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嫁情夫盲弟,错位的婚姻与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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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6年12月1日凌晨2时许,湖北省西南部某县人民医院打工的女护士杨玉芹在自己的房间里喝下了剧毒农药。就在几分钟前,她与情夫李大伟及李大伟的妻子张茂英发生过激烈的争吵。杨玉芹持瓶服毒时,张茂英仓皇而去,而曾任县人事局副局长、与杨玉芹有着多年情人关系的李大伟竟对眼前的情形漠然视之。见农药几乎饮尽,李大伟才慌慌张张将杨玉芹送到医院抢救。当日上午10时15分,30岁的杨玉芹含着满腹怨恨和痛悔离开了人世。随着一个年轻生命的戛然而止,一段长达12年的孽情划上了句号!
  
  局长花心猎艳:
  花季少女误入歧途
  
  1975年6月,杨玉芹出生于湖北省西南部一个贫困的农民家庭,家中还有一个小她6岁的弟弟。
  1994年5月的一个周末,杨玉芹从卫校回家。在县城下车后,她背着书包步行回家。天突然下起了小雨,没有带雨伞的杨玉芹只好一个人冒雨在公路上前进。走着走着,一辆小汽车戛然停在她的身后,一个富有磁性的男中音传来:“妹子,到哪里去?来,上车吧,大哥带你一程。”杨玉芹回头一看,驾车的是一个中年男子,白白净净的国字脸上,架着一副眼镜,给人一种文雅稳重的感觉。杨玉芹对他很有好感,便坐进了他的车里。在车上,他们拉起了家常。男子说,他在县里工作,和杨玉芹是同乡,此次他是专程开车回家探望父母的。
  杨玉芹正值花季妙龄,她青春活泼,面容秀美,一场微雨淋湿了她单薄的衣衫,把她的身材衬托得凸凹诱人。中年男人的眼神一直被她吸引着,一路上和她亲热地聊个不停。而涉世不深的杨玉芹看着这个身份、气度不凡的男子对自己这样热情,心情也很激动。她把自己的经历一股脑儿都告诉了他,还向他吐露了心中的烦恼:“大哥,像我一个穷妹子,上这样一个不起眼的卫校,将来恐怕一辈子都要在这穷山沟里过了。我真羡慕像你这样有本事的人,真想有一天也像你一样能到县城工作……”
  中年男子将杨玉芹送到了她家门口,下车后,他从公文包里取出一张精美的名片递给杨玉芹说:“妹子,好好读书,啥也别愁,以后有事尽管找大哥,工作的事全包在大哥身上。”杨玉芹一看名片上的头衔,更是对他敬重三分:此人竟是时任县人事局副局长、县编制委员会办公室主任的李大伟!
  临别时,望着李大伟那炽热的眼神,杨玉芹心中不由荡起了涟漪,她想自己即将毕业,正为找工作的事发愁,没想到遇上这样一个贵人,凭他的地位和权利,将来为自己在县医院找个工作肯定很容易……
  认识杨玉芹之后,李大伟也不禁为她的青春靓丽怦然心动。半个月后,按捺不住对杨玉芹的思念,李大伟驾车到宜昌市去看她。当天,李大伟请杨玉芹在一家酒店吃饭。吃饭时,临近毕业的杨玉芹提出想请他为自己工作的事帮忙,李大伟爽快地说:“妹子,你的学历较低,现在分到县里的医院比较困难。这样吧,毕业后你先回乡里工作,等过一段时间,大哥再为你着手办理调动。”
  当天晚上,两人吃过饭后,杨玉芹又跟着李大伟来到了他下榻的酒店。李大伟打开一瓶红酒,把房间里的灯光调暗,兴致勃勃地要杨玉芹再陪他喝几杯。在暧昧的灯光下,李大伟频频举杯。酒酣耳热之际,李大伟的眼睛紧紧盯在杨玉芹丰满鼓突的胸脯上:“玉芹,将来我把你调到县城里,你怎么感谢我?”杨玉芹红着脸低头道:“大哥,将来事成之后,小妹一定会加倍报答你的。”“非得事成之后才感谢吗?现在提前感谢不行么?”李大伟早已按捺不住,一把将杨玉芹抱住。这天晚上,杨玉芹软绵绵地和李大伟倒在了床上……
  1994年7月,卫校毕业的杨玉芹回到家乡卫生院当了一名临时工护士。此后,杨玉芹与李大伟的感情迅速升温。每到周末,李大伟都会打电话给杨玉芹,约他到县城幽会。看到李大伟对自己又这样“痴情”,杨玉芹虽然明知李大伟是个有妇之夫,而且比她大20岁,但她还是心甘情愿地做起了他的情人。
  1994年年底,经过李大伟的极力斡旋,杨玉芹调进县人民医院内二科,成了一名临时工护士。得知自己的身份是临时工,杨玉芹有点不高兴。李大伟安抚她说,县医院是热门单位,要进的人太多,现在暂时没有编制,等过一段时间想办法将她转为正式工。其实,李大伟自有小算盘:杨玉芹年轻漂亮,解决了她的编制就等于送她一个金饭碗。一旦翅膀硬了,这只美丽的金丝鸟就难以留下了。
  
  转正之路渺茫,
  怀孕“二奶”屈嫁情夫盲弟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听说丈夫有了外遇,张茂英勃然大怒,一气之下,找到了李大伟单位,将他拉到县委领导的办公室大闹了一场。县委领导郑重告诫李大伟,让他尽快和杨玉芹断绝关系,妥善处理好自己的家庭矛盾。
  看到张茂英如此蛮横,气愤难当之下,李大伟收拾了一些生活用品,走出了家门,索性来到杨玉芹的宿舍里居住。
  连气带呕的张茂英很快就病倒了,并被确诊患了鼻咽癌。妻子卧病,李大伟就干脆在外租了一个单元房和杨玉芹同居,两人悠然自得地过起了“新婚”生活。在一次神魂颠倒之后,李大伟在杨玉芹的身体里种下了不该生根发芽的种子。抚摸着日渐隆起的肚子,两人各怀心事。杨玉芹忧心忡忡地说:“把孩子做掉吧?”李大伟沉吟半晌:“不行,你得把这个孩子生下来,我只有两个女儿,但愿你给我生个儿子。”杨玉芹为难地说:“这怎么行?孩子生下来是什么名分,怎么面对世人?”“这也正是我要和你商量的。我老婆患了癌症,人只要沾上‘癌’字就等于判了死刑,量医生也无回天之力。她最多再熬一年两年,她一‘走’,我们就结婚!”
  “可孩子不等人啊?我还没有结婚,要是被人发现怀孕了,我还怎么出去见人?谁知道你老婆什么时候死啊……”杨玉芹焦急地说。老谋深算的李大伟盯着杨玉芹的眼睛,说出了他早已在心里盘算好的想法:“我有个好办法,不过要委屈你一下。我有个亲弟弟,今年27岁了还是单身,身体尚好,只是双眼失明了,你先和他领个结婚证遮人耳目。将来等我们结婚的时机成熟时,你再和他离婚怎样?”
  杨玉芹愕然不已。她万没想到李大伟会想出这么个馊主意, 一向温顺的杨玉芹倔强地反对。李大伟又搂着她哄道:“宝贝,我的话你还能不信吗?我不久可能就会提升为人事局局长了。等我转正了,到时你也马上可以‘转正’为我的老婆了。将来哪怕是你想到县委县政府来工作,我也可以办到。在这个节骨眼上,我们不能因小失大,你就体谅一下我吧!”考虑到别无他法,自己还指望靠生个儿子将来“转正”,杨玉芹只好含泪点头同意。
  1996年7月,杨玉芹在李大伟的陪同下,来到大山深处的李家“相亲”。五短身材的李小刚坐在堂屋的木椅上,双眼不停地眨巴着,身体壮实得像头牛。听说哥哥为自己带回来的对象是在县医院工作的漂亮女护士,李小刚兴奋不已,他摸索着拉着杨玉芹的手就再也不愿松开。
  当年7月30日,在李大伟的一手操办下,李小刚和杨玉芹的结婚证书被他带回了家中。晚上,新郎李小刚迫不及待地要和新娘入洞房,李大伟只好告诉他,杨玉芹已有身孕,不能和他同房。“还没结婚就怎么怀上了孩子?”李小刚非要问个明白。李大伟没好气地训斥他道:“如果不是因为怀孕,人家一个漂亮的大姑娘谁愿意嫁给你个瞎子?她只是你名义上的媳妇,以后她不能和你生活在一起。”
  很快,从父母和亲友的口中,李小刚了解到了哥哥为他找媳妇的真实目的,感到自己受了屈辱的李小刚大怒,他对着李大伟大骂道:“哪有你这样坏了良心的哥哥?你无情我也无义,今后,杨玉芹必须和我生活在一起,我们是法律上的夫妻。如果你们涮了我,老子就到县城告你们这对狗男女……”
  见弟弟如此难缠,又担心弟弟将自己的丑事捅到单位,李大伟和杨玉芹一时没了主意。无奈,杨玉芹只好和李小刚住到了一起。李小刚性欲极强,每天晚上都强迫杨玉芹和他同房,对她很粗暴。三天之后,再也忍受不了屈辱的杨玉芹,就哭着“逃回”了县城。
  1997年3月,李大伟与杨玉芹的儿子李亮呱呱坠地。
  
  荒唐围城难突破,
  年轻生命踏上不归路
  
  儿子出生后,李大伟的家庭战争也逐步升级,他已感到家无宁日了。一次,李大伟到宜昌出差,李小刚找到李大伟和杨玉芹租住的地方,干脆躺在床上不走。晚上,李小刚拉着杨玉芹要过夫妻生活,杨玉芹不从,李小刚竟然强行和她发生了关系。事后,杨玉芹哭着给李大伟打电话,李大伟大怒,连夜赶回家中,兄弟二人没说几句话就厮打在一起。最后,李小刚被李大伟和杨玉芹合力打了个鼻青脸肿,在深更半夜被赶了出去。
  而李大伟的妻子张茂英经过长期的放疗和化疗,虽然留下了嗓音嘶哑,听觉失灵,右颈大面积疤痕的后遗症,却顽强地活下来了。她的存在使得李大伟和杨玉芹结婚的计划破产了。张茂英冷冷地说:“死也不离,你们这对狗男女敢结婚就告你们重婚罪!”
  为了安抚弟弟,同时为了与杨玉芹长期苟合,李大伟找到弟弟李小刚商量,决定合伙在县城盖一栋私房,兄弟两家以后住在一起,分东西两个单元,各家一个单元。条件是李小刚以后不准再“胡闹”。李小刚当即答应。
  新房落成后,李大伟住东单元,李小刚住西单元。李大伟的妻子张茂英因丈夫的婚外情而伤透了心,仍与一双女儿住在政府机关宿舍,长期分居。李小刚长期穿村走户在乡下算命,偌大一栋房子,仍只有李、杨与儿子居住,而且两个单元是相通的。李小刚有时也到县城新家要看望“儿子”,并想将“儿子”接回老家抚养,但遭到哥哥的坚决拒绝。一次,李小刚又提出要与杨玉芹同房,李大伟用木棍将李小刚双脚殴打致伤。
  李小刚伤好后,干脆来到县委找哥哥理论。他在县委门口用白布将李大伟和杨玉芹的“丑事”写成布告铺在地上,逢人就添油加醋地宣传。县委领导找李大伟谈话。李大伟被迫承认了他和杨玉芹的私情。鉴于李大伟的这种不光彩的行为违反了组织纪律,他被提拔为人事局长的希望泡汤了。不久,他还被调离了人事部门。2002年春,县里机构改革时,还没到退休年龄的李大伟提前退休了。
  李大伟退休后,他原先承诺的为杨玉芹转正进编的事儿始终未能兑现。杨玉芹始终是一名临时工,月基本工资仅300元。由于带着孩子,日子过得极其艰难。
  而李大伟由于建房已将手中有限的积蓄花光,每月一千多元的退休金也被控制在妻子手中,他的生活也过得很拮据。对杨玉芹母子的生活也帮不上什么忙。慢慢地,两人的感情开始淡化,不想和李大伟纠缠在一起的杨玉芹,带着孩子到李小刚的房子居住,和李大伟分居了。
  日子就这样不伦不类地过着,转眼到了2004年下半年,杨玉芹遭到了更为沉重的夹击,进入了她人生最艰难的时期。
  李大伟的老婆张茂英在病情稳定后,经常到医院闹事。她逢人就说:“我要找杨玉芹这个狐狸精算账,这个堕落的女人毁了我的家!毁了我的幸福!”毫无办法的杨玉芹只得与同事倒班,每天上深夜班,以躲避张茂英和李小刚的轮番纠缠。
  走投无路的杨玉芹决定诉诸法律,了断这场错位的婚姻,重新开始人生。2006年11月1日,她到丈夫李小刚所在地法庭起诉离婚。法庭确定11月31日开庭。开庭前,李小刚向她提出12年性权力损失的赔偿。他向代理人陈述:结婚12年,他仅在结婚时与妻子有三次性生话,没有5万元赔偿他决不解除婚约。
  杨玉芹找到李大伟:“……我实在没有钱了,我只是临时工,工资低,又带小孩,平时攒不下钱。你弟弟要的赔偿费你替我出了吧……”杨玉芹泣泪哀求道。
  “你离了婚打算怎么办?李大伟问她。
  “你到现在还不能给我一个名分,我不能就这样跟你过一辈子,离婚后除了儿子,我不会和你有任何关系了。我们一刀两断。我陪了你这么多年,你为我出这点钱也说得过去……”杨玉芹说。
  李大伟大怒:“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现在翅膀硬了,嫌弃我老了是不是?告诉你,我一分钱也不会给你。如果你以后和我断绝关系,你就从这栋房子里搬出去,这房子是我的,你滚!”说着,李大伟就动手推她出门。
  当晚杨玉芹赶回医院坚持上了晚班,凌晨下班回家后,没想到李大伟的妻子张茂英又找上门来辱骂。原来,李大伟担心杨玉芹和他争房产,找到张茂英,授意她和自己协力将杨玉芹赶出家门。在利益面前,这对多年隔阂的冤家竟然结成同盟,像演戏一样在家里对杨玉芹逼迫辱骂,让她搬家走人。看李大伟这样无情无义,在和张茂英的激烈争吵厮打中,极度悲愤的杨玉芹竟从床底下摸出一瓶剧毒农药“敌敌畏”一饮而下……
  2006年12月1日,在殡仪馆,来自县医院的数十名医生护士眼含热泪送这个不幸的女子远行。几刀黄裱纸祭奠一个年轻的生命;一杯黄土掩埋了一颗受伤的灵魂。最令人伤痛的是杨玉芹8岁的儿子李亮那呼叫妈妈的撕心裂肺的哭声,让在场的每个人都无不动容唏嘘!(文中人物为化名)
  编后:一个年轻的生命就这样轻易地消逝了,留给人们深深的遗憾和叹息。文中人事局长的冷漠自私以及将情人转嫁给弟弟的荒唐做法,违背了良知和道德,理应背负社会和舆论的谴责;而透析杨玉芹错位的婚姻与人生,我们不难看出,若当初她靠自己的能力脚踏实地地找工作谈对象,而不是出卖自己的青春与身体一再寄希望于别人,她的人生也许会是另一种景象,故事也将会是另一种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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