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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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西南:二〇一八 刘阿姨走了 虚弱的身体与凌厉的风雨 较劲了一百零八年 没人想到刘阿姨这么坚忍 以为她活不过十七八的 在她豆蔻妙龄没了 预测她活不过四十的 在她步入不惑化了 断言她六十必死无疑的 在她越过耳顺之年 也都匆匆驾鹤西去 刘阿姨就这样一步一步 在时间深处辗转 穿过兵匪灾荒来到这空间深处 給山寨出了一道猜不透的谜 然后躺下,如此安详 身着青布对襟衫 雪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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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西南:二〇一八
刘阿姨走了
虚弱的身体与凌厉的风雨
较劲了一百零八年
没人想到刘阿姨这么坚忍
以为她活不过十七八的
在她豆蔻妙龄没了
预测她活不过四十的
在她步入不惑化了
断言她六十必死无疑的
在她越过耳顺之年
也都匆匆驾鹤西去
刘阿姨就这样一步一步
在时间深处辗转
穿过兵匪灾荒来到这空间深处
給山寨出了一道猜不透的谜
然后躺下,如此安详
身着青布对襟衫
雪白头发梳理整齐
脸上的皱纹被熨平似的
表情庄严而沉重
没人能叫她奶奶
除了她的孙子们
刘阿姨身边铜锁终年紧锁的雕花檀木箱子
终于在她花甲之年的孙子们手里
小心翼翼打开
一件旗袍,被呈现
一张照片,被呈现
时间深处的上海滩,被呈现
身着旗袍的人妩媚而妖娆
脂粉的香味飘过
靡靡之音飘过
历史的大门刚刚打开
又被面红耳赤的孙子们匆忙关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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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 冯艳冰
特邀编辑 陆辉艳
点评:《旗袍》选择“旗袍”这一意象和几个时间节点,展开了一个小人物在大历史背景下的命运,叙事的探索较为成功,是一首不错的诗歌。(黄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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