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乐是文化融合的完美体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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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记者约到赵麟进行采访的时候,他担任作曲的大型音画歌舞史诗《秘境青海》的服装、舞美、灯光设计等工作已经完成,即将进入合排阶段。
  不过听到“赵麟”这个名字,是从李亚鹏、周迅版的《射雕英雄传》在全国陆续放映之后。这部至今仍褒贬不一的电视剧,是赵麟参与的第一部大制作电视剧,剧中的配乐和开篇主题曲大气磅礴,片尾则低回缱绻,可以说非常深入人心。当记者问赵麟他的音乐与别人有什么不同时,赵麟说自己可能不会受规则的限制。他说自己在做《射雕》音乐的时候,全部用的是交响乐,很少有影视剧敢采用这种手法,并且随着场景的变换,他还加入了一些西域音乐特色以及蒙古族、汉族的一些民间音乐元素,从而使该剧的音乐更加饱满、具有想象力。而《和你在一起》则是完全打破了电影配乐的固定模式,因为片子本身需要大量的古典音乐,但是自己在很多地方没有去用古典音乐所需要的和声等东西,而是简化了它,又给片子里加了很多现代和民间的节奏感强的音乐。事实证明,他的创作是成功的。
  对于大型音画歌舞史诗《秘境青海》的音乐创作,赵麟说,因为此前一直在做影视音乐,所以他体会到,能够在一部大作品中保有自己,是很重要的。在这一点上,青海省政府给予了他很大的创作自由,同时,青海自身的文化特点又给了他很大的创作空间。他在创作中,将青海地区汉、藏、蒙、回、土、撒拉六个民族的古典的音乐元素有机融合在一起,并融入了他所擅长的新世纪(New Age)音乐的风格,所以他认为这次的舞台剧,既是各民族的融合,又是“古典与现代的融合”,“更是自己多年积累的抒发”。当然,无论使用什么样的音乐元素,都是为整个剧的内容服务的,是整部剧的一个有机的组成部分。赵麟认为,在音乐创作上作曲所使用的手段是为内容服务的,表现手段不会也不该重于表现内容。
  的确,音乐要以情动人,而赵麟对青海的感情,恐怕要追溯到他的爷爷那一辈了。赵麟自小就与青海与祁连山有着不解之缘,他这样描述原因:“我爷爷是画家(中国著名画家赵望云),他年轻的时候曾经带着我伯伯在祁连山一带写生,大概有十几个月的时间……他们晚上就在当地民众的家里,喝奶茶、住帐篷,跟大家打成一片。”虽然在赵麟三岁时,爷爷就已经故去,他对爷爷作画并没有太深的印象。但是赵麟自幼就常听三伯说爷爷去青海写生的见闻和旅途中的趣事。耳濡目染,他幼小的心灵里早早就对青海产生了浓得化不开的向往。而爷爷这种对艺术原始形态的尊重,也早早地影响了赵麟,他说:“确实是这样,你要去体验当地人的生活,你就要零距离地和当地人接触,你要跟他们一样,去体验他们所有的生活细节,包括衣食住行吃喝拉撒。”所以,每当提到青海,他总是很动情地说:“我很高兴能够踏上爷爷当年留下过足迹的这片土地,畅想怀古。”
  


  “当然,青海本身也是我的兴趣点。”他补充道。青海给赵麟最深的印象就是“融合、和谐、协调”。青海有高原、山地、丘陵、盆地、平原等,地貌特征丰富;青海又有汉族、藏族、蒙族、回族、土族、撒拉族等民族,文化互相融合,民族和谐融洽,是一个很协调又很独立的地区,“拿这个地方做文章会很有意思。”他的眼神闪亮,流露出创作遇到“有米之炊”的满足感。
  后来,在一个偶然的机会,赵麟认识了现任青海省副省长吉狄马加。青海省当时恰好在广纳能人贤士,大力来做大型音画歌舞史诗《秘境青海》这部作品。几番畅谈之后,赵麟发现他与省长对于作品的整体方向、艺术感觉上非常投机。尤其让他惊叹的是,省长本人对于作曲、编舞,各个方面都很懂行,在艺术创作的方向把握上沟通起来非常顺畅,让人很惊讶,也很佩服。他当时就感觉到,这会是一个一展身手的机会,他说:“一般来说,做艺术就会向艺术的方向去走,而不是为了某些目的而舍弃了艺术。因此,大型音画歌舞史诗《秘境青海》这台剧对于我来说是一个很好的施展才华的机会。”他相信,因为有这样懂行的领导来主抓这两台节目,所以可以预测的是做起事情来自然会更顺利,所以,他对这个作品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开始积极参与筹划工作。
  在以后的日子里,有些人因为创作理念的关系离开了团队,很多人又因为共同的目标走到了一起。“艺术创作这个东西,不可能一上来就找到特别合适的人,大家都需要磨合。”主创团队几易其人,赵麟是自始至终一直参与到这台剧目的整体创作之中的为数不多的主创人员之一。他在这个团队里的作用,已经远远不只一个作曲人而已。包括这部剧的导演胡雪桦,本来在同一档期上是有另外一部作品的,赵麟刚跟他接触的时候,就觉得两人应该能合作,缘分使然,也是种种原因另一部戏没能按照计划进行,赵麟很高兴终于还是和胡导有合作的机会。“不能过多地去计较功名。”赵麟说,在整合剧的筹划过程中他更多的是去体会这个过程,体验成长。而整个团队就是在这样不断磨合的过程中不断碰撞出火花,进而完成创作的。“我们的创作方式很有意思,在导演来之前,我把大家召集到一起。我说,大家先不要考虑自己的事情,不要因为你是舞美,就只想着舞美那点儿事儿;你是作曲,就光想着音乐。大家每天晚上都开会,用头脑风暴的方式,集思广益……”
  在大型音画歌舞史诗《秘境青海》的创作之初,主创本是打算用青海的“水”来穿线,串联起整个故事的。但是经过深入地探讨,发现这条线对民族、对景物、事物的描写太“实”了,不利于神话故事的展现。因此否定了最初的设想,另辟蹊径,在导演胡雪桦提出创意、马加副省长写出故事的大纲之后,主创团队便将“虚实结合”的艺术追求作为整台剧的追求,这也是包括作曲创作在内的各个部门的创作方向。“从我的角度讲,音乐既要有青海地域和民族的那种本土的音乐元素和风味,同时又有我对这种音乐元素的理解和加工,有我自己的风格在,整个创作过程是一种两极的融合,也是内在力量的一种和谐。其实表现的手段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想要表现的东西。”值得一提的是,这部剧中的“水精灵”一角,就是大家一起站在黄河的岸边(青海循化的一处黄河源头),沐着凉爽的夏风,由思想的碰撞催生出来的。赵麟说:“从体验到磨合的过程中,主创团队大家一起采风,一起研究、探讨,经常泡在一起。人接近了,心灵才容易接近,这样才容易产生火花。”这些一起参与创作的朋友(编舞设计费波、舞台美术设计师张武、舞台灯光设计师王洋、舞台服装设计师陶蕾等人),如今都已经成为很好的朋友。
  在大型音画歌舞史诗《秘境青海》的音乐创作中,赵麟始终有一个原则,那就是创作的灵感源于充足的准备,在剧目的筹备期间,主创团三次赴青海采风。用赵麟的原话:“这是一个文化浸泡的过程,而不是有目的的去找什么艺术感觉或者具体的音乐元素。只要你慢慢地融入进去,身上就会自然而然地散发那种带有民族特色、地域特色的感觉出来。这个过程中,我们主创团队逐渐地融入青海、与青海的风土人情、风俗文化产生共鸣。”青海人的热情好客给赵麟留下了很深的印象,青海的牧区、藏区人们热情淳朴,人文、宗教气息浓厚,“你只要付出真心,他们会推心置腹。”……“这里的藏民让我感觉很亲切”……“就是很熟悉的感觉”……“没准儿我上辈子就是这儿人,哈哈。”据赵麟讲,这几次深入的采风,还造就了一段佳话——剧组的帅哥灯光师王洋,就是在一次采风的过程中,找到了属于他的“卓玛”,一位美丽善良的青海姑娘。这不能不说是青海的独特的文化魅力使然,就这样成就了一段佳缘。
  谈到父亲赵季平出任剧目的艺术总监。赵麟说,“我有一个好爸爸”,所以相对于其他人来说他的“起点高一些,机会多一些”。他也很感谢父亲。当记者问赵麟,与父亲合作时到底谁说了算时,他笑了,“其实我们父子俩合作时最大的特色就是民主,我们觉得这种合作其实就是一个互相学习的阶段,有时候不同的点子碰到一起,会产生意想不到的火花。虽然在生活中我们是父子,但在创作时却是平等关系,一切都得民主。”赵麟说自己没感到压力,也没发生过激烈的争执。
  大型音画歌舞史诗《秘境青海》是以昆仑神话为背景,是一部用现代精神重新诠释的远古昆仑神话,宣扬天人合一、人类和谐的象征主义的寓言故事,呈现的是一台“阳春白雪”的高雅音乐剧。那么作曲在创作上主要是突出一个文化融合的理念,赵麟说,在这里面音乐主要是为神话故事的意境展现而起渲染作用,并为故事情节推波助澜。剧中所讲述的西王母的故事,其实是通过阐释神与神之间的关系,来表达人神之间、人与自然之间、精神与物质之间深刻而微妙的关系。在这样的故事背景下,作曲家要呈献给观众的感觉就是“音乐是神灵才拥有的东西”。赵麟说,在宏大的故事背景下,音乐人只是做为一种“导体”,音乐的创作实际上是一个文化的接受,然后表达的“传导”过程。
  作曲创作也有遭遇瓶颈的时候,有时候也会“烟雾缭绕”,但是赵麟说,创作就是这样,“想的时候比动手的时间长,所以可能经常看到我在外面‘晃’。”这样的状态难免有时候弄得陈总(北京成桥文化传播有限责任公司总裁)很着急地问他:“你怎么还不去写啊?”赵麟自然心中有数:“磨刀不误砍柴工嘛,我这是在磨刀。”赵麟觉得作曲就是这样,当你找到感觉、找到方向,再很有目的性地开始去做,做起来才会得心应手、下笔如有神。至于这台剧会达到一个什么效果,会不会为他带来什么荣誉,赵麟从来不去考虑。他说:“这与我的创作没有关系。只要你用你的真心去做,就一定会有收获、有回报。我一直是这么觉得的,也是一直这么给我回报的。包括我当年做的《射雕英雄传》的音乐,后来有人用一大篇文章来分析我的音乐,让我觉得他比我还了解我的音乐,我很感动。”他扬起一个灿烂的微笑,接着说:“做就全心全意去做,其余的,就交给观众评说。” 赵麟相信,作为一个作曲,做出来的东西,一定要先打动自己,也只有打动自己,才能再去打动别人。
  我们会被赵麟打动吗?我们会被这部剧打动吗?相信稍加时日,大型音画歌舞史诗《秘境青海》,一台精彩的剧目,一场丰盛的视听飨宴就会展示在世人面前,让我们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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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麟,出生于艺术世家,5岁开始学习钢琴。1996年毕业于中央音乐学院作曲系,并获1996年度文化部优秀毕业生称号。后入中央民族乐团从事创作,期间创作了一批优秀的民族音乐作品。2001年建立赵氏父子音乐工作室,开始专业从事影视音乐的创作工作。2004年应著名大提琴家马友友之邀赴美国为他和他的新丝绸之路乐团进行创作,其中三首作品收录在马友友专辑《ENCHANTMENT》,该唱片2005年获得全球古典唱片销售冠军。
  
  主要电影作品:
  《和你在一起》导演陈凯歌
  ——该片音乐荣获第22届中国电影金鸡奖最佳音乐奖提名
  《十分钟年华老去——百花深处》导演陈凯歌
  ——该片曾作为2002年戛纳电影节开幕式公映影片
  《电影往事》导演小江
  ——该片音乐荣获第24届中国电影金鸡奖最佳音乐奖
  《求求你表扬我》导演黄建新
  ——该片获第八届上海国际电影节最佳剧情奖、
  最佳探索精神奖
  《一声叹息》导演冯小刚
  ——该片荣获第24届开罗国际电影节最佳影片奖
  《谁说我不在乎》导演黄建新
  《玉观音》导演许鞍华
  ——该片获得意大利威洛纳电影节最受观众欢迎大奖
  主要电视剧作品:
  《人间四月天》
  导演李少红
  《和你在一起》
  总监制陈凯歌
  《射雕英雄传》
  制片人张纪中
  《关中刀客》
  总监制冯小刚
  《铁血坚持》
  导演胡玫
  《长恨歌》
  导演丁黑
  《血色残阳》
  导演董志强
  《为爱结婚》
  导演成浩
  《功勋》
  导演成浩
  ——荣获在莫斯科举行的第十届
  欧亚电视节最佳创作大奖
  《上将许世友》
  导演安澜
  ——该片荣获2007年“五个一工程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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