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沃格林的中国文明论述是他提出天下时代说的重要组成部分,但他对中国文明的分析远未完善,遗留下三个重要问题:首先,沃格林将中国文明厘定为一种没有彻底摆脱宇宙论秩序的人类学秩序,这一点仍有进一步探讨的余地;其次,沃格林的天下时代说将人类社会从宇宙论秩序到心性论秩序的变迁理解为一个历史性的进展过程,而从中国文明内部的参与者视角来看,由皇、帝、王、霸所代表的历史变迁则可能被刻画为一个历史性的倒退过程,这至少从表面上看起来对沃格林关于中国文明的论述乃至于其核心洞见提出了严重的挑战;最后,沃格林虽然承认中国文明中强烈的历史意识,但他并未对中国文明中的历史意识的来源问题进行深入探讨。就这三个重要问题展开深入的探讨,将使我们对中国文明的特质——相比于希腊和希伯来文明——有更清晰的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