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格曼百年诞辰:在不完美的世界中,创造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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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年前的一个夏日,即1918年7月14日,一个牧师的儿子出生了。此后89年中,他和自己的父亲有着始终无法解决的问题,而冰山一样的家庭关系,也成了他日后创作的主题。他留给后世50多部电影,李安将他视为父亲,库布里克认他为导师,伍迪·艾伦则这样评价:“自从电影被发明出来之后,英格玛也许是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电影艺术家。”
  可以说,伯格曼开启了现代电影,电影可以是作者性的,电影可以是用影像语言书写的哲学,电影可以包含诗歌一样深沉的感情,电影可以美得如画如对上帝的颂歌。

镜子,是演员最好的朋友


  然而,关于自己的电影观念,伯格曼似乎从不愿意认真地谈,总是举一些半开玩笑的例子。
  比如,在1971年的时候,伯格曼完成了他第一部英语电影《接触》。在电影发布会上,伯格曼看了一眼身边的御用女演员毕比·安德森,突然发表了一段玩笑般的顿悟:“表演是女性的专属工作,女性对此有更多的天分。也许,从教育的阶段,女性就更加习惯去镜子中审视自己;要知道,镜子就是观众的眼睛、或者摄影机的眼睛。如果一个男性站在镜子前,他总是在意自己的衣着、发型和脸。而一个女性,站在镜子前,在意的则是她自己。”
  我并不完全赞同这个观点。因为影史上明明有很多伟大的男演员。但这个玩笑,似乎提示出了伯格曼电影的关键词:女性、镜子、存在、自我。
  镜子,对艺术来说,是一个好的隐喻。当然,这不是伯格曼首创。绘画史中早有无数作品,是关于人在镜子中审视自我的;甚至有人以水为镜,以至于溺水而亡。然而,对自我的探寻,一直就是艺术家们热爱的主题;所以,镜子也一直是反复出现的元素。
  活着,到底是怎么回事?
  然而,伯格曼还是用镜子和镜头,执着于对存在这个问题的探寻。他所有的电影,都在讨论这样的问题:“活着、存在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跟上帝的关系到底如何?”
  有人说,尼采之后,上帝死了。伯格曼反驳了这一观点——上帝没死,只是在沉默。毋庸置疑,上帝创造的世界并不完美,伯格曼用电影和上帝对话,关于命运、怀疑、爱、色情、存在、人的痛苦……
  听起来,如此艰深的主题,应该是哲学家萨特的工作,也应该是萨特为数不多的读者所关注的事情。然而令我惊奇的是,伯格曼在当年,已经是一个饱受大众欢迎的艺术家,甚至是一个通俗艺术家。
  我们可以看看他的票房成绩:他的50多部电影中,至少有13部,是可以进入当年全球票房前50名的。
  艺术也是时代的镜子,所以,我们完全可以通过伯格曼现象,来窥视到那个时代的人们。他们似乎都有能力消化艰深、深邃的东西,甚至直面自我的伤痛。
  这有点像上世纪80年代的中国,人人都在读书,读哲学,思考存在主义,这往往是一个上升期的时代里,人们的精神状态——人们更为开放勇敢,因为人们相信未来会更好。
  遗憾的是,今天,许多人似乎不太相信自己能够改变现实了。观众走进电影院,更愿意去消费一把,寻求被愉悦、被安慰的感觉。人们不愿意花时间去看深刻的艺术,不愿意把自己搞得很狼狈,不愿意去受伤。是不是可以说,这个时代的人们,更为虚弱了呢?

时代的指明灯


  伯格曼当年所处的时代,适逢大的转折。
  二战全方位地撕裂了欧洲文化和社会。站在二战的废墟上,人们直面着、或者说不得不直面着心灵的废墟和创伤。那些让人思考的精英知识分子,成为了前行的指明灯。
  从这点来说,是时代成全了伯格曼!
  1966年的电影《假面》,是伯格曼的巅峰之作,也最能体现伯格曼直面存在的哲学思考。
  毕比·安德森饰演的护士,负责照顾丽芙乌曼,即伯格曼最后一任妻子所饰演的舞台剧明星。
  两个人在封闭空间中日渐接触,变得逐渐接近,关系也变得亲密,亲密到带有情色的味道,如镜像一般相似。
  而2018年7月,侯莹舞蹈工作室以《假面》为元素,创作了舞蹈《脸》。14位演员,出场都是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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