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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 创造土壤厌氧环境并添加大量有机物料的强还原处理（reductive soil disinfestation，RSD）是一种有效的土壤消毒方法，但对于RSD过程中添加不同有机物料与其杀菌效果间的相互关系研究甚少。本试验采集两种连作土壤，分别进行添加稻壳（RSD1）、麦麸（RSD2）和芦苇（RSD3）；甘蔗渣（RSD4）、葡萄糖（RSD5）和纤维素（RSD6）的RSD处理，采用荧光定量PCR、变性梯度凝胶电泳等方法研究物料理化性质与杀菌效果的相互关系。结果表明：RSD处理显著地降低了土壤中的NO-3-N含量和电导率Ec，增加了NH 4-N含量；稻壳、麦麸和芦苇RSD处理的杀菌效果分别为88.60%、90.76%和85.91%，甘蔗渣、葡萄糖和纤维素RSD处理的杀菌效果分别为72.30%、85.87%和30.65%；有机物料中的总有机碳（total organic carbon，TOC）、易氧化有机碳（easily oxidized organic carbon，EOC）和总氮（total nitrogen，TN）与杀菌效果及细菌数量都呈显著正相关（P<0.05），土壤中添加有机物料初始C/N与杀菌效果呈显著负相关，与细菌数量显著正相关。综上所述，添加高EOC和TN及低C/N的有机物料的RSD处理杀菌效果更好。
关键词 强还原处理； 杀菌效果； 有机物料； 细菌多样性
中图分类号： S 432.4
文献标识码： A
DOI： 10.3969/j.issn.05291542.2017.02.012
Abstract Although reductive soil disinfestation （RSD） through creating anaerobic condition and incorporating soil with large amounts of organic matters is an effective method for soil disinfestation， there is limited information about the relationships between the type of organic matter and disinfestation effects （DEs）. Hence， in this study， various RSD treatments incorporated with rice hull （RSD1）， wheat bran （RSD2）， and reed （RSD3）， sugarcane residue （RSD4）， glucose （RSD5）， and cellulose （RSD6） were respectively conducted， and quantitative realtime PCR and denaturing gradient gel electrophoresis （DGGE） were performed to investigate the relationships between organic matters and DEs. The results showed that the content of soil NO-3-N and electrical conductivity （Ec） significantly decreased in the RSD treatments， whereas the content of NH 4-N significantly increased. The DEs of these RSD treatments （RSD1-6） were 88.60%， 90.76%， 85.91%， 72.3%， 85.87%， and 30.65%， respectively. Total organic carbon （TOC）， easily oxidized organic carbon （EOC）， and total nitrogen （TN） in the organic matter had a significant positive correlation with DE and bacterial population （P<0.05）. Besides， the initial soil C/N after incorporating the organic matters had a significant negative correlation with DE， and had a significant positive correlation with bacterial population. Therefore， the RSD treatments incorporated with the organic matters with higher EOC， TN and lower C/N would obtain a better disinfestation effect.
Key words reductive soil disinfestation； disinfestation effect； organic matter； bacterial diversity
隨着农业集约化种植模式的不断发展，单一作物长期连作引起的土传病害问题日显突出。目前采取较多的防治措施主要有物理防治[1]（土壤暴晒）、化学防治[1]（杀菌剂）和生物防治[2]（生防菌），虽然取得一定的成效，但均有一定的局限性，如土壤暴晒受气候条件限制，化学防治破坏生态环境，生物防治见效慢和效果不稳定等[3]。2000年，荷兰Blok等[4]和日本Shinmura[5]相继发现的土壤强还原法（reductive soil disinfestation，RSD）能够有效地抑制植物病原菌引起的土传病害，此方法是由向土壤中添加易降解有机碳源并灌溉至田间最大持水量以及覆盖塑料薄膜维持土壤厌氧状态组成。 RSD过程中的极端厌氧环境[4]、微生物分解有机碳源产生的有毒物质[68]（有机酸、氨、硫化氢以及锰和铁等低价金属离子）及微生物群落结构的变化[9]是其主要杀菌机理。诸多研究[1012]表明RSD具有杀菌广谱性和环保的特征，目前广泛应用于荷兰、日本及美国等国家。近几年，蔡祖聪等[13]研究发现RSD还可以有效改良因连作障碍引起的设施蔬菜地退化土壤，改善土壤理化性质和恢复土壤种植生产力。
现阶段应用于RSD处理中的有机碳源主要包括两种：1）以乙醇[14]和糖浆[15]为主的易降解液体碳源；2）以纤维素、木质素和半纤维素为主的农业固体有机废弃物，如玉米秸秆、水稻秸秆和小麦秸秆等[16]。前者应用成本较高，后者在我国的处理方法仍以焚烧为主，这不仅浪费资源、造成巨大的经济损失，还严重地污染大气环境，如何处理大量的农业固体有机废弃物一直是个难题[17]，RSD则可以高效利用这些有机废弃物，变废为宝。然而，目前还少有RSD过程中不同有机碳源与其杀菌效果之间相互关系的研究[18]。所以，本试验在此基础上通过收集多种不同农业固体有机废弃物作为RSD的有机碳源，比较它们之间杀菌效果的差异性并探讨其理化性质与杀菌效果之间的关系，为RSD物料的选择提供科学依据。
1 材料与方法
1.1 供试土壤和有机物料
试验土壤采自云南省石屏县（102.34°E，23.50°N）两块多年种植洋桔梗的田地（云南1和云南2）；供试有机物料：稻壳、麦麸、芦苇和甘蔗渣采自当地并用粉碎机粉碎（粒径<0.5 cm），葡萄糖和纤维素购自南京聚康医药化工有限公司。土壤和物料风干后过100目筛并分别测定其理化性质（表 1～2）。
1.2 试验设计
两种试验土壤各设置5个处理，云南1：原位土壤（CK1）、土壤灌溉至最大田间持水量（45% V/W）并密封（CK2）、向土壤中分别添加2%（W/W）稻壳、麦麸和芦苇后灌溉至最大田间持水量并密封（RSD1、RSD2和RSD3）；云南2：原位土壤（CK3）、土壤灌溉至最大田间持水量（45% V/W）并密封（CK4）、 向土壤中分别添加2%（W/W）甘蔗渣、葡萄糖和纖维素后灌溉至最大田间持水量并密封（RSD4、RSD5和RSD6）。每个处理3个重复，每个重复200 g土，处理周期14 d，处理期间控温35℃，处理结束后取样测定其理化性质和生物学性质。
1.3 测定方法
1.3.1 土壤和物料理化性质的测定
将土壤与去离子水分别以1∶2.5和1∶5的比例混匀，再与2 mol/L KCl溶液以1∶5（m/V）的比例混匀，200 r/min振荡1 h后过滤。水溶液分别用S220K pH计（MettlerToledo International Inc.）和DDS320电导率仪（Dapu Instrument Co.，Ltd）测定土壤的pH和电导率Ec值；KCl浸提液采用流动分析仪（San ，Skalar Analytical B.V.）测定土壤的NH 4-N 和NO-3-N浓度。土壤和有机物料的总有机碳（total organic carbon，TOC）及总氮（total nitrogen，TN）分别参照鲁如坤《土壤农业化学分析方法》[19]中的H2SO4K2Cr2O7湿烧法与开氏消煮法测定；物料中的易氧化有机碳（easily oxidized organic carbon，EOC）参照Blair[20]的高锰酸钾氧化法测定；以1∶100（物料/水，m/V）的比例浸提和过滤后，采用TOC分析仪（multi N/C3100）测定水溶性有机碳（water soluble organic carbon， WSOC）；粒径<2 mm有机碳（particle size organic carbon，POC）计算公式为POC=M1/M2×TOC （M1：过筛后小于2 mm粒径的物料质量，M2：物料总量）。
1.3.2 土壤DNA的提取和尖孢镰刀菌、细菌及真菌的定量
土壤DNA的提取采用试剂盒Power SoilTM DNA Isolation Kit（MO BIO Laboratories Inc.，USA），DNA中的尖孢镰刀菌、细菌及真菌的定量通过相应的特异性引物在定量PCR仪CFX96TMRealTime System（BioRad Laboratories Inc.，Hercules，CA，USA）上进行扩增。反应体系为：2 μL DNA模板，10 μL SYBR Green premix Ex Taq（2×，TaKaRa，Japan），正反特异性引物各1 μL（尖孢镰刀菌：ITS1F和AFP308；细菌：Eub338和Eub518；真菌：ITS1f和5.8 S，表3）及6 μL无菌水。尖孢镰刀菌定量的反应条件：95℃ 2 min预变性；95℃ 10 s解链，58℃ 15 s退火，72℃ 20 s延伸，40个循环；细菌和真菌的定量反应条件：95℃ 2 min预变性；95℃ 10 s解链，53℃ 20 s退火，72℃ 30 s延伸，40个循环。在每个循环的延伸阶段采集荧光信号，反应结束后绘制熔解曲线。尖孢镰刀菌、细菌及真菌的标准曲线参照LópezMondéjar等的方法构建[21]，斜率分别为-3.358、-3.368和-3.003。
1.3.3 变性梯度凝胶电泳检测土壤细菌微生物多样性
细菌PCR扩增所使用的通用引物为GCU968（40 bp GC夹子）和L1401（表 3）；反应体系为：1 μL DNA模板，12.5 μL Mix Taq（2×），正反引物各1 μL，9.5 μL无菌水；反应条件：94℃ 5 min预变性；94℃ 10 s解链，52℃ 20 s退火，72℃ 30 s延伸，32个循环后72℃ 10 min再延伸，扩增效果通过琼脂糖凝胶电泳检测。 采用DGENE System（BioRad Laboratories Inc.，Hercules，CA，USA）进行变性梯度凝胶电泳（Denaturing gradient gel electrophoresis，DGGE）。在梯度为40%～60%的聚丙烯酰胺凝胶[6% （W/V），40% acrylamide/bisacrylamide， 37.5：1，BioRad]中加入PCR产物，然后以60℃、80 V电泳16 h。结束后通过成像仪检测电泳效果，并使用Quantity One 4.6.3 软件对采集图像进行多样性分析。
1.4 数据分析
采用SPSS 19.0（SPSS Inc.，Chicago，USA）中的单因素方差、Excel 2013和Origin 9.0统计软件对土壤和物料的理化性质与生物学性质进行处理分析，并使用LSD最小显著差数法检验各处理间的差异显著性（P<0.05）；采用SPSS 19.0统计软件中的双变量分析法分别检测物料理化性质与杀菌效果、细菌数量及细菌群落结构之间的相关性。
2 结果与分析
2.1 土壤pH、电导率Ec、NH 4-N 和NO-3-N的变化
处理结束后，稻壳、麦麸和芦苇RSD处理土壤pH与CK1相比差异不显著（P>0.05），CK2土壤pH显著低于CK1和稻壳、麦麸及芦苇RSD处理（P<0.05），稻壳RSD处理土壤pH显著高于麦麸RSD处理；CK4和甘蔗渣RSD处理土壤pH与CK3相比差异不显著，但葡萄糖和纤维素RSD处理土壤pH较CK3显著下降，分别下降了0.63和0.26。CK2和稻壳、麦麸及芦苇RSD处理土壤电导率与CK1相比均显著下降，且RSD处理土壤电导率显著低于CK2；CK4和甘蔗渣、葡萄糖及纤维素RSD处理土壤电导率与CK3相比均显著下降，且葡萄糖RSD处理土壤电导率显著高于CK4和甘蔗渣及纤维素RSD处理（表4）。
CK2土壤NH 4-N含量与CK1相比差异不显著，稻壳、麦麸和芦苇RSD处理土壤NH 4-N含量与CK1和CK2相比均显著增加，且麦麸RSD处理土壤NH 4-N含量显著高于稻壳和芦苇RSD处理；CK4土壤NH 4-N含量与CK3相比差异不显著，甘蔗渣、葡萄糖及纤维素RSD处理土壤NH 4-N含量与CK3和CK4相比均显著增加，且葡萄糖RSD处理土壤NH 4-N含量显著高于甘蔗渣和纤维素RSD处理。CK2和稻壳、麦麸及芦苇RSD处理土壤NO-3-N含量与CK1相比均显著下降，且RSD处理土壤NO-3-N含量显著低于CK2；CK4和甘蔗渣、葡萄糖及纤维素RSD处理土壤NO-3-N含量与CK3相比均显著下降，且RSD处理土壤NO-3-N含量显著低于CK4（表 4）。
2.2 土壤尖孢镰刀菌、细菌和真菌数量变化
处理结束后，CK2土壤尖孢镰刀菌数量（1.86×107copies/g）与CK1（2.73×107copies/g）相比差异不显著（P>0.05），但稻壳（3.39×106copies/g）、麦麸（2.75×106copies/g）及芦苇 （4.20×106copies/g）RSD处理尖孢镰刀菌数量与CK1相比分别显著下降了88.60%、90.76%及85.91% （P<0.05）；CK4（1.64×107copies/g）和纤维素（1.61×107copies/g）RSD處理土壤尖孢镰刀菌数量与CK3（2.32×107copies/g）相比分别下降了36.7%和30.65%，但差异不显著，而甘蔗渣（6.42×106copies/g）和葡萄糖（3.29×106copies/g）RSD处理土壤尖孢镰刀菌数量与CK3相比分别显著下降了72.3%和85.82%，并且甘蔗渣、葡萄糖和纤维素RSD处理间的杀菌效果差异显著（图1）。
处理结束后，CK2土壤细菌数量（6.18×1010copies/g）降低至CK1（8.22×1010copies/g）的75%，稻壳（9.58×1010copies/g）和芦苇（1.07×1011copies/g）土壤细菌数量分别增加至CK1的1.16和1.30倍，但差异不显著（P>0.05），而麦麸（1.35×1011copies/g）RSD处理土壤细菌数量显著增加至CK1的1.64倍；CK4（2.30×1011copies/g）和甘蔗渣（2.67×1011copies/g）、葡萄糖（2.67×1011copies/g）及纤维素（1.42×1011copies/g）RSD处理土壤细菌数量分别显著增加至CK3（7.69×1010copies/g）的2.99、3.47、3.48和1.84倍（图1）。
CK2土壤真菌数量（8.50×108copies/g）与CK1 （8.57×108copies/g）差异不显著（P>0.05），但稻壳（1.33×109copies/g）、麦麸（2.24×109copies/g）和芦苇（1.29×108copies/g）RSD处理分别显著增加至CK1的1.55、2.61和1.50倍，且麦麸RSD土壤真菌数量显著高于其他厌氧处理；除纤维素（1.51×109copies/g）RSD处理土壤真菌数量显著增加至CK3（1.14×109copies/g）的1.03倍，其他厌氧处理土壤真菌数量较CK3差异不显著（图1）。
2.3 细菌多样性变化
通过Quantity one 软件对图谱进行分析，选用香农维纳指数（ShannonWiener index， H′）和丰富度（Abundance， S）评价各处理间细菌群落结构的变化。从图2细菌DGGE图谱的条带亮度、位置及数量可见各处理间细菌多样性差异较明显。CK2细菌多样性与CK1相比，H′和S均显著下降（P<0.05），稻壳RSD处理的H′与S与CK1相比差异不显著，麦麸和芦苇RSD处理的H′与S均显著高于CK1，且麦麸RSD处理的H′与S值最高，表明添加麦麸的RSD处理细菌多样性最丰富。CK4和甘蔗渣、葡萄糖及纤维素RSD处理与CK3相比， H′均显著下降，且葡萄糖和纤维素RSD处理的H′显著低于CK4和甘蔗渣RSD处理；CK4的S值与CK3相比差异不显著，甘蔗渣RSD处理的S值显著低于CK3，但葡萄糖和纤维素RSD处理的S值显著低于CK3、CK4和甘蔗渣RSD处理，表明添加葡萄糖和纤维素的RSD处理细菌多样性最低（表 5）。 2.4 物料理化性质与杀菌效果、细菌数量及细菌多样性间相关性分析
当双变量检验不包含CK2和CK4时，有机物料的TOC、EOC、POC（<2 mm）和TN与杀菌效果呈极显著正相关性（P <0.01），C/N与杀菌效果呈显著负相关性（P<0.05）；包含CK2和CK4时，TOC和POC（<2 mm）与杀菌效果无显著相关性（P>0.05），而EOC和TN仍与杀菌效果呈显著正相关以及C/N与杀菌效果呈显著负相关。C/N始终与细菌数量呈极显著正相关性，EOC在无CK2和CK4时与其呈显著正相关，而其他理化性质与细菌数量都无显著相关性。无论是否包含CK2和CK4，物料理化性质中的TN始终与细菌H′和S呈极显著正相关性，C/N始终与H′和S呈显著负相关（表6）。
3 讨论
已有的研究表明，添加不同有机物料的RSD处理杀菌效果存在差异性[16]，本试验中虽然大部分RSD处理都取得了较好的杀菌效果，但也呈现出显著差异性，尤其是添加纤维素RSD处理的杀菌效果仅为30.65%（图1），所以研究物料理化性质与杀菌效果间的关系至关重要。
黄新琦等[6]的研究结果表明：单独厌氧处理并不能取得较好的杀菌效果，有机碳源的添加是RSD取得成功的关键所在，这与本试验物料TOC与杀菌效果间的显著正相关（含CK2和CK4）结果一致。但在不包含CK2和CK4时TOC与杀菌效果无显著相关性，主要是由于各物料中的TOC含量大致相同（40%左右）。物料中的TOC可大致分为易降解（如EOC）和难降解（纤维素、木质素等）两种形态[3031]，Mowlick等[9]通过PCRDGGE及克隆文库发现RSD处理前期厚壁菌门Firmicutes利用有机质大量繁殖并成为优势种群，其中优势属中碳源分解者瘤胃球菌属Ruminococcus和产酸菌（如Clostridia和Coprococcus）[32]居多，且Rui 等[33]推测RSD处理前期碳源分解者能够快速分解物料中的易降解有机碳并协同产酸菌产生有机酸，后期有机质中剩余部分为难降解有机碳源，微生物分解缓慢，产酸能力也较弱，从而有机酸迅速下降，上述RSD杀菌机理中有机酸（乙酸、丙酸、丁酸和异戊酸）的杀菌作用也最为关键；此外，RSD处理过程中产生的有益微生物，如芽胞杆菌Bacillus可利用易降解有机碳源大量繁殖，这些有益微生物的拮抗作用、竞争作用及寄生作用能够较好地抑制病原菌[2]；本试验中物料添加以EOC为主的葡萄糖RSD处理的杀菌效果（85.82%）显著高于添加纤维素处理的杀菌效果（30.65%），推测EOC与细菌及杀菌效果间的显著正相关性可能与生防菌的繁殖及有机酸的产生有关。
本试验除了物料的碳源（TOC和EOC）与杀菌效果呈显著正相关外，TN也与杀菌效果呈显著正相关，换言之，在物料TOC大致相同的情况下，TN越高，C/N越低，杀菌效果越好。RodriguezKabana[34]和Oka[35]等的研究结果也表明物料中的C/N与对根结线虫的抑制呈负相关，这与本试验的结果一致。主要原因可能与氨化作用有关，即微生物分解有机氮过程中产生的有毒物质氨具有杀菌作用，TN越高氨化作用强度越大，产生的氨也越多，从而杀菌效果也越好[36]；Shrestha等[37]認为物料C/N还与RSD处理过程中的厌氧条件呈显著负相关，即RSD处理中添加的物料C/N越低，厌氧强度越剧烈，而诸多研究表明RSD过程中的厌氧条件也是杀菌机理之一[45]；此外，可能与本试验中C/N和细菌数量及细菌多样性分别呈显著正相关和负相关有关，由于RSD过程中优势种群厚壁菌门大量繁殖，导致细菌多样性减少，而低C/N有利于刺激细菌的繁殖和提高它们的活性，从而利于抑制病原菌[38]。
RSD方法不仅有效地抑制了土传病原菌，朱同彬等[39]利用RSD方法还有效地改善了土壤理化性质，修复了退化设施蔬菜地土壤，恢复了土壤种植生产力。RSD处理中反硝化和异化还原为氨过程十分活跃，NO-3-N以气体（NO， N2O和N2）形式损失或者被微生物同化成有机态氮从而迅速下降，有效地去除了硝酸盐的积累[40]，本试验RSD处理中的NO-3-N迅速下降以及NH 4-N上升可能与此有关；此外，RSD处理过程还能有效地去除其他盐离子，如在微生物的作用下能将SO2-4转化为H2S[41]，从而整体上使土壤电导率Ec值迅速下降，有利于提高土壤的循环利用率。
总之，RSD方法不仅可以有效杀灭土传病原菌，改善土壤理化性质，修复退化设施蔬菜地土壤，恢复土壤种植生产力，还可为高效利用农业固体有机废弃物提供有效途径。本研究结果表明，高EOC和低C/N的农业固体废弃有机物所参与的RSD处理杀菌效果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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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编辑：田 喆）
关键词 强还原处理； 杀菌效果； 有机物料； 细菌多样性
中图分类号： S 432.4
文献标识码： A
DOI： 10.3969/j.issn.05291542.2017.02.012
Abstract Although reductive soil disinfestation （RSD） through creating anaerobic condition and incorporating soil with large amounts of organic matters is an effective method for soil disinfestation， there is limited information about the relationships between the type of organic matter and disinfestation effects （DEs）. Hence， in this study， various RSD treatments incorporated with rice hull （RSD1）， wheat bran （RSD2）， and reed （RSD3）， sugarcane residue （RSD4）， glucose （RSD5）， and cellulose （RSD6） were respectively conducted， and quantitative realtime PCR and denaturing gradient gel electrophoresis （DGGE） were performed to investigate the relationships between organic matters and DEs. The results showed that the content of soil NO-3-N and electrical conductivity （Ec） significantly decreased in the RSD treatments， whereas the content of NH 4-N significantly increased. The DEs of these RSD treatments （RSD1-6） were 88.60%， 90.76%， 85.91%， 72.3%， 85.87%， and 30.65%， respectively. Total organic carbon （TOC）， easily oxidized organic carbon （EOC）， and total nitrogen （TN） in the organic matter had a significant positive correlation with DE and bacterial population （P<0.05）. Besides， the initial soil C/N after incorporating the organic matters had a significant negative correlation with DE， and had a significant positive correlation with bacterial population. Therefore， the RSD treatments incorporated with the organic matters with higher EOC， TN and lower C/N would obtain a better disinfestation effect.
Key words reductive soil disinfestation； disinfestation effect； organic matter； bacterial diversity
隨着农业集约化种植模式的不断发展，单一作物长期连作引起的土传病害问题日显突出。目前采取较多的防治措施主要有物理防治[1]（土壤暴晒）、化学防治[1]（杀菌剂）和生物防治[2]（生防菌），虽然取得一定的成效，但均有一定的局限性，如土壤暴晒受气候条件限制，化学防治破坏生态环境，生物防治见效慢和效果不稳定等[3]。2000年，荷兰Blok等[4]和日本Shinmura[5]相继发现的土壤强还原法（reductive soil disinfestation，RSD）能够有效地抑制植物病原菌引起的土传病害，此方法是由向土壤中添加易降解有机碳源并灌溉至田间最大持水量以及覆盖塑料薄膜维持土壤厌氧状态组成。 RSD过程中的极端厌氧环境[4]、微生物分解有机碳源产生的有毒物质[68]（有机酸、氨、硫化氢以及锰和铁等低价金属离子）及微生物群落结构的变化[9]是其主要杀菌机理。诸多研究[1012]表明RSD具有杀菌广谱性和环保的特征，目前广泛应用于荷兰、日本及美国等国家。近几年，蔡祖聪等[13]研究发现RSD还可以有效改良因连作障碍引起的设施蔬菜地退化土壤，改善土壤理化性质和恢复土壤种植生产力。
现阶段应用于RSD处理中的有机碳源主要包括两种：1）以乙醇[14]和糖浆[15]为主的易降解液体碳源；2）以纤维素、木质素和半纤维素为主的农业固体有机废弃物，如玉米秸秆、水稻秸秆和小麦秸秆等[16]。前者应用成本较高，后者在我国的处理方法仍以焚烧为主，这不仅浪费资源、造成巨大的经济损失，还严重地污染大气环境，如何处理大量的农业固体有机废弃物一直是个难题[17]，RSD则可以高效利用这些有机废弃物，变废为宝。然而，目前还少有RSD过程中不同有机碳源与其杀菌效果之间相互关系的研究[18]。所以，本试验在此基础上通过收集多种不同农业固体有机废弃物作为RSD的有机碳源，比较它们之间杀菌效果的差异性并探讨其理化性质与杀菌效果之间的关系，为RSD物料的选择提供科学依据。
1 材料与方法
1.1 供试土壤和有机物料
试验土壤采自云南省石屏县（102.34°E，23.50°N）两块多年种植洋桔梗的田地（云南1和云南2）；供试有机物料：稻壳、麦麸、芦苇和甘蔗渣采自当地并用粉碎机粉碎（粒径<0.5 cm），葡萄糖和纤维素购自南京聚康医药化工有限公司。土壤和物料风干后过100目筛并分别测定其理化性质（表 1～2）。
1.2 试验设计
两种试验土壤各设置5个处理，云南1：原位土壤（CK1）、土壤灌溉至最大田间持水量（45% V/W）并密封（CK2）、向土壤中分别添加2%（W/W）稻壳、麦麸和芦苇后灌溉至最大田间持水量并密封（RSD1、RSD2和RSD3）；云南2：原位土壤（CK3）、土壤灌溉至最大田间持水量（45% V/W）并密封（CK4）、 向土壤中分别添加2%（W/W）甘蔗渣、葡萄糖和纖维素后灌溉至最大田间持水量并密封（RSD4、RSD5和RSD6）。每个处理3个重复，每个重复200 g土，处理周期14 d，处理期间控温35℃，处理结束后取样测定其理化性质和生物学性质。
1.3 测定方法
1.3.1 土壤和物料理化性质的测定
将土壤与去离子水分别以1∶2.5和1∶5的比例混匀，再与2 mol/L KCl溶液以1∶5（m/V）的比例混匀，200 r/min振荡1 h后过滤。水溶液分别用S220K pH计（MettlerToledo International Inc.）和DDS320电导率仪（Dapu Instrument Co.，Ltd）测定土壤的pH和电导率Ec值；KCl浸提液采用流动分析仪（San ，Skalar Analytical B.V.）测定土壤的NH 4-N 和NO-3-N浓度。土壤和有机物料的总有机碳（total organic carbon，TOC）及总氮（total nitrogen，TN）分别参照鲁如坤《土壤农业化学分析方法》[19]中的H2SO4K2Cr2O7湿烧法与开氏消煮法测定；物料中的易氧化有机碳（easily oxidized organic carbon，EOC）参照Blair[20]的高锰酸钾氧化法测定；以1∶100（物料/水，m/V）的比例浸提和过滤后，采用TOC分析仪（multi N/C3100）测定水溶性有机碳（water soluble organic carbon， WSOC）；粒径<2 mm有机碳（particle size organic carbon，POC）计算公式为POC=M1/M2×TOC （M1：过筛后小于2 mm粒径的物料质量，M2：物料总量）。
1.3.2 土壤DNA的提取和尖孢镰刀菌、细菌及真菌的定量
土壤DNA的提取采用试剂盒Power SoilTM DNA Isolation Kit（MO BIO Laboratories Inc.，USA），DNA中的尖孢镰刀菌、细菌及真菌的定量通过相应的特异性引物在定量PCR仪CFX96TMRealTime System（BioRad Laboratories Inc.，Hercules，CA，USA）上进行扩增。反应体系为：2 μL DNA模板，10 μL SYBR Green premix Ex Taq（2×，TaKaRa，Japan），正反特异性引物各1 μL（尖孢镰刀菌：ITS1F和AFP308；细菌：Eub338和Eub518；真菌：ITS1f和5.8 S，表3）及6 μL无菌水。尖孢镰刀菌定量的反应条件：95℃ 2 min预变性；95℃ 10 s解链，58℃ 15 s退火，72℃ 20 s延伸，40个循环；细菌和真菌的定量反应条件：95℃ 2 min预变性；95℃ 10 s解链，53℃ 20 s退火，72℃ 30 s延伸，40个循环。在每个循环的延伸阶段采集荧光信号，反应结束后绘制熔解曲线。尖孢镰刀菌、细菌及真菌的标准曲线参照LópezMondéjar等的方法构建[21]，斜率分别为-3.358、-3.368和-3.003。
1.3.3 变性梯度凝胶电泳检测土壤细菌微生物多样性
细菌PCR扩增所使用的通用引物为GCU968（40 bp GC夹子）和L1401（表 3）；反应体系为：1 μL DNA模板，12.5 μL Mix Taq（2×），正反引物各1 μL，9.5 μL无菌水；反应条件：94℃ 5 min预变性；94℃ 10 s解链，52℃ 20 s退火，72℃ 30 s延伸，32个循环后72℃ 10 min再延伸，扩增效果通过琼脂糖凝胶电泳检测。 采用DGENE System（BioRad Laboratories Inc.，Hercules，CA，USA）进行变性梯度凝胶电泳（Denaturing gradient gel electrophoresis，DGGE）。在梯度为40%～60%的聚丙烯酰胺凝胶[6% （W/V），40% acrylamide/bisacrylamide， 37.5：1，BioRad]中加入PCR产物，然后以60℃、80 V电泳16 h。结束后通过成像仪检测电泳效果，并使用Quantity One 4.6.3 软件对采集图像进行多样性分析。
1.4 数据分析
采用SPSS 19.0（SPSS Inc.，Chicago，USA）中的单因素方差、Excel 2013和Origin 9.0统计软件对土壤和物料的理化性质与生物学性质进行处理分析，并使用LSD最小显著差数法检验各处理间的差异显著性（P<0.05）；采用SPSS 19.0统计软件中的双变量分析法分别检测物料理化性质与杀菌效果、细菌数量及细菌群落结构之间的相关性。
2 结果与分析
2.1 土壤pH、电导率Ec、NH 4-N 和NO-3-N的变化
处理结束后，稻壳、麦麸和芦苇RSD处理土壤pH与CK1相比差异不显著（P>0.05），CK2土壤pH显著低于CK1和稻壳、麦麸及芦苇RSD处理（P<0.05），稻壳RSD处理土壤pH显著高于麦麸RSD处理；CK4和甘蔗渣RSD处理土壤pH与CK3相比差异不显著，但葡萄糖和纤维素RSD处理土壤pH较CK3显著下降，分别下降了0.63和0.26。CK2和稻壳、麦麸及芦苇RSD处理土壤电导率与CK1相比均显著下降，且RSD处理土壤电导率显著低于CK2；CK4和甘蔗渣、葡萄糖及纤维素RSD处理土壤电导率与CK3相比均显著下降，且葡萄糖RSD处理土壤电导率显著高于CK4和甘蔗渣及纤维素RSD处理（表4）。
CK2土壤NH 4-N含量与CK1相比差异不显著，稻壳、麦麸和芦苇RSD处理土壤NH 4-N含量与CK1和CK2相比均显著增加，且麦麸RSD处理土壤NH 4-N含量显著高于稻壳和芦苇RSD处理；CK4土壤NH 4-N含量与CK3相比差异不显著，甘蔗渣、葡萄糖及纤维素RSD处理土壤NH 4-N含量与CK3和CK4相比均显著增加，且葡萄糖RSD处理土壤NH 4-N含量显著高于甘蔗渣和纤维素RSD处理。CK2和稻壳、麦麸及芦苇RSD处理土壤NO-3-N含量与CK1相比均显著下降，且RSD处理土壤NO-3-N含量显著低于CK2；CK4和甘蔗渣、葡萄糖及纤维素RSD处理土壤NO-3-N含量与CK3相比均显著下降，且RSD处理土壤NO-3-N含量显著低于CK4（表 4）。
2.2 土壤尖孢镰刀菌、细菌和真菌数量变化
处理结束后，CK2土壤尖孢镰刀菌数量（1.86×107copies/g）与CK1（2.73×107copies/g）相比差异不显著（P>0.05），但稻壳（3.39×106copies/g）、麦麸（2.75×106copies/g）及芦苇 （4.20×106copies/g）RSD处理尖孢镰刀菌数量与CK1相比分别显著下降了88.60%、90.76%及85.91% （P<0.05）；CK4（1.64×107copies/g）和纤维素（1.61×107copies/g）RSD處理土壤尖孢镰刀菌数量与CK3（2.32×107copies/g）相比分别下降了36.7%和30.65%，但差异不显著，而甘蔗渣（6.42×106copies/g）和葡萄糖（3.29×106copies/g）RSD处理土壤尖孢镰刀菌数量与CK3相比分别显著下降了72.3%和85.82%，并且甘蔗渣、葡萄糖和纤维素RSD处理间的杀菌效果差异显著（图1）。
处理结束后，CK2土壤细菌数量（6.18×1010copies/g）降低至CK1（8.22×1010copies/g）的75%，稻壳（9.58×1010copies/g）和芦苇（1.07×1011copies/g）土壤细菌数量分别增加至CK1的1.16和1.30倍，但差异不显著（P>0.05），而麦麸（1.35×1011copies/g）RSD处理土壤细菌数量显著增加至CK1的1.64倍；CK4（2.30×1011copies/g）和甘蔗渣（2.67×1011copies/g）、葡萄糖（2.67×1011copies/g）及纤维素（1.42×1011copies/g）RSD处理土壤细菌数量分别显著增加至CK3（7.69×1010copies/g）的2.99、3.47、3.48和1.84倍（图1）。
CK2土壤真菌数量（8.50×108copies/g）与CK1 （8.57×108copies/g）差异不显著（P>0.05），但稻壳（1.33×109copies/g）、麦麸（2.24×109copies/g）和芦苇（1.29×108copies/g）RSD处理分别显著增加至CK1的1.55、2.61和1.50倍，且麦麸RSD土壤真菌数量显著高于其他厌氧处理；除纤维素（1.51×109copies/g）RSD处理土壤真菌数量显著增加至CK3（1.14×109copies/g）的1.03倍，其他厌氧处理土壤真菌数量较CK3差异不显著（图1）。
2.3 细菌多样性变化
通过Quantity one 软件对图谱进行分析，选用香农维纳指数（ShannonWiener index， H′）和丰富度（Abundance， S）评价各处理间细菌群落结构的变化。从图2细菌DGGE图谱的条带亮度、位置及数量可见各处理间细菌多样性差异较明显。CK2细菌多样性与CK1相比，H′和S均显著下降（P<0.05），稻壳RSD处理的H′与S与CK1相比差异不显著，麦麸和芦苇RSD处理的H′与S均显著高于CK1，且麦麸RSD处理的H′与S值最高，表明添加麦麸的RSD处理细菌多样性最丰富。CK4和甘蔗渣、葡萄糖及纤维素RSD处理与CK3相比， H′均显著下降，且葡萄糖和纤维素RSD处理的H′显著低于CK4和甘蔗渣RSD处理；CK4的S值与CK3相比差异不显著，甘蔗渣RSD处理的S值显著低于CK3，但葡萄糖和纤维素RSD处理的S值显著低于CK3、CK4和甘蔗渣RSD处理，表明添加葡萄糖和纤维素的RSD处理细菌多样性最低（表 5）。 2.4 物料理化性质与杀菌效果、细菌数量及细菌多样性间相关性分析
当双变量检验不包含CK2和CK4时，有机物料的TOC、EOC、POC（<2 mm）和TN与杀菌效果呈极显著正相关性（P <0.01），C/N与杀菌效果呈显著负相关性（P<0.05）；包含CK2和CK4时，TOC和POC（<2 mm）与杀菌效果无显著相关性（P>0.05），而EOC和TN仍与杀菌效果呈显著正相关以及C/N与杀菌效果呈显著负相关。C/N始终与细菌数量呈极显著正相关性，EOC在无CK2和CK4时与其呈显著正相关，而其他理化性质与细菌数量都无显著相关性。无论是否包含CK2和CK4，物料理化性质中的TN始终与细菌H′和S呈极显著正相关性，C/N始终与H′和S呈显著负相关（表6）。
3 讨论
已有的研究表明，添加不同有机物料的RSD处理杀菌效果存在差异性[16]，本试验中虽然大部分RSD处理都取得了较好的杀菌效果，但也呈现出显著差异性，尤其是添加纤维素RSD处理的杀菌效果仅为30.65%（图1），所以研究物料理化性质与杀菌效果间的关系至关重要。
黄新琦等[6]的研究结果表明：单独厌氧处理并不能取得较好的杀菌效果，有机碳源的添加是RSD取得成功的关键所在，这与本试验物料TOC与杀菌效果间的显著正相关（含CK2和CK4）结果一致。但在不包含CK2和CK4时TOC与杀菌效果无显著相关性，主要是由于各物料中的TOC含量大致相同（40%左右）。物料中的TOC可大致分为易降解（如EOC）和难降解（纤维素、木质素等）两种形态[3031]，Mowlick等[9]通过PCRDGGE及克隆文库发现RSD处理前期厚壁菌门Firmicutes利用有机质大量繁殖并成为优势种群，其中优势属中碳源分解者瘤胃球菌属Ruminococcus和产酸菌（如Clostridia和Coprococcus）[32]居多，且Rui 等[33]推测RSD处理前期碳源分解者能够快速分解物料中的易降解有机碳并协同产酸菌产生有机酸，后期有机质中剩余部分为难降解有机碳源，微生物分解缓慢，产酸能力也较弱，从而有机酸迅速下降，上述RSD杀菌机理中有机酸（乙酸、丙酸、丁酸和异戊酸）的杀菌作用也最为关键；此外，RSD处理过程中产生的有益微生物，如芽胞杆菌Bacillus可利用易降解有机碳源大量繁殖，这些有益微生物的拮抗作用、竞争作用及寄生作用能够较好地抑制病原菌[2]；本试验中物料添加以EOC为主的葡萄糖RSD处理的杀菌效果（85.82%）显著高于添加纤维素处理的杀菌效果（30.65%），推测EOC与细菌及杀菌效果间的显著正相关性可能与生防菌的繁殖及有机酸的产生有关。
本试验除了物料的碳源（TOC和EOC）与杀菌效果呈显著正相关外，TN也与杀菌效果呈显著正相关，换言之，在物料TOC大致相同的情况下，TN越高，C/N越低，杀菌效果越好。RodriguezKabana[34]和Oka[35]等的研究结果也表明物料中的C/N与对根结线虫的抑制呈负相关，这与本试验的结果一致。主要原因可能与氨化作用有关，即微生物分解有机氮过程中产生的有毒物质氨具有杀菌作用，TN越高氨化作用强度越大，产生的氨也越多，从而杀菌效果也越好[36]；Shrestha等[37]認为物料C/N还与RSD处理过程中的厌氧条件呈显著负相关，即RSD处理中添加的物料C/N越低，厌氧强度越剧烈，而诸多研究表明RSD过程中的厌氧条件也是杀菌机理之一[45]；此外，可能与本试验中C/N和细菌数量及细菌多样性分别呈显著正相关和负相关有关，由于RSD过程中优势种群厚壁菌门大量繁殖，导致细菌多样性减少，而低C/N有利于刺激细菌的繁殖和提高它们的活性，从而利于抑制病原菌[38]。
RSD方法不仅有效地抑制了土传病原菌，朱同彬等[39]利用RSD方法还有效地改善了土壤理化性质，修复了退化设施蔬菜地土壤，恢复了土壤种植生产力。RSD处理中反硝化和异化还原为氨过程十分活跃，NO-3-N以气体（NO， N2O和N2）形式损失或者被微生物同化成有机态氮从而迅速下降，有效地去除了硝酸盐的积累[40]，本试验RSD处理中的NO-3-N迅速下降以及NH 4-N上升可能与此有关；此外，RSD处理过程还能有效地去除其他盐离子，如在微生物的作用下能将SO2-4转化为H2S[41]，从而整体上使土壤电导率Ec值迅速下降，有利于提高土壤的循环利用率。
总之，RSD方法不仅可以有效杀灭土传病原菌，改善土壤理化性质，修复退化设施蔬菜地土壤，恢复土壤种植生产力，还可为高效利用农业固体有机废弃物提供有效途径。本研究结果表明，高EOC和低C/N的农业固体废弃有机物所参与的RSD处理杀菌效果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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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编辑：田 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