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盲人摸象”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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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国成语经过千百年的淘洗,成为我们民族语言的精华。但不可否认,它在传统的温床上沉睡得太久了,应当让它步入自由的田园,绽出一点新绿。比如,人们对东施效颦、邯郸学步的先人嘲笑了许多年,其实我们哪一个在学习问题上,没有交过学费、走过弯路呢!对自已我们说,路走错了,再走回来,跌倒了再爬起来,又怎能苛求古人?我们讲竞争,大谈不断超越的进取精神,为什么要对得陇望蜀者鼓倒掌呢?人往高处走,得陇望蜀,是这个世界之所以生生不息的引信。
  盲人摸象這个成语,大家是熟悉的。语出宋代道原《景徳传灯录》卷二十四:“有僧问:‘众盲摸象,各说异端,忽闻明眼人又作么生?’师曰:‘汝但举诸方。’”是说古时有个皇帝召集一些盲人,让他们各摸大象的一部分,等他们摸完了,然后逐个问他们:大象是什么样子的。摸象牙的人说:大象像一个长萝卜。摸耳朵的人说:它像一只簸箕。摸头的人说:它简直是个大石头。摸象鼻子的人说:不,它像一根木杵。摸背的人说:它像一张大床。摸肚子的人说:怎么我觉得它像一只瓮子呢?摸尾巴的人说:你们说得都不对,大象像一根绳子。他们根据自己的触觉各执一见,争论不休。其实谁也未见整体大象。后人就用“盲人摸象”这个成语讽刺只见局部不见整体的人,一直讽刺到现在。
  不过,我倒觉得摸象的盲人很有可爱又可贵之处,更对他们有一种尊重。盲人同来关注一物,共同发表研究成果,各执一说,学术态度应该说非常老实,实事求是。即使在最高统治者皇帝面前摸到什么就说什么,决不粉饰,决不说假话。不像有些人明知摸到了屁股却说成是天才的脑袋,明明摸到了象屎说成是香喷喷的佳肴。我们今天认识世界,探索新知,虽然拥有种种高科技条件,但在某种程度上也是一个“盲人”。我们许多时候自以为摸到了大象,可能是仅仅寻到大象的一条尾巴,这种事今天还少见吗?对科学研究而言,即使寻到的是一条尾巴,也是有意义的。比如,对转基因食品,人们有说它有好处,也有说有害处的,究竟有益有害,争论不休,至今未有定论。宇宙和生命中存在着无穷无尽之谜,比如究竟有无外星人,飞碟是怎么回事?人体的特异功能又是怎么回事?对这些谜的破解,需要有“盲人摸象”的精神,去摸索、探究,从片面局部的,肯定否定,不断修正,不断完善,最终达到新的认知。
  佚名/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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