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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靓行凶
越来越减少出镜率的苏菲·玛索,如今已经42岁,不多不少,这正是熟女最好的年华,或许,苏菲·玛索早就预感到这一点:“我希望大家见到现在的我以后,千万不要觉得反差太大,或者感觉很恐怖。我知道以前我的影片给所有观众留下的印象是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充满了青春的美丽,现在我希望大家能够更多地认识我成熟女人的一面、也是最真实的一面。”
美人迟暮,常常让人想到诗歌里涉及伤感的层次,哪怕徐娘半老,也是不太中听。况且,只有杜拉斯那样的女子才会渴望迅速苍老,渴望年龄像擦酒精一样迅速挥发。14岁时就已出道,从影28年,苏菲·玛索,年少时,气焰嚣张,甚至“持靓行凶”,最经典的就是当记者向她提到,与她约会的男人是另一位法国美女伊莎贝尔·阿佳妮的前男友,作何感想时,苏菲·玛索是这样回答的:“我比她年轻八岁,高三英寸,胸部也更大”。——现在,转眼,就已经有更多人也比她年轻,比她高,比她……42岁的苏菲·玛索也不得不说:“我觉得自己是个老人,是一头已经在这个世界爬行300年的老乌龟。”这就是熟女吧,最要紧的问题,也能轻轻化解,语气里没有亦为自己惋惜,为自己辩解。只是,高昂的头颅低低垂下,这却让人别有一番怜爱,况且又只是淡定,高手过招,只需拈花一笑,好像把一切都稀释得开。
苏菲·玛索……她到底属于哪种女人呢?有的女子,命运是黑夜里绽放的桃花,以大黑映衬大红,以大喧哗打破大沉寂,在强烈的视觉反差中,一种百倍于心痛的质感会慢慢呈现在那种绝美的边缘。人在目睹燃烧成一团鲜花的火焰,或许只可以解释为一种刑伤。而她,骨子妩媚,外表桀骜,内心深处又无限柔软,为了爱情可以纵火可以投敌可以和全世界作对,也从不吝惜自己的身体在滚烫的镜头前奉献不夹带欲望的纯真。而她,也令人感叹着,最终在时间的打磨下由无暇的胎器转化为有着岁月痕迹的宝光。由肆意张扬到相当内敛,从青涩女孩到完熟女人的典范。从青春无敌的面孔到平静雍容的体态,从言辞的浅薄慢慢步入内心的深厚——一个女人的进化不外如此,渐次修炼,一只玫瑰在时光洪流中奋力开出的不只是花,还有刺!
成熟的两个意思
这就是号称迷倒了法兰西的美人,摄影师称她是“最漂亮和最感性的女演员”。出生于1966年11月17日,虽然是巴黎市郊一个典型的平民家庭,却是可以要人命的天蝎座。苏菲·玛索的家境并不富裕,她的父亲是一名卡车司机,母亲是一名售货员,家里开着一个杂货店。直到14岁,苏菲·玛索还一直没有走出过这个小镇,课余的大部分时间,她在店里帮忙。14岁时,苏菲·玛索主演了那部叫《初吻》的电影,好像一夜之间,苏菲·玛索就完成了成人礼。可是,这份成熟是催熟的,催熟的东西往往外表看上去与实际的内在是两码事,况且太早成名,往往意味着野心和欲望也开始慢慢脱缰。极其哀艳的花朵,盛放之际往往意味早衰,很多童星长大后变得疯狂的例子比比皆是。
14岁声名鹊起,成长得太快,16岁打官司,性格太要强,18岁遭遇爱情,沉溺得太深。正如她给自己下定义:“我一生中的一切都来得太早。”苏菲·玛索是个有名的没心没肺,说起话来从不拐弯抹角,演员与导演的关系一向是噤若寒蝉,可哪个导演让她受不了,她照样无所顾忌地直接把对方推向“审判台”。《警察》一片拍过之后,她指责导演莫里斯皮亚拉在拍片时折磨她;《侯爵夫人》创作完成,她表示不能原谅导演韦拉贝尔蒙待……
于是,体现在苏菲·玛索的身上,成熟就有了两个意思。一种,是心灵逐渐步入盛年。年少时她的火气旺得如熊熊烈火,正式青涩的时分,做事从不瞻前顾后,更不考虑后路。她曾经用100万法郎买回了与高蒙电影,这场风波把她折腾得够呛。而一切只是为了与波兰籍导演安德烈·祖劳斯基拍一部电影,更多原因是不想被电影公司当作小宠物般摆弄。这,也注定了18岁的苏菲·玛索爱上了44岁的安德烈·祖劳斯基。26岁的差距没有让两个人的距离拉远,反而变得很近。·祖劳斯基与其说是她的爱侣,更多倒像一种生活上的导师,他以他独到的艺术眼光启发了她漂亮脸蛋之内的智慧,她也开始学着一步步从青涩走向成熟。苏菲·玛索在祖劳斯基的身上懂得了一个最重要的到了——如果你有一个主意想做什么事的话,永远会有人说“不”,坚持很重要。她曾说,“一天,在剧院,有个小伙子慕名而来,要我在他打开的一本书上,写下什么是我认为最纯真的感情。我用大写字母,恭恭敬敬地写下了‘爱情’”。
关于苏菲·玛索成熟的第二种,意味着坦然的心境。苏菲·玛索,她时而拥有的是那种蒙了面纱般的神秘,时而又总会给人看出内心的透彻。对于现实,她毫无疑问寄托于一种完全独立的生活,可更多的感触是,“年轻的时候生活不是由我控制的,都是别人在指使我。到了30岁,我才感觉到,该开始自己安排生活了。”据说,当有人问苏菲·玛索,她在片中常演出大胆激情场面时心态如何时,苏菲·玛索说,生活中本就充满了“爱”与“神秘”,我只是将人生片段带入电影中。2005年,苏菲·玛索出现在戛纳,她身着白色上衣、黑色半身裙,仪态万方地行走在戛纳电影节的红地毯上,晚装长裙的肩带竟然当众滑落!苏菲·玛索的整个左边胸部立即暴露在全世界的摄影记者面前!对此,她只是惊讶了一下,继而容从地将肩带拉回了原处——这就是苏菲·玛索,她年少时就从未标榜过自己是纯情玉女,也从不在乎在电影里裸露,如今,就算娱乐圈对这次春光乍泄的事件大呼小叫,对她而言,也似乎从没放在心上,只是个小意外罢了。更坦然的,是她直面岁月,很多女人会慢慢害怕面对镜中的自己,害怕目睹自己的脸,犹如在看一座搬走了家具的豪宅。可她已经不在乎,她拍照从不要求“修脸”,甚至直言:“我可不是蜡像馆的娃娃。”——苏菲·玛索说:“30岁的女人最灿烂,但是40岁的女人则美丽与智慧兼备。生命似乎已经走过了一半,可这没有什么可怕的,我依旧很有魅力,我的生命仍在旋转”。是的,她老得并不算很慢,也绝非太快,只是很匀速,皱纹代表了女人的经验、情感,不能一一抹掉。既然已经辛苦活到现在,不可能因为一张改过的照片,而解决过去的经历。42岁的女人,心头不会再有青春期那种无端充满的恐慌,也不会哀叹好日子转眼只剩下尾巴。这也是苏菲独一无二的地方,正是熟女熟得妥帖、稳当……熟得深得成熟之韵的要领。
最重要的东西
在年轻的苏菲·玛索身上,一直有一种让人说不清的文艺气质,有时这可以理解为单纯,也可以理解为瞎胡闹。以前没有孩子的时候,苏菲·玛索把大量的时间和金钱花在宠物市场,她养了许多小狗。年轻时她经常坐在沙发上等电话,没有电话的时候焦虑,电话多了也焦虑,她觉得生活仿佛就是被电话线操纵的,那时候的很多烦恼都是轻浮的。而在熟女的苏菲·玛索身上,更多的是一种稳成持重之美,现在有了孩子,她把对宠物的爱全部转移到孩子身上。她始终认为,家庭对一个女人来说才是最重要的部分。苏菲·玛索觉得演员的生活太没有自主权,于是,现在也开始导演、制片。岁月磨砺出的气质自然不会只是熟女的熟,而是要比那丰富得多得多。安德烈·祖拉夫斯基曾对她有过一个评价:“她是个独立女性。”苏菲.玛索曾经参加以抗议在吉尔若德射杀鸽子和在普罗旺斯的斗牛游行。“我憎恨任何形式的暴力。对我来说,折磨公牛的斗牛士失去了他作为一个男人的尊严。任何人都应尊重生命,不能批准这种死亡游戏。”这能更好地说明苏菲·玛索的性格。她除了为动物谋福利之外,还是Arc-en-Ciel彩虹福利基金会的资助人,这是一个帮助患病的儿童实现梦想的组织。她也曾写过一本一本小三十二开薄薄的书。朴素的封面上只两行字,上写苏菲·玛索;下书《说谎的女人》。据说,这本书历时四年,断断续续写了三次。笔力犹如刀削,叙事不落俗套,没有身体写作,也缺席绯闻,因此,人在接触书的时候不会为艳光四射的肉身眩晕,触及在手,起始的部分颇有普鲁斯特的感官视觉,然后,是藏在她心中的那个隐秘的句子在分泌出慑人的毒汁,《说谎的女人》显示了她过人的文学才华与智慧。“一误再误,那是我想装成另一人,结果反而露出本性。我在揭示虚假做作的同时,在不经意间,在一秒钟里,倒回复了自我,更深层次的自我。”也现出她对艺术的执著追求,所以看到街头女孩做饼不成,说出一句很见性情的话来,“我要是她,做出来的煎饼,准是全巴黎最棒的!”
她当然更是很好的母亲。一双儿女,与她而言是至真至爱。苏菲眼睛中溢满柔情,她说从儿子的身上看到自己,有了孩子的存在,自己就是个完美的女人,在上海的时候,她去城隍庙并给儿子买了衣服,39元的价格。她可以把一切做得尽善尽美。身兼母亲与女演员的苏菲玛索说:“我手边有3、4部电影要拍,能在电影圈工作很幸运,但我绝不牺牲和孩子相处的时间,每天早上会很早起床,送他们上学,晚上再工作到很晚,我唯一缺乏的是睡眠,但我还是宁可选择当个好妈妈。”
是以如此,在水银灯下尝试被烘焙成熟的女人。十余岁就已成名,以脱俗之美寓意纯真;二十余岁艳光低含,恍若一团天火掠过苍穹;三十余岁的韵味,风情万种,摇曳生姿;直至四十岁的熟……这么多年来,她几乎从不保留过去的东西,她的照片没有装进相框,而是锁到了盒子里。对于没有记录下来的过去,她坦然地承认,并不怀旧,“就我所知,最重要的东西就是你的心和头脑所拥有的”。
少女与熟女的本质有何不同?“我照镜子,只是为了确认我还在这里。”苏菲·玛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