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段金光闪闪,背后都是兵荒马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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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回头看看,发现你所做的。全不会白费。只是很想蹲下来抱抱当时难过的自己,摸摸她的头,轻轻说一句:“去阳光下多站一会儿,一切都会好的。
  [第—榜样]
  学霸背后的“未知世界”
  那一年,他中考失利,只考进了实验中学分校。班主任是严厉的数学女老师,认真负责却不苟言笑。
  高一,他平平淡淡,没有职务,没有社团。去网吧,打着游戏,不争不显的性格,不上不下的成绩,不引人注目,不招人喜欢。喏,你看,放在人群里都看不见。
  高二上学期的某次考试,他是班级第四名。也许是他实在太过平凡,大家只觉这成绩是昙花一现。可谁知,这不是兔子的尾巴。那次期末考试,他是班级第二名。
  “那时候啊,大家都觉得我是运气好,被分到的考场好,抄到了,没有人相信我是真的有实力呀!”
  “然后呢?”
  “然后我就用一整个学期的班级第一名来告诉那些人,我不是抄的。”
  “再后来呢?”
  “再后来我高出第二名四十多分,也没有什么可追的了,就跟主校的比。先进了学年前100名,然后是80名,再是50名,最后一次模拟是前30名。”
  这是我学长的故事。后来他正常发挥,毫无悬念地考上了哈工大。
  看完这些,是否会觉得“好厉害啊,真羡慕这种想第一就能第一的人”?
  其实真相不是你看到的这样,背后有大量你未知的东西,比如身体状况、人际交往以及不可名状的艰辛……
  我认识他时,他身高1.81m,体重541kg,典型的营养不良。严重的肠炎让他吃得异常的少,有时候甚至一天只吃一顿饭。那个时候,不要说学习,就是去学校这个要求都显得那么过分。他每个月都会经历生病、请假、休养这一系列的活动,但他一直记得对自己的那个承诺一“我不是抄的!”
  于是他包了高二下期所有考试的第一名,心安理得地接受班主任笑靥如花地用整整一堂课来夸赞他,同时也承受了所有不期而至的流言、蜚语、妒忌、诽谤、暗斗……
  “有的时候所有人都有试卷,就只有我一个人什么也没有啊。我问的时候,传过来的卷子就很脏或者撕坏了。”
  “那你没有跟老师说吗?或者采取别的什么措施来解决?”
  “哪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还有好多事情啊。有时候我中午出去买个饭回来,发现自己的桌面上什么变化也没有,打开笔袋,却看到所有的笔全部被拆成了一个个小的部件,有的时候还会少一些关键的部件,没法再组装回去了。”
  “那男这样不会很影响心情吗?”
  “……”
  其实我知道,他营造的那个坚强、学习好、对成绩感觉无所谓甚至有些遗世独立的外表下,有一颗“我真的在乎”的心。
  我之前觉得他高三的生活挺轻松的,每周追几集美剧,刷刷微博,发发短信,偶尔才做做卷子、看看题什么的……我当时觉得:学霸总是这样子玩耍的。根本不在乎考试或绩,是因为注定是高分。
  距离高考5个月时,过年放寒假。除旧迎新,走亲访友的日程把日历填得满满的。那几天白天互访,他随身携带那种高考速记的小册子以便翻看;夜晚,伴着鞭炮声声,他写着数学、英语、理综……我分明看到他连续几天凌晨3点的总结写“写错了,睡了。”“做了—套神魂颠倒的数学……”“刚写完一篇作文!”“不熬夜都是假的!”
  “就这样学习啊,一开学我就生病了,只得请假一个星期。我再回去的时候,桌子上堆满了卷子。我用了一整天把这—个星期的卷子都做完了!结果是我又得去休息—天,哈哈。”他就是这样风轻云淡地描述,语气里没有任何心酸可言。
  距离高考3个月时,他写了这样一条微博:“恨,理综239分。上火。”又看到他给一个高中老师回复评论:“我理综二卷的答题准确率不高,成绩一直在240分以下徘徊,很想上260分,有没有什么好的方法?谢谢。”
  距离高考十天时,他按高三的年级名次做了一张折线图。那是—个夸张的“v”字。前五次直线下降,最惨的时候已跌至200多名,从市模开始逐渐上升。因为前面他在补高一没学的债,后期他调整了心态,也将题型体系化了。他之所以做这样一张图,只是为了高考过后有个念想。
  那时我才知道,他不是不在乎,而是太在乎。正是这种在乎,让他走得足够远,远到超出身后的冷箭射程,因此丑小鸭变成了白天鹅,让那些嫉妒变为了羡慕,让“第一名”的光环,有目共睹。
  喏,你看到他吗?就是在人群里金光闪闪的那个!
  [第二个榜样]
  艺考姑娘的眼泪与坚持
  “热烈祝贺我校张辰同学获得全省艺考第一名!”那一刻,赞扬、掌声不绝于耳。她落落大方地莞尔一笑,心里踏实了不少,又开始了新的征程。
  这个专业,每年录取30人,报考的却有8000人。
  半年前,她在餐桌上怯生生地告诉父母:“我想去试一下艺术类的,我想学中国传媒大学的广播电视编导。”
  母亲瞥了她一眼,“艺术?”
  她好像用尽了全部的勇气,说:“我真的挺喜欢新闻编导这类的啊,只不过它需要艺术考试而已,我真的很想试一下啊!”
  餐桌上的三双筷子,再没被拿起。
  接下来的半个月,那种僵持不下又以启齿的尴尬,让家里的气温骤升,时刻都是沸点。一句不顺天就会塌。
  父母苦口婆心地说经济或者管理一类的专业是如何好就业,而对艺术类专业一直只有三个字的回应——不看好,但她选择坚持。
  父母提高分贝,怒不可遏“你又没经过什么培训,你考什么考?!”她依旧倔强。
  父母联合班主任阻挠良久,洗脑打击时,她仍然屹立。
  战火纷飞的一星期,只有七天,可怎么那么漫长?
  七天,第七天了,已经是第七天了。既生气又心疼。对艺考置若罔闻,甚至是嗤之以鼻的父母选择了妥协,但妥协的最高程度是“你考吧,你要是过了下证了,那就……可以吧。”   她好像终于找到了一根可以撑住她的稻草,借书复习,全力备考。可是,哪有那么简单呀!
  她,主校前的成绩,去找借读班里学艺术的同学借书。借读班第一名的成绩,是连主校前五十的边都碰不到的。
  就这样,1.55m的小姑娘点头哈腰、客客气气地借阅,1.88m的对方遮遮掩掩、面露难色:“哦,没有。”
  “其实我知道他们就是不想借我。”
  “你怎么知道他们是故意的?”
  “因为他们天天都在外面上课,怎么可能没有课本嘛,这个很明显啊。”
  “那你怎么复习的?”
  “自己买书,自己写,自己练习,上网看资料。每天拿出两小时来,用了半个月,学完了一本书。”她神态自若地说着,好像说着他人奋斗的故事。
  “那你没参加课外的培训,当时有信心吗?”
  斩钉截铁的答复一“没有!”她顿了顿,“不知道结果如何,也不知道选择是否正确。面对很多怀疑,其实我也没有那么相信自己。那时候啊,我就每天上课写练习,下课写练习。”
  “你在准备艺考期间哭过吗?”
  “那段时间倒还好,但是我查到艺考下证了,哭了。”
  好在她的坚持,好在她的运气,好在她的努力,好在与这完美的一切不期而遇。
  你只看到她与幸运撞怀,却没看到她背后付出了什么。金光闪闪的姑娘啊,你经历了怎样的兵荒马乱?
  查完录取结果,她写下一句——“谁说的来着,那些让你哭的事情总有—天你会笑着说出来。真的。”
  [第三个榜样]
  她从离家那一刻开始成长
  刚满16岁的她,从哈尔滨飞到北京,带着一脸稚嫩和一个行李箱,出现在人大附中的门口。
  “我那个时候可高兴了!临走前的一个星期,就特别兴奋!”
  是啊,令人羡慕的她有着多好的机会,可以到首都读高中啊!
  只是一个星期而已,她的光环不见了,是她自己弄丢的。激动的心境不知踪影,留下了远走他乡却黯淡无光的小公主。
  哭泣,同步的哭泣。同一时间,不同空间,她在学校。妈妈在家,母女俩惺惺相惜能怎样?三年不可回头的岁月,能否匆匆?
  “为什么不选择回家?”
  “因为从没想过放弃啊!所以当时……也没有那么难吧。”
  “没有那么难吗?”
  “其实……”她陷入了长久的沉默,猛然间抬起头,又迅速低垂了眼,“那是我近几年来最绝望的时候。”
  我旺了一下,绝望!绝望?
  “我每天都哭,一出点什么就想哭,其实那都不算事儿的。”
  “比如呢?”
  “不小心撞到了桌子角,我眼泪都在眼圈里转。”她动了情,“我第一次独自离开家,一想到我未来和父母在—起的时间越来越少,那种无力感……”
  好在冬天总会过去的。她如愿以偿地进了文科重点班。50%的清华北大比例,100%的升学重点率,在这样如同保温箱的集体,以她的成绩,可以稳稳享受高考名校的光环。
  对!一切就这么顺利!但是,她却犹豫了。
  17岁,她高二。
  “爸,妈,我想出国。”
  “你想好了吗?”
  “嗯,想好了。”
  “好!”
  就这样的一个对话,结柬了迷茫的时代。开启了未知的未来。
  尽管从离开父母的那刻起,她就知道路从来都不平。只是,怎么就能那么陡?
  “我去中介上托福和SAT,真的,我真的不会。我的口语怎么能那么差?!”
  “其实,从魏公村到中关村只有4站。可是我在那里就是找不到路!”
  “尤其是我九点多上完课出来的时候,饿着肚子,一回头,全是高楼。我迷着路,一片漆黑的天空,真的很无助。”
  那样的场景、那样的心境,她就用这样简短的一句话描述完了。
  高楼大厦、车水马龙、灯火辉煌、人来人往……。就这样,北京将她吞噬、淹没了,她像劣技的PS一样,“被融进”了这个城市。
  曾经的难诉衷肠、暗自思量;现今的微笑淡妆,充满希望。
  那个站在麦迪逊校园里笑着对我说话的姑娘,从天睿同学变为Miss Huang,哪怕人海之中依旧渺茫,却不复当年的脆弱神伤。
  她以自己的力量,实实在在地融入了那个国度,内心已然强大了。
  大一暑假,她签了学校附近的公寓,退掉了宿舍。她用了两天一夜,第一次百分百靠自己去收拾打包。
  不动声色的时光到底给了这个女孩怎样的力量?
  “我要搬家啦~你看!这是我自己贴完标签的三十个箱子!”
  后记
  曾经在手机上用过这样一个壁纸一“你看到的我,只是我想让你看到的我。”就像我起的标题一样——每一段金光闪闪,背后都是兵荒马乱。
  因为真的没那么简单。一蹴而就的不是你我他,我们都没找到捷径,所以只得勤勤恳恳,踏踏实实。
  我见过很多金光闪闪的人。他们成绩优秀、精力充沛,各种事情都得心应手、游刃有余,一副被上帝宠爱的样子。但他们一步一步的脚印,我看得到,可不见得所有人都看得到。你看到他去吃了一顿大餐,但你不知道他为做好一个项目已经几天没有好好吃饭了;你看到她逛街买了衣服,可你没看到她在图书馆里通宵赶完due回家的瑟瑟背影;你看到她拿了全奖去耶鲁,而她拿着美国历史书阅读第五遍的时候,你在哪里?
  写的这三个故事全部都是真实的。都是我的朋友亲身经历的。其实不只他们三个。
  我某天问了朋友们同一个问题,“你有没有那种时候?就是那种觉得日子过不下去的时候。”得到的答案大同小异。
  “有的有的!而且不止一次!特绝望!”
  “有啊!说真的,有时候我特想放弃……”
  “好多好多,总有低潮期。”
  “就会有很崩溃的时候啊!”
  “我前段时间深有体会。”
  我知道他们一定会有,因为这个世界上没有那么多的天才,因为大多数人都是没天赋的普通人,因为很多人的青春都有几段弯路,因为我也有这种时候。
  迷茫到不知道怎么办,好像一步都走不下去了。不可避免的孤独,怎么都摆脱不了。无论怎么用心,都达不到设想的高度。一切都没有进展,却又面对很多质疑与不解……
  但是,我都挺了过来。
  现在回头看看,发现你所做的,全不会白费。只是很想蹲下来抱抱当时难过的自己,摸摸她的头,轻轻说一句:“去阳光下多站一会儿,一切都会好的。”
  “要等你先开口,那冬天才会走。”我们那些难过的经历总会随风逝去,留在心底的不过是一抹浮灰。但那灰就像过不去的冬天一样,要等你自己先来擦去才行。
  “要有最朴素的生活和最遥远的梦想,即使明日天寒地冻,路远马亡。”所以兵荒马乱又怎么样呢?反正,我最后要的。是金光闪闪。
  时间有多紧,选择有多难,前路多漫漫,而我,不转弯。
  编辑/梁宇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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