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朔:四十七岁成了临时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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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来济南的时候,是雪后,山大的校园里的雪还在,路有些滑。
  高铁晚了点,他到达山大的时候离下午的讲演时间很近了,在山大的校园酒店里,他吃了一碗炝锅面。他说很好吃,他说简单的生活就是最舒服的生活。
  他的生日在12月,马上,就47岁。
  见他的感觉,就如三毛说过的一棵树——
  从不对繁华羡慕
  一半在风中飞扬
  一半在泥土成熟
  一半要沐浴阳光
  一半要散落阴凉
  非常沉默
  非常骄傲
  他叫秦朔,他20来岁的年纪就是《南风窗》的总编辑,他是11年前创刊的《第一财经日报》的总编辑。他做了辞职潮中的一朵浪,然后“秦朔朋友圈”出来了,这是个什么鬼?在上海滩黄浦江边花旗大厦超级大屏最闪耀的霓虹打出这个的时候,秦朔被动高调了。
  从此开始的早7点
  因为他的同学吴晓波的自媒体尝试比他早,而且挺讨人喜欢,他现在时而被标注为“吴晓波的同学”,他不介意,不过,他不像吴晓波那么会玩儿,他坚持把时间都给了长长的文章。秦朔提起一篇稿子,“我是从9900字删到4000多字,明知道长也不愿再删了。”有一次,他原来只打算写一则编者的话,“但坐在书桌前,打下第一行字的时候,就无法停下来”。有时他在机场敲字,甚至希望飞机晚点,他的“秦朔朋友圈”发刊词叫《用希望链接生命与生命》。在凌晨的时候,跟他微信或者短信,他总会在。
  “秦朔朋友圈无论如何早上7点要推给你。罗振宇说死磕,就是这种感觉吧。”月初的时候,秦朔去郑州参加一个活动,时间安排满满的,他还要有一个上午关机写文章,他没有就近回他的家乡开封去和父母见一面。
  “从微信订阅号开始的创业第一站改变了我的很多思维。我意识到,最重要的不是如何从你的己知中寻章摘句,屋下架屋,重要的是如何开启未来之门,融入那些因无知、不确定而无垠、无限的未来可能。世上没有神,人一天只有24小时,一个人要持续进步,超越旧我,只能将自己投入和更多人、特别是更多年轻人连接的无边世界。只要有开放的心和连接的意愿,河中无鱼市上有,市上没有朋友有,四海之内皆兄弟,连接万众就能感受一切,就能找到一切,从朋友中来,到朋友中去,这是真正挖掘不完的宝藏。”秦朔说,总编辑就是那个总在编辑的那个人。
  “60后”大叔的情和意
  “我是文科男,是动手能力差、有技术恐惧、对过去有强大依赖的文科男。”这是秦朔的自我描写。
  在秦朔朋友圈上线前的一周,秦朔为《南风窗》30年纪念写了篇文字,那段时间秦朔给自己的定义是“47岁成了临时工”,“我的心里不禁飘过谭咏麟和周华健的歌声,繁星流动,与你同路。”
  远航者的安慰和动力在于,岸边总有凝视的目光。“作为一个写字的人,这是我第一次为40年前死于非难的姥姥写下点儿什么,我为此如释重负。”秦朔在今年4月的时候写完了《时光倒流40年,“75·8洪灾”永远无解的谜团》。
  知我者谓我心忧,也会知我所求。“中国有1.7亿多的‘90后’,他们代表着更新的未来。我和女儿间也有代沟,所以被他屏蔽在朋友圈外,看不到她的东西。”我们会一直走下去,见证孩子们的毕业、工作、结婚、生育,也见证彼此的年华逝去。
  在《南风窗》时秦朔就喜欢到大学和学生交流。11月秦朔到山东大学讲演,也是开始“秦朔朋友圈”在大学的推广。
  和秦朔在济南的见面一起吃了两顿饭,一顿在山东大学的食堂,一顿在新闻大厦的食堂。
  吃到山东和河南的口味重合的时候,秦朔会说起过往或者乡俗,他喝着济南的甜沫想起类似的家乡的胡辣汤。
  秦朔说很久很久不喝酒了,还聊到了吴晓波的酒量,嘘。
  吃饭的时候,秦朔说起了大学时的食堂和后来吃过的那些大学食堂,他基本是不挑食的,也还能吃辣。说起小时候,“那时候几乎没有肉可吃,最好吃的东西就是烙饼。”
  开心果?无花果?
  12月11日晚上10:26,秦朔更新了朋友圈,他说《秦朔:反思中国富豪十大错,“好人赚钱时代”正在到来》的长文冲过100000+,是发刊词后的第二次,“这篇文章写到最后,那两个小故事我是潸然泪下的,也是上线以来写文章第二次掉眼泪。第一次是发刊词,写我辞职后陷入痛苦的一段时间,一个多月没有给父母电话,没有跟女儿好好交流,非常惭愧。但被我的团队集体否定了,正式的发刊词没有这些内容。这一次写到最后,如果身边没有人我想会放声大哭一场……如果你爱这块土地也只能生活于这块土地,如果你想做文明的一员而不是返祖到蒙昧主义和野蛮,还是反躬自省吧……”
  目前,微信平台已经有一千多万个公众号,而且大家在上面阅读的时间非常有限,可能最黄金的时期已经过了。除了笔耕不辍之外,秦朔也在思考,“那么你是否应该做产品矩阵,还是集中精力做擅长的部分?我现在微信公众号的读者是商业圈的人,读者非常优质,我是否只做这些人的推广,还是做到普通大学生也能接受我?现在我的读者基本上在北上广深,60%的人用iPhone手机,我对需求有一些无力感。”
  做微信中的开心果还是无花果?秦朔很认真地思来想去,对于现在更多的进入内容创业的人来讲,还会遇到一个挑战:如果要得到注意力的关注,非常困难。“你要收缩到一个地方,做大一个爆品。如果你做了两三个月还没有什么反馈,心里就会很慌,如果没有人看的话,那如何推广它呢?”
  “有思想的人都很寂寞,幸好还有好书可读。这是我的一位朋友当年为《书城》写的SLOGAN,本质上我相信每个人都是价值观和思想的囚徒,甘心情愿永远住在那里。”秦朔几乎每天都会在他朋友圈转发他的微信公号上的每一篇文章,“三人行必有我师,乐莫乐兮共享新知。最近节奏太紧张,天天低头看手机写文章,缺乏锻炼调整,颈椎后脑都很疼……”
  明年秦朔计划跑“半马”,我想爱写长文的秦朔,有一天会跑“全马”,我每天早上看我关注的微信公号里,吴晓波频道和秦朔朋友圈几乎是同时发出,都是在早上7:00左右,对于“80后”的我也是一种激励,写到文章的最后,想起秦朔在朋友圈说过的一句话,“我还没有去过西藏,那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呢?”“秦朔朋友圈”应该也是一个那样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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