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
:
中年之月 一枚圆月举在头顶,可采摘。在云朵蓬松的田垄里,风儿卷起月色红晕。 有明亮的路灯与月比肩,这是一场秋色跌落的短途。叶片开始寻根之旅。 我不会诅咒寒冬,它将见证意志的分娩。它将在你的命运里酿制刚烈。 抓住了烈马的鬃毛,仰天必然有一记嘶鸣。 走下去,道路并无归处。在黄昏里打盹,红叶叩响深秋的柴门。 我走向雨水的深处,在那里有落叶的轻吻。 在那里忘记衰老,忘记将自己的故乡打量。蝉的
论文部分内容阅读
中年之月
一枚圆月举在头顶,可采摘。在云朵蓬松的田垄里,风儿卷起月色红晕。
有明亮的路灯与月比肩,这是一场秋色跌落的短途。叶片开始寻根之旅。
我不会诅咒寒冬,它将见证意志的分娩。它将在你的命运里酿制刚烈。
抓住了烈马的鬃毛,仰天必然有一记嘶鸣。
走下去,道路并无归处。在黄昏里打盹,红叶叩响深秋的柴门。
我走向雨水的深处,在那里有落叶的轻吻。
在那里忘记衰老,忘记将自己的故乡打量。
蝉的解脱
一只蝉,在礼拜寺后面的大杨树下,寻找解脱。
大雨壓境,黑色的乌云弥漫过寺庙的尖顶。
他的匍匐如此缓慢,在城市的嘈杂中开辟着灵魂的净土。
起风了,闪电照亮了格桑花的花茎。我低下头,打量着树下坚硬的地面,打量着早已经停满车辆的道路,打量着来往如梭的人群,打量着灯火辉煌的街市。而一只蝉,在夹缝中诞生,在暴风雨中成长,苦苦寻找自己的人生。
一只蝉的翅膀,就在坚硬的外壳之下。一只蝉的经语,就在风暴的洗礼中。一只蝉的信仰,就在白杨树的故乡。
一只蝉,正在向着树顶前进。
苍茫的雨城
雨苍茫,潮湿的内心如同站立的银杏。她们啜饮雨水,也啜饮孤独。
城市,布满了雨水的密网。谁也无法挣脱,一场雨水的洗礼,尊重她的布施,尊重她每一缕漫长的雨线,缝补城市的裂纹。
我想迷失在雨水中,像是久旱逢甘霖的鱼。我想在雨水中等待着种下记忆的种子,将一朵花的花期安排在秋天。
等待雨水中的抚慰,我知道明天的道路依然要跋涉。
一场雨的名字,正在度过他出生的惊喜和消失的迷惘,在坚硬的生活里垒砌河岸,翻卷浪花。
其他文献
母亲和鸟鸣 落日顺着风声找到我。我知道,它在我对岸的路上,越走越远,像我刚刚经过的茅草,或者茅草上垂下的松枝。 我的母亲还在田间劳作,落日余晖轻易就翻过了她的衣襟,年幼的我和弟弟站在田边的小路上等她,我们周围落满了溪流,草丛和飞过头顶的鸟鸣。那些鸟鸣真是悠长啊,当母亲从玉米地的一端走向另一端,它们还在我的周围清唱,我不想听见它们的叫声了,我多想母亲会早一点回家,我多想牵着她的手,像藤蔓紧紧缠着
风吹乌桕树 万里霜天。 收割过后稻茬金黄的田野里,一棵棵乌桕树在风中招展。 明丽,耀眼。每一棵都是一道遗世独立的风景! 那些飘扬的思绪,顺着明晰的筋脉,如蝶纷飞,飞成一幅幅翩翩的画卷。 肃立一派萧瑟中,胸中的热血却澎湃激荡!我将以一片叶的资历,回首我平凡中书写灿烂的生命旅途。 青绿的山水,从最古老的线装书启程,越过陌上桑的枝头,沉醉杨柳色的烟雨中。遥远的节拍,缤纷而杂乱:坎坎兮如先民伐
今 冬 这个冬天从脚后跟的疼痛开始惊扰我,冷似一个不速之客突然登门拜访。它踮起脚尖,拍打一扇门,或一扇窗。门窗紧闭。有人歌唱。有人泪流满面。有人昏昏欲睡。 不管以何种疼开场,南方冬天的剧场终会缓慢沸腾,然后快速冷却。 天空是一张硕大的幕布,拉开一天的序幕。阳光极少露面,几日前它还热情似火,突然火苗像被浇灭了似的,收起它那短暂燃烧的情网,开始以冷静的目光扫描这个住满蝼蚁的人间。 南方多日无雨
1 小雪,小雪,一整夜我都穿行在你的白中。 我用一个名字来医治我的漫漫长夜,我的失眠、偏头疼。 小雪,小雪,一整夜我都在嗅闻你发辫。你用清凉又温柔的气息喂养我。 像我初爱的人那样。2 倘若,一朵雪误落南方,便将继续在无尽的大地上流浪。 在昏暗的灯下读诗。 在长长的小径上徘徊,而细雨纷飞。 落叶萧萧。3 谁将听见并回答我,一个农夫的女儿,因为种族遗下的天性、基因和血液,而发出的喃喃
柯家楼 岁月的手,濯洗柯家楼古朴的一扇窗,一遍又一遍,青翠或是苍黄。 外袍接受阳光的照晒,遵循四季赐予的颜色。那懒洋洋的表情,清醒地呼吸一只麻雀飞过的叫声。 三尺执念,冉冉升起,愈加清晰。 阳光下的梧桐树等待着负荷风雨,接受雪霜手掌干净的抚摸。轻拂匆匆过客沧桑的身影及问候,连日子亦无法捂紧的风声,清扫木质台阶上的枯寂尘影。 谁?站在弓形桥上仰望:青檐斜挑古老却不孤寂的白月,高悬一帖善辞。
深处的秋 金黄的枫叶,被深秋的斧头,钉在滚烫的长安街上,被风拖走,又被阳光蹂躏,被时间沉淀,又被衣着褴褛的乞丐悉心收藏。 光阴是人间硕大的苦。它与苦瓜,苦菜花,苦杏仁一样,苦涩,含着秋天体内丰富的矿藏。它与秋风,秋雨,秋寒一样,深情,是无毒的砒霜。 生活不是一句简单的笑。笑过之后,泪水会被某个人洗得发白,被某段情刺得灵魂空旷。 一年四季,长短无序,快慢交替,唯有深深、深深的秋,使我迈不开硌
我要写一写我生活的那个名叫麻地湾的村子,以及村子里一篇篇被大雪翻动的往事。 村口雪白的鸽子,最终还是和这一来自秦岭大山的积雪,混成了一片。除了它们灵动的脑袋在滑动,圆滚的眼睛在转,根本找不出积雪和鸽子有什么区别。我热爱这群无家可歸的鸽子,鸽子在我们村是吉祥的东西,和喜鹊、仙鹤一样享受着万众瞩目的礼遇,任何人都不能伤害它们,当然,除了一些丧心病狂的肉食动物和没心没肺的人。天气好的时候,我陪它们在田
装过尿素的蛇皮袋,装上梦想,背起是行囊,展开是船帆是翅膀。 纸鸢腾空的二月,一场倒春寒如期而至。我十八岁的骨架不卑不亢,只是太单薄了,几乎撑不住母亲细密的针脚。 村庄,收留寒流挤兑的阳光,八口的老牛反刍着鞭子上滚烫的阳光。 父亲靠在它身上,他们才是兄弟,是父子。他们的眼神一样浑浊、倔强、张扬。 离家的时候正赶上雨夹雪,几朵雪花落在炊烟袅袅的烟囱上,流着泪也不愿融化。 炊烟越来越少越来越淡
雨中漫步 一直觉得细雨里漫步,是一种奢侈。需要休闲的心态,需要有闲的时间,需要有颗潮湿的心。 一场秋雨,飘飘洒洒降临尘世。没有月亮和星光的夜晚,擎一把小伞,听听嘈嘈切切错杂弹唱的雨声,也算和自己对语。 雨中的枝叶温顺,像极了偎在母亲怀中梳头的孩子。风起时会叛逆一点,嚣张一点,用摇摇晃晃的样子,来刷刷存在感。 雨中凭栏,落叶人独立,微雨雁南飞。秋意渐浓,北雁南飞,遵循了这份天然。东边有鞭炮响
挂着汗珠的笑 开水果店的女子,总是进进出出忙个不停,一束乌黑光亮的马尾长发甩来甩去,什么尘埃都挂不上,额头却挂满汗珠。 她在搬着一箱箱诚实劳动的寄托,拾掇着即将进入人们生活的期盼,发出沉静的笑。 她在为不同的需求耐心细致地切割菠萝、西瓜……发出水灵灵的笑。 她弓着腰身很利索地刀削甘蔗皮,发出甜味的笑。 她用磅秤一个接一个为顾客购买的水果稱重,也称出自己的惬意与诚信,她的笑连成一条香气飘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