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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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又一次光顾,天空藏起蓝色底片 连绵的阴郁替代了散淡的白云 雪花阻滞在未知的远方 夹紧棉衣低头疾走的人拐过街角 肺部留下抹不去的暗影 坏天气搅扰着众生的心情 捡破烂的老女人嘴里念念有词 看口型当是一句日常秽语 而知识分子一头零乱的灰发 像旗帜在风中撕扯成布条 时代的病症浸入所有的肌体 我拿什么拯救您我爱着的人们 湿冷的深冬,我想在瓦砾上 搭一间大一点的简易棚挡风遮雪 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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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又一次光顾,天空藏起蓝色底片
连绵的阴郁替代了散淡的白云
雪花阻滞在未知的远方
夹紧棉衣低头疾走的人拐过街角
肺部留下抹不去的暗影
坏天气搅扰着众生的心情
捡破烂的老女人嘴里念念有词
看口型当是一句日常秽语
而知识分子一头零乱的灰发
像旗帜在风中撕扯成布条
时代的病症浸入所有的肌体
我拿什么拯救您我爱着的人们
湿冷的深冬,我想在瓦砾上
搭一间大一点的简易棚挡风遮雪
哪怕眨眼又被拆作废墟
在天涯尽头点燃一盏油灯
让走失的小羊看清回家的路
——最后,油枯燈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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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群从河谷中跃出 寂寞的大戈壁灘,似乎向着阿尔泰山口方向 慢慢游荡 落日啊,在马群的脊背上 闪着光
1 “我觉得能吃臭豆腐的人,咬咬牙就能去吃屎!”三炮嚼着一嘴牛蹄筋,对我说,“苏秦,再说人家曹芳菲也不是臭豆腐,你听我的话没错,我安排你跟她见面,并不是让你去色诱她,谁色诱谁还不一定呢。到时候你拿到的不只是卖身钱,说不定你俩真能火花一把!” 三炮说这话的时候,我正和他坐在一家全牛馆悠闲地吃着牛筋面。已经是十一月了,宁波进入了雨季。 我輕声答道:“行吧,我听你的,见见就见见。” 三炮笑笑说:
我的听觉中有一幅画。 一幅像爱乐乐团演奏的画。 它整天像一盘清凉的西红柿演奏。 我没法把它弄出来。 刈草时它像眉心的汗水晃动。 写作时它变成终于记不起来的一个词。 而当我躺下,它随之 调换悬挂的方式, 像一个等待我做出的夢。 那次,去西藏朝圣。 漫长的叩拜,差一点没让它从 额头上跌出来; ——如果不是脑袋中,有一根用 疼痛做的钉子始终将之拴着。 我的听觉中有一幅画。
在可可西里,他东张西望 他在梦中隐约记得,有一只藏羚羊名叫央金卓玛 原来住在阿尔金山,现在喜欢到乌兰乌拉湖边 游荡 也是在梦中,央金卓玛向前走着走着 就走进了逝去的吐蕃王朝 唉,现在他真的来了 现在如果央金卓玛愿意嫁给他 他或许就能重回梦中,披一身草叶去迎娶 卡车司机催他上车 我和同行的地质测量员们催他上车 他却舍不得离开 他在等待啊,等待山高水远的绝世之美 等待那只名叫
河里飘满人的身体, 仿佛天空飘满了星辰。—— 有人被稻草搭救, 有人被岸接走, 而更多的人,载浮载沉,随波逐流。 从无数的溺亡者中,那个迟到的 落水者,借助偶然之力, 一把抱住了废弃的 桥墩。——但他不是尾生, 他抱住桥墩, 不是为了等待爱情,不是安慰求生的 本能,而是苦水无涯, 他终于在覆没的遭际中, 找到了一个和自己一样 被世界抛弃的知音。—— 现在,他抱住桥墩,
“我手刃了伤害。” 飞虫在玻璃瓶里寻找天空, 树皮上,新割的裂口流出松脂。 “世界从我心里飞不出去。”你继续在 揚州这只古瓶上题字,—— 夜落进没有形状和颜色的瓶子, 一条古运河从里面流出。 “康熙六下江南也从里面流出。”—— 你题下第三行的时候, 松果从你身上落下, 落在大明寺晚祷的钟声里。 于是在彼此的伤害里,那瓶子从 最薄的地方开始,化为你的 呼吸。你感觉你变得透明
又記起三伏天, 在树冠上挥汗改诗; 身体的摇晃勒令我必须删去多余的 修饰。我把诗的第二行、 第九行抽去, 以便给诗歌打开两扇排窗; 又将题目从十个字改为俩字, 像在诗的顶部搭一个 瞭望孔。—— 一首诗到底应该是树冠上的云还是 树下的根,还是树所俯临的 河水?我在树冠上改诗, 谁在更高处修改我? 三伏天,万物蒸发,留下 一首刺一样的诗,在树冠上 与我对峙。
一滴黄河水再加一粒沙,是我命運 一滴黄河水再加大半个苍穹,是一座山,是我 巴颜喀拉大雪山
突然,风绷直了疲沓的屋脊。 涂在树上的蜡,开始变软。 开始变硬。 走在人行道上的树。—— 涂在伤口里的蜡。—— 一个早上醒来。我有僵硬的脸。 你有沉坠的弧线。 墻壁来回摇晃像一根拉宽身体的电杆。 草深隐如彻底暴露。 一个早上醒来。慵懒是危险的, 但仍然可以做我的早餐。 镜子里的锡水壶, 几乎将壶嘴探出镜外。—— 你站在窗前,像晨曦有沉坠的弧线。 一把看不见的剪刀, 一
大理石中布满镜子。 罂粟是从里面长出的 最艳丽的一面。 从这镜子里,第一次, 你看见了自己带毒的形象。 第一次, 你发现罂粟具有攻击性。 客厅里空无一人, 但椅子在挪动; ——罂粟里空无一人, 但里面有打火机咔嚓一聲 点燃了烟卷。 一株生长的镜子, 当它弯腰,窥见大理石中 有一个人正走进它, 它大骇,逃离了客厅。 留下你一个, 像罂粟遗落的镜像, 被跳起来的大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