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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实际情况来说,新兴市场的购买力显然无法和发达的欧美市场相提并论,许多中国动画公司其实并不愿意将作品卖到这些市场,因为“卖价低,极有可能造成无法回本”。
但现在,有了出手阔绰的美国流媒体公司,钱已经不是问题。去年,国产动画电影《未来机械城》就被Netflix以3000万美元的高价买下海外发行权。在更早之前,Netflix还买下了《熊出没》系列部分作品的播放权。
亚马逊也买下了咏声动漫的另一部儿童向动画《逗逗迪迪》,并将其投放到新兴市场。
中国动画出海有什么困难?语言文化和分级制度
同时,我们也能发现,现在能真正走向海外的大部分都是儿童动画。原因也很简单,低龄向动画“更容易打通国界和地域文化差异”,而成人向动画往往需要更深厚的文化背景或是更高超的制作水平才能打动观众。
但想让儿童动画出海也没有那么简单。在中国动画出海的几个目标国,如新加坡、马来西亚、越南,都有影视分级制度,对于儿童动画有着严格的标准。
更发达的欧美国家则有着更复杂的分级制度,甚至不同的行政区都有不同的规定。
中国动画虽然不至于出现过度的暴力和情色元素,但是像粗口、吸烟和黄色笑话这些在我们看来无伤大雅的内容,却有可能成为作品走向海外的阻碍。
今年《哪吒》在北美上映时,我们曾提到一个台词翻译的细节,原来中文台词中的“去你个鸟命!”被翻译成了“Forget your fate!”,这其实就是翻译团队在有意识地规避美国的分级制度,将原来的粗口变成了一句普通的台词,争取让作品能被更多人看到。
说到台词就不得不提翻译和配音的问题。
对于海外的儿童动画来说,动画必须要有当地语言配音。对于学龄前儿童来说,想看懂字幕毫无疑问是很吃力的。
哪怕是针对青少年或是成年人的动画作品,有配音也更易于打开市场,因为大部分外国人其实没有看字幕的习惯。通常,字幕都是给听障人士准备的。
但有配音不代表拥有好的“本地化”。如果配音的臺词翻译得不够“本土”,那么作品本身的魅力也会大打折扣。
华强方特在这方面就做得比较好。他们在2008年将目光投向海外市场时,就意识到了这个问题,所以组建了一个英文配音团队,团队成员全部都是以英语为母语的配音演员。同时,他们也会针对英文配音版专门设计台词。
咏声动漫的《猪猪侠》最初没有英文配音版本,但是帮助他们在海外发行的CraneKahn 解决了这个问题,并将《猪猪侠》原本的英文名“GG Bond”改成了更容易引起外国观众兴趣的“Kung Fu Pork Choppers”。而且,他们还为原来的动画做了一定程度的修改,以适应海外市场。
从这个角度上来说,其实为动画找到一个好的发行方,可以为动画的出海之旅规避不少问题,但是目前国内大部分的动画作品都是选择直接授权给放映渠道。这样或许能挣更多钱,但其实并不利于开拓海外市场。
对于海外观众来说,文化隔阂是他们欣赏中国动画的另一大障碍。
我们能发现,成功输出到海外市场的动画基本上都在故事层面讲究普世性,没有加入太多中国传统文化的元素,《熊出没》《喜羊羊与灰太狼》《猪猪侠》和《洛宝贝》都是如此。
唯一的例外《京剧猫》输出到了东南亚市场,但这主要是因为东南亚也有华人社区。
那么打中国传统文化牌就不行了吗?也不见得。
文化虽然有隔阂,但文化作品最根本的还是作品本身的品质。今年在海外表现比较好的《魔道祖师》动画版就融合了玄幻元素。在YouTube上,《魔道祖师:前尘篇》的累计播放量已经接近350万。
在海外的动画评分网站MyAnimelist上,有超过1.7万名观众给它打出了平均8.57分的高分。
而且,这些成绩还都是建立在只有中文配音加英文字幕的前提下。《魔道祖师》能达到如此成绩,还是优秀的制作打动了观众。
不过,腾讯现在并没有放开《魔道祖师》《全职高手》等动画的海外版权,现在的海外观众全部都只能在YouTube上的腾讯视频官方频道观看这些动画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