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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 利用经济学的成本效益原理分析当前的各种刑罚，可以发现死刑和自由刑的成本高而效益低，资格刑和财产刑成本低而效益高。为此，应当限制死刑和自由刑的适用而增加资格刑和财产刑的适用。
关键词 成本效益 刑罚 经济分析
从上个世纪60年代开始，经济学以所谓“帝国主义”的姿态向其它社会科学领域进攻，并取得丰硕成果，法律经济学的勃兴即是其中之一。时至今日，法律经济学已是成熟且势力仍在膨胀的新兴学科，对传统法学带来革命般的冲击。法律经济学的兴起一方面显示了经济学解释力的强大，另一方面也表明传统法学的研究方法有值得改进之处。现在，以经济学的分析工具探讨法律问题已得到越来越多的学者的认同。本文拟以经济学的成本效益原理来探讨刑罚的结构问题，指出当前的刑罚体系存在的问题以及未来可能的改革方向。
一、刑罚的成本效益分析
当前各国的刑罚体系一般包括死刑、自由刑、资格刑和财产刑四种。这一体系以自由刑为主，其它为辅。为什么这样设计刑罚体系？是否合理？对于这个问题法学可能提出了各种理论加以论证。从经济学的角度，利益成本效益分析方法，对这一问题可以作一个平实、直观的分析。
（一）死刑要废除吗？
死刑要不要废除一直是一个法学难题，法学家基于不同的理论提出了各种不同的观点，这些观点之间争议颇大，莫衷一是。法学界的争论某种程序上已陷入了概念法学的藩篱，难以提出新的见解，而从经济学的角度，利用成本效益分析方法，对这个问题可以增添一些新的认识。
从成本上看，死刑是目前最严酷的刑罚，适用死刑必须经过严格的程序，包括一审、二审、死刑复核程序、执行程序，其耗费的司法资源是惊人的，并且死刑具有不可逆性，一旦发生冤假错案，则再审、国家赔偿等又需耗费大量资源。从效益看，其效益却并不一定高。首先，对于那些已经犯了应该被判处死刑的人，死刑的边际威慑力等于零，他们会选择犯下更多的罪行，这显然不利于保护更多的法益；其次，断绝了犯罪人的自新之路，剥夺他们的生命，就是剥夺社会发展所需要的劳动力。在当前司法资源稀缺的情况下，死刑的成本无疑是高昂的，所以，对于死刑应最大程序的限制适用乃至完全废除。
（二）为什么以自由刑为主？
当前各国刑罚基本都以自由刑为主，自由刑的成本主要包括监狱的管理成本和罪犯的改造成本等。其收益则是公平与正义的实现和达到了预防犯罪的目的。但是实证分析告诉我们，自由刑在预防犯罪方面效果并不如想象中那么好，甚至会带来很大的负效应，一是犯罪人长期呆在监狱，他们再次步入社会将很难适应新的社会的需要，于是很多人选择了再次犯罪；二是长期在监狱中关押，不但未得到改造，反而会受到其它犯罪分子影响，出狱后继续犯罪；三是由于受到处罚，会受到社会的歧视，给他们生活带来困难；四是犯罪人被隔离在监狱，其家庭状况会恶化，其家人也会受到外界的压力。
作为一种最主要、最古老的刑罚，自由刑存在的价值在法学上似乎从未被检讨。这可能也反应了法学的薄弱之处。利用经济学的成本效益原理对其作一个分析之后，自由刑作为主要刑罚措施的价值就值得重新检讨了。
（三）资格刑的比重应当增加。
资格具有稀缺性，如律师、医生等，这是一种无形的资产，可以带来经济利益，对罪犯而言其成本是剥夺了某种资格以后，重新申请这样的资格是非常困难的，有的终身不能再申请，犯罪人不得不花时间和精力去学习另外的知识和技能。所以资格刑的机会成本很高，理性的人是不会轻易的失去这样的资格的。而适用资格刑的成本是非常低的，基于成本效益原理，资格刑适用的范围应当拓宽，其在刑罚体系中的比重应当增加。
（四）财产刑应当得到广泛适用。
财产刑的成本是低廉的，不用修建监狱，犯罪人也不会被隔离。波斯纳法官曾说，“从经济学的角度看，我们应该鼓励适用罚金而不是徒刑。”基于人都是理性自利的，财产刑能够有效实现预防和惩罚犯罪的目的。当然财产刑也有局限性，因为罚金对富人和穷人显然是有不同的效果的。然而，总体来说，相对于其它刑罚，适用财产刑的成本低而效益高，其它一些刑罚可以由财产刑来代替。但也应注意，财产刑的效果会受到当事人财富水平的制约，这就要求我们研究财产刑的适用范围和具体的适用条件。
二、未来的改革方向
通过以上分析可以发现，死刑和自由刑的成本高而效益低，而资格刑和财产刑成本低而效益高。刑罚的主要目的在于威慑，也就是在事前预防犯罪的发生，如果这一目的可以以较低成本的方式实现，为什么不选择这种较低的成本呢？由此，应当限制死刑和自由刑的适用而增加资格刑和财产刑的适用范围。
资格刑和财产刑具有成本低优势，但也有其局限性，自由刑的成本高，但也有其存在的理由。所以，理想的刑罚体系应当是以资格刑和罚金刑为主，辅之适当的自由刑，相互配合，扬长避短，以低成本获得高收益。这样的结论与当前的刑罚理论也是相契合的。当前世界普遍存在轻刑化趋势，也就是减少或废止死刑，增加财产刑、资格刑的适用。分析的角度不同，但结论却殊途同归，这也说明了经济分析的强大力量。
三、结语
用经济学的原理来分析法律问题，使我们获得了新的不同认识。我们在佩服经济学的强大时，也感慨于传统法学的无力。当然，我们并没有一味推崇经济学而否定法学的意义，我们需要做是的摒弃对经济学的偏见，思考如何更好的利用经济分析工具，如何促进法学与经济学更好的对话与交流，从而促进法学自身的进化与发展。
（作者单位：江西财经大学法学院）
关键词 成本效益 刑罚 经济分析
从上个世纪60年代开始，经济学以所谓“帝国主义”的姿态向其它社会科学领域进攻，并取得丰硕成果，法律经济学的勃兴即是其中之一。时至今日，法律经济学已是成熟且势力仍在膨胀的新兴学科，对传统法学带来革命般的冲击。法律经济学的兴起一方面显示了经济学解释力的强大，另一方面也表明传统法学的研究方法有值得改进之处。现在，以经济学的分析工具探讨法律问题已得到越来越多的学者的认同。本文拟以经济学的成本效益原理来探讨刑罚的结构问题，指出当前的刑罚体系存在的问题以及未来可能的改革方向。
一、刑罚的成本效益分析
当前各国的刑罚体系一般包括死刑、自由刑、资格刑和财产刑四种。这一体系以自由刑为主，其它为辅。为什么这样设计刑罚体系？是否合理？对于这个问题法学可能提出了各种理论加以论证。从经济学的角度，利益成本效益分析方法，对这一问题可以作一个平实、直观的分析。
（一）死刑要废除吗？
死刑要不要废除一直是一个法学难题，法学家基于不同的理论提出了各种不同的观点，这些观点之间争议颇大，莫衷一是。法学界的争论某种程序上已陷入了概念法学的藩篱，难以提出新的见解，而从经济学的角度，利用成本效益分析方法，对这个问题可以增添一些新的认识。
从成本上看，死刑是目前最严酷的刑罚，适用死刑必须经过严格的程序，包括一审、二审、死刑复核程序、执行程序，其耗费的司法资源是惊人的，并且死刑具有不可逆性，一旦发生冤假错案，则再审、国家赔偿等又需耗费大量资源。从效益看，其效益却并不一定高。首先，对于那些已经犯了应该被判处死刑的人，死刑的边际威慑力等于零，他们会选择犯下更多的罪行，这显然不利于保护更多的法益；其次，断绝了犯罪人的自新之路，剥夺他们的生命，就是剥夺社会发展所需要的劳动力。在当前司法资源稀缺的情况下，死刑的成本无疑是高昂的，所以，对于死刑应最大程序的限制适用乃至完全废除。
（二）为什么以自由刑为主？
当前各国刑罚基本都以自由刑为主，自由刑的成本主要包括监狱的管理成本和罪犯的改造成本等。其收益则是公平与正义的实现和达到了预防犯罪的目的。但是实证分析告诉我们，自由刑在预防犯罪方面效果并不如想象中那么好，甚至会带来很大的负效应，一是犯罪人长期呆在监狱，他们再次步入社会将很难适应新的社会的需要，于是很多人选择了再次犯罪；二是长期在监狱中关押，不但未得到改造，反而会受到其它犯罪分子影响，出狱后继续犯罪；三是由于受到处罚，会受到社会的歧视，给他们生活带来困难；四是犯罪人被隔离在监狱，其家庭状况会恶化，其家人也会受到外界的压力。
作为一种最主要、最古老的刑罚，自由刑存在的价值在法学上似乎从未被检讨。这可能也反应了法学的薄弱之处。利用经济学的成本效益原理对其作一个分析之后，自由刑作为主要刑罚措施的价值就值得重新检讨了。
（三）资格刑的比重应当增加。
资格具有稀缺性，如律师、医生等，这是一种无形的资产，可以带来经济利益，对罪犯而言其成本是剥夺了某种资格以后，重新申请这样的资格是非常困难的，有的终身不能再申请，犯罪人不得不花时间和精力去学习另外的知识和技能。所以资格刑的机会成本很高，理性的人是不会轻易的失去这样的资格的。而适用资格刑的成本是非常低的，基于成本效益原理，资格刑适用的范围应当拓宽，其在刑罚体系中的比重应当增加。
（四）财产刑应当得到广泛适用。
财产刑的成本是低廉的，不用修建监狱，犯罪人也不会被隔离。波斯纳法官曾说，“从经济学的角度看，我们应该鼓励适用罚金而不是徒刑。”基于人都是理性自利的，财产刑能够有效实现预防和惩罚犯罪的目的。当然财产刑也有局限性，因为罚金对富人和穷人显然是有不同的效果的。然而，总体来说，相对于其它刑罚，适用财产刑的成本低而效益高，其它一些刑罚可以由财产刑来代替。但也应注意，财产刑的效果会受到当事人财富水平的制约，这就要求我们研究财产刑的适用范围和具体的适用条件。
二、未来的改革方向
通过以上分析可以发现，死刑和自由刑的成本高而效益低，而资格刑和财产刑成本低而效益高。刑罚的主要目的在于威慑，也就是在事前预防犯罪的发生，如果这一目的可以以较低成本的方式实现，为什么不选择这种较低的成本呢？由此，应当限制死刑和自由刑的适用而增加资格刑和财产刑的适用范围。
资格刑和财产刑具有成本低优势，但也有其局限性，自由刑的成本高，但也有其存在的理由。所以，理想的刑罚体系应当是以资格刑和罚金刑为主，辅之适当的自由刑，相互配合，扬长避短，以低成本获得高收益。这样的结论与当前的刑罚理论也是相契合的。当前世界普遍存在轻刑化趋势，也就是减少或废止死刑，增加财产刑、资格刑的适用。分析的角度不同，但结论却殊途同归，这也说明了经济分析的强大力量。
三、结语
用经济学的原理来分析法律问题，使我们获得了新的不同认识。我们在佩服经济学的强大时，也感慨于传统法学的无力。当然，我们并没有一味推崇经济学而否定法学的意义，我们需要做是的摒弃对经济学的偏见，思考如何更好的利用经济分析工具，如何促进法学与经济学更好的对话与交流，从而促进法学自身的进化与发展。
（作者单位：江西财经大学法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