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班:硝烟遗落在彼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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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或者傍晚,塞班的海滩上几乎看不见什么人。脚下是无尽的海岸线在延伸,沙子幼细,海水清澈见底,仿佛一个从未有人踏足的地方。
  然而,这曾是二战时期惨烈战役的发生地,曾有五万人在战役中死去。在海的呼啸声里,我仿佛能听出坦克和轰炸机的喧嚣,看见数千人集体跳崖的惨烈。
  


  
  爱上塞班的日本人,怀着复杂的心情
  
  塞班位于北马里亚纳群岛,现属于美国领土,人口七万,大部分为外籍劳工,土著只有17000人左右。有近两万菲律宾劳工在这里居住;中国人在这里大约有10000多人,主要是从事加工的纺织工人,日本人和韩国人也有居住,但总数不多。这里的劳工价格便宜,成衣加工业非常繁荣,与旅游业不相上下。
  来塞班最多的是日本人,每天有十几个航班往返,平均每年80万游客,而广州一周只有两个红眼航班。除了热带风光和距离较近外,日本人来是有历史原因的——塞班1521年由麦哲伦最早发现,至1899年,它一直是西班牙的殖民地。1899年至1914年,该岛被德国占领。第一次世界大战结束后,塞班以及马里亚纳群岛的其他岛屿(不包括关岛)成为日本的委任统治地。日本将马里亚纳群岛视为其在海外的重要安全屏障,在塞班岛上修建了军事基地,部署重兵。
  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塞班岛成为美日在太平洋的主要战场之一。1944年6月美国对塞班岛发动了大规模的登陆战役,强大的攻势使日军损失惨重。7月6日,驻塞班岛的日海军第一航空舰队司令南云大将、守岛司令斋藤中将自杀,大批日军及其家属也集中在万岁崖和自杀崖投海跳崖。
  日本人忘不掉这段历史。凡是走到与二战有关的景点时,可看到日本人表情严肃,双手合十,念念有词,尤其在万岁崖、自杀崖和日军最后的司令部。
  在塞班,到处都是日本餐馆、日文招牌、日本酒店,一不留神还以为是日本本土。据说在日本占领期间塞班岛是按着东京的模样来建造楼房街道的,可惜还没等到完工就被战争摧毁。日本男人女人酷爱游泳、晒太阳,非要晒成古铜色,从这点也可看出日本唯欧美是好。日本年轻小说家吉本芭娜娜的《甘露》一书,就以塞班为故事背景,描述渴望从日本制式、严谨社会解脱的年轻人,选择塞班离乡背井。的确,许多日本年轻人的第一次出国之旅,就是选择塞班。
  
  孩子越多补贴越多
  他们是全世界最富足的土著
  
  日本战败后,联合国将北马里亚纳群岛、密克罗尼西亚群岛、帕劳岛和马绍尔群岛一起划给美国政府托管,托管期40年(1945年~1985年)。在托管期结束以后密克罗尼西亚群岛、帕劳岛与马绍尔群岛分别独立成立共和国,而北马里亚纳群岛在美国政府的策划下于1986年经全民公投决定归属美国,成为美国版图的新成员,管理则由当地政府自治管理一段过渡时期。因此,岛上居民自1986年起,全部持美国公民护照,社会福利卡(即税卡)由美国加州统一管理。由于是当地政府自治管理,所以进出北马里亚纳群岛不必经美国大使馆或领事馆签证,而由当地移民局自行解决,凡在当地出生的婴儿,均可申领美国护照,成为美国公民。
  政府规定每个家庭每月的福利待遇不低于1000美元。这里的土著如果想提高福利待遇,只需要增加人口——每增加一个孩子就能得到300到400美元的补贴,因此每家都有五六个孩子。当地的妇女生孩子的技术世界一流,当天住院当天出院,马上帮出生的孩子洗澡。据说这种高效率和这里高额的住院费相关:住院费每天1200美元。
  塞班土著为什么会享有如此的福利待遇?据说得益于老布什的特别政策。二战中老布什参加过塞班战役,在他遭遇生命危急的关键时刻当地土著人救了他,从政后他一直寻找机会报答塞班人的救命之恩。
  
  炸不沉的“军舰”下游着缤纷的鱼
  
  塞班岛旅游都离不开战争的痕迹。军舰岛,据说当年美军在空中轰炸时,将这座周长仅1.5公里的小岛误认为一艘军舰,于是一阵猛烈轰炸,但奇怪的是怎么炸都炸不沉。飞下来一瞧,才发现它是一座岛,从此就命名为军舰岛。岛上一个被炸得钢筋和水泥暴露在外的炮台依然保存至今,许多游客身穿泳装和破旧的炮台合影。
  这是座无人岛,约步行一小时便可环岛一周。岛屿的四周是白沙滩,是珊瑚被冲刷磨细后形成的,附近海域都是珊瑚礁,透过清澈的海水可看到色彩缤纷的各种无脊椎动物、蝶鱼、粗皮鲷等珍贵鱼类游梭其间。
  


  没想到在这么美丽的岛上,我也有了一次惊恐的经历。这天下午,我参加了一个水下漫步项目。所谓“水下漫步”,就是头戴一个连接着供气管子的头罩垂直下潜到数米深的海底,而这个头罩下面并不密封,全靠管子持续的供气在罩内产生气压,令海水不能进入罩中。我们坐着快艇来到海中央的一个工作船上,五六个当地土著男子接待我们,他们全都黝黑壮实,胳膊上全是刺青。当时我就觉得一阵头皮发麻,感觉生命没什么保障,导游却一个劲地要我放心。在套上头罩之后我就想喊:“不玩了!”还没喊出来,就被人压进水里。在水下适应了两分钟后呼吸才变得顺畅。一个黝黑的土著人全程跟着我,帮我调整呼吸,才让我的心放下来。这时我看到了在海里漂浮的鱼,非常可爱,也终于明白了导游的那句话——“土著人的面貌和他们的内心是相反的。”
  
  摩托飞驰在坦克压出来的公路上
  
  离开军舰岛,我们坐小型飞机到达天宁岛。这是离塞班最近的一个岛屿,我花了15美金租了一辆125摩托,以每小时80公里的速度飞驰在用美军坦克压出来的公路上,既兴奋又有些恐惧,因为这里的每一寸土地上都有一个生命的故事。路的两边是荒草和密林,深不可测,天上还经常有小型军用飞机的声音在轰鸣,仿佛身在当年,竟有种无路可逃的感觉。天宁岛是一个南北走向的狭长小岛,一共只有3000人口,九个警察、六个医生、三个护士。岛上的著名景点叫“神奇喷洞”,是一个形成于岸边礁石中的纯天然洞穴,能将海水射出十米多高的水柱。这里海浪凶猛,坐船出海的游客多数受不了颠簸而呕吐不止。据说这一带是全世界盛产台风的地方,岛上没有大树,只有低矮的郁郁葱葱的热带丛林,房子也都不超过两层,除了酒店是六层高之外。天宁岛居民的住房都是一幢幢楼层不高的小别墅,刷成可爱的乳白色或淡绿色。每幢房子前几乎都停有一辆破旧的汽车,房子四周是大片大片的草地,草地上都有一个秋千……岛中的古迹有两处:一个是差不多被丛林掩盖了的壮观的旧飞机场,被称为世界上最短的跑道;再就是二战时留下的日本海军军官俱乐部——一栋看上去普普通通的二层混凝土结构楼房。令人毛骨悚然的是,美军攻下这里后,在楼房后面发现两个大水泥洞,里面堆积着180多个慰安妇的尸体。炸毁广岛和长崎的原子弹“小男孩”和“胖男人”就是在这里装上飞机并出发的。横钉在木桩上的两个小木牌分别标着“bomb1”和“bomb2”,让人很难把它们和改变世界历史的原子弹联想起来。如今,战争的悲情早已过去。迷人的夕阳下,太平洋海水的深蓝色渐渐变暗,直至墨黑色。海平面与天空的界限渐渐清晰。海水泛起波光,正有节奏地敲打着岸边的沙滩和礁石,发出悠远的声音。
  
  Tips
  
  住
  我们住的是FIESTA酒店,总体感觉很不错,两个游泳池分别位于南楼和北楼,出门就是GARAPAN SQUARE红灯区,当地民风很好,没有盗抢事件。
  
  玩
  除了摩托艇和香蕉船,还有深潜(潜到海底10多米),还有直升飞机。在直升飞机里,游客可以坐副驾驶座,甚至可以让你控制方向,费用400美元。
  
  提醒
  当地官方语言为英语,土著语言为查莫洛语。
  岛上流通货币为美元。电压为110伏,因此220伏的家用电器需用整流装置。岛上的生活用水多为地下水,另有部分海水净化水,盐分较多,生水不可饮用。加热后可能有沉淀。在饭店请勿问服务员要矿泉水,会很贵,需3~5美金。
  岛上无公共汽车,市民出行大部分采用超市免费购物车和出租车。坐出租车到DFS免税商店购物免费。岛上公用电话及酒店电话随处可见,均可拨打当地及国际电话,当地电话为35美分一次。
  
  气候和台风
  岛上全年处于亚热带海洋气候,无夏天和冬季之分,一年中温差在1~2度,7~8月是雨季,12~2月是旱季,全年日平均温度是28~29度,相对湿度为80%。
  
  交通
  从中国飞往塞班须经韩国首尔或日本东京、大阪。首尔到塞班航程约四个小时;从东京、大阪到塞班须3.5~4个小时。中国东方航空的直航班机每周一或周五从上海或广州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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