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日葵

来源 :当代人 | 被引量 : 0次 | 上传用户:diliwer3
下载到本地 , 更方便阅读
声明 : 本文档内容版权归属内容提供方 , 如果您对本文有版权争议 , 可与客服联系进行内容授权或下架
论文部分内容阅读
  给秋天
  我要把终年未洗的头发点燃
  在荒野,在落叶的金黄的内核
  用听诊器敲敲它的肚子
  流浪汉,异乡人,跳蚤遥相呼应
  黑夜有时瑟缩成一粒硬核桃
  它嘲讽饥饿如同嘲讽生存
  把一个标点在粗盐粒中搓洗
  尖锐的冷光劈向它声名狼藉的自身
  雨水来临的前夜
  秋天是一个穷凶极恶的赌鬼丈夫
  我翘首望去,看核桃在门缝中砰地炸裂
  以及西比尔的瘦小的光的来临
  向日葵
  以说书人的方式
  构造翘首以盼的期待
  我拨开一垄荒草
  就像剥开一个夏天
  早在三月便开始播种
  挖开泥土状如微合的双唇
  浇一些水,埋下一些养料
  如同陶渊明的旧衣衫
  丰收时花朵把挚爱的烧成荒野
  坐在火种中央
  它想象自己如同雨点儿
  自由而端庄
  想将体内所有的秘密和盘托出
  换一所尖顶的屋宇
  囚住一个炽热的季节
  以及被暖风迷惑的花期
  老路
  通向村口的路
  是老女人狭窄的子宫
  每走出一回,就是被生产一次
  然后以婴儿的名义
  回归母体
  五月的太阳是疑惑的
  每天都要抠出自己的内核
  检查一遍
  于是路两边的麦穗
  头发都白了
  泥土里生长着庄稼
  庄稼里积满了落花
  落花里堆着成簇的诗人
  太阳要在天亮的时候点一把火
  把诗人烧成肥料
  此在的瞬间
  行走时双腿移动间的光影交叠
  如同被耗尽的柿子疯狂的核心
  一些水泥向我的脚面扑来
  它们是大地失去生育能力后的结痂
  “又是一年的好收成”
  戴著草帽的农夫握着他的迷你锄头
  关掉超级马里奥似的游戏时
  叶子枪林弹雨般地刮擦着地面
  端坐在画着白色方框的路边禁区
  我的身体笨拙如被圆滑的石子填满
  等待被一片叶子射穿或者
  被一张罚单的简单意图粘滞其中
其他文献
期刊
中国人使用筷子已经有5000多年的历史,在外国游客眼中,中国的筷子文化充满神秘的东方色彩。同样作为东方民族,日本使用筷子的历史远在中国之后,然而,前后对照却体现出了不同
两个梳马尾辫的小女孩在憧憬未来。其中一个问另一个,到2000年你多大了?32岁。到那时候你娘多大了?70多岁。你娘能活那么大岁数?你娘才活不到呢!本来欢天喜地憧憬千禧年的两个小女孩,刹那间成了冤家。我就是当年被问的那个小女孩。  说起来,与小女孩翻脸,最根本的原因是她犯了我的忌讳。父亲已经成为我睁眼都想不起模样的故人,我不能再失去母亲。  不用说,小女孩的话揭开了我定痂不久的伤口,露出鲜红的血。我
期刊
如一棵卑微行走的高粱,我从偏僻的乡村漂泊到一座五光十色的城市。但怎么我也不曾想到,小小的蚂蚁家族竟然也登堂入室侵扰到我在城市六楼顶层鸟巢一样高高的居室里,它们像网络般快速蔓延、扩张,又像细胞分裂一样组建了一个个家庭、部落,旁若无人地进行着蚁族们的婚丧嫁娶繁衍生息。那细小的、肉眼不易觉察而又令你毛骨悚然的暗黄色队伍,前仆后继,不屈不挠地占领了我含辛茹苦挣来的那一爿“空中版图”——九十平米家的生存空间
期刊
在长期的作文教学中,大家往往认为写文章是学生的事,改文章则是老师的事。在老师心中,小学生的知识结构还不够完善,判断、评价能力也不太强,不肯也不敢放手让学生改。作为长期在农村小学从事教学工作的我就更不敢放手,我一直認为农村小学的学生接触外界较少,每天以教室——食堂——宿舍三点为一线,同时多数家长的思想还未发展到为孩子开阔视野而买书的地步。另外,当前学生安全又是学校工作中的重中之重,学校不轻易组织或者
从天而降的事物  从天而降的事物  我最喜欢的是雪  有较高于尘世的清凉  可以清醒發昏的目光  有温度,会融化  遇冰冷,会更坚硬  更重要的是  它们虽然形状不同  但质地一样  可以团结起来  砸向一个方向  或被堆在一起  成就童话,或为谎言撑开梦想  标本  左脸胎记,手术,留下了疤痕  好心人第一次见面,找不到  她想象中的酒窝  哪来的酒窝?  你看,你每天笑得那么开心  是品着佳酿
期刊
文献[1]中,许晓天老师对数学归纳法进行了系统研究,并在听课、评课的基础之上对数学归纳法进行了理性思考。笔者欣赏之余亦发现文献[1]中存在着三个“忽视”,而这三个“忽视”的内容
无题,或静物素描  听觉一度变成悬垂在树叶上的露珠,  很快,嗅觉像一条蛇溜出,团成一缕风,  悄悄地,潜伏在距它不远的另外  一簇树叶上。——  视觉总是像一个从身体中弹出的网页,  挂在湖面上,切换着波浪,  现在它退回到荨麻林,来回踱步,  既不敢惊扰听觉,也不敢吵醒嗅觉。  它是一个意念?——不,在意念之外,  它是一个比颜料更  寂静的攫取者。  唯有触觉静伏在皮肤上,像一个扑蝶网。  
期刊
老杨树  这是棵笔直的老杨树  水桶一样的腰身,扎根在  庭院的中间。雨雪风霜  沒有让它变弯  十年久旱,没有让它绝望  从小到大,经历了那么多贫寒的岁月  按着自己的节奏一寸一寸长大  多么不易。记得那年的一个秋夜  锯子的声音惊动了深夜的寂静  父亲披衣,惊走了两只奔跑的黑影  使老杨树差点倒在那个秋天  隔壁能识文断字、种植杨树的老杨也老了  满头霜白  背驼了,说出的话也结结巴巴  他的
期刊
剪指甲  不用剪得那么仔细  日常生活会把它的棱角磨去  女儿还不懂这个道理  每次都一定要扳着手脚  剪到完美主义  成都夜宴  火锅的热气氤氲了灯火  肉色的脸上蒸腾起红光  席间高潮迭起  我却尿意频频  觥筹交错间  有什么东西  遗落红尘  一座城池  满地芬芳  遍寻不见  杜甫的哀伤  每个人都曾经是孩子  当世界还很小的时候  人类却长大了  他欺負世界  以为自己不会变老  小丽
期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