的长足发展的法宝。前述需要打破的魔障包括中国电影这些年一直在与好莱坞攀比的意识!是因为这里的实质还是从观念到根底虚妄的病根。试图让中国电影从一开始就狭隘地、恐惧地跟随好莱坞亦步亦趋的来记录时代变故,把好莱坞设为唯一的目标,而设置各种策略与发展,或者是贬低了中国电影文化的戏剧,永远也走不出仿造而不得法的怪圈。这里的关键是内心对于本土文化的自信心不足,或者是加强本土文化的努力不够。任何对应于他者的视野背后,都应当是自身的衡量和促进,如果变成了简单的攀比,更不济的是搬来抄袭,都属于舍本求末。没有对于自身特色潜力的发挥,就有失去脚下根基的危险,即便走出去的一时,也难以避免被攻进来的穷于应付的烦恼。
于是,我们需要呼应电影中国梦的创造命题。其实质正是创造自身的精神文化而自然走向世界的号召。电影作为文化传播主要对象,其是否走得出去还是要回到精神原点上来。电影文化内涵和精神实质是增强自身能力的基础,而得以传扬开去的力量,也在于表现情感和现实的深度。走出去的文化传播是国家文化战略的中国梦的组成部分,而电影“中国梦”包括电影创造性的追求目标。这是一个艰难的命题,却又是中国艺术必须面对的真切问题。在前述的背景下,中国电影是不是跃升到世界文化前沿,就需要考量其创造性艺术的呈现能否实现。而创意才是电影艺术长足发展的法宝。对于已有传统或者类型成俗自然需要遵守,但继承发展的开拓影像世界的新鲜景象,理应是中国电影的必由之路。作为自立于世界民族之林、领衔于世界电影文化发展需要的“中国梦”电影,在构建自身的完善体系和精神支持上,必须有强大的创意发展的能力,既能够把握中国和华语地区的文化影像的特色,又能够创造世界电影发展的技术与艺术创造的图景。在突破类型、创造新类型上,依据的不仅是学习他人成熟经验,更在于积累自身的本土经验而形成我们自身的类型。在突破视觉技术障碍、创造奇观艺术上,也应当是量力而行的创造,必须在世界潮流的技术发展上大踏步前行,从世界电影的3D数字发展速度上,我们已经跟上潮流,但创造足以支撑的影片还需要努力,而在视觉奇观的创作上,我们还有不短的路要走。在突破国界障碍、创造融通世界各文化精神的影像艺术上,中国电影的高端梦幻,应该有无限的伸展余地,但本土的特色和优势,包括题材风格的独特性上依然需要挖掘提升。
中国电影必然成为世界电影的最为重要文化对象,按照现有发展速率,在2017年前后,中国电影市场将可能和北美电影市场票房并驾齐驱,但我们属望的中国电影在世界范围的良好传播,却任重道远。传播无限,艺术文化多元,中国文化艺术的气质一定具有传扬开去的潜质。展望未来,电影“中国梦”不仅是影像艺术天然的梦幻性质所必然推动的对象,而且是中国电影无限创造性理想梦幻落实所在的艺术结晶,人们需要的美好电影、世界所共享的影像艺术、华语电影的更大范围扩展的创造性,都在于发奋努力。银幕时空,都将在我们梦一般浪漫、具象凝聚的创造中焕发光彩。中国电影需要更为开阔的视野,也需要更有现代感的创造,而这个巨大市场将会不断吸引多元文化走进来而增加借鉴的机会,更会以饱满的内涵更大幅度地走出去而传扬中国文化精神。
中国电影要跃升到世界文化前沿,就需要考量其创造性艺术的呈现能否实现。创意是电影艺术长足发展的法宝。在突破以往、创造新类型上,在突破视觉技术障碍、创造奇观艺术上,在吻合世界潮流的技术发展上,都应当大踏步前行。只有把握本土文化特色并发扬光大,才能让文化强壮而走出去,文化中国梦的精神才能传播久远。
一、现实背景分析
中国电影的迅猛发展有目共睹,2014年中国电影市场票房接近300亿人民币,成为全球第二大电影市场,但和全球第一市场的好莱坞在世界市场上的份额相比,却又有相当大距离。根据国家发布数据,2014年中国电影的全国电影总票房296.39亿元,同比增长36.15%,其中国产片票房161.55亿元,占总票房的54.51%,相比上半年好莱坞大片走进来而超越半壁江山,年终扭转被动局面的意义无疑重大。但要承认,在世界电影的文化影响力上,中国电影还显然有限,中国市场越来越吸引着好莱坞为主的域外占领欲望,近年越来越显见的外来影像的“走进来”、或者抢进来的汹汹势头,从扩大限额到中外高度合拍等,都可见试图抢占更大中国市场份额的显见意图。
人们早知道好莱坞六大公司在中国开办了办事处,而我们自己的走出去却困难重重。从国内票房增长来看,中国电影快速发展,2010年超越百亿后,很快在2013年全国电影总票房就攀升到217.69亿元,随之1年后就接近了300亿。从数据看,2013年已经比起前一年同比增长27.51%,而2013年国产影片市场份额高达58.65%。在2013年新增的近47亿元票房中,国产影片贡献率也高达96%。可以说,在本土,国产影片获得了与好莱坞抗衡的竞争实力。2014年,票房收入虽然较2013年增长了78.7亿元,但国产片票房占总票房的比例比2013年却有所下降,仅占据2014年第一位的《变形金刚4》就接近20亿票房收入。相比而言,而国产片第一票房的《心花路放》是11亿,似乎折射着其间的差距。至于走出去的步伐则令人堪忧。2013年,国产影片海外票房和销售总收入14.14亿元,同比增长33.02%。2014年微微上升到18.7亿元,增长32.25%。2014年美国电影海外市场收益146亿美元,中国则仅有3亿美元,这正是走出去的巨大差距。
这是必须正视的文化传播和文化建设问题。伴随着中国经济的迅猛发展,中国文化也日渐凸显要求相匹配的“走出去”欲求,于是,无论是对文化还是作为包容其中的电影“走出去”的议论越来越高扬。从根本上看,认同文化最大限度的“走出去”——走出国门扩大影响,对于泱泱大国而言,是必要之举。而文化的传播是一个极具有诱惑力的话题。但如何才能具有走出的影响力,却需要认真思考,文化走出去非简单口号而是坚实的行动。强大的文化理应具有强大的影响力和传播力,而强化与坚守本土文化传统与精神,是最为基本的立足点。增强文化自信力和多样性呈现,是文化传播的气度所在,强悍的文化需要精神气度的感染和传播,而创新自身的文化现代性,也创造国家文化的强大感染力,是文化强壮的真实基础。就电影而言,更为凸显了上述认识的意义。显然,只有注重这些,文化走出去才有可靠的依托。于是,强调文化是一个国家形象最为根本的构成,在积弱积贫的时候依然有文化的形态,而经济昌盛国富民强的时候,文化的相貌更为耀眼,也更具有传播强力。我们说,中国已到了需要和发展强势状态相匹配的文化强化传播的关口。但显然,文化的呈现与传播,还需要从审视和凸显上开始人手。
电影走出去是一种文化认知,实际上即如何确认文化或者电影的内在精神和内涵,使之具有传播扩展的坚实力量。但首先必须正视的是和走出去相对应的自身内涵,即不能忽略和走出去相关的走进来——走进人心的意义。对电影的主体观众年轻人而言,如何看待本土创作的影响就可以窥测问题的所在。每当听到年轻人谈及因为看了某部好莱坞电影、或者韩国电影后津津乐道,往往脱口而出的一句习惯语是:看看人家电影,把中国电影甩出几条街,此时难免心痛,但冷静下来却不能不有所认同,因为我们的电影文化究竟在多大程度上具有世界影响力依然是一个问题。在这里,大众直观话语所针对的,正是同一个时间段他们所对比的中外电影,而且也都是在内地市场收益几个亿的片子。当评价口碑和市场反差时,思考就必须深入:即我们市场和舆论是不是呈现“高票房”、“低评价”的反向异态,人家则多是高票房高评价正态。这一个损毁传统的内容和表现性之间应当同一性法则,却在这两年电影业突兀呈现。近年中国电影的口碑评价和票房反比的现象日渐增多,必然促发和警醒我们反思:是不是在当下电影的观众、市场、创作这三方面都出现了一些问题?观众为什么要拥戴一些他们评价明显不好,或者评价不高的作品,一定存在文化上不尽如人意的状态。而市场为什么就容纳着明显得不到好评的创作,也显示市场的走向中需要调整引导。而作品不能实现正向评价却如何可以得到出人意外的收获,更是需要严肃思考的问题,因为这在观念上触及了文化价值和事实存在之间的矛盾。问题的胶着点,显然是自己的文化生态的不如人意。当文化的自然性呈现不高,和文化的优良性状态不佳而令人吃惊时,文化的气性就需要审视了,只有如此,建设和发展才有可能。
显然,遑论是否走得出去,首先还是要解决走进人心、走向文化前沿、走到时代发展的现实中问题。电影原本是青年的最为喜欢的对象,他们的心理需求也是一代人的心理期望首先应满足。而处在世界一体的背景下,青年的喜好往往具有相同性。比如对于魔幻电影的爱好似乎全世界青少年都一样,而对于喜剧和青春题材创作的接近也可以得到一样的热情。在高科技造就的电影目前,正是全球青少年的拥戴一样而推动了成批创作的风行。所以,电影文化的传播需要有清晰的观念,当下的文化传播如何判断,需要更为阔达的视野。在上述良好愿望的实现过程中,我们的文化判断和文化传播目标是否可以实现?需要从现实状态梳理开始。 二、现实问题破解
电影的文化含量至关重要,而文化看待的角度必然修正。当中国成为世界经济重要的引擎和发展最为迅速的经济体,世界的眼光都投注到这一个复苏的国家,而复兴中国梦的呼声越来越响亮的时候,文化中国的影响力的要求必然也日益兴旺,于是文化传播的自信力也逐渐增强。但显然,相比起经济的令人瞩目,文化的传播还多少是一厢情愿的热望;而相比起西方世界的文化传播而言,中国文化的传播劣势更为明显。承认这一点并非自我气馁,恰恰是不甘心而不能认可。但仅仅从人们对于西方世界对于媒介占据控制力而言,我们就可以确认世界文化传播力的有限,而在这后面则是显然的中国文化的世界认知局限。需要强调,从这一个统见透视点来看待的人不多,因为时常从意识形态的角度看待,自以为是的拔高却不见虚心分析的郑重,没有意识到其实正是如此本身就是文化话语权受限的所在。从传媒掌控高低看文化传播将越来越凸显其价值。
电影文化走出去的难题在哪里?急切的改变现状从政府到文化期望和学者理论界的反应来看,都有一些显然人云亦云的未必合理处。何以得见?几个命题的破解可以看出端倪:A.急切“走出去”的一窝蜂的合理与偏狭;B.针对好莱坞的应当和过分的命题;C.类型片倡导的必要和不恰当的文化单一性;D.自我创作不足的搪塞和缺乏自信力的表现误差。概略分析可以发现,没有从根本上认识清楚,肤浅和被动在所难免。
急切“走出去”的一窝蜂的合理与偏狭,是指在政策的指导下,人们有了文化走出去的愿望,这是文化发展的需要,更多走出去的实践,显然应该是文化自信的体现。但一窝蜂而不是分类实践则需要辨析,而走出去的是不是文化自觉却值得思考。为了完成任务的口号倡导时常夸夸其谈而不顾现实,如果不是建立在坚实的文化基础上,急迫谈论和急促行动就可能适得其反。对于文化本土坚守而言,有些东西是无须走出去的,有些自然就有走出去的可能,但关键是走出去如果是硬性的外闯,但缺乏内在含量则影响力有限,走着却出不去也是必然结果。文化的国度环境差别很大,适宜生存的环境具有某种决定性。让一些地方剧种走出去除了猎奇恐怕也走不远。换言之,不是一切文化都要走出去,一窝蜂的走出去,失去生存土壤不说,为了一种功利目标的走,跑丢的根脉也未可知。
中国文化需要走出去是因为自信和辐射力,但前提是自己能够走进来——走进大众情感心里则更为迫切。对于现代大众而言,急切需要自己本土亲近感而富有感召力的作品是刚性需要,但能不能提供并满足这种需要却很现实。走进人们心底的艺术创作的文化产品,才是我们要下大力气创作的对象,有了本土站稳脚跟的可能,才会有生存发展的坚实基础,是不是走出去才可以提上议事日程。注重走出去口号的同时,更要加强自身的实力和感染力——有价值的文化甩人家几条街才是本事。随着国家强盛,不必一切都急着走出去的思路是必须把握的——让好莱坞急着走进来才是得意所在。近年的景观的确是好莱坞急切占领内地这一巨大市场而加快步伐,因为这块市场自身就具有魅力,无论是《变形金刚4》在中国创造近20亿元票房而超过北美,还是许多好莱坞创作急切的让中国演员加入角色队伍——似乎多数是打酱油,到开始承担有故事的角色,都预示出急切希望走进来赢得内地市场票房的热望,近年来好莱坞毫不犹豫地按照内地审查要求修改剧情和走向等事实,都在提醒我们:人家在走进来,我们更有理由自身走进中国大众心里,才能守土抗击。立足本土,完善自身,借鉴他人是真实的电影发展路径,走出去的前提显然也必须先走进中国大众,确立本体市场的威信。
于是需要强调相关的一个问题,电影创作未必只能针对好莱坞,将其放大到应当却过分的命题,把一切都预想成与好莱坞为死敌与追随对象的心理多少有些矛盾。实际上,作为世界上最大的强国,美国的文化的确具有强盛的影响力,将其作为比照对象的确合理。但只是以此作为为何创作的背景,就显得单调而机械了。艺术创作自身的强盛需要顾及本土传统的发扬,借鉴也需要有度而不是死缠烂打。把好莱坞电影作为强敌来研究,是十分必要的借鉴,目的是增加丰富性,但世界并非只有美国电影。看看印度电影的自身立足和文化个性,依然可以保持服务本土和传承自我的目的。忽略了文化上的更多传统和优长,只是盯住单一目标,容易形成简单的模仿和机械的对阵。
艺术文化以我为主的意识,越是在发展的进程中越需要强化。我们理应抓住本土受众的心理,满足大众情感需要去进行创作。这时借鉴域外的成熟经验——无论是电影的创作类型的法则,还是购买人家电视产品的宝典或者舞台演出的版本来完善我们的文化广场,都是十分必要的举措。但多方借鉴、广采博取应该是我们的策略。盯着好莱坞自有理由,但跟在后面亦步亦趋显然不是上策。好莱坞的成效需要借鉴,但其实超越更需要自己有特色。依然是前所述及的:学好莱坞惟妙惟肖又如何?但肯定打不到好莱坞去!需要下功夫的是自身文化潜能和优长的发挥,才是独立向前的方向。
而一个容易被误解的难题在电影上需要科学认知,即对于类型片倡导的必要和不恰当的文化单一性。一段时间依赖类型操作的潮流,源自于为了走出去的功利目的,派生出如好莱坞一般的打遍天下无敌手的羡慕追求,于是一些研究者找到了似乎是问题的关键——需要类型化。电影的类型学习的确必要,但其精髓是商业获取而不是文化根本。将创作按照类型的研究法则如法炮制的企图,是不是可以仿造出匹敌的法宝令人怀疑,将类型的跨越作为文化的万应灵丹的效能,也值得怀疑。但类型的确是西方电影成功的圭臬,其一定有不少值得研究、仿造的规律,在无论是公路片、警匪片、西部片、喜剧片等等类型的规律上,西方电影的摸索有值得学习的因素。但对于类型的过分崇拜实际上可能就失去了电影不仅为了商业而存在的理由,更丢弃了本土形成的良好传统,我们已经失去曾经独树一帜的散文诗电影的受众市场,失去了水墨动画的欣赏创造环境,人文情境电影的难寻生存之道,是一种偏狭造就的结果。而类型的确是为了获得大众需要的批量化的生产指南。是不是类型对路就必然获利且需要思辨,电影无视类型之外的独特个性创造从而不断带来新鲜感受,就显然和遵循类型法则未必合拍。而电影艺术需要打破陈规不断创造的精神,与对类型的顶礼膜拜绝对不相融合。一味的类型仿造制造,越来越失去自身的创造性,从电视到电影的曲解都值得担忧。关键是电影不拘一格的文化留存和创造,不能依赖所谓的类型拘束,而一代一代的青年导演的创造被贬低,比如对于《心花路放》是不是符合公路片的判断就是例证。正是其未必合乎所谓的西方公路片类型,却反而获得最为信赖类型的青年电影观众欢迎,票房大卖成为目前2014年的国产片第一票房之作。无论就借鉴类型是为创造,还是本土探索打破类型,按图索骥绝对不是中国电影文化所要走的路。所以千万不要被类型所吓倒,也不能被类型片所绑架。借鉴学习类型就是为了符合一般规律而不断创造超越类型的作品。 我们强调问题的深入处,在于观念上的误区。显然,急于求成和只会追随口号的创作不可能实现愿望。由于自我创作不足的搪塞和缺乏自信力的表现误差,都造就了敷衍政策和随波逐流的风行。而创作的独立性却无从谈起。文化原本是这块土地上的自得自然的产物,不去发掘自然没有原生态的创造力。只以前人尤其是人家商业成功来复制,自然只能亦步亦趋,何来领先的原创?自信心的自我摧残和内耗贬低,显然是文化不自信的加速力。文化自信力的物质基础和精神提升的要素,文化传播建立在文化内涵的饱满丰盛上,我们有理由发问是不是做好自身的文化世界性对话的基础?最近看一个中国记者拍摄的美国惠灵顿国家公墓的记录微视频《插旗》,感动不已。对于战死士兵的每一年度都要插旗的自然仪式的庄重后面,就是文化的支撑。你不得不佩服人家文化精神的自觉性和感染力,于是就好理解如何为《拯救大兵瑞恩》和战争电影《巴顿将军》的内涵自豪所在。我们绝对没有要自萎的意思,而是反思如何在自身文化精神的提振上来强化力量。口号的文化和仪式的文化之间有巨大的区别,虚浮的夸夸其谈与作为记忆文化的建设,对于培植文化内涵差距巨大。
一再强调文化需要传播,但无需把硬性的文化走出去作为功利目标,关键还在建设自足的文化品性。我们看看自身文化的精神坚守就问题颇多,主观性的遵守一种政策,而事实表现逻辑却完全没有文化情味和国家精神的坚守,无法让作品的内涵辐射力打动人。何以论证不是宣传而是自然植入国家文化意识?看看近来颇为诱惑人的《星际穿越》,一个具有国际思维的外太空寻找人类避难所的行为,和不断出现的美国星条旗的星际基地的场景,就已经在提醒人们:美国无处不在。自觉自愿的文化感染正是好莱坞打遍世界无敌手的秘密。在第五维度的地方都是美国精神的传递如何诱人?不是宣传的宣传,借助科学高端命题和人性寻求的故事,自然植入到人心深处。学习的根本是观念上的自觉。
而我们还在不断仿造所谓类型、技术在亦步亦趋,却忽略了核心创造的意识。本土的独特性已经被忘却脑后,急切的心理导致把所谓被甩出几条街的自己,放到试图凭空飞到人家街区去抢饭碗的虚拟对象,其实好莱坞即便作为对手,也已经是在样式上引领而行为上闯入,我们却一边让几个冰冰在人家那不迭的穿梭中扮演着打酱油的角色,另一边却追随着力不从心的3D虚荣心的2D赶制。
回到文化传播的根本之路上来看,依存本土意识才是根本。文化传播的强势与否既和政治经济的发展水平相关,更和文化内涵的丰满特色相连,也与文化本土坚实厚度密不可分,而依据在心理强大与否。关于文化传播力的命题,我们该有立足本土而让传播如虎添翼的意识,而不是主观推出却内涵都不自信,却要硬着头皮去实施。该有些行动来打破一味看着人家优势去东施效颦而永远落伍,不把对着好莱坞为目标当成本事的文化建设了,需要自信的创意才是包括电影艺术在内的长足发展的法宝。前述需要打破的魔障包括中国电影这些年一直在与好莱坞攀比的意识!是因为这里的实质还是从观念到根底虚妄的病根。试图让中国电影从一开始就狭隘地、恐惧地跟随好莱坞亦步亦趋的来记录时代变故,把好莱坞设为唯一的目标,而设置各种策略与发展,或者是贬低了中国电影文化的戏剧,永远也走不出仿造而不得法的怪圈。这里的关键是内心对于本土文化的自信心不足,或者是加强本土文化的努力不够。任何对应于他者的视野背后,都应当是自身的衡量和促进,如果变成了简单的攀比,更不济的是搬来抄袭,都属于舍本求末。没有对于自身特色潜力的发挥,就有失去脚下根基的危险,即便走出去的一时,也难以避免被攻进来的穷于应付的烦恼。
于是,我们需要呼应电影中国梦的创造命题。其实质正是创造自身的精神文化而自然走向世界的号召。电影作为文化传播主要对象,其是否走得出去还是要回到精神原点上来。电影文化内涵和精神实质是增强自身能力的基础,而得以传扬开去的力量,也在于表现情感和现实的深度。走出去的文化传播是国家文化战略的中国梦的组成部分,而电影“中国梦”包括电影创造性的追求目标。这是一个艰难的命题,却又是中国艺术必须面对的真切问题。在前述的背景下,中国电影是不是跃升到世界文化前沿,就需要考量其创造性艺术的呈现能否实现。而创意才是电影艺术长足发展的法宝。对于已有传统或者类型成俗自然需要遵守,但继承发展的开拓影像世界的新鲜景象,理应是中国电影的必由之路。作为自立于世界民族之林、领衔于世界电影文化发展需要的“中国梦”电影,在构建自身的完善体系和精神支持上,必须有强大的创意发展的能力,既能够把握中国和华语地区的文化影像的特色,又能够创造世界电影发展的技术与艺术创造的图景。在突破类型、创造新类型上,依据的不仅是学习他人成熟经验,更在于积累自身的本土经验而形成我们自身的类型。在突破视觉技术障碍、创造奇观艺术上,也应当是量力而行的创造,必须在世界潮流的技术发展上大踏步前行,从世界电影的3D数字发展速度上,我们已经跟上潮流,但创造足以支撑的影片还需要努力,而在视觉奇观的创作上,我们还有不短的路要走。在突破国界障碍、创造融通世界各文化精神的影像艺术上,中国电影的高端梦幻,应该有无限的伸展余地,但本土的特色和优势,包括题材风格的独特性上依然需要挖掘提升。
中国电影必然成为世界电影的最为重要文化对象,按照现有发展速率,在2017年前后,中国电影市场将可能和北美电影市场票房并驾齐驱,但我们属望的中国电影在世界范围的良好传播,却任重道远。传播无限,艺术文化多元,中国文化艺术的气质一定具有传扬开去的潜质。展望未来,电影“中国梦”不仅是影像艺术天然的梦幻性质所必然推动的对象,而且是中国电影无限创造性理想梦幻落实所在的艺术结晶,人们需要的美好电影、世界所共享的影像艺术、华语电影的更大范围扩展的创造性,都在于发奋努力。银幕时空,都将在我们梦一般浪漫、具象凝聚的创造中焕发光彩。中国电影需要更为开阔的视野,也需要更有现代感的创造,而这个巨大市场将会不断吸引多元文化走进来而增加借鉴的机会,更会以饱满的内涵更大幅度地走出去而传扬中国文化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