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极相通话诗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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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有些艺术直接以唤起情感为目的,有些艺术则通过理智的途径而诉诸情感。①正如有些音乐作品以音响的表层效果为首要考量因素,有些则偏重于将作品视为冷静、审慎、事无巨细之思考的呈现。后者,因其高度抽象常容易令人望而生畏,中国当代作曲家朱世瑞倾向于这一阵营。
  但他并不想成为一个绝对的极端者,他对于两者间平衡的考量,使其作品在初听时总怀有一种隐约而严肃的“趣味”。这种趣味来自某些独特的听觉经验,来自被激发起的好奇,更来自仅依靠听觉难以参透、表层音响之下错综复杂的逻辑与思考,在《声乐室内交响曲——和夏尔、荷尔德林与白居易的对话》?穴下简称《声》?雪中这一点尤为明显。
  初听《声》是一年前初夏的黄昏,朱世瑞于“上音”开设讲座,题为《奏响心灵的琴弦》。他擅长将极微小的事物放大成一个宇宙,旁征博引、滔滔不绝;擅长三段论、德国式严谨而辩证的思考方式;擅长提问,步步紧逼,让你无路可退。如此种种他面对世界与众人的方式,皆是他对于自己、作曲与音乐之态度的外延。讲座的一句话至今刻入我的记忆:作曲绝不是虚的,是老老实实、诚诚恳恳做了工作的计算,但最后要回到活的音乐,寻找并发出自己的声音。
  《声》作于2000至2001年,演奏时长约32分钟。受德国斯图加特市“百年乐会”委约,题献给当代极富盛名的声乐演出团体“新独唱家乐团”。2002年5月15日首演,②赢得广泛赞誉并获“百年乐会”创作委约奖,其中第三乐章获第四届中国音乐“金钟奖”音乐作品评选优秀作品奖。
  彼时的朱世瑞,已赴德留学九载,拜斯图加特音乐学院作曲大师H·拉亨曼及E·卡科施卡为师研习作曲,亦参加达姆施塔特训练班,受教于B·芬尼豪尔等。在20世纪初当代西方乐坛蔓延的先锋性与实验性的影响下,《声》完全以人声为载体,对极限音域、“新人声”的运用,都使作品的基本音响表征并不像晚近创作的《水想》、《诗意幻想曲》那般亲和,而是略带孤独与苦涩,也正是独在异国求索而怀有抱负的作曲家皱锁眉头的形象。不仅如此,这种先锋与实验也体现在对诗乐关系做出的独特探索,并使之成为作品最核心的结构力。
  二
  朱世瑞从骨子里热爱诗歌,青年时代与顾城等诗人交谊笃深。诗歌之精神恰如《声》第一乐章引用夏尔的诗句那样,应是柔弱但能冲破顽石的草,是裂变力,是新世界的开启。但是,也许经由语言的表达太过赤裸,某些不被允许诉说的内容在音乐中可以隐藏更深,因而能觅得更广阔自由的天地。这种渴望反叛的精神处处洋溢在《声》,尤为鲜明地体现在对既有存在说“不”。
  但是,无论西方音乐中的圣咏、赞美诗、艺术歌曲、受诗歌激发灵感的标题音乐,亦或中国古代的唐诗、宋词、元曲,都证明诗乐结合之实践的“既有存在”,在漫长历史中已然贯穿了几千年。说“不”谈何容易?
  《声》选择了三首诗歌对应三个乐章——20世纪法国超现实主义诗人瑞呐·夏尔《普罗米修斯—破石草 抚摸荷尔德林风神般的手》、19世纪德国浪漫主义诗人弗里德利希·荷尔德林③《多瑙河之源》、9世纪盛唐诗人白居易《草》——完全迥异的体裁、题材、时代、地域、风格,其跨度之广可见一斑。不仅如此,他又将诗歌原文译成另外的语言并同时运用,令多语言的交叉与对位同时回响在时空之中。这些令人眼花缭乱的设计来源于朱世瑞一向青睐的“跨文化”关照。但是,如何在“诗乐关系”的前提下处理纷繁复杂的关系,并将它们化为有机整体,就成为作曲家要解决的首要问题。
  颇具启发的是,朱世瑞在选择诗歌时,有意寻找彼此之间的逻辑性:20世纪的法国、18世纪的德国、9世纪的中国,时间上呈纵深推进,由近代至古代;空间上则由西方至东方,导向作曲家的母体文化。其中“草”的意象分别出现在第一、三乐章——“破石草”象征生命力及对旧有僵化的冲破,第三乐章的“草”象征生命的不息,两者遥相呼应。而第二乐章《多瑙河之源》讲述了一个欧洲人对东方文化的回望与追溯,恰好成为第一乐章(西方)与第三乐章(东方)的过渡与桥梁。
  但是,这仅是诗歌自身在含义上的联系,在更深入音乐肌理的层面上,诗歌到底还能赋予音乐什么?
  三
  第一乐章,静谧虚空之中,梦呓般的吟诵肆意游荡,三位歌者——女高音、上次中音、男低音从C的直钻人心到C的低沉共鸣,使用法、德、中三种语言,依托三行记谱——精确音高的五线谱、相对音高的三线谱、自由音高的一线谱,充分凸显乐章的副标题“三重对话”。重重设计为作品提供了丰富的可能性,刹那间变化之细腻如鬼火般忽近忽远,忽高忽低,忽冷忽热,陡增光怪陆离。
  而音高走向与节奏特征的语调化、碎片化,不但使音响在大幅度音域滑动与颠簸的弹性中孕育张力,不可预期并匪夷所思;更令句子拆分成词组,单词又拆分成音节,致使一个完整意群要在不同声部间多次传递,极端处间隔传递才能得以完成。恰如夏尔极具“超现实主义”风格的诗歌——对潜意识、梦境的热衷,青睐冲突意象持续碰撞而产生的震动效果,追求“对非凡的‘惊鸿一瞥’”。④
  整个乐章对应诗歌共分三段。最初仅是零零星星的试探,留白大于色彩;逐渐密度加大,声部增多;最后发展至三种语言并置的小高潮。此时诗词正唱着“没有诗的裂变力,什么是现实?”——逻辑上的推进恰好投射在音乐形态之中。
  第二乐段对应诗词形成纵向诗行的对比与转折,如第一、二诗行分别出现“在一起”与“遗弃”。而音乐则以“复调化”的声部纵向对比作为回应——其一为顿挫点状音型,节奏强劲,展现德语发音的硬度与中文的单音节特质;其二为咏叹调式线条,游移在c、e、b三音之间,与法语的柔美音色相和。
  这种纵向反差在第三乐段对应诗行中紧缩为词语间的碰撞,音乐也发展为对比素材的横向短距离并置,在快速节奏性片段与缓慢的自由吟唱间到达戏剧化的高潮。不仅应和诗歌,而且符合音乐情绪推进的需要。
  三段诗歌何以各有独特结构并层层推进,能让音乐不仅在意境、风格上表现它,甚至从结构层面相互顺应?事实上,朱世瑞以作曲家的身份介入了诗歌创作——通过截取原诗片段,他规定了诗歌结构,从而赋予诗歌“音乐的结构力”,让两者间的结合浑如一体。   第二乐章以平稳进行的五声性和谐音程为主,无形中仿佛有柔软而稳定的力量牵引着我们,将回归某处神圣而神秘的所在。
  这种听觉印象来源于始终回响着的B音——无论是一开始的倚音形式,还是随后由之发展的多个变体;五声调式不断变化,但B音始终存在,故事线索般将不同色彩的调式一一串起。乐段7—12之间,它曾有过短暂的偏离——被bB替代,这个区间也是调式变化最频繁的部分,但随后再次强势回归,直至乐段18全曲结束。它成为恒定的听觉印象,像一个无论走多远总要回归的家;它是一个源点,所有来自于它的,又归复它。
  我们已经提到了全曲最核心的三个乐段,第7、12、18。不仅调式变化与之有关,从结构来看,其对应的诗行分别是全诗中心点、副中心点与黄金分割点、结束点;它们是全曲以8/16、4/8两种稳定且性质类似的主要节拍之外,唯一由散板构成的段落;经由速度与力度层级的递增与递减,更分别位于波峰与波谷,速度与力度的共时性推进都营造出这样的感受——音乐仿佛要趋向这三个节点。这与B音有着相似的审美体验。
  为什么强调B音与这三个乐段?为什么它们的存在都带有某种流动与回归的意味?
  朱世瑞曾提及B音代表荷尔德林德文首字母H⑤。但最精彩的还不在于“字母象征”,而在它之于整个乐章的结构意义,以及此结构完全是从诗意中提取而来。这首《多瑙河之源》是荷尔德林作为18—19世纪之交的欧洲诗人对东西方文化渊源的思考,通过叙述与美好的象征性词汇,传递出“亚细亚文化为欧洲文化之源头”的宏大视野与胸襟。因此流动的过程感、美好、回溯至源点便成为诗歌的核心意象。乐曲第二乐章从微观细胞到宏观结构,都与之密切相关。三个乐段对应诗句,直指诗歌核心内涵,并通过对原诗截段,使它们恰好处在核心结构点。
  荷尔德林以时空中永远向前的“多瑙河”类比文化间相互影响、嬗变的过程,朱世瑞则以音乐的方式异曲同工。
  第三乐章《草—词的微变奏》为诗乐关系提供的见解是极富独创性的。白居易《草》中的20个汉字成为无法被听见的“悬置主题”,但其语音、语调、笔画、字形结构、语义、意群、句读等无一不可通过“变奏”而外化为音乐。它们“不再仅被视为语义的载体,而是直达主题与音乐核心,成为作曲之基础,决定所有与诗和谱曲相关的可听见的声音。”⑥
  以首段【離】⑦为例,阳平上声语调,决定声部走向由低至高;三块字形结构的笔画为6、4、8,分别作用于节拍和纵向音程关系;再通过长音、六连音以及三十二分音符节奏的纵向错位刻画“離”之含义——草茂盛的生长状态,而音域上升和力度渐强形成的推动力与膨胀感,更勃发出神秘而旺盛的生机。
  古典汉语所特有的发音的旋律性、笔划与字形结构的图案性、语义的极端凝练与丰富性被释放,不但通过感性的领悟,亦通过理性的筹划与计算。
  尽管20个汉字被逐一“肢解”,但整个乐章还是尽可能保持了素材的有机统一,避免过分零散。如颔联末尾的【枯】段,“点状的跳跃性音群”首次出现——衰微、没有水分的干枯感,低声部的游移音响如哭泣般。第二次出现在颈联句末的【盡】,速度加快,半音化与不协和感更强,是【枯】的进一步发展,邪恶、终结的意象为音乐更添紧迫。随后的插段,要求演唱者压低嗓子,使用气流冲击的声音,发出颇具威胁意味的声效,以表现野火噬草之无情,将紧张度推至全曲高潮。
  尾联“春風吹又生”作为华丽的转身,和谐音响寓意着向死而生的希望。⑧但在最末二字【又】与【生】之间“点状跳跃性音群”竟再次出现——音符较为稀疏,声音的回响与节奏点交织在一起;横向声部以同音代替半音化处理;纵向声部为三度叠置,生发出明亮昂扬的精神状态!完全相反的语义却使用同一素材,奇怪之处即是意料之外的精彩——【枯】、【尽】之死亡中蕴含着生之轮回,而生命不息的顽强力量终将战胜并超越死亡。
  四
  由是,《声》中诗歌的诸多因素从微观(字、词、语音、语调)至宏观(结构、意境、内涵、风格)渗透音乐肌理;而音乐在回应它的同时,又保有了自身发展的独立性、情绪的推进、逻辑化严谨结构、素材的集中呈现。被解构了的文字与音乐重新粘合,从而使诗乐或隐或显的“同一性”浮现并有了相通的可能。如同从地球表面的一点向两极出发,而终会有一点在地球另一端相交。这是《声》在解决诗乐关系这一问题上最具特殊性之处——同时走向诗歌与音乐的两极又使它们紧密交合、有机组织,作品在双重滋养下生长成一个完整的新生命体,诗即歌,歌即乐,乐即诗,无法割裂。
  事实上,朱世瑞依托诗乐关系的创作始于1993年的木管五重奏《天净沙·秋思》,另有与《声》几乎同时创作的《灵歌》(2000/2003),以及晚近的三重奏《诗意幻想曲三首》(2012)等,其探索的系统、持续与全面于当代中国应属唯一,故而已成其重要标识。
  他眼中的诗歌是文化中最为凝练的语言形式,亦是包含意义的声音形式——其结构特性与音韵律动如韵脚、平仄、声韵母带来的音色变化等——一言以蔽之,一个既抽离于音乐的意义化存在,又有潜能渗入音乐的、声音与形式的世界。而从诗歌引申出的一切,帮助他规避了以大小调、序列等建构起的作曲方式,也规避了既有的形式结构。
  这些作品之中,《声》的诗乐关系处在最为显性⑨的位置——作为唱词的诗歌可见可听并给定作品强大的形式,这令人想起彭志敏的钢琴曲《八山璇读》——依托中国古诗极其严苛的形式映射至音乐,以及彭志敏那句:“比之内容的‘时过境迁’或‘不合时宜’,作品的形式更有可能成为某种‘技术积淀’而成为‘永恒’”。⑩
  尽管朱世瑞始终重视作品的音乐性,但《声》针对多层复杂关系、诗歌结构、译文的长度乃至笔画而作的事无巨细的考量,使作品首先倾向于智力的谋划,对诗乐关系这一问题的解答与实验,一种“研究”的姿态,有“内容”的纯音乐。其严密的控制使音乐的热情冷却下来,即使在最光怪陆离的第一乐章,也呈现出一种平静,一种“隐约而严肃的趣味”。
  《声》不是一部讨好甚至“愉悦”的作品,其演唱难度也许几十年内都会让中国声乐团体望而生畏,它的硬度与略显苦涩逼迫听众用很多时间来消化。但是,它所呈现出的思考将成为宝贵的经验,而朱世瑞所追求的那些“实实在在”的东西,将会留下。
  ①苏珊·桑塔格《反对阐释——-“罗贝尔·布勒松电影中的宗教风格”》,程巍译,上海译文出版社2011年版,第193页。
  ②首演音乐会涉及多个作曲家的委约作品,此外还包括萨莉亚荷的(Kaija Saariaho,1952—)的《Nuits,adieux》1991年版。
  ③马丁·海德格尔评价他是一位“指向未来、期待上帝”的“诗人的诗人”。参见海德格尔《荷尔德林诗的阐释》,孙周兴译,商务印书馆2000年版,第264页。
  ④参见David·Hopkins《达达和超现实主义》,舒笑梅译,译林出版社2010年版,第66页。
  ⑤《声》乐谱序言。
  ⑥《声》乐谱序言。
  ⑦遵照乐谱,凡乐段名称均使用繁体字,并用方括弧表示。关于第三乐章的详细分析可参考周倩《多元语境中的作曲新路——朱世瑞〈草—词的微变奏〉之创作思维与技法》,《黄钟》2009年第1期,第50—55页。
  ⑧?眼春?演段仅使用了女声,纯粹的三和弦和谐音高构成。?眼风?演用大量飘逸在空中的泛音,虚无缥缈,?眼又?演借助中文中特有的同音字“呦”,被富有趣味的处理成一个劳动号子,声部间交错起伏。
  ⑨在其他、尤其是纯器乐作品中,诗歌亦深刻影响音乐,但又都或多或少隐去了痕迹,处理方式更灵活多变,诗乐关系已经演变成“朱式”思维与作曲方式。
  ⑩钱仁平《中国新音乐》,上海音乐出版社2007年版,第217页。
  ?穴本文在第六届上海音乐学院当代音乐周“第三届中国当代音乐作品评论比赛”中获二等奖?雪
  鲁瑶 上海音乐学院音乐学系2010级本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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