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足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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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一个山里来的普通打工仔。望着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我总觉得自己非常渺小。而繁重的工作,微薄的工资,让我在物欲横流的诱惑面前仍然老实巴交。
  然而,有一次,在一位要好的朋友的一再邀约下,我竟然去了只为有钱人服务的休闲场所——沐足城。沐足的经历令我难以忘怀,而那种感觉又使我从此对沐足避而远之。这一切,只因为那个沐足女孩。
  那是一个风轻月明的夜晚。临行前,朋友把沐足的过程都告诉了我,免得我到时出丑,他尤其强调我要自然,大胆,因为那样的场所是带点“色情”的,毕竟,一个钟头要三四十元啊。
  穿过豪华气派的大门,跨进流光溢彩的大厅,凡是遇到的保安和服务员无不点头称:“老板好!”我想应礼,但看着朋友视而不见的样子,也就默不做声,跟着朋友走。
  一个年轻利索的男服务员把我俩引进电梯,上到三楼处又把我们带到一排房间前。这都是单人间,配电视、空调,柔和的灯光让我紧张的心有所平静。
  服务员先问朋友:“请问老板有没有熟悉的小姐?”朋友说了一个号码便进了房间。服务员帮他拉上门后又问我,我说随便叫一个吧,便也进了朋友隔壁的房间。
  我打开了电视,忐忑不安地斜靠在组合床上,不一会儿就听到了敲门声。
  我知道是沐足小姐来了,便说:“请进。”只见一个十八九岁的女孩提着一个竹篮,装着毛巾被什么的。她轻声问:“请问老板用什么沐足水?”我不懂,便又答了声:“随便你吧。”女孩便去拿了。
  如果朋友未先说明,我一直以为沐足便仅仅是洗脚,顾名思义嘛。其实并非如此,沐足还包括全身按摩,从头到脚从胸到背,服务小姐用膝盖顶用手掌拍用脚踩,甚至还可以帮你掏耳朵修指甲。朋友还告诉我,如果小姐“大方”的话,你还可以动手动脚。想到这些,我的身心开始放松,因为我劳累的身躯也确实需要这样的按摩。
  沐足女孩又敲门进房后,把一盆洗脚水放到我面前。我把脚伸进水里后,女孩拉开了组合床,拿一个圆凳坐到我背后,让我仰躺在她平放的膝盖上,而我的头则斜靠在她的臂弯里。那一瞬间,我真是头晕目眩。我还是一个未婚男子,身体从没接触过女性。女孩的膝盖开始上下起落,有节奏地触击着我的腰部,我的头也不时碰到女孩丰满的胸。我的心跳得好响好快,真想用手去触摸她……可是,我的性格不允许我这样,我控制着自己蠢蠢欲动的感觉,甚至有点不好意思地闭上眼睛。
  几分钟后,女孩站起来擦干了我的脚,又把床拼拢了,让我全身仰靠在床上,开始按摩我的脚。虽然有电视音乐,但两人的沉默却有着一种生硬。望着女孩俊俏的脸,我尽量显得随意,与她聊了起来。也许都是年轻人吧,我们很快就融洽了。彼此谈着过去的校园生活以及生活经历。我没有问她的姓名,在这里,她们每人都有一个编号。我问她为什么选择这行时,女孩的声音很自然,她说在工厂上班很累,工资又不高,她要支持大哥读书,而这儿工资高时有2000多元,一般都在1500元以上。望着我暧昧的神情,她又说,在这里做的是正当行业。我怀疑地问道,如果有些客人不老实怎么办?她说这里比较高档,一般的客人还是有修养、讲面子的。万一遇到那样的客人,她就停止服务。
  女孩嘴里说着,手也不停,熟练地按摩着我的身体。她用力有轻有重,动作有缓有急。在她的拨弄下,我伏帖地躺着。看着她认真又有点不谙世事的神情,我骚动的感觉一点也不敢表露。后来,随着身体骨骼和肌肉的放松与麻痹,我差点睡着了。
  在身体的按摩中,其实闲聊也让人心情舒畅。女孩性格活泼,清脆的笑声叮当作响。有时她还唱唱歌——天真的神情,自然的动作,让人感到她根本不是在为一个男人按摩,为一个男人服务。
  女孩说这份工作她不会做很久,毕竟,做这个行业让很多人都看不起。我嘴里虽然安慰她,心里却也认同。孤男寡女同处一室,确实难以避嫌,更何况,现在许多人在金钱面前无比脆弱。后来,她告诉我,她正在坚持学电脑,以后想进厂当文员。说到这里时,她微仰着头,脸上洋溢着光彩,眼里浮动着梦幻一般的向往。我那时心头就涌起一种好遥远好遥远的感觉,让我愉悦,让我感动,又让我隐隐的感到不安。
  两个钟头快结束了,望着她额头上沁出的汗水,我真想为她拭去,可是我不能,在她的眼里,我也只是一个客人。在这样的场合,任何的举动都可能让她产生误会,而我也自认为是正人君子。面对这样的女孩,善良与理智的人是不会冒犯的。在按摩的过程中,我也不时让她休息。
  我与她告别时,朋友也出来了。他邪笑着问我对沐足小姐感觉怎样。我知道朋友不是我这类人,而他的沐足小姐也不会如给我沐足的这个女孩一般自尊自爱、自强上进。“也还可以。”我一语双关地答道。
  其实,以我当时的条件与性格,是不能进入此种场所的,而我也一直自强不息地在圆着自己心中的梦。假如她坏一点,我或许也会堕落,但我很幸运,那个沐足女孩让我自惭,又激励着我努力上进。
  170号女孩,在我心怀感激的同时,也祝你一路走好!但愿此时的你已经坐在舒适宁静的办公室里熟练地敲击着键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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