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剧两星”,新人的契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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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前,即将开机的《绯闻女孩》剧组发出一条组讯,该剧将大量起用新人演员参与著名导演王小康执导的新戏,并举办见组活动,现场招募演员。此消息一出,倍受关注,引来6万多条转发。随后,《绯闻女孩》剧组携手《金牌经纪人》栏目,在剧组聚集地飘home酒店联合驻扎于此的13个剧组共同进行新演员征选。短短几个小时,就吸引了近500名年轻演员、艺校学生前来试戏。
  无独有偶,另一位著名导演郭靖宇在筹备新戏《大秧歌》与《绝代双骄》,同样发出要分别海选男女一号的消息。看来“一剧两星”政策颁布(从2015年1月1日起,一部电视剧黄金时段同时只能在两家上星频道播出,而每家上星频道黄金档电视剧播出数量则限定在2集以内。)其所带来的后续影响逐渐呈现,业内普遍认为新人因物美价廉将更受青睐,新政无疑是他们崭露头角的大好机会。本刊走访剧组,采访多位导演、副导演、经纪人及年轻演员,了解一剧两星之后新人之路在何方。
  现状,撤组是事实,投资更谨慎
  再次走进飘home,公告栏上只有稀稀拉拉的几张纸,与一个多月以前密密麻麻的剧组通告信息相比,显然冷清了很多。
  套用广电总局的官方解释,此次出台新政的主要目的是为了进一步均衡卫视频道节目构成、强化综合定位优化频道资源、丰富电视剧荧屏。与此同时,“一剧两星”也会缓解交易中的投机心态。买同一部剧的人少了,电视台在选剧时会更加慎重。买家的谨慎购剧,会使烂剧难以生存。
  此举的益处显而易见。但电视剧制作是一种经营行为,要考虑投资风险。卫视购买数量增加,单剧成本必然下降,制作公司肯定会在投资规模和演员运用等方面有所调整,要考虑性价比和资本回收,因而有的制作公司选择观望,有些需要重新规划的只能被迫撤组。
  “飘home最多的时候有60多个组,现在也就剩30个左右吧。政策出来后,有些剧组制作费直接被砍了一半,基本上只有男女主角是大咖,其他的角色就直接用熟人了,因为二三线演员也很贵,成本降低后根本用不起,就没有必要对外筹备了。”《绯闻女孩》副导演高川说。
  对于当下的开机现状,《省港大营救》的副导演毕源哲认为从某方面来讲也是好事。因为中国电视剧产量太过剩,“一剧两星”的政策能推动电视剧质量的提高。
  “从筹备剧的角度看,新政带来的影响主要体现在演员和投资方这两个方面。因为竞争更激烈了,为了保证收视,可能更倾向于使用大牌演员。在投资方面,他们对成本的控制会更加严格。不同的投资方和不同题材的剧,对制作环节的投资力度是不一样的。有的特别注重演员,有的特别注重故事,有的特别注重质量。我觉得应该多在技术上加强,海外剧好看,特技特别强、灯光特别好。如果制作费上来质量也会上来,这个钱花的就是值得的。”
  身为海润赵浚凯工作室的导演及经纪人,吕三导演则认为“一剧两星”的影响不仅造成制作方和电视台的博弈,还可能催生第三方平台。因为影视作品不光是收视率单独决定的,还有植入广告和衍生产品的开发,这方面还有很大的潜力。这样可以把风险降到最低。现在市场相对透明,可挤压的空间十分有限。在保证艺术的指导下,只能开拓更多的赢利方式。
  用人,性价比是王道
  “一剧两星看似让荧屏更加丰富,但实际上并不会拉动对电视剧数量的需求,因为以前是一天播出三集,现在是一天播两集,那等于一年就少了12个戏。”高川告诉本刊记者。
  因此卫视竞争依然残酷,对于电视剧的质量要求也会更严,之前想浑水摸鱼的投机商会大大减少。任何情况下,电视台都要先保证收视率,这是吸引广告商砸钱的硬性指标。而不管是在中国,还是放眼全球,明星大腕都是收视率的有力保障。
  “对于有收视保证的演员来说,电视台对他们的需求更刚性。尤其是竞争激烈的环境下,谁家的剧制作更精良,谁家的明星更大牌,谁就能征服观众手中的遥控器。孙俪、孙红雷、吴秀波、张嘉译这样的名字仍力保收视的利器。大牌演员依旧会是制片方争抢的对象,鉴于如此现状,一线大咖的片酬近期仍会岿然不动。毕竟,他们不愁没戏演。如同一线城市的房价,天天盼着它往下跌,但实际上,这只是梦而已。”某制片人对本刊说。
  导演杨文军也持相似观点,他正在筹备的新戏中,原本预计邀请四位大咖,但为了保证资本回拢,将调整至一至两位,把更多角色留给新人。
  大腕片酬坚挺,制片方意欲压缩成本,那么广大的二三线演员群体便成了“降薪”的主要对象。
  “降低投资就是降低风险、减小压力,而二三线明星对于收视的影响比较尴尬,单邀请一个无法令电视台和观众满意,若请几个,成本又高。所以他们的收入首先受到挤压。”高川表示,在他与演员的接触过程中发现,二三线演员演过几部戏就认为自己是腕儿了,要价都比较高。但是新人不在乎这个,他需要的是好的机会。从制作方的角度出发,如果某个二三线的演员价格偏高,这个角色又不是非他不可,那会更倾向于使用新人,现在是针对新人上升特别好的机会。
  这与赵浚凯工作室吕导的观点如出一辙:如今挑选演员更注重其契合度与性价比。“我们工作室隶属海润传媒,其是国内最大的民营影视公司,有多年的经营经验,在控制成本和风险系数上是很有经验的。所以海润的作品里面很少有特别庞大支出的戏,而是以品牌和口碑取胜,不一定靠人博眼球。已经形成了一个很规范的体系。我从跟海润合作开始,最深的体会就是不一定要用非常贵的演员,而是要用非常合适的演员。”
  在制作成本中,演员成本的最佳比例是占总成本的30%-40%,尽管不同的戏有不同的配置,但以往片酬几乎占到70%-80%的比重,还是极其不合理的。“古装戏的制作费肯定是大于演员成本的,战争戏对半开,现代戏则是演员成本比较高。”在吕导的经验里,每部戏的人员搭配其实是很有讲究的,有的戏男一号不一定要用明星,如果男主角戏虽多却比较分散,而其他角色很出彩,戏份又集中,那就可以找明星来串这样的角色,这也是一种比较现实的操作的方法,更具性价比。   毕导的态度也代表了大多数片方的意向,即如果戏的故事特别好,就不介意用新人,片方确实倾向于找不贵的、戏好的演员,不管他将来是否能出头,至少他在这个戏上能做好这个角色就行了。适合剧情的才是硬道理。因此在小戏中当过男一女一,大戏里演过配角的潜力股,最受制片方青睐。
  机会,大咖+新人=普遍选择
  5月初,《绯闻女孩》剧组联手驻扎地其他剧组一道进行新演员征选,场面壮观,仅仅几个小时就有约500名新人前来试戏。
  这样的场面让众多副导演也深感震撼,作为活动的主办者,副导演高川说,一剧两星的政策的确给了新人更多的机会,影视行业面临重新洗牌,竞争会越来越激烈和残酷。整体成本下降,意味着拼的就是戏的质量和演员的性价比,有远见的经纪公司会把握机会,让演员先站住脚。演员的态度好,得到的机会就多。优秀的新人和上升期的演员们要抓住眼前的机会。
  纵观近两年,新人演员的确出挑的不多,演员断档明显。就算最终熬出头的,也是前期磨炼了很久,像袁弘、陈赫、蒋劲夫,他们都属于比较幸运的。演员数量庞大,出来实属不易。
  改革自然带来机遇。为保证收视,一部新戏往往要找一个一线明星当主角,其他的角色配以新人担当。上升期的演员会更投入,片酬方面也比较合理。在这样的契机之下,大家求“新”若渴,就有了这次大型见组活动。
  “现在很尴尬的是大家都找不到演员,那我们对外筹备就没有意义,我们做这个活动等于让演员一天把二十多个组都跑一遍,这样效率高。其实我们就像个人才市场,见到合适的就单聊。一天登记的就500人,这在平时是不太可能的。”
  《绯闻女孩》副导演冯粒表示,如何能让这种活动成为一个常态模式,使之成为整个行业模式中的一个链条,能够大大节省时间、空间和现金成本,不仅帮助更多经纪公司和新人,也使众多剧组节省了时间,变成一个双向的筛选会,并可运营化。
  当然,新人演员经验上或许会有所欠缺,但是影视作品不是只有演员,要各个部门的人员要共同支撑。现场导演的调整、镜头的运用都可以帮助年轻演员弥补演技上的欠缺。吕导表示,协助新人的成长,有时甚至需要全剧组通力配合。新人如果亲和度够强,又积极努力,大家是愿意帮助他的。
  高川也提醒演员朋友,人品和口碑是很重要的,每个角色都不是非你莫属,如果态度不好,合作性差,那么大家就不会与其合作,用不了多久就会被导演们“抛弃”了。
  出挑,鲜明的个性与强大的内心
  在这个档口,如果一个年轻演员接到了女一号的角色,那么,除了恭喜,恐怕就剩下被“羡慕嫉妒恨”了。童苡萱就是被眷顾的幸运儿。她正在拍摄海润出品的抗战年代大戏《铁血武工队》。90后,并非科班出身的她出道不久,即已拍摄过《特种兵之火凤凰》、《铁血武工队》这样的大戏,除了幸运之外,为了梦想必须坚持的信念亦必不可少。
  “《火凤凰》播出之前,我并没受到认可。需要到各个宾馆去投简历。其实跑组倒无所谓,主要是心理上的刺激很难受。但也磨炼了意志。”
  而发掘童苡萱的吕导表示,之所以选择她,首先是对她印象深刻。她所展现出来的阳光、健康的正能量在同龄女孩中是鲜有的。此外,从谈吐和状态来看,她也很松弛,这是好演员的基础。其次,她的外在条件和年龄有很大的空间。而且能在《火凤凰》中出演重要的角色,说明她具备一定实力,所以一直对她保持关注。
  “我们对演员的要求就是演戏先做人。她很聪明,她知道这个行业里面我需要什么,要怎么准备,虽然机会还没有来,但是要先做准备,哪些东西不能急,她很聪明。”
  李正彦琦同样是一个幸运的新人,出道以来一直与安建导演合作,出演了其三部戏,在央视刚刚播完的《大河儿女》中,她同样有出色的表演。“对于等待机会的新人,抓住每一次机会,认真演好每一个角色。哪怕就算去见组也要认真对待。是金子总会发光的。就算不发光也要坚持,如果真心喜欢就更要坚持,不要想太多成名与否,享受表演最重要。”
  由于担任过经纪人,吕导更能体会演员的成名不易,因此他特别提醒处于上升期的演员,要调整心态,不要把钱看得太重。“如果你过于看中片酬,那你只能把演员当工作,如果你想将它称为事业,那你就要把钱放在比较次要的地位。”同时,坚持做好自己。如果有选择权的时候你要谨慎,但是当没有选择的时候,要多见组,多煅烧心志,演员只能通过拍戏获得锻炼,再不好的剧组它也有值得学习的地方。
  童苡萱对自己的未来有着明确的规划,选择班底的品质是首当其冲的。尽管已经演过了女一号,日后并不会只选择主要角色。如果是一部大戏,一个很好的团队,那么即使是小角色也值得参与。相反,如果是不够专业的团队,即使角色再重也不会轻易出演,情愿去放空,去提升能力。
  而李正彦琦坚信不管政策怎么改变,演员应该专注的是自己的表演能力,一个戏好的好演员是不太会被影响到的。安建导演是有文化底蕴、有内涵的导演,她希望在与他的合作中不断进步。
  在采访中,笔者深深感受到,个性鲜明又积极努力的新人,更易受到导演的青睐。王小康坦言,他很喜欢新人带来的新鲜的东西,在众多演员里能让人眼前一亮,个性化和魅力让人过目不忘最重要。年轻人一定要展现个性,当你不可复制就成功了。
  杨文军导演则表示,新人要有特质,要跟别人不一样。漂亮的男孩女孩太多了,一定是要有独特的性格和个性。像杨烁,他要是仅仅有一个五大三粗的外表也出不来,恰恰是这种外表下,情感和表演非常细腻、有趣、有特色,不然我为什么要用你?就这么简单。“多琢磨戏,要演出自己的特色,不要类同化,一定要有自己的风格,观众才能记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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