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文部分内容阅读
摘 要：程度副词是表示各种程度的副词，现代汉语对程度的表达也主要借助于此。程度副词“老”在孟州方言中使用频率较高，使用范围较大，不仅可以修饰单音节、双音节形容词，还可以修饰动词性成分，另外，还存在“老 形容词重叠”以及“老 形容词 的”的特殊语言现象。因此，孟州方言中的“老”与普通话中的“老”存在差异，其功能及意义相当于普通话中的“很”，同时还具有自己的独特之处。
关键词：孟州方言；程度副词“老”；“老 形容词重叠”；“老 形容词 的”
[中图分类号]：H17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2-2139（2016）-36--02
孟州市是河南省焦作市下属的一个县级市，位于河南省的西北部，焦作市的西南隅，与沁阳、温县、济源等县市相邻。侯精一先生的《现代晋语的研究》一书将焦作方言划归为晋语邯新片[1]获济小片[2]，现如今对焦作方言进行细分，整个焦作地区的方言可划分为隶属于“晋语”的“怀庆方言”和倾向于河南方言的“焦作方言”，与孟州相邻的济源、温县等县市都属于晋语方言体系，而孟州方言中因没有入声字被划入“焦作方言”，这是目前学界比较认同的方言片区的划分（参见张晓宏《对于焦作方言分区的在再认识》）[3]。在孟州方言中，保留了许多极具地方特色的语言现象，这些特殊的现象赋予焦作方言以极大的活力。本文就以孟州方言中的程度副词“老”为对象进行探究，客观描述它的用法，并在共时上与普通话中的程度副词进行比较，展示它们在功能及语用上的差异。
一.普通话中程度副词“老”与孟州方言中程度副词“老”的差异
普通话中也有程度副词“老”，与孟州方言中的程度副词“老”相比具有共同点，即在意义上都表示程度深或者程度高[4]，但是在用法上二者有很大差别，主要表现在句法功能上。
（一）修饰形容词
“老”在普通话中的使用范围较窄，只可用来修饰往大的方面说的一小部分单音节形容词，包括“大，长，多，远，高，厚，粗，宽”等[5]。例如：
（1）再往下说，还有我们蒋家的后辈。我们也都是老大不小的人了。
相比之下，孟州方言中的程度副词“老”的使用范围大得多，它不仅可以修饰往大的方面说的单音节形容词，而且还可以修饰那些往小的方面说的单音节形容词，包括“小，短，少，近，低，薄，细，窄”等。例如：
（2）今个（今天）老师布置作业老少少。
除了以上这些表示量度的单音节形容词之外，“老”在孟州方言中还可以修饰其他很多的形容词，包括颜色类、形状类、味觉类等等，这充分显示了它极强的组合能力。同时，孟州方言中的程度副词还可以修饰双音节形容词，例如：
（3）这回期末考试题老简单。
（二）修饰动词性成分
普通话中只有“很，怪，挺”等几个为数不多的程度副词可以修饰心理动词、能愿动词以及部分述宾结构[6]，而“老”不能修饰动词性成分。“老呆在学校”，“老笑话别人”中的“老”都是时间副词。但是，孟州方言中的“老”却具有和普通话中“很，挺，怪”一样的句法功能，可以修饰动词性成分。例如：
（4）我老烦气（讨厌）假斯文呐（的）人。（心理动词）
（5）俺魏魏（外公）老想跟我一起学武术。（能愿动词）
（6）邻家呐（邻居家的）小孩儿老木（没）本事。（述宾结构）
由此可见，孟州方言中的程度副词“老”= 孟州方言中特有的“老” 普通话中的程度副词“老”≈普通话中的程度副词“很” 普通话中的程度副词“老”，也就是说，“老”作为当地使用频率最高的程度副词，其意义和功能相当于普通话中使用频率最高的程度副词“很”，但是，与此同时，孟州方言中的“老”还具有自己独特的用法。
二.程度副词“老”在孟州方言中的独特用法
（一）修饰形容词时形容词重叠，形成“老 形容词重叠”结构
普通话中以“很”为首的程度副词在修饰形容词时，形容词不重叠，一般情况下可以用“很”与形容词一起重叠形成“很A很A”式，以此加强语气。例如：
（7）北京的冬天是很冷很冷的。
而在孟州方言中，程度副词“老”在修饰形容词时，形容词必须重叠，根据所修饰的形容词不同，可以分为两种情况。
1.修饰单音节形容词：“老AA”式或“老AA老AA”式。例如：
（8）当院（院子里）老冷冷，站那儿说会儿话都冻呐（得）不行。
（9）當院（院子里）老冷冷老冷冷，都站不住人。
在這里，“老 形容词重叠”的语法意义都表示程度的进一步加深，“老AA老AA”式与“老AA”式相比语气更强，所表示的程度更深。而且，在实际的日常生活交际中，“老”与形容词重叠“AA”之间在语音上通常习惯性延长，读作“老～AA”或“老～AA老～AA”，这样在一定程度上又加强了说话人的语气，强烈地表现出说话人的主观情感，使得形容词的意义进一步得到加强。
其中只有一种情况是例外，这时候“老”修饰单音节形容词，形容词不重叠，形成“老A”式，能进入此结构的只有“你老能！”，表示说话人对听话人的不信任，认为听话人根本不能。此时反问句式赋予整个句子以极强的反问语气，使得“老”的程度意味减弱，受到该句式的感染而带有反问的意味。“能”作形容词时表示“能干的，有能力的”，如何认识“你老能能”和“你老能”两者的差别呢？简单来说，当说话人表达赞赏、认同、称许的语气时，“能”进入“老AA”结构（例如：“你真是老能能，啥都会干。”）；当说话人表达蔑视、不屑、否定的语气时，“能”进入“老A”结构（例如：“—我觉得这事就应该这么办。—你老能！），这里的“能”略带“逞能”的意思。两者出现的语境不同，所表示的语气截然相反，在日常交际中很容易区分。
2.修饰双音节形容词：“老AB老AB”式。例如： （10）那块（个）店里头呐（的）东西老便宜老便宜。
不过，“老”在修饰双音节形容词时，如果不需要特别强调一种夸张的程度，直接使用“老AB”结构也是可以的，并不像修飾单音节形容词时那么严格。
形容词重叠现象在普通话中并不陌生，但是，“老 形容词重叠”结构却并不存在，可见，这种形式是孟州方言不同于普通话的特殊重叠形式。不管是单用形容词重叠还是仅用“老”修饰形容词，对于孟州当地人来说，语义上不自足，语感上也不完整。造成这种现象的原因，笔者猜测有两个。第一，在孟州方言中，形容词重叠本身不足量，无法确切表达说话人心目中所要表达的程度，需要借助程度副词“老”来弥补这种不足量，进一步加深对程度的强调，以达到说话者满意的效果[7]。第二，可能与汉语自身的韵律规则有莫大的关系，以至于“老”与形容词重叠式密不可分，成为孟州方言中一个独具特色的结构。虽然造成这种现象的原因有待进一步考察，但是这种语言现象不容忽视。它既增强了当地人语言表达的灵活性，同时也丰富了语言表达的情态义，便于抒发或喜爱或厌恶等各种感情，更好地为人们的日常交际服务。
（二）“老 形容词 的”結构
普通话中，“形容词 的”表示一类人或事物，在此基础上，“程度副词 形容词 的”也可指称一类人或事物，但是，这里的程度副词是有限制的。陆俭明先生在《“程度副词 形容词 的”一类结构的语法性质》这篇文章中指出，“程度副词 形容词 的”这一格式代表了三类不同性质的句法结构，分别为状态形容词性的，名词性的和副词性的[8]。同一结构所表示的语法功能的对立，是由于该结构中程度副词语法意义的不同造成的。因此，从这个角度可以将普通话中的程度副词分为两类，一类是包括“很，挺，非常，老等”在内的“很类”程度副词，一类是包括“最，更等”在内的“最类”程度副词，只有后者进入“程度副词 形容词 的”结构且此结构不处于状语位置时才是名词性的[9]。
值得一提的是，“‘很’类程度副词 形容词 的”虽不表指称，但是根据吕叔湘先生的《现代汉语八百词》可知，普通话中的此结构表程度高，且形容词只限于单音节的，表示积极意义的[10]。例如：
（11）老红的衣服。
在孟州方言中，“老”作为与普通话中“很”相对的使用频率最高的程度副词，却可以自由进入“程度副词 形容词 的（呐）”结构中表示指称。例如：
（12）老沉沉呐（的）都有百十斤。
需要注意的是，除了表示指称之外，“老 形容词”出现在句尾或者小句末尾时，一定不能加“的”。例如：
（13）今个（今天）木（没）吃饱，肚老饥饥。（句尾）
（14）她长呐（得）老黑黑，跟非洲人一样。（小句末尾）
结语：
本文对孟州方言中程度副词“老”的描述，指出它与普通话中程度副词的差异。正是由于它在诸多方面与普通话存在种种不同，才使得它更具价值，不能被随意取代，为方言使用者准确地表情达意提供选择的余地，同时，这也从侧面反映出孟州方言的独特个性。由于时间因素以及笔者理论水平的限制，本篇文章仅仅从共时的角度指出了存在的差别，缺少历时的探究，对造成这种现象的原因认识不够深入，有待进一步地考察与探究。
注释：
[1]邯新片是晋语的八个小片之一，以河北省邯郸市邯郸方言和河南省新乡方言为代表。特点是阴入字保留入声读法，阳入字舒化（晋城，阳城例外）。
[2]侯精一.现代晋语的研究[M].商务印书馆，2006.
[3]张晓宏.对于焦作方言分区的在再认识[J].焦作教育学院学报，2001（1）.
[4]马真.普通话里的程度副词“很、挺、怪、老”[J].汉语学习，1991（2）.
[5]刘成亮.焦作方言“很”类程度副词研究[D].华中师范大学，2007.
[6]朱德熙.语法讲义[M].商务印书馆，2011第196页.
[7]刘佳佳.孟州方言重叠式研究[D].河南大学，2008.
[8]陆俭明.“程度副词 形容词 的”一类结构的语法性质[J].语言教学与研究，1980（2）.
[9]周秀红.现代汉语“程度副词 形容词 的”结构的多角度考察[D].华中师范大学，2008.
[10]吕叔湘.现代汉语八百词[M].商务印书馆，2006.
参考文献：
[1]曹爽.焦作方言程度副词“老”研究[J].社会纵横，2009（3）.
[2]侯精一.现代晋语的研究[M].商务印书馆，2006.
[3]刘成亮.焦作方言“很”类程度副词研究[D].华中师范大学，2007.
[4]刘佳佳.孟州方言重叠式研究[D].河南大学，2008.
[5]陆俭明.“程度副词 形容词 的”一类结构的语法性质[J].语言教学与研究，2001（2）.
[6]吕叔湘.现代汉语八百词[M].商务印书馆，2006.
[7]马真.普通话里的程度副词“很、挺、怪、老”[J].汉语学习，1991（2）.
[8]朱德熙.语法讲义[M].商务印书馆，1982.
[9]周秀红.现代汉语“程度副词 形容词 的”结构的多角度考察[D].华中师范大学，2008.
[10]张晓宏.对于焦作方言分区的在再认识[J].焦作教育学院学报，2001（1）.
关键词：孟州方言；程度副词“老”；“老 形容词重叠”；“老 形容词 的”
[中图分类号]：H17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2-2139（2016）-36--02
孟州市是河南省焦作市下属的一个县级市，位于河南省的西北部，焦作市的西南隅，与沁阳、温县、济源等县市相邻。侯精一先生的《现代晋语的研究》一书将焦作方言划归为晋语邯新片[1]获济小片[2]，现如今对焦作方言进行细分，整个焦作地区的方言可划分为隶属于“晋语”的“怀庆方言”和倾向于河南方言的“焦作方言”，与孟州相邻的济源、温县等县市都属于晋语方言体系，而孟州方言中因没有入声字被划入“焦作方言”，这是目前学界比较认同的方言片区的划分（参见张晓宏《对于焦作方言分区的在再认识》）[3]。在孟州方言中，保留了许多极具地方特色的语言现象，这些特殊的现象赋予焦作方言以极大的活力。本文就以孟州方言中的程度副词“老”为对象进行探究，客观描述它的用法，并在共时上与普通话中的程度副词进行比较，展示它们在功能及语用上的差异。
一.普通话中程度副词“老”与孟州方言中程度副词“老”的差异
普通话中也有程度副词“老”，与孟州方言中的程度副词“老”相比具有共同点，即在意义上都表示程度深或者程度高[4]，但是在用法上二者有很大差别，主要表现在句法功能上。
（一）修饰形容词
“老”在普通话中的使用范围较窄，只可用来修饰往大的方面说的一小部分单音节形容词，包括“大，长，多，远，高，厚，粗，宽”等[5]。例如：
（1）再往下说，还有我们蒋家的后辈。我们也都是老大不小的人了。
相比之下，孟州方言中的程度副词“老”的使用范围大得多，它不仅可以修饰往大的方面说的单音节形容词，而且还可以修饰那些往小的方面说的单音节形容词，包括“小，短，少，近，低，薄，细，窄”等。例如：
（2）今个（今天）老师布置作业老少少。
除了以上这些表示量度的单音节形容词之外，“老”在孟州方言中还可以修饰其他很多的形容词，包括颜色类、形状类、味觉类等等，这充分显示了它极强的组合能力。同时，孟州方言中的程度副词还可以修饰双音节形容词，例如：
（3）这回期末考试题老简单。
（二）修饰动词性成分
普通话中只有“很，怪，挺”等几个为数不多的程度副词可以修饰心理动词、能愿动词以及部分述宾结构[6]，而“老”不能修饰动词性成分。“老呆在学校”，“老笑话别人”中的“老”都是时间副词。但是，孟州方言中的“老”却具有和普通话中“很，挺，怪”一样的句法功能，可以修饰动词性成分。例如：
（4）我老烦气（讨厌）假斯文呐（的）人。（心理动词）
（5）俺魏魏（外公）老想跟我一起学武术。（能愿动词）
（6）邻家呐（邻居家的）小孩儿老木（没）本事。（述宾结构）
由此可见，孟州方言中的程度副词“老”= 孟州方言中特有的“老” 普通话中的程度副词“老”≈普通话中的程度副词“很” 普通话中的程度副词“老”，也就是说，“老”作为当地使用频率最高的程度副词，其意义和功能相当于普通话中使用频率最高的程度副词“很”，但是，与此同时，孟州方言中的“老”还具有自己独特的用法。
二.程度副词“老”在孟州方言中的独特用法
（一）修饰形容词时形容词重叠，形成“老 形容词重叠”结构
普通话中以“很”为首的程度副词在修饰形容词时，形容词不重叠，一般情况下可以用“很”与形容词一起重叠形成“很A很A”式，以此加强语气。例如：
（7）北京的冬天是很冷很冷的。
而在孟州方言中，程度副词“老”在修饰形容词时，形容词必须重叠，根据所修饰的形容词不同，可以分为两种情况。
1.修饰单音节形容词：“老AA”式或“老AA老AA”式。例如：
（8）当院（院子里）老冷冷，站那儿说会儿话都冻呐（得）不行。
（9）當院（院子里）老冷冷老冷冷，都站不住人。
在這里，“老 形容词重叠”的语法意义都表示程度的进一步加深，“老AA老AA”式与“老AA”式相比语气更强，所表示的程度更深。而且，在实际的日常生活交际中，“老”与形容词重叠“AA”之间在语音上通常习惯性延长，读作“老～AA”或“老～AA老～AA”，这样在一定程度上又加强了说话人的语气，强烈地表现出说话人的主观情感，使得形容词的意义进一步得到加强。
其中只有一种情况是例外，这时候“老”修饰单音节形容词，形容词不重叠，形成“老A”式，能进入此结构的只有“你老能！”，表示说话人对听话人的不信任，认为听话人根本不能。此时反问句式赋予整个句子以极强的反问语气，使得“老”的程度意味减弱，受到该句式的感染而带有反问的意味。“能”作形容词时表示“能干的，有能力的”，如何认识“你老能能”和“你老能”两者的差别呢？简单来说，当说话人表达赞赏、认同、称许的语气时，“能”进入“老AA”结构（例如：“你真是老能能，啥都会干。”）；当说话人表达蔑视、不屑、否定的语气时，“能”进入“老A”结构（例如：“—我觉得这事就应该这么办。—你老能！），这里的“能”略带“逞能”的意思。两者出现的语境不同，所表示的语气截然相反，在日常交际中很容易区分。
2.修饰双音节形容词：“老AB老AB”式。例如： （10）那块（个）店里头呐（的）东西老便宜老便宜。
不过，“老”在修饰双音节形容词时，如果不需要特别强调一种夸张的程度，直接使用“老AB”结构也是可以的，并不像修飾单音节形容词时那么严格。
形容词重叠现象在普通话中并不陌生，但是，“老 形容词重叠”结构却并不存在，可见，这种形式是孟州方言不同于普通话的特殊重叠形式。不管是单用形容词重叠还是仅用“老”修饰形容词，对于孟州当地人来说，语义上不自足，语感上也不完整。造成这种现象的原因，笔者猜测有两个。第一，在孟州方言中，形容词重叠本身不足量，无法确切表达说话人心目中所要表达的程度，需要借助程度副词“老”来弥补这种不足量，进一步加深对程度的强调，以达到说话者满意的效果[7]。第二，可能与汉语自身的韵律规则有莫大的关系，以至于“老”与形容词重叠式密不可分，成为孟州方言中一个独具特色的结构。虽然造成这种现象的原因有待进一步考察，但是这种语言现象不容忽视。它既增强了当地人语言表达的灵活性，同时也丰富了语言表达的情态义，便于抒发或喜爱或厌恶等各种感情，更好地为人们的日常交际服务。
（二）“老 形容词 的”結构
普通话中，“形容词 的”表示一类人或事物，在此基础上，“程度副词 形容词 的”也可指称一类人或事物，但是，这里的程度副词是有限制的。陆俭明先生在《“程度副词 形容词 的”一类结构的语法性质》这篇文章中指出，“程度副词 形容词 的”这一格式代表了三类不同性质的句法结构，分别为状态形容词性的，名词性的和副词性的[8]。同一结构所表示的语法功能的对立，是由于该结构中程度副词语法意义的不同造成的。因此，从这个角度可以将普通话中的程度副词分为两类，一类是包括“很，挺，非常，老等”在内的“很类”程度副词，一类是包括“最，更等”在内的“最类”程度副词，只有后者进入“程度副词 形容词 的”结构且此结构不处于状语位置时才是名词性的[9]。
值得一提的是，“‘很’类程度副词 形容词 的”虽不表指称，但是根据吕叔湘先生的《现代汉语八百词》可知，普通话中的此结构表程度高，且形容词只限于单音节的，表示积极意义的[10]。例如：
（11）老红的衣服。
在孟州方言中，“老”作为与普通话中“很”相对的使用频率最高的程度副词，却可以自由进入“程度副词 形容词 的（呐）”结构中表示指称。例如：
（12）老沉沉呐（的）都有百十斤。
需要注意的是，除了表示指称之外，“老 形容词”出现在句尾或者小句末尾时，一定不能加“的”。例如：
（13）今个（今天）木（没）吃饱，肚老饥饥。（句尾）
（14）她长呐（得）老黑黑，跟非洲人一样。（小句末尾）
结语：
本文对孟州方言中程度副词“老”的描述，指出它与普通话中程度副词的差异。正是由于它在诸多方面与普通话存在种种不同，才使得它更具价值，不能被随意取代，为方言使用者准确地表情达意提供选择的余地，同时，这也从侧面反映出孟州方言的独特个性。由于时间因素以及笔者理论水平的限制，本篇文章仅仅从共时的角度指出了存在的差别，缺少历时的探究，对造成这种现象的原因认识不够深入，有待进一步地考察与探究。
注释：
[1]邯新片是晋语的八个小片之一，以河北省邯郸市邯郸方言和河南省新乡方言为代表。特点是阴入字保留入声读法，阳入字舒化（晋城，阳城例外）。
[2]侯精一.现代晋语的研究[M].商务印书馆，2006.
[3]张晓宏.对于焦作方言分区的在再认识[J].焦作教育学院学报，2001（1）.
[4]马真.普通话里的程度副词“很、挺、怪、老”[J].汉语学习，1991（2）.
[5]刘成亮.焦作方言“很”类程度副词研究[D].华中师范大学，2007.
[6]朱德熙.语法讲义[M].商务印书馆，2011第196页.
[7]刘佳佳.孟州方言重叠式研究[D].河南大学，2008.
[8]陆俭明.“程度副词 形容词 的”一类结构的语法性质[J].语言教学与研究，1980（2）.
[9]周秀红.现代汉语“程度副词 形容词 的”结构的多角度考察[D].华中师范大学，2008.
[10]吕叔湘.现代汉语八百词[M].商务印书馆，2006.
参考文献：
[1]曹爽.焦作方言程度副词“老”研究[J].社会纵横，2009（3）.
[2]侯精一.现代晋语的研究[M].商务印书馆，2006.
[3]刘成亮.焦作方言“很”类程度副词研究[D].华中师范大学，2007.
[4]刘佳佳.孟州方言重叠式研究[D].河南大学，2008.
[5]陆俭明.“程度副词 形容词 的”一类结构的语法性质[J].语言教学与研究，2001（2）.
[6]吕叔湘.现代汉语八百词[M].商务印书馆，2006.
[7]马真.普通话里的程度副词“很、挺、怪、老”[J].汉语学习，1991（2）.
[8]朱德熙.语法讲义[M].商务印书馆，1982.
[9]周秀红.现代汉语“程度副词 形容词 的”结构的多角度考察[D].华中师范大学，2008.
[10]张晓宏.对于焦作方言分区的在再认识[J].焦作教育学院学报，200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