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汕济公”卢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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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前,广东省潮汕地区惠来县百山花山脚下有个村子叫华清村,村里出了个秀才名叫卢贡。卢贡足智多谋,幽默风趣,且喜欢打抱不平,有“潮汕济公”之美誉。有关卢贡秀才的轶事趣闻在潮汕民间流传很多,这里只选讲其中三个小故事,以飨读者。
   巧治恶妇
   有一年夏天,某村发生了一起媳妇无理毒打家婆,致使家婆脱掉牙齿的恶性事件。左邻右舍目睹如此情景,无不谴责那恶妇的忤逆行为,纷纷支持李大娘上县衙告状,请求官府主持公道,伸张正义,拿恶妇治罪。李大娘对此感到左右为难,一时拿不定主意。
   那恶妇做贼心虚,她生怕自己的丑行被家婆传出去,便想来个恶人先告状──诬告。她听说卢秀才工于心计,谋略过人,便带着一些银子到华清村请教卢秀才,并如此这般地向卢秀才说了一番,请求他想个万全之策,替她解脱罪名。
   卢贡对这恶妇的胡作非为早有所闻,他决定趁此机会将这恶妇惩治一番,替李大娘鸣不平,出口气。于是,他对这恶妇说道:“妇人,为使这件事不易败露,一切你得听从我的安排。”“这个自然。”那恶妇答道。
   此时正值仲夏,天气特别热。只见卢贡头戴棉帽,身穿棉衣,手捧一个点燃着的炉子准备出门。“妇人,请跟我到甘蔗园走一趟。”卢贡催促道。“好,好。”那妇人心里很不踏实,莫名其妙地应答着,匆匆跟着卢贡上路去了。
   到了甘蔗园,卢贡说道:“妇人,你的肩膀必须让我咬一口,只有这样,这场官司你才能打赢。”
   “这是怎么回事?请秀才指点。”那恶妇十分疑惑。
   “你不是说你家婆的牙齿被你打掉的吗?到了县衙,你就说你家婆先用嘴巴咬你的肩膀你为了自卫,用肩膀朝你家婆的嘴巴一撞,由于用力过猛,致使你家婆的牙齿脱落。为使这场官司胜诉,因此,你的肩膀得让我咬一口。你听明白了吗?”卢贡煞有介事地向那恶妇作了详细说明。
   “噢,我明白了,你就咬我一口吧。”那恶妇十分高兴地答道。
   为使这场诉讼案能胜诉,那恶妇的肩膀只得忍痛让卢秀才咬了一口,然后按照卢秀才的授意,到县衙“伸冤”去了。在邻居的劝说下,李大娘也上县衙去告状。
   县太爷立即受理了此案。听了原告(恶妇)和被告(李大娘)的供词,县太爷觉得此案十分蹊跷,遂命衙役查验原告肩膀的伤口和被告的嘴巴。经过一番认真查验,得知原告肩膀上的口跟被告的口径不相符,断定有人在背后帮助原告出谋献策。于是,县太爷乘机对那恶妇单独进行了审问。他手击惊堂木对原告问道:
   “呔!妇人,是谁帮助你出谋献策的,快快从实招来,否则,重打不饶!”
   那恶妇经不起县太爷的威吓,只好招出华清村的卢秀才是她的幕后策划者。县太爷即令差役到华清村捉拿卢秀才。卢秀才接到传令,不慌不忙地跟着差役来到县衙。一见县太爷,卢秀才一不施礼二不下跪。县太爷好不生气,指着卢秀才喝问道:
   “大胆卢贡,为虎作伥,该当何罪?”
   “本人从来未有非礼之事,何罪之有?”卢秀才慢条斯理地答道。
   “哼!你装聋作哑,梦想蒙混过关吗?这妇人已供出你是她的幕后策划者,你还想抵赖吗?”
   卢秀才指着那恶妇大声质问道:“你这贱人无中生有,陷害好人。你说我是你的幕后策划者,究竟我何时何地为你出谋献策?你快说!”
   “就是大热天,你头戴棉帽,身穿棉衣,手捧点燃着的炉子,带我到甘蔗园里授计的。”
   卢秀才一听此话,哈哈大笑道:“太爷,这贱人分明是个疯妇,你可千万别听她一派胡言乱语啊!太爷,她无端毒打家婆,忤逆不孝如今还竟敢诬陷卢某,真是罪上加罪!望太爷明察。”
   县太爷觉得卢秀才说得有理,当即释放卢秀才和李大娘,又喝令衙役将那恶妇重打五十大板,判了她个忤逆不孝之罪。
   智擒盗瓜贼
   某村有一位老瓜农,辛辛苦苦种了几分地西瓜,快要收获时,谁知有好几个大如斗的西瓜被那些可恶的盗贼偷走了。老瓜农心里很难过。他听说卢秀才心眼儿多,便专程邀请卢秀才前来帮他出谋献策,希望能尽快擒获盗瓜贼。
   卢秀才对老瓜农的遭遇十分同情,向他安慰了一番后,有意走到外边,沿村子绕了一圈,边走边大声对人们说道:“大伙儿快来看哪,我卢某捉到几个盗瓜贼,将要把他们扭送官府治罪了,你们快来看哪!”
   众人一听此话,都感到十分奇怪,沿村边走边告知人们去看盗瓜贼之事,这在当地来说是罕见的。由于此事很奇特,因而吸引了许多人跟卢秀才前去看热闹。众人随卢秀才来到老瓜农的家门口细看,哪有什么盗瓜贼?连个影子都没有,无不觉得卢秀才是个大傻瓜。
   卢秀才环视了一下众人,故装神秘地说道:“诸位,虽然盗瓜贼现在还没真正擒获,但是我相信总有一天会捉到的。”这时,人群中有个别人低声地说道:“真是无稽之谈。”
   卢秀才又对老瓜农劝说道:“老人家,西瓜被盗也就算了,你还是趁早到西瓜园里日夜看守吧。”
   老瓜农苦着脸说道:“卢秀才,我已经大把年纪了,日夜看守恐怕吃不消呀。你还是帮我再想个好办法吧。”
   卢秀才又装疯卖傻地说道:“老人家,我看这样吧,你干脆制作几个稻草人插在西瓜园里算了,那伙盗瓜贼一看到这几个稻草人,就一定不敢再下手了。这样做岂不是省事么?”
   这时,人群中又有人在暗自笑了。众人觉得很无聊,都各自回家去了。等大伙儿走后,卢秀才这才向老瓜农作了具体部署。老瓜农遵照卢秀才的吩咐,请来两个亲戚制作了四个稻草人,并当即把稻草人插在一些将近成熟的西瓜旁边。
   却说这天夜里,那两个盗瓜贼又带着布袋窜到老瓜农的西瓜园里继续偷瓜。只听甲贼对乙贼说道:“伙计,咱们今夜可安心摘瓜了。”“是呀是呀,那老家伙请了个大傻瓜当谋士,真是太可笑了。”
   正当那两个家伙摸到稻草人旁边准备动手摘西瓜时,忽然几根棍子朝他俩劈头盖脑地袭来,两个盗瓜贼当场被击昏在地。
   原来,这是卢秀才献出的两个妙计,他分别采用沿村宣传惑众法和安插稻草人之计蒙骗了盗瓜贼。然后雇佣两个手执短棍的年轻人扮成稻草人,待盗瓜贼前来时,即把他们打个措手不及。那两个年轻人见盗瓜贼已昏倒在地,立即跳出来,用绳子将他俩捆个结实,押回老瓜农家里。老瓜农见了十分高兴,请求年轻人连夜把两个盗瓜贼关进一间空房子里,准备第二天扭送官府治罪哩。
   第二天清早,老瓜农便把昨夜捉到两个盗瓜贼的消息传扬出去。消息不胫而走,众人又怀着一种好奇心,络绎不绝地来到老瓜农家里看个究竟,果见那两个家伙被捆个结实,难以逃脱。众人都争着向老瓜农询问擒贼的妙法,老瓜农便将卢秀才授予他的计策如此这般地向众人说了,众人一听恍然大悟,纷纷翘起大拇指夸道:“哇!卢秀才不愧是我们潮汕地区的‘济公’呀!”
  
   题 图:李敏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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