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共一大会场被搜查之谜

来源 :百年潮 | 被引量 : 0次 | 上传用户:pigho
下载到本地 , 更方便阅读
声明 : 本文档内容版权归属内容提供方 , 如果您对本文有版权争议 , 可与客服联系进行内容授权或下架
论文部分内容阅读
  中共一大最大的突发事件是7月30日夜法租界警察对会场(李汉俊私宅)的搜查,这个事件也影响到对大会日程的推定。幸好没有人被逮捕,但是中共因此被迫改变了大会会场和日程,发生了不小的混乱。这次搜查对代表们也是一次非常意外的大事,包括马林在内,几乎所有的大会参加者都在回忆录中提到这件事。秘密召开的大会,何以会遭到警方搜查呢?
   我们自然能够想到,马林到上海后,他的行动就受到了荷兰驻上海总领事馆以及公共租界、法租界当局的监视。在从莫斯科到中国的路上,这一年的4月在维也纳被捕以后,马林的中国之行显然已经受到怀疑。到上海后,警方也没有放松对他的监视,这从各国警方屡屡相互通报他的住处等情报和部分往来信件也看得出来。马林对此有所察觉,采取了一些措施,例如通过别人收发信件和电报等;然而却无法完全隐匿他个人的行动。现在还没发现有关马林在中共一大期间行动的警方资料,但是,马林在会议期间被盯梢的可能性是很大的。
   实际上,警方当时已经得到共产主义组织要在上海开会的情报。日本警视厅6月末得到的情报说,“上海支那共产党”近期将召集各地(北京、上海、广州、苏州、南京、芜湖、安庆、镇江、蚌埠、济南、徐州、郑州、太原、汉口、长沙)代表开会,日本人也将参加。这份报告虽然把预定开会日期误作“6月30日”,但开会地点却是“上海法租界贝勒路”,即现在的中共一大会址所在的“黄陂南路”,不见得是虚报。这份报告没有涉及情报来源,我们不知道警视厅是通过何种渠道搞到这份情报的。但是,按照当时的外交惯例来考虑,日本警方的情报肯定是来自或者通报给了驻上海的各国当局。上海的租界当局很可能基于这些情报加强了警戒。
   事实上,法租界当局还制定了一个条例,这很可能是加强警戒的一个步骤。这就是7月31日《民国日报》报道的取缔集会条例。该报道说,条例规定,自8月1日以后,凡集会须于48小时前取得法租界警察局长许可,秘密集会,或不事先申明集会目的者,一旦探知,即加以处罚。假如警方事前得到了“共产党”将要召开代表大会的消息,匆忙制定这样一个条例的目的也就很容易理解了。据陈公博《十日旅行中的春申浦》记载,警察在搜查会场时,误认陈为“日本社会党”,这也许反映日本警视厅得到的大会将有日本人参加的情报。
   在中国,对中共一大的研究细致入微,甚至有人查找寻致搜查会场的“侦探”的名字,还有人按照据说曾参与搜查的人物的回忆写出“传奇”,意在进一步搞清搜查时的实际情形。如果有租界当局的原始材料则另当别论,否则,连亲自参加了大会的当事人都记不清,不用说自称参加过搜查的人的回忆,更不可靠。这些都只能说明在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的中国,中共一大被赋予了多么特殊的地位。
   总之,租界当局在密切监视马林行动的同时,肯定意识到了共产主义分子将要开展具体行动。在这样的形势下,中共一大会场遭到搜查几乎是不可避免的。
  
   (摘自〔日〕石川祯浩著、袁广泉译:《中国共产党成立史》,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6年2月出版)
  
  (责任编辑谢文雄)
其他文献
还是民族区域自治制度好    记者:修改宪法时,对实行民族区域自治制度是怎样讨论决定的?  王汉斌:在修改宪法过程中,对民族问题讨论得很热烈。首先遇到的一个最重要的问题是,我们国家是实行民族区域自治制度还是实行联邦制?过去,我们也曾经主张建立联邦共和国。1949年准备召开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起草《共同纲领》时,毛泽东提出:要考虑到底是搞联邦制,还是搞统一共和国,少数民族区域自治。当时,经过中央酝
大雪压青松,青松挺且直。  要知松高洁,待到雪化时。  每当我读到陈毅元帅这首诗时,总是心潮起伏,不能自己,它多么像是我先生姚桐斌一生的写照啊!    穷人家的儿郎中状元    桐斌1922年9月6日出生在江苏无锡黄土塘镇。父亲没有上过学,他把桐斌母亲陪嫁来的首饰当给当铺,用得来的钱在自家门前开了一个小铺。桐斌读完小学后,父亲希望他能像大儿子一样成为生意上的帮手,不让他继续读书。可是校长十分喜欢这
1948年10月前后,是决定中国命运的军事大决战时刻。对这时国民党的政治、经济、军事情况,人们多从战略上进行研究。国民党军队内部的思想、纪律如何,尤其是被称为国家大脑的知识分子对时局的看法怎样?历史档案记载的不多。现根据《胡适来往书信选》和《胡适日记全集》记载的关于中央军校毕业生孙足原不堪忍受国民党的腐败,毅然与之决裂,写信向胡适讨“一碗饭”和胡适直陈国民党的腐败、苦谏“十大进言”等来窥其一二。 
2011年是中国共产党成立90周年,也是实施“十二五”规划的开局之年。90年来,中国共产党战胜各种艰难险阻,劈波斩浪,沿着新民主主义革命、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改革开放的航线奋勇向前,带领中国人民创造了人间奇迹,取得了举世瞩目的辉煌成就,屹立于世界的东方。90年的光辉历程,证明了一条颠扑不破的真理:中国共产党是中华民族的中流砥柱,是国家走向强盛的脊梁。我们心中始终有一个信念,那就是——永远跟党走,党
和大家一样,我了解钱伟长先生是从“三钱”开始的。1956年周恩来总理亲自主持十二年科学规划工作时,钱老和钱学森、钱三强这三位科学家因具有超前的战略眼光,被周总理赞誉为“中国的三钱”,从此成为当时年轻知识分子的楷模。幸运的是,我与钱老有过共事、交往27个春秋的经历。去年7月30日,他永远离开了我们。我是在南方考察期间突然得知这一噩耗的,一时难以接受这个令人伤心的事实。从此,我们党失去了一位好朋友,中
五天工作制的设想,最初是我向当时的国家科委主任宋健同志建议的,我当时担任国家科委中国科学技术促进发展研究中心主任。在他的支持下,研究中心专门成立了缩短工时课题组(组长为研究中心社会发展研究室杨果,成员有后来成为中心总工程师的吴志纯等,课题组的成果由我向科委有关领导汇报),课题组最终形成了向国家提出的研究成果:《关于缩短工时,实行五天工作制的研究报告》。1994年3月,我国试行了“隔周五天工作制”。
1970年4月24日21时34分,第一颗人造地球卫星“东方红一号”升空,在天上重量相当于苏、美、法、日第一颗人造卫星重量的总和,还在天空唱响了悦耳的东方红乐曲。无数中国人在一起见证了这激动人心的一刻。  在天安门广场的人山人海里,有一个人默默地凝望天空。他的名字,在几十年后才为我们所知晓。  他叫孙家栋,“东方红二号”、“东方红三号”、“东方红四号”等中国自制卫星的总体设计师,中国第一颗卫星“东方
马成德(1919—2003) ,辽宁营口人。新中国成立后长期从事冶金工作,先后担任过鞍钢炼钢厂厂长、总炼钢师、冶金部钢铁司司长、冶金部副部长兼宝钢工程建设指挥部常务副指挥。对他在宝钢期间的工作,曾任宝钢工程建设指挥部政委、党委书记的全国政协原副主席陈锦华曾这样评价:“马成德代表冶金部住在现场主持工作,认真负责。他身体不好,在困难时不怨天尤人,以身作则,坚持在现场,尤其难能可贵。”  从1979年1
联合國工作的经历在我的外交生涯中占有绝对重要的位置。从1972年作为中國恢复联合國合法席位后首批派驻联合國的外交官,到2007年从联合國副秘书长的岗位上卸任,我分别在70年代、80年代、90年代和新世纪,先后四次在联合國工作了15年,是迄今为止在联合國工作时间最长的中國人。在國内,我长期在外交部國际司工作,主要工作对象也是联合國。可以说,我四十余年的外交生涯大部分时间都是和联合國打交道。这四十余年
在“文化大革命”中,我曾以“知识分子”的身份被下放劳动,接受工人阶级和贫下中农的“再教育”。在那段荒唐岁月,知识分子的称谓是跟“四体不勤、五谷不分”、“比较最无知识”联系在一起的;据说灵魂也远不如满腿牛屎、浑身汗味的工人农民洁净。进入改革开放新时期,我又听到对知识分子的另一种界定,说知识分子是“麦田里的守望者”、“精神家园的守夜人”、“精神现代化的引领者”、“社会的道德表率”……把我单纯置于被改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