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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岸”咖啡厅，我们对面而坐。
我是出版社的一位编辑，素色布裙，素面朝天。陌小北是一家知名地产公司的公关经理，戴钻石耳环，齐眉刘海，蛮纯情。
一个月前，我们在网上偶遇，你来我往，居然成为网上“闺蜜”。某日，我说起想找人合租公寓套间时，她马上应征，约我相见。
“你说左岸是不是幸福的彼岸？可人们往往找不到那条要开的船。”我诗情画意。
“那还不简单！自己游过去呗。”陌小北嘻嘻一笑。
晚上看到月亮，心，还是空的
陌小北从事过很多职业，外企秘书、导游、平面模特，甚至还做过一段时间糕点师——因为太爱糕点刚刚烘烤出来时的香味和柔软了。如今，她在地产公司，每天接触到的都是非富即贵的人物，也会遇到不少追求者。有的太胖，有的太瘦，有的太难看，稍微帅一点的，身边花团锦簇，她只是万花丛中一点缀。总之，没有一个对她动心又让她动心的。
如果男人暧昧地说：给你买一套房，可以看见大海的。她笑嘻嘻地答：不要，如果可以，带我去太空十日游？只要2000万美金。
也有清贫男子，用穷酸浪漫的方法追求。她把那些情诗都贴到卫生间里，那个白色瓷砖的清冷空间，常让她觉得寂寞。就像《红玫瑰与白玫瑰》里的烟郦。虽然她不爱那些爱情，可是毕竟是爱情，墙上的那些字，自有热度。
历练至今，职场一帆风顺，情场左右逢源，并不容易。
上大学时，她还很腼腆，白衫白裙，套一双白色的塑料凉鞋。毕业后应聘到一家外企当文秘，一个月后加班，竟被自己的经理堵在办公室的角落里。幸亏清洁工敲门，她才得以脱身，惊出一身冷汗。她左思右想，还是不能辞职，哪里没有登徒子？她只能小心翼翼保护自己，心底恨得咬牙切齿，看见好色男还要一脸春风。
初恋是一个帅气青年，没有背景也没有资产，可她不在乎。坐在自行车后座上，她哼着小曲晃荡双腿，就当自己是《甜蜜蜜》里的张曼玉。因为都是任性漂亮的人儿，得理不让，咄咄逼人，两人不久分道扬镳。谈了新的男友，年轻富有，还有点纯真。坐在马自达的真皮沙发里，仰头能从天窗里数到星星，耳边回旋着小野丽莎的ＢＯＳＳＡ ＮＯＶＡ，不是不惬意的。只是，枪打出头鸟，这样的出色男人，未嫁女人都如一杆枪瞄着呢。她虽然天生丽质，终究缺乏情场历练，被一个“未语笑先闻”的泼辣风情女子打败。那些夜晚，她做梦都梦见那个女人的低胸洒花红裙子，在她眼前得意地转身，裙摆转出好大一朵花，像火，烧得她疼痛，从梦中哭醒。
再谈，就不会那样伤筋动骨了。谈得很有分寸，分手也有风度。不过，就像上好的面条，捞起来又放回去煮，再捞到碗里总是糊的——她的感情，就是这样一碗劫难过后的面糊糊。白天可以解饿，晚上看到月亮，心，还是空的。
她喝一小口咖啡，悠悠笑了，对我说道：“每次只要我动真情，上帝就会告诉我，这个男人终究不是你的。”那个笑里，凉意十足。
那一夜，她跟谁在一起？
同居生活开始后，陌小北只是偶尔回家，喜欢端杯酒，坐在窗前看黄昏，跟我说：“你还在等你那位大学恋人吗？什么年代了，哪有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爱情？”
一个月后的一个周六，陌小北约我去酒吧喝酒，笑着说：“也许能遇上不骑白马的王子！”
本不想去的，可待在家里干什么呢？数星星？还是看肥皂剧？我说好。
陌小北换了件高开衩的孔雀羽旗袍，将长发用一根簪随意绾住，对着镜子补妆。她皮肤晶莹，嘴唇饱满如一颗樱桃，最迷人的还是那双眼睛，细长妩媚，亮如寒星，各种情绪如同疾走的云，难以捉摸。
酒吧一条街热闹非凡，各色装饰缠绕着各式门窗。我们走进“过客”酒吧，吊线极长的灯，几乎挨着每张桌子，晃得人影憧憧。音乐盘旋飞舞，有人哭泣，有人笑，有人在打扑克，有人在中间的小块空地上跳舞。
忽明忽暗的光影里，我有些闷。陌小北则很熟稔，从提包里抽出烟盒，弹一根夹在手上，招呼伙计来一瓶红酒。伙计应声去了，陌小北说，今天我25岁生日。顿了一下又说，还约了一个朋友，一起热闹。
坐了一会儿，我上洗手间，出来时，我看见有人正举着火机给陌小北点烟。
是个年轻男人。清晰熟悉的面部轮廓，像锋利的刀子，扑地刺进心里。那种疼痛，呛得我流出了眼泪。
竟是一别两年零七个月的大学恋人，路白。点完烟，他揽着小北的肩膀，在昏暗里低声说笑。
梦想过无数次的邂逅，忽然满地碎片。后来，我发条短信，说自己突然有事，先回去了。回到家，我靠门坐下，把头埋在臂弯里，泪水就哗啦啦下来了。
往事翩然浮现。我记得，和路白在大学哲学公共课上的初次相识；我记得，这个理科男生用铁丝缠绕成一个荡秋千的小人，羞答答地塞给我；我记得，第一次拥抱时他面颊欢喜得滚烫；我也记得，他说提亲时那年少轻狂的最后得意，和离开我家时仿佛折断的背影……
次日早上，小北才回家。高跟鞋噔噔噔，一步步踩进我的心里——整整一夜，她跟谁在一起？
这个问题，直到三天后我才问。
“一个男人啊。”她轻描淡写。
他们认识一年了。那时，陌小北再度失恋，被寂寞逼到发疯。在“过客”酒吧吧台前，她疯子般豪饮，一杯接一杯。他恰好在旁边喝酒。当晚，他送她回家。她吐得一塌糊涂，鼻涕眼泪都弄到他的衬衫上。他用热毛巾为她擦脸，又抱她到怀里，哄孩子般地说：“乖乖地睡，明早就好了。”
她第一次发现，一个拥抱，也有如此热度。
后来，她和路白就熟了。路白是某知名外企的工程师新秀，月薪丰厚，出入有车，举止有度，很多女人梦寐以求，但他仿佛一片藏有秘密的森林，并不向人开放。遇上陌小北后，他们成为彼此相处时间最长的异性朋友。
我听得肝胆欲碎。陌小北自然不知原委。路白，那个洁净的路白，也被霓虹染指。又笑自己可笑，一别两三年，他不是柳下惠，也不是痴情宝玉，凭什么为我空守？
我成全你们，你们成全我对深爱的向往
大雨滂沱的深夜，陌小北回到家遍身湿淋淋的，当晚高烧不退。我赶紧送她到医院，跑前跑后忙到凌晨，仍不敢合眼，坐在病床边，不时摸摸她滚烫的额头。烧退了后，我又回家，给她熬了百合莲子粥，买了新鲜水果，带到医院。
她算不算我的情敌？可是，我一点不恨她。她不过是一个一直想要快乐的孩子。我们都在各自的河流漂流，找不到开往幸福左岸的船。
她醒来后吃了一小碗粥，看我给她削苹果，慢慢笑了：“你这个女人，贴心得就像那种刚烘烤出来的蛋糕……能吃到你的男人，有福啦。”我要打她，她却躺倒，用被子蒙上眼睛。
陌小北出院后不久，我下班回到家，忽然发现她的东西都不见了。空了一半的客厅，显得十分怪异。
不过十分钟，门铃响了。我端杯水去开门，看见屋外那人，杯子开始在手里发抖，抖得要摔下来。竟然是路白。他的笑容亦凝固在脸上，眼里，慢慢蓄积起泪水。
莫非，他还有旧情？一念至此，我的泪水已经决堤。
终于平静下来。我去洗手间整了妆容，然后倒上两杯红酒，两人在有些狼藉的客厅席地坐下，就着窗外的半轮橘黄夕阳，慢慢对话。
大学毕业后，我第一次带他回南方老家，父亲霸道势利到我无法容忍，他说：“你出生农村，和丹丹不配。分手。”他不甘心，日日去省委大院，在大门外苦等。父亲只说：“她出了远门，不会再见你。”他哪知我已被父母软禁，直到三个月后才跑了出来，回到母校，却已失掉他的联络。
“当日我心灰意冷，怕你也已屈服于父母，只想躲藏起来奋斗，哪想到你也来了北京。”路白望向我的眼睛，充满重逢的欢喜。
这次，是陌小北约他到此，不过是引他与我相见。路白不知她神通广大，居然通过她在省委的熟人，从我父母处打听到我的联系方式，并且成了我的同居女伴。
我起身再去倒酒，才发现酒瓶底下原来压着一个信封。拆开来，是一张信笺，和我学生时代的照片。
信笺上写着：“我有点爱无能，好不容易遇上路白，等待一吻之后的复苏，他却在喝醉后，唠唠叨叨没完没了地念你的好。我从他的荷包拿走你的照片，替他找到了你。我或许是爱过路白的，但没有你们彼此那么地爱。我成全你们。毕竟，路白不是我的左岸。毕竟，你们成全了我对深爱的向往。”
她完全可以隐瞒到底，嫁给路白。可她一向骄傲。酒吧之夜的缠绵，大雨之中的彷徨，渗透她爱到最后的疯狂和痛苦。
我把信笺塞进口袋，走到路白面前，深深拥住了他。
起初他们之间，横亘着一个我。如今，我和他之间，站着一个她。没有理由不好好相爱，只为这份善良的成全。
编辑 / 海 宁
我是出版社的一位编辑，素色布裙，素面朝天。陌小北是一家知名地产公司的公关经理，戴钻石耳环，齐眉刘海，蛮纯情。
一个月前，我们在网上偶遇，你来我往，居然成为网上“闺蜜”。某日，我说起想找人合租公寓套间时，她马上应征，约我相见。
“你说左岸是不是幸福的彼岸？可人们往往找不到那条要开的船。”我诗情画意。
“那还不简单！自己游过去呗。”陌小北嘻嘻一笑。
晚上看到月亮，心，还是空的
陌小北从事过很多职业，外企秘书、导游、平面模特，甚至还做过一段时间糕点师——因为太爱糕点刚刚烘烤出来时的香味和柔软了。如今，她在地产公司，每天接触到的都是非富即贵的人物，也会遇到不少追求者。有的太胖，有的太瘦，有的太难看，稍微帅一点的，身边花团锦簇，她只是万花丛中一点缀。总之，没有一个对她动心又让她动心的。
如果男人暧昧地说：给你买一套房，可以看见大海的。她笑嘻嘻地答：不要，如果可以，带我去太空十日游？只要2000万美金。
也有清贫男子，用穷酸浪漫的方法追求。她把那些情诗都贴到卫生间里，那个白色瓷砖的清冷空间，常让她觉得寂寞。就像《红玫瑰与白玫瑰》里的烟郦。虽然她不爱那些爱情，可是毕竟是爱情，墙上的那些字，自有热度。
历练至今，职场一帆风顺，情场左右逢源，并不容易。
上大学时，她还很腼腆，白衫白裙，套一双白色的塑料凉鞋。毕业后应聘到一家外企当文秘，一个月后加班，竟被自己的经理堵在办公室的角落里。幸亏清洁工敲门，她才得以脱身，惊出一身冷汗。她左思右想，还是不能辞职，哪里没有登徒子？她只能小心翼翼保护自己，心底恨得咬牙切齿，看见好色男还要一脸春风。
初恋是一个帅气青年，没有背景也没有资产，可她不在乎。坐在自行车后座上，她哼着小曲晃荡双腿，就当自己是《甜蜜蜜》里的张曼玉。因为都是任性漂亮的人儿，得理不让，咄咄逼人，两人不久分道扬镳。谈了新的男友，年轻富有，还有点纯真。坐在马自达的真皮沙发里，仰头能从天窗里数到星星，耳边回旋着小野丽莎的ＢＯＳＳＡ ＮＯＶＡ，不是不惬意的。只是，枪打出头鸟，这样的出色男人，未嫁女人都如一杆枪瞄着呢。她虽然天生丽质，终究缺乏情场历练，被一个“未语笑先闻”的泼辣风情女子打败。那些夜晚，她做梦都梦见那个女人的低胸洒花红裙子，在她眼前得意地转身，裙摆转出好大一朵花，像火，烧得她疼痛，从梦中哭醒。
再谈，就不会那样伤筋动骨了。谈得很有分寸，分手也有风度。不过，就像上好的面条，捞起来又放回去煮，再捞到碗里总是糊的——她的感情，就是这样一碗劫难过后的面糊糊。白天可以解饿，晚上看到月亮，心，还是空的。
她喝一小口咖啡，悠悠笑了，对我说道：“每次只要我动真情，上帝就会告诉我，这个男人终究不是你的。”那个笑里，凉意十足。
那一夜，她跟谁在一起？
同居生活开始后，陌小北只是偶尔回家，喜欢端杯酒，坐在窗前看黄昏，跟我说：“你还在等你那位大学恋人吗？什么年代了，哪有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爱情？”
一个月后的一个周六，陌小北约我去酒吧喝酒，笑着说：“也许能遇上不骑白马的王子！”
本不想去的，可待在家里干什么呢？数星星？还是看肥皂剧？我说好。
陌小北换了件高开衩的孔雀羽旗袍，将长发用一根簪随意绾住，对着镜子补妆。她皮肤晶莹，嘴唇饱满如一颗樱桃，最迷人的还是那双眼睛，细长妩媚，亮如寒星，各种情绪如同疾走的云，难以捉摸。
酒吧一条街热闹非凡，各色装饰缠绕着各式门窗。我们走进“过客”酒吧，吊线极长的灯，几乎挨着每张桌子，晃得人影憧憧。音乐盘旋飞舞，有人哭泣，有人笑，有人在打扑克，有人在中间的小块空地上跳舞。
忽明忽暗的光影里，我有些闷。陌小北则很熟稔，从提包里抽出烟盒，弹一根夹在手上，招呼伙计来一瓶红酒。伙计应声去了，陌小北说，今天我25岁生日。顿了一下又说，还约了一个朋友，一起热闹。
坐了一会儿，我上洗手间，出来时，我看见有人正举着火机给陌小北点烟。
是个年轻男人。清晰熟悉的面部轮廓，像锋利的刀子，扑地刺进心里。那种疼痛，呛得我流出了眼泪。
竟是一别两年零七个月的大学恋人，路白。点完烟，他揽着小北的肩膀，在昏暗里低声说笑。
梦想过无数次的邂逅，忽然满地碎片。后来，我发条短信，说自己突然有事，先回去了。回到家，我靠门坐下，把头埋在臂弯里，泪水就哗啦啦下来了。
往事翩然浮现。我记得，和路白在大学哲学公共课上的初次相识；我记得，这个理科男生用铁丝缠绕成一个荡秋千的小人，羞答答地塞给我；我记得，第一次拥抱时他面颊欢喜得滚烫；我也记得，他说提亲时那年少轻狂的最后得意，和离开我家时仿佛折断的背影……
次日早上，小北才回家。高跟鞋噔噔噔，一步步踩进我的心里——整整一夜，她跟谁在一起？
这个问题，直到三天后我才问。
“一个男人啊。”她轻描淡写。
他们认识一年了。那时，陌小北再度失恋，被寂寞逼到发疯。在“过客”酒吧吧台前，她疯子般豪饮，一杯接一杯。他恰好在旁边喝酒。当晚，他送她回家。她吐得一塌糊涂，鼻涕眼泪都弄到他的衬衫上。他用热毛巾为她擦脸，又抱她到怀里，哄孩子般地说：“乖乖地睡，明早就好了。”
她第一次发现，一个拥抱，也有如此热度。
后来，她和路白就熟了。路白是某知名外企的工程师新秀，月薪丰厚，出入有车，举止有度，很多女人梦寐以求，但他仿佛一片藏有秘密的森林，并不向人开放。遇上陌小北后，他们成为彼此相处时间最长的异性朋友。
我听得肝胆欲碎。陌小北自然不知原委。路白，那个洁净的路白，也被霓虹染指。又笑自己可笑，一别两三年，他不是柳下惠，也不是痴情宝玉，凭什么为我空守？
我成全你们，你们成全我对深爱的向往
大雨滂沱的深夜，陌小北回到家遍身湿淋淋的，当晚高烧不退。我赶紧送她到医院，跑前跑后忙到凌晨，仍不敢合眼，坐在病床边，不时摸摸她滚烫的额头。烧退了后，我又回家，给她熬了百合莲子粥，买了新鲜水果，带到医院。
她算不算我的情敌？可是，我一点不恨她。她不过是一个一直想要快乐的孩子。我们都在各自的河流漂流，找不到开往幸福左岸的船。
她醒来后吃了一小碗粥，看我给她削苹果，慢慢笑了：“你这个女人，贴心得就像那种刚烘烤出来的蛋糕……能吃到你的男人，有福啦。”我要打她，她却躺倒，用被子蒙上眼睛。
陌小北出院后不久，我下班回到家，忽然发现她的东西都不见了。空了一半的客厅，显得十分怪异。
不过十分钟，门铃响了。我端杯水去开门，看见屋外那人，杯子开始在手里发抖，抖得要摔下来。竟然是路白。他的笑容亦凝固在脸上，眼里，慢慢蓄积起泪水。
莫非，他还有旧情？一念至此，我的泪水已经决堤。
终于平静下来。我去洗手间整了妆容，然后倒上两杯红酒，两人在有些狼藉的客厅席地坐下，就着窗外的半轮橘黄夕阳，慢慢对话。
大学毕业后，我第一次带他回南方老家，父亲霸道势利到我无法容忍，他说：“你出生农村，和丹丹不配。分手。”他不甘心，日日去省委大院，在大门外苦等。父亲只说：“她出了远门，不会再见你。”他哪知我已被父母软禁，直到三个月后才跑了出来，回到母校，却已失掉他的联络。
“当日我心灰意冷，怕你也已屈服于父母，只想躲藏起来奋斗，哪想到你也来了北京。”路白望向我的眼睛，充满重逢的欢喜。
这次，是陌小北约他到此，不过是引他与我相见。路白不知她神通广大，居然通过她在省委的熟人，从我父母处打听到我的联系方式，并且成了我的同居女伴。
我起身再去倒酒，才发现酒瓶底下原来压着一个信封。拆开来，是一张信笺，和我学生时代的照片。
信笺上写着：“我有点爱无能，好不容易遇上路白，等待一吻之后的复苏，他却在喝醉后，唠唠叨叨没完没了地念你的好。我从他的荷包拿走你的照片，替他找到了你。我或许是爱过路白的，但没有你们彼此那么地爱。我成全你们。毕竟，路白不是我的左岸。毕竟，你们成全了我对深爱的向往。”
她完全可以隐瞒到底，嫁给路白。可她一向骄傲。酒吧之夜的缠绵，大雨之中的彷徨，渗透她爱到最后的疯狂和痛苦。
我把信笺塞进口袋，走到路白面前，深深拥住了他。
起初他们之间，横亘着一个我。如今，我和他之间，站着一个她。没有理由不好好相爱，只为这份善良的成全。
编辑 / 海 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