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文化交际视角下华语电影台词的微观逆流与宏观顺流探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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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摘 要: 跨文化交际构成了人类活动的主要内容,贯穿人类实践轨迹之始终。可以毫不夸張地说,它的出现远远早于“跨文化交际”这个术语。不同文化背景的人群通过彼此沟通,增进情感,互通有无,借鉴对方优秀的文化丰富本族文化内涵。电影作为跨文化交际的重要媒介和传播手段,发挥着其他媒介不可替代的重要作用,华语电影在传播中国文化方面的意义由此可见一斑,电影台词作为角色信息产出物,向受众传达着电影的微观意旨,从一个小小的剧情折射出电影背后承载的电影输出国文化的宏观蓝图。本文以冯小刚电影“老炮儿”为例,从跨文化视角审视其台词在传播中国文化方面的微观逆流和宏观顺流之现象,旨在剖析跨文化交际的多种手段和可能性,丰富跨文化交际的实现途径和手段。
  关键词: 跨文化交际 华语电影台词 微观逆流 宏观顺流 “老炮儿”
  一、引言
  人类作为社会化动物,通过自己的言行举止实现自身目标。交际之于人相当于帆之于船;网络之于电脑;思绪之于华章。人类的跨文化交际活动密切了彼此之间的联系,使自然社会成了人化社会,人类活动范围和纽带随之拓宽和加强。进入21世纪,跨文化交际研究可以说真正取得了跨时代进步,这一点在跨文化交际研究走向中能够找到佐证。横向看,跨文化交际研究视角越来越宽泛,它与相关学科最新理论相结合进行研究的趋势十分明显,因而呈现出多学科或跨学科特征;纵向看,跨文化交际研究内容不仅更丰富,而且越发突出其微观化或个性化。从交际角度看,学者们开始重视更具体的或更小的群体之间、乃至个人之间的交际,把研究重点转向人际交往方面(贾玉新,2000)①。当前全球村现象就是在各民族交际的强烈愿望下,促进科技进步和人类文明长足发展。跨文化交际在人类历史长河中如同那一颗颗繁星照亮着我们前进的道路;更似一支风向标明确着我们的航线;人类出于对未知事物的好奇和向往,通过多种传播媒介实现跨文化交际的目标,电影这种以多模态形式呈现在受众面前的强大艺术形式,在传达导演意旨方面发挥着功效,通过声音、图片、灯光等多种手段映射出影片国的文化精髓。本文通过聚焦最近由冯小刚主演的热播电影“老炮儿”的电影台词为例,探索台词在跨文化交际中的微观逆流和宏观顺流的体现和传达电影国特有文化散发的独特魅力。
  二、华语电影台词
  电影台词是电影的重要组成部分,是由独白(monologue),对白(dialogue)和画外音(off screen voice)三大要件构成的。台词是影片中人物之间或人物与观众之间进行思想情感交流的重要手段,是电影各种构成元素中具有释义作用的一种特殊元素。具有叙述故事情节、刻画人物性格、揭示人物内心世界等作用。电影台词的艺术魅力就在于它是社会交际的真实再现,通过演员富有情感的演绎和诠释,使这些充满浓郁生活气息的话语深入人心②。顾名思义,华语电影台词就是指台词以中文形式呈现出来,华语的产出地区不仅局限于中国大陆和港澳台地区,随着中国对外开放步伐不断加快,中国人的身影在世界范围内随处可见,只要有人类活动的地方,就会出现中国人活动的足迹,他们用熟悉的乡音本能地同祖国母亲紧密联系起来,并寄托对家乡的眷恋,华语影片是他们缓解这种强烈思乡之情的灵丹妙药和精神食粮。尤其随着像李安等一批华人导演凭借精彩的作品而在国际舞台大放异彩之后,更是让华人影片在好莱坞和世界电影市场赢得了空前喝彩和认可。
  一部电影成功与否,故事情节固然至关重要,然而追根溯源,台词则是决定电影成败的关键。电影就是通过多模态的交际手段,将影片中体现的影片国家的风土人情、社会风俗和习惯、文化精髓等各个构成社会的纤维原汁原味地呈献给观众,达到导演预期的拍摄目的。导演出于不同目的,在台词编写上就会运用不同策略,这里我们可以引借翻译学中的归化和异化理论。归化(domestication)指遵守目标语文化当前的主流价值观,公然对原文采用保守的同化手段,使其迎合本土的典律、出版潮流和政治需求(Lawrence Venuti,2001:240)。异化(foreignization)指偏离本土主流价值观,保留原文语言和文化差异(Lawrence Venuti,2001:240),电影导演作为呈现影片反映社会情况的第一责任人,对于外国受众来说,需要采用异化手段,在不惊动影片社会真实内容的情况下,客观地将影片的讯息传达出来,以达到文化交际之目的。
  三、微观逆流和宏观顺流平行界定
  微观和宏观是一对相对的概念,简而言之,微观就是事物小的方面,在微观世界里通常指分子、原子等粒子层面的物质世界,而除微观世界以外的物质世界被称为宏观世界,在里面出现的物质就是宏观物质,再举一个例子,国家这个词语就是一个宏观词语,是一个大的框架,然而在其中出现的各个单位,如政府、医院、法庭、学校等就是微观的体现,实质就是大之于小的关系。宏观就是一个面,微观则是组成它的点。在社会科学中,一般来说,我们通常把从大的方面、整体方面去研究把握的科学,叫做宏观科学;通常把从小的方面、局部去研究把握的科学,称之微观科学③。
  逆流和顺流可以形容水的流向,极具动态感,同时也可以形容一种意识流,如某种学派,某种思想或者某种社会规约的遵守和违背,形成一种反差和强烈对比。
  我们巧妙地将微观逆流同宏观顺流进行组合对比,旨在用二元视角对一个事物从大到小展开分析,以便达到出现彼此的效果。
  四、电影“老炮儿”的那些事儿
  电影“老炮儿”主要讲述了一个在北京四合院儿长大的六爷的故事,他在童年和少年时一直都是有名的地痞混混,经常同别人打架,并且多次进局子儿,随着年纪的增长,同自己的老哥们儿之间的关系逐渐生疏。唯独同闷三儿和灯罩儿的关系还是杠杠地。由于老炮儿年轻气盛,疏于对自己儿子的管理,造成了父子之间多年的隔阂,时刻隐藏着冲突的导火索。这部电影中透漏着多对矛盾,贯穿影片主线。如老炮儿儿子同小飞的矛盾;老炮儿同小炮儿之间的矛盾;小飞父亲同老炮儿之间的矛盾;老炮儿与弟兄们代表的老北京传统同小飞代表的新兴势力的对抗;灯罩儿与城管之间的矛盾;老炮儿的不服老硬要替儿子出头和自己不断恶化的病情之间的矛盾,诸如此类一对对微观矛盾诸如一张张紧密的网将剧情编织起来,观众在体会一场场惊心动魄的场面之后,又重新将老北京的市井生活像过电影一样蒙太奇式地在大脑闪现,电影在微观铺垫的同时从宏观角度映射出顺流的强大主题。如小飞父亲的贪腐问题最终还是在老炮儿正确的大是大非善恶观面前遭到揭发和举报。   五、电影台词儿的微观逆流与宏观顺流体现
  “老炮儿”的台词儿充斥着粗口和脏话,语言暴力尺度太大。据不完全统计,该片粗口累积出现高达上百次,片中从冯小刚、张涵予到吴亦凡和李易峰无不“出口成脏”。电影作为一门艺术,是提高人的生活品味和文化趣味的,它不是迎合,更不是降低。频繁的粗口非常不可取,更不利于文化提升。尤其是在中国电影没有实行分级制的前提下④,电影如何防止未成年受众不会受到电影里负面因素的影响,对电影审查人员着实是一个需要认真考虑的问题。在这一点上,外国的电影审查机构就做得比我们要好,虽然,在市场经济这个大环境下,供需是市场的决定性因素,但是从弘扬健康的社会风气和主流价值观角度考虑,我们是无法把这类影片呈现在那些天真幼稚的孩子面前的。这种票房屡创纪录的片子让我们感慨中国电影事业的蓬勃发展,同时,一想到多少双稚气未脱的眼神可能受到这些逆流影响的时候,我们不由得倒吸一身冷汗,这样的影片在跨文化交际过程中,又该如何传递给异域受众呢?他们会以什么样的眼光评价这部影片呢?翻译过去满是脏字儿的台词能否起到弘扬中国文化的作用呢?难道那种看似酷酷的场面和言语能反映真实的社会生活吗?这部电影成了威尼斯电影节的中国展映影片,外国记者直呼冯小刚很酷,但是表示剧情看不懂。这说明在传达影片真正内涵方面,并没有达到预期效果。
  电影台词当中引起我们注意的另外一个方面就是,大量北京方言的植入,例如:奥不噔的(形容东西太甜、不好吃的意思);熬鹰(没有休息);熬可(煎熬的意思);把不住边(说话没谱儿);白案儿(厨行术语,做面食的);白斋(白吃白喝的意思);半彪子(不庄重,爱开玩笑的人);板儿锹(铁锹);不醒腔(不明白的意思);不开面儿(不给人留情面)⑤等诸如此般的特色方言,给电影十足地增添了大量的京腔京味儿,使得很多不熟悉北京方言的观众在不看电影字幕的情况下简直听得云里雾里,完全像在听外语。从微观逆流角度来审视,这些方言台词儿在传达电影意旨方面可以说是画地为牢,像在打壁球,受众是无法同它形成良性互动的。在台词方面我们应该强调网球式的交际模式,旨在让受众充分体会到剧情的魅力而非仅徘徊于台词表层。因为剧情赋予台词以生命力,所以台词不应该在受众理解方面制造任何障碍,从观众理解角度考虑,方言就是一股微观逆流,它违反了顺畅交际之原则,台词儿虽然突出了影片强烈的地域特色,然而却使内容的传达效果大打折扣。
  从宏观顺流角度分析,无论是粗话还是方言都是一个民族的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每一个民族都有粗话,在跨文化交际方面,各个民族都希望将本民族最好的东西呈现给受众,但是这些好的东西未必就是最真实的东西,可能是经过精心包装之后的产物。这样就失去了事物最本来的面目,我们要承认影片中确实存在一些粗话,而且将这些内容传递给世界,心里还是会有一些忐忑,值得庆幸的是,西方在电影分级方面有一套较为科学和完整的体系。不同年龄层次的受众群会得到相应年龄段适合的内容。因此,西方的成年人由于心智已經成熟,对这些内容会进行批判性的审视而非像未成年人那样全盘吸收。电影台词的方言性方面更是如此,北京方言诞生于北京特定的环境中,是民族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在跨文化交际方面,对于这些方言,译者肯定要进行意译,比如:不醒腔(不明白的意思),译成英文肯定要对其实质进行翻译,为:don’t understand,而不是采取直译的方法,否则翻译无法进行。在跨文化交际过程中,翻译褪去了原语言生涩的外衣而将电影实质传递给观众,这部电影在传递真实中华文化这个宏观顺流方面还是具有积极意义的,是值得肯定的。
  我们应该认识到影片中的粗话和方言只是影片的一大特点而非电影的主题,这部电影旨在传达社会正能量、兄弟手足情、家庭亲情、反腐败和同黑恶势力顽强做斗争,正义终将战胜邪恶等积极元素。因此,我们应该辩证地看待事物,在跨文化交流过程当中,怀着一颗真诚的心,彼此展示最真实的民族文化和特色语言传统,非但不用担心会给其他国家留下负面印象,而应该内心坦荡并以此交流作为促进本民族文化进一步向前发展的强劲动力。
  六、结语
  本文旨在通过跨文化交际过程中,对交际内容进行微观逆流和宏观顺流的深入解读,以最近热播的国产大片儿“老炮儿”作为分析文本,并对电影中的粗话和方言进行聚焦。一方面,这些微观因素确实成了跨文化交际的逆流,因为他们反传统和反既定常规。另一方面,这些因素符合一个民族文化传播这个大主题,因而充当着宏观顺流这个大标签下的因子。传播内容服务于传播目的,同时,传播目的会不断丰富传播内容,两者相辅相成、互为条件、不可分割。这篇文章针对跨文化交流进行分析,希望为电影这个传播媒介的赏析提供崭新视角和研究方向,丰富认识,提高鉴赏水平。
  注释:
  ①贾玉新.跨文化交际:语篇分析法(导读)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2000.
  ②姚静.经典英文电影台词的语言特征和文化内涵[J].福州大学学报,2005(3).
  ③http://zhidao.baidu.com/link?url=PJZsVx4VXkKgGk4oiabz 3OnC-dOLW8qKop86UHMTndDcR0zlCHrbpsTOnmzB8o0Rdv
  Sazi-sfftcwqWCzy19nK
  ④http://bbs.tianya.cn/post-filmtv-563525-1.shtml
  ⑤http://www.86kx.com/html/2015/1216/82702_2.html
  参考文献:
  [1]贾玉新.跨文化交际:语篇分析法(导读)[M].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2000.
  [2]姚静.经典英文电影台词的语言特征和文化内涵[J].福州大学学报,2005(3).
  [3]http://zhidao.baidu.com/link?url=PJZsVx4VXkKgGk4oiabz 3OnC-dOLW8qKop86UHMTndDcR0zlCHrbpsTOnmzB8o0Rdv
  Sazi-sfftcwqWCzy19nK
  [4]http://bbs.tianya.cn/post-filmtv-563525-1.shtml.
  [5]http://www.86kx.com/html/2015/1216/82702_2.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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