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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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种看《塞耳彭自然史》的理由,是它是有名气的,而又不是尽人皆知的书。书的封底上,引用着周作人的介绍:“这是18世纪英国文学中的一异彩,出版150年来流传不绝,收入各种丛书中,老老少少,读之不厌。”书的护封上,有编者的推荐:“18世纪著名博物学家、作家怀特用书信体写成的这部博物记,将英国最可爱的乡村之一——塞耳彭村鸟兽草木虫鱼娓娓道来,……成为那个世纪留给我们的最愉快的遗产之一。”这就差不多给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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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种看《塞耳彭自然史》的理由,是它是有名气的,而又不是尽人皆知的书。书的封底上,引用着周作人的介绍:“这是18世纪英国文学中的一异彩,出版150年来流传不绝,收入各种丛书中,老老少少,读之不厌。”书的护封上,有编者的推荐:“18世纪著名博物学家、作家怀特用书信体写成的这部博物记,将英国最可爱的乡村之一——塞耳彭村鸟兽草木虫鱼娓娓道来,……成为那个世纪留给我们的最愉快的遗产之一。”这就差不多给读者提供了保证,保证他不会把时间投资到荒凉之地,就算他对博物学一无兴趣,对一本从蚯蚓的粪便讲到布谷鸣声的调式的书信集厌烦透顶,也将从另一方面得到补偿:在阅读的当前阶级上站得更稳些,或许还能稍稍向前耸一耸身。如果高中生证明修养的办法是读点李渔或玛格丽特杜拉斯,念过大学的人就至少要谈论“自由主义的伯克”了,在大城市里做知识分子,则千万别让人看出你不知道约翰生传,再进一步的话,我推荐读者在适当的场合,漫不经心地提一提爱德华·纽顿或《塞耳彭自然史》这样的书,是有用处的。
第二种理由是科学的兴趣,也可以说是历史的兴趣,因为吉尔伯特·怀特的科学,从今天的生物学角度看,差不多只剩其历史价值了。一个美国教授为本书写的导言里面说:“我们宛然处在动物学初生的日子,得见科学成形的过程。……为求得真理的各层面的每一次抽丝,每一回剥茧,它都保存下来并晶化之。”为了辅助这一兴趣,还可重温一下名气大的达尔文和梭罗,达尔文过16岁生日时从舅舅那里得到一本《塞耳彭自然史》,梭罗更是经常提到怀特。又据说,20世纪的生态运动把《塞耳彭自然史》奉为生态圣经,对此我太外行,无法评价。不过动物保护主义者也许不会推崇怀特,因为他既爱那些小动物,又把它们捉来,用针钉起来研究,就像当时一首讽刺诗里所说,“爱自然,却给它上刑”。
还有文学的兴趣。怀特作了些努力来写得优美古雅,但怎样评价他的努力,读者的意见可能截然不同,一种会认为这本书沉闷、单调,另一种认为它自然、朴实、亲切。喜看中国的旧式笔记的读者,也许更容易接受怀特的叙述方式,而18世纪英格兰乡下绅士那种慢条斯理的风度,又别有一种趣味。《塞耳彭自然史》的流传,主要还是以其文学,这一点还发生在许多别的作品上,据说会让科学家气沮,让文学家得意呢。
吸引读者的,还可能是怀特本人,这个老单身汉在一个小村子里住了几十年,日以捉虫擘草为事,居然始终兴致勃勃。他对自己的事情谈得很少,读过《塞耳彭自然史》,人们只知道他性情的一个方面。他自愿呈现于人前的那种个性,现在越来越少见其样本了。怀特是非常勤快的人,但到今天,他的书似乎只适合闲人阅读了。这样的人会有多少呢?出版商的估计是相当乐观的:它的中译本印了5000册。
(《塞耳彭自然史》:[英]吉尔伯特·怀特著,缪哲译,花城出版社2002年12月出版,定价:29.80元,本刊代理邮购,免邮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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