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清新的故乡(外二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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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家,最惬意的事,莫过于呼吸清新的故乡。
  清晨的雾溪河,还蒙着一层薄薄的雾纱。从家门口新修的小桥旁的简易通道上过河,沿着河堤去散步。
  不含任何杂质的空气是清新的。清澈见底的河水是清新的。河边树上鸟儿的歌唱也是清新的。
  接了个老朋友的电话,那熟悉的乡音同样是清新的。
  沿着新修的农用车道,走向河边书页一般铺展的田野。
  水沟里的浅浅清流是清新的。田野里小草的新绿是清新的。睡了一个好觉的蔬菜是清新的。
  不远处,是我少年时代求学的地方——鹅塘中学,通往学校的田间小路上,曾留下我深深浅浅的足迹。岁月悠悠流逝,而那一切的记忆都清新如昔。
  一只早起的狗儿,看了看从异乡归来的我,怯怯地奔跑起来。它奔跑的姿势也是清新的。
  薄雾缭绕。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徐徐地呼出来。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美味儿呢?品味再三,只觉妙不可言!
  是的,呼吸清新的故乡,绝对是一种妙不可言的感觉!
  聆听悦耳的故乡
  好大的雾啊!
  附近的房屋,四周的群山,全都躲到雾的帷幔里去了!
  我想,在一年将尽的最后一个清晨,故乡刻意隐去她真实的面貌,定是为了向远道归来的游子展示她天籁般美妙悦耳的声音。
  最先听到的,是河水轻轻细细的声音,如恋人在耳畔轻柔的呢喃。接下来是清脆的鸟鸣,这边叫一声,那边又叫一声。闻其声却未见其形,谁知道是什么鸟呢?
  要过年了,对面村庄里,公鸡在一个劲地唱:“歌歌歌哦……歌歌歌哦……”幸福生活唱不完啊!
  “嘎嘎嘎,嘎嘎嘎”,田野里传来鸭子的粗嗓门,听声音,少说也有几百只吧。第一次觉得,“阿再喉咙”唱歌也蛮有韵味的。(老家土话说鸭子就是“阿再”,形容一个人唱歌嗓音不好听,就说像“阿再喉咙”。)
  久违的叫卖声也从浓雾里传来。“买魔芋喃啊——”“买魔芋啊,自己磨倒给(自己磨的),还有大蒜……”
  新卜那边的水泥路上有扁担的“吱呀”声,循声望去,但见一个朦胧的身影,朝沙江方向走着。是早早起来去沙江街上卖菜的。妈妈也曾无数次挑着这样的“吱呀”声,穿越晨雾去沙江卖菜,换来我的学费和一家的柴米油盐。
  早起的农妇,在家门口一边忙碌着,一边与邻居用熟悉的乡音交谈。我听不清她们在说些什么,但那声音亲切地抚摸着我的耳朵和心灵,只觉不着痕迹地舒畅!
  ——在雾溪河畔浓浓的晨雾中,聆听悦耳的故乡,漂泊的沧桑感,渐渐远去……
  品尝多味的故乡
  故乡的味道,永远是游子最难忘的味道。
  我的故乡是辣的。无辣不成菜,辣椒,是老家餐桌上一道必不可少的菜。那年那月,我的老家新化,几乎家家户户都种了辣椒,有的种在离家不远的菜园子里或者田埂上,有的就种在屋前屋后。我是从小吃辣椒长大的。自己种的辣椒,又辣又香,一日三餐,只要炒几个辣椒就能吃下幾碗饭的。辣椒有青辣椒、红辣椒、白辣椒,颜色不同,火辣的性格却是一模一样。几块辣椒下肚,必辣得你嗓子冒烟,眼睛下雨,大汗淋漓,直呼过瘾。记得我还多次用猪油炒辣椒粉吃,又辣又下饭。辣味,为当年清贫的生活,冲淡了多少难以下咽的回忆。
  我的故乡是甜的。故乡的井水甜。甜甜的井水,滋润着农家人劳累奔波的每一天。故乡的南瓜甜。在那个缺少米饭吃的年代,南瓜和红薯一样是用来当饭吃的。在菜园子里黄熟了的老南瓜,吃起来清甜清甜,甜得我一直以为妈妈在南瓜汤里加了糖。故乡的甘蔗甜。小时候家里穷,没钱买甘蔗,我们就跑到收割后的甘蔗地里,捡被削掉的甘蔗尾巴吃,掘甘蔗的根吃。这是一种免费的甜,却一直甜到今天。
  我的故乡是香的。故乡的稻草香。故乡的麦浪香。甚至,你仔细闻闻,像标点一样打在田间小路上的牛粪也是香的。故乡,过年的时候打糍粑,过端午的时候包粽子。故乡的糍粑和粽子,又香又糯。当然,除了过端午,卖粽子的平常时节也是有的。当卖粽子的男人或女人挑着担子吆喝着从家门口经过的时候,妈妈就告诉我:“粽子里面放了显虫给(蚯蚓的)哦”,吓得我再不敢嚷嚷着要买,任凭粽子的香味儿在小小的鼻尖前不断地萦绕引诱。要说最香的,莫过于故乡的猪肉了。猪是土生土长的本地猪,吃自家打的猪草,一年才能长到百来斤,肉却香得不得了,一家炒肉吃,方圆几里都闻得到香味儿。辣椒炒肉就更美味了,吃着吃着就有人说:“好呷,差点舌子都吞嘎哈气里(方言:舌头都吞下去了)。”在故乡,这无疑是对美食的最高赞誉。
  故乡的味道,当然远不只上面提到的这几种。那些难忘的味道,总是萦绕在我的舌尖和心头,构成另一种故乡。
  如今,随着岁月的变迁,故乡的味道也在变,我们很难再寻觅到原汁原味的故乡了。于是,品尝多味的故乡,未免就多了一丝幸福的惆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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